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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
京市大院谢家
谢仲瑾晨练完拐到国营饭店,拿钱和票买了音音平时爱吃的豆腐脑、油条,又给大家带了些大肉包子回来。
进了大院往家赶,远远的看到自家2层楼高的房顶上有个障碍物。一开始没当会事儿,一路急走快到小院时往房顶轻瞄而过,嗯?再看盘膝而坐,屋脊上盘膝而坐?音——音——!
手中的饭食往前来开门的小李身上一扔,急跑中抓过院中的一截待劈的木头,一个助跑蹬着木头借力攀上了二楼的阳台,蹭蹭几下上了楼顶,脚轻轻的踏过瓦片,一边慢慢往音音坐的方向移,一边给楼下扎巴着手拎着食物一脸惊愕的小李打手式,让他在下面接应。
近前看,头上挽了着道髻,身上披了个床单,这次还好没有打赤脚,知道穿了双软底方口布鞋。一身的露水,小声打着呼噜,也不知上来多长时间了。
自已起床时想着天色还早,她前天烫伤,从医院拿回的内服药里有安眠的成份,这两晚吃了药睡的都比较沉,早上怕惊了她睡眠没去看她,没想到一时大意又让她置身于危险中。
小心的将她抱起,一转身堂哥谢仲傅也爬了上来。
“这是睡着了,怎么跑到这里来睡?”
“看情况是修练来了。”
谢仲傅护在堂弟身边,帮着托着音音的双脚,慢慢往小李抬放梯子的地方走,刚要调整姿势那边音音睁开眼,一脚将谢仲傅踢了下去。
顺着音音踢出去的冲劲,谢仲瑾抱着音音跟着往楼下倒,一个急智后仰卸去那股往前带的力量,谢仲瑾一身冷汗地跌在瓦片上往下滑了半步,连带着怀里音音的半截身子都悬在半空。
掉下去的谢仲傅在空中一个翻转,避开头部摔了下去,小李在最后关头飞快跑来帮着扯了一把,卸去一部分冲力,就这样倒在地上的谢仲傅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一翻动作,惊动得屋里的人陆续跑了出来,谢爷爷让小李叫车先送谢仲傅去医院。
又叫了大院的警卫帮忙搭把手,将谢仲瑾和音音接了下来。
送走帮忙的人,谢奶奶轻声哄着音音问道:“音音是怎么爬上楼顶的?”
“一飞就上去了。”一脸的尔等凡人真笨。
“披着床单干嘛,冷吗?冷了要加衣服。”谢雅芳看着奶奶被打击的脸,帮着问道。
“法衣。”一脸的你真没有常识。
谢雅芳看了眼爷爷奶奶及堂哥谢仲瑾,一脸的无奈,没法聊了。
“修练在屋里就可以,不用到楼顶,音音记得了吗?看,因为你堂哥都受伤进医院了。”谢仲瑾给讲着利害关系。
“屋里又没灵气,我要吸紫气。”满眼满脸的透着你真笨,你真笨。
谢爷爷气笑了,“还吸紫气,你以为自已是小妖啊!”
“你才是妖怪呢,你全家都是妖怪。”自已堂堂金丹真人,怎能和小妖相提并论,一甩床单音音转身上楼回房间,尔等凡人跟他们计较都嫌掉价。
谢爷爷看着音音披着长长的蓝色床单翩翩跹跹,优雅气质从内而放地上了楼,扯着几根胡子又惊又气又怒的骂道“还我全家是妖怪,你不是我家的啊!”
“雅芳,你上楼帮着音音抹药换身衣服,再带她一起下来吃饭。”谢奶奶懒得搭理老伴和音音也能斗起气来,打发大孙女上楼去看音音。
谢仲瑾看着堂妹上楼,听着进了音音房间,转头对着两老说道:“爷爷、奶奶你们先吃,我去洗漱下。等吃完饭我去医院看堂哥,将大伯、大伯母和大嫂换下来,不要耽误了他们的工作。”
“嗯,去吧!”谢奶奶摆摆手,扯着老头子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们下来。
谢仲瑾洗漱后换了身军装下来,便见坐在堂妹身边的音音穿了身白碎花圆领上衣配军绿色裤子,乌黑的长发编成两根辫子垂在胸前,乖巧又温顺。
“雅芳,音音身上的烫伤好些了吗?”谢仲瑾见妹妹的衣着,怕磨到伤处皱眉问道。
谢雅芳脸色古怪,众人诧异,老太太心里一紧,当晚回来她可是专门看过,红肿一片并多处起了水泡,不会是感染了吧?
