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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如7惊变
吉仲一心想着茵茵妹妹,整个人吊儿郎当的;杜恒挂念着家里的妻子,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两人虽然坐在同一辆车里,却各怀鬼胎。
到了城郊的工厂,杜恒吩咐管事一定要看好了吉仲,哪怕这小子跑去上厕所,都得派个人跟着进去。
吉仲面如死灰,嚷嚷着什么:“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我是有人权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放开我!我要见姥姥!”
杜恒微微一笑,转身就走,身后的喊叫全不当回事,只当吉仲在放屁。
今天日程表排的满,上午的时候需要杜恒出面接待西洋来的几个商人,带领他们参观工厂,下午要去签下个季度的十几份合同,晚上还有一个推不掉的应酬,虽然只是去露个脸,很快就能离开,但不管怎么算,到底还是占用了杜恒和妻子相处的时间。
杜恒有些不太开心,潘如怀着孩子,他做人家丈夫的,就算是不能每日贴身照顾她,怎么着也得在同一个屋檐下陪着她。
但是……人都是要恰饭的,杜家那么大的家业,也不能没人管……
唉……好苦恼,好痛苦,再多的金钱都无法填补我内心的空虚与寂寞,好想抛下一切去陪老婆……
杜恒在心里叹了口气,坐在办公室里翻起了今日需要接待的商人的资料。
“杜先生年轻有为,真是令人佩服!”
“哪里哪里,史密斯先生过奖了。”
“杜先生这样的年轻人,在哪里都是稀缺的人才,这次上海投资开设工厂的事……还是需要杜先生牵桥搭线……”
……
照例是各种睁着眼讲瞎话的赞美,几个人虚与委蛇,居然也能聊到中午。
杜恒给家里拨了电话,伺候潘如的老仆人细致的讲了潘如今日上午都做了些什么,不外乎是些在花园里散步、喂鱼,读报的琐事,杜恒却听得很满足,想要和妻子说几句话的时候,老仆人道一声不好,夫人已经午休了。
杜恒笑着叹一声可惜,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转身便去收拾嚷嚷着“午餐如同猪食无法下咽,老子是吉家的少爷,杜家的外孙,如此尊贵的身份,非九芳斋的饭菜不吃”的吉仲去了。
自然不知道家里怀胎五月的妻子并没有午睡,而是坐在窗前,面色苍白的攥紧了手里的报纸,细白的手指透着血流不畅的紫红色。
“姆姆……”
她颤抖着喊老仆,“姆姆你快来……我……我肚子疼得厉害……”
老仆挂断电话,听到二楼传来的呼声,急慌慌赶来的时候,潘如已经见红了。
“这是先兆流产,孩子保住了,但是孕妇必须要静养,情绪要稳定,不能有太大起伏,不然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再有什么情况,很容易早产的。”
病房外,杜恒面无血色的听着医生的叮嘱。
戴着蓝色口罩的医生一离开,杜恒就招来了人问话。
“为什么当时没有打电话通知我?”
他故作冷静的问,“我连这件事都不能知道吗?”
杜家的仆人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末了,大约是杜恒的目光实在是太灼热,刀子一样危险,才终于磕磕绊绊的开口说:“这是……这是老夫人吩咐的,老夫人说,您来了不过只是多个人着急,也帮不得如夫人痊愈,不如就等您忙完了今日的工作再告诉您……”
话还没说完,杜恒就狠踹了这人一脚,“她是我媳妇!”
“这样危险的事都不告诉我,难道要等孩子抓周的时候再说吗?!”
千般滋味在心头,却无个发泄的由头。
杜恒难受的想要哭,媳妇……媳妇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见了面就要吐,老夫人……老夫人不喜自己的媳妇,里外挑剔着,被嫌弃的人是潘如,委屈气却让杜恒自己吞了,
纵然他杜恒气量大,心态好,时间久了,这夹板子气受的,也让人觉得憋屈。
下人挨了踹,喏喏的离开了。
杜恒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隔窗,瞧着潘如躺在病床上,似是已经睡着了,便推门进去,坐在潘如身边,安静的看着她。
别的女人怀了孕,一日更胜一日的丰腴,只有潘如,原本就纤细的身子,瘦的不成样子,只有小腹隆起,也不像寻常女人那般惊人,五个月的肚子,看起来还不如别的孕妇四个月的肚子大。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潘如开口打断这份平静。
“信是他写的吗?”
这个他,说的太含糊,旁的人云里雾里分不清楚,杜恒却心知肚明,潘如问的是她的前未婚夫。
杜恒瞧着潘如微微隆起的肚子,端着矜持,并不答话,直到潘如再次开口问他:“是不是他也收到了“我”写的信?”
杜恒才变了神色,斟酌着回了句。
“你已经嫁给我了,别想太多。”
这就是毫无愧疚的承认了。
听到这话,潘如终于忍不住,闭着眼睛流起泪来。
杜恒拿起手帕替她擦去那一滴眼泪,却又有成串的眼泪落下,不一会儿就湿透了整个手帕。
“为什么要这么做?”
潘如哭着问杜恒,“我和他碍着你什么事了?”
杜恒心想,因为我爱你啊,因为我想要你啊,因为……我是个坏人啊……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牵着别的男人的手去教堂,哪怕那是你喜欢的男人。
我不能看着你在别的男人怀抱里微笑,哪怕那时候的你真的很快乐。
我杜恒想要你,便不会想你有没有未婚的丈夫,不会想你的心有没有被我暖热,哪怕是块石头,我揣在怀里捂上十几年二十几年,就算暖不热,也沾上了我杜恒的味道。
如果到了死的那天,你的心还没暖热,那我就抱着你,一起去死,看看下辈子,究竟能不能暖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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