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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电梯里。
温尼逊不耐烦的敲打电梯四壁,声音闷闷的,好像垂危老人发出的病咳声,“该死的!我讨厌这个女人,我讨厌她!每次见面时都要搞的那么麻烦,尼斯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个新工作。”
尼斯仿佛没有听到,一直低头沉闷在自己的世界里。
“叮,”到达五层。
电梯门比较窄只能一个人先过,其余两个人再过。温尼逊眉毛一挑,将温棋的胳膊从肩膀上拿下来,径直走出电梯在门外等候。
尼斯将温棋全部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
“该死的!你不能小心点嘛!”
尼斯先稳住身姿没有被门缝绊倒,然后快速扶稳自己身上的温棋,电梯也因为刚才的两个人身体的撞击延迟关门。
真的好痛,刚好那一下撞到了自己的小拇指,一瞬间刺痛如同针扎般涌入心头,细碎的长发差点掩盖不住温棋脸上狰狞的痛苦。
温棋默默咽下了这口气。
刚刚因为旁边人脚下一滑,两人双双倚靠在电梯门上,自己的脸全部贴在男人的脖颈处,浅浅的栀子香盈鼻而来。
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股潮湿的温热感席卷耳畔,“我是阿什。”
大爷,你是阿九我也忘不了你呀!况且这皮肉之伤、挫骨之仇怎么也不能忘记呀!古人说了:亲兄弟明算账,况且咱还不是兄弟,连朋友都算不上。
满目焦躁的温尼逊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细微动作,走过来简单粗暴的将温棋的胳膊架起放在自己脖子上,两人继续往前走。
走廊上很安静,走到最顶头的房间门口时才停下来。温尼逊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没有异样,用手轻轻带有节奏的敲击门板,先敲一下“哒”,然后连续敲三下“哒哒哒”。三秒后,门锁被人打开。
一个穿着紫色浴袍,皮肤白皙性感的女人打开房门,“速度挺快,请进。”
“把她放沙发上。”
身体呈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倒在沙发上。这两个人居然不给我摆个好看的姿势!回头扣钱!
房间很温暖,虽然冰岛正处于冬季,但是房间里热风开的很足,折腾那么长时间加上体力消耗殆尽,温棋真想一觉睡过去,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巴黎,在爷爷家里了。
厚重的地毯阻隔了声音的传播,一双美丽的赤足出现在温棋视线内。
警觉性怎么那么差了,居然没有意识到她的一举一动,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over了。
“皮埃尔小姐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我们来举杯谈一谈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既然对方已经识破,无所谓挣扎,温棋沉住气努力的坐起来,不由一愣。
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性感尤物,而是以为保养很好的中年女人。
虽然身材和二十多岁的女性差不多,可是脸上依旧能看出岁月的侵蚀。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吧。
对方感觉到了对自己的好奇,索性大方应对,将一杯葡萄酒递给温棋,“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将你“请”到这里,”女人朝空中举杯,示意干杯。
沙发上的人没有任何举动。
女人牵动着脸颊上的肌肉笑了下,不急不忙的转身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中,优雅地将一条腿轻轻搭在另一边腿上,抽出一只烟夹在指尖,低头看着这只没有点燃的香烟。
“OK,一些临终之人总会有一些特权,在你停止呼吸前我可以给你讲讲有关“我们”的事情。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劳伦斯.爱玛,是一名西班牙人。”
爱玛,好熟悉的姓氏。除了认识哈利波特里面的爱吗还从哪里听到过呢,温棋想不起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劳伦斯看着落地窗外即将落幕的彩云,伸手遮住夕阳下落所照射出来刺眼的光芒。“我和姐姐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你知道吗,”她的眼睛里不知道是夕阳的反射还是突然的兴奋发出异样的光芒,“当时我们是村子里最好看的人,可是后来战争开始了,我和姐姐也参加了保卫国家的战军,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特工,对吗。”
虽然是反问句,可是温棋的语气是毋庸置疑的肯定,因为她终于想起这个熟悉的名字。
劳伦斯爱玛。
珍妮爱玛。
第二个名字出自马德森的口中,那个骗取机密的西班牙女间谍,珍妮爱玛。
劳伦斯轻笑一声,“看来你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正好,那我就给你讲讲当时发生的事实到底是什么。”
真正的事实?!
温棋的脑中忽然一闪而过一个可笑的想法,但是却未捕捉到。
“或许你知道,当年二战时欧洲战场开辟最早的是德意志国家,法国和西班牙那时候还算比较和平。但是平静的潮水下面是惊涛的波澜,这一切只是各国政府为了安抚平民说说的措辞。实际上每个国家为了更深的保护本国利益,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掌握世界上最新鲜最有效的信息。特工,就这样大批量的被派遣了。
但是特工分配并不平衡,有些国家几乎每个城市都会有几名特工,而比较小的国家,比如...安道尔,就只有一名特工。
珍妮爱玛。”
当她说出这个名字时温棋还是被震撼到了,心理堆积了太多的疑问,温棋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劳伦斯和珍妮的故事。
劳伦斯用拇指指腹摩挲着杯沿,火红色的指甲仿佛从鲜血里浸泡过的,温棋似乎能嗅到劳伦斯全身上下散发着的血液腥臭味和仇恨的悲苦味道。
“我的姐姐,优秀的珍妮上校被派往距离西班牙很近的安道尔国。她以酒吧老板的身份负责在安道尔收集情报。她很美丽,你知道的,她在我们小镇是最美丽的,”劳伦斯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好像姐姐还站在她的面前,她可以细细的观赏她,还可以骄傲的夸赞她,“金发碧眼、身材窈窕,作为一个酒吧女老板,她生意每天都非常棒。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也是毁掉她一生的男人!”
劳伦斯的情绪突然变得不可控制,右手紧紧的捏住杯壁,眼睛直视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胸口起伏不定,好像心脏马上要从喉咙跳出一般。
温棋试图去安慰这个女人,可是她害怕了,害怕她所说出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猜想的,害怕自己推测的一切变成现实。
劳伦斯站起来,将窗帘拉起,回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手枪。熟练的上膛后,放在枕边。
看到枪的一瞬间温棋想起了自己在安道尔被人劫持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尊贵的米歇尔先生答应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如今呢?
劳伦斯看出温棋的胆怯,用手比作枪的姿势举在头一侧,枪口方向对着太阳穴模仿开枪的过程,“咚!”
“不要怕,待会你会去的很舒服。请放心,我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当然,珍妮也是。她的枪法一流,从没有在她枪下逃脱的敌人。除了一个男人。”
呼吸变得急促,简直窒息。温棋静静等待她宣判那个人的名字。
“鲍里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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