“没,没事了啊,全好了。”谢雅芳想着堂妹那一片腻脂般的肌肤,哪有半点瑕疵,只当众人大惊小怪。
“哦。”众人点头,只当吴医生找的药药效特好,可能已消炎去肿。
带回的豆腐脑洒了大半,包子有几个沾了泥,张婶将皮揭了放在了盘子里端了上来,油条被浇了豆腐脑又掉在了地上全不能吃了,丢给了院里的退役军犬黑虎。
谢仲瑾将只有小半碗的豆腐脑放到音音面前,又夹了个没皮的包子递给她。
“我辟谷。”
“什么?辟谷?那是什么?先吃饭,吃完再说。”谢仲瑾暂时放开疑惑,将包子又递了递。
“我辟谷了。”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噜地响了起来,一家人便看着音音的脸色由白变粉变红,耳朵尖红的滴血,还在往脖子处曼延。
众人莫名,互相看了看,打了打眼色,个个眼里闪着问号,齐齐摇头,吾不知啊!
谢仲瑾看着妹妹沉思。
都辟谷了怎么还这么饿呢,音音羞的抬不起头,刚说完的话就打脸了,问题是这么饿是吃还是不吃呢。
‘辟谷’‘修炼’是自已想的意思吗?谢仲瑾促狭的将包子掰成两半,一半递在了音音嘴边,肉香味飘在鼻间。
“啊呜”一声音音一口将包子吞了一半。
音音被哥哥投喂了两个大肉包,半碗豆腐脑满足的打了个嗝后,便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谁也不想搭理。
谢仲瑾出门时看着嘴上能挂油瓶的妹妹,手痒的捏了捏音音的脸蛋,逗了逗。看着音音抬头双目射过来的阴冷目光,谢仲瑾心底一片寒凉,一种蝼蚁岂可撼大树的渺小感觉充斥在心间,稀里糊涂的便出了门。
***
谢仲傅刚抬上车一会儿便缓了过来,吐出一口浊气,在母亲和妻子的搀扶下慢慢地坐了起来。到了医院全面做了个检查,除了左小腿掉下楼时被瓦片划伤了个十几公分的血口子,其它没什么事。
打发要上班的几人,消毒上药包扎了下,便让小李开车送他去了部队,和赶来的谢仲瑾正好错开。
知道大哥没什么事,谢仲瑾便放心了。
拐到吴医生那又和他聊了聊音音的病情,吴医生推荐了几种治疗精神病的药和治疗方案,均被谢仲瑾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仲瑾!”吴医生叫住抬脚要走的谢仲瑾。
谢仲瑾握着门把手,转头扬眉。“嗯?”
“给——。”迟疑了下,终是将化验报告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谢仲瑾心里一动,被人用来暗害音音的药液出结果了。
LSD(□□基酰胺)
D-□□胺(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也称为“麦角二乙酰胺”,常简称为“LSD”,是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LSD的一次典型剂量只有100微克,仅相当于一粒沙子重量的十分之一。LSD能造成使用者4到12小时的感官、感觉、记忆和自我意识的强烈化与变化,可作化学武器使用。
……
L.S.D始于德国……它第一次合成是在1938年……无色、无嗅、无味,就像清澈的纯水,这就是L.S.D。
捏着纸的手在颤抖,那天……抬起的眼里有惊惧。
吴医生看着眼前年轻的军官点头,“那只点滴瓶里剂量足可让刚进入血液的……瞬间灭杀,国际上只有M国的嬉皮士有频繁使用……”
谢仲瑾浑噩地一路走出医院大门,遇到了同在大院的方家长子26岁的方戎勋。
方戎勋,1961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导弹系学习。196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去年击落M侦察机作战中荣立三等功,现在是159野战部队炮兵营副营长。
与大哥谢仲傅同属于大院中同龄人和野小子们的一杆标枪,一面旗帜。
谢仲傅、谢仲瑾和方戎勋虽是校友,但却不是同年入学,学的专业也不同。能彼此认识,与长辈、校友无关,只因音音。
音音5岁时被许丽带着回京市许家拜年,刚下京市火车在站台上,遇到了多年不见的一个老同学,谢孝晨的初恋。为了炫耀挤兑对方拦住了人家的去处,争执中不知不觉松开了音音的手。
在谢家和许家疯狂寻找的过程中,遇到了同样在寻找的方、陈两家人。方知,大院方家的长子方戎勋及陈家小儿媳娘家侄女周佳楠也先后在火车站失踪。
那时谢仲瑾在豫省军区,知道的不多,隐约听了几耳朵,好像是方戎勋看到拐子偷小孩,自已悄悄跟在后面被人发现一同绑了过去。
从这以后三个同时走失的人有了交集。
往年每次音音来京市,方戎勋总会抽出时间来看望音音,陪着学习陪着玩,称得上青梅竹马。
而周佳楠这时也被她小姑接到大院里,时不时送到谢家跟着音音玩,但谢仲瑾发现,方戎勋这家伙总会找借口将周佳楠支开。
从谢仲瑾口中得知这段时间发生在音音身上的事,方戎勋看完医院里的战友,开车回大院一路往谢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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