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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圣手
梁溯蹙眉,松开华如练,上前蹲下探了探少霜崖的鼻息。
……还活着。
少霜崖的肌肤很凉,非常凉,不管是手还是脸。
“我先带他上去,你跟上。”梁溯言罢从地上“捞”起少霜崖就走,衣衫带起的风吹灭了旁边的烛台。
他想为什么他在的地方就不太平呢?他已经连累了一个段刈,难道还要害死一个少霜崖么?
这辈子因他而死的人不计其数,如今他收了手,却发现根本停不下来。
华如练跟在后面慢慢走,经过星轨盘时,发觉星轨盘上的天玄珠好像是动了。
她走近了细看,心中莫名一凛。
……动的不是天玄珠,是星轨盘……是这巨大的石盘!!
星轨盘已用了八年,八年来华如练替少霜崖看过无数次,却从不知这星轨盘也会转!
……星轨盘发生了八年来从未有过的变化,与照雪山庄十一年不曾遇的危机……可有什么关联?
她正想着,忽然察觉环境变暗了,所有长明灯的火苗都小了许多。过了一会儿,才复又明亮起来,一如往常。
华如练回过神来,再次扫了一眼这密室,与以往没有什么分别的密室,星轨盘和天玄珠映着七十二盏长明灯的光。
仿佛一把冰刃刺入后脊,前所未有的恐惧一瞬间袭遍全身。
梁溯把少霜崖抱上床,喊丫鬟去叫大夫。
照雪山庄里养的这四五个大夫基本都是为少霜崖准备的,不过梁溯来了这么多年看来,他们的作用仅仅是能保住少霜崖不死而已。也不能说人家大夫的医术不行,都有两下子。怪只怪少霜崖太难治,身体之多病令梁溯都欲语还休……是无话可说。
华如练也上来了,回手关上了暗门。
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少霜崖内室看那个小号的星轨盘。
梁溯扶着少霜崖让他靠在床头,比躺着更有利于梳顺气血,他叫了很多遍他的名字他都不应,脸色苍白的像纸,双手冻得发青,呼吸也越来越弱了。
梁溯甚至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除了时断时续的呼吸,少霜崖已经跟失去温度的尸体没有任何分别。
丫头带着大夫回来了,四五个人全都围过来将梁溯挤了出去。于是他站在外围看他们忙忙碌碌。
华如练从内室出来,被一个老大夫逮住同一个丫头一起给扶了出去。剩下的人还在忙活少霜崖。
“暖手炉!手炉多拿来几个!”
“加炭火!多加炭火!”
“去再拿几床棉被!——庄主的狐裘呢??拿来拿来!都拿来!”
老大夫们慌慌张张地下着命令,屋里等着的丫头又跑出去,不多时又带回来好些人,抱着被子和狐裘,拿着好几个暖炉全朝少霜崖身上招呼,两个男的抬进来一筐的炭开始加火,两个炉子都加,房间里的温度上升的很快,梁溯觉得很热了,脱掉了袄子和褂子,可少霜崖还是不醒。
他依旧冰凉。
给他裹上狐裘盖上了三床被子,被里放了好几个暖手炉,都没有用。
梁溯有些急了,总不至于,就这么死了?
“别急别急,先缓缓,缓缓。”
“对对,先缓缓。”
几个大夫你一言我一语地答应着,安抚同事也安抚自己。
可这种话安抚不了梁溯。他知道少霜崖也许等不到恢复体温,就会从此一睡不醒。
他得找到鸣忘……鸣忘说自古“巫医不分家”,也许会有什么办法。
少霜崖必须在一刻钟之内清醒一次,现在他还有不到一刻的时间。
一个丫头先推门进来,也没有看梁溯,跑到床前的几位大夫那里。
“几位夫子,鸣公子在外面,要来见见庄主,说……”
“就说庄主现在身体不适不能见客!”有位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人吼了一句。
梁溯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鸣公子说能看一看庄主的病况。”丫头把剩下的话说完。
老夫子还在忙,闻言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回了头,神情略显疑惑:“鸣公子?……哪个鸣公子?”
“是庄主的客人。鸣忘鸣公子。”等回话的丫头答。
“鸣忘?”老夫子的眉毛抖了抖。
“谁?”另一个老大夫转过了头。
“嘶……鸣忘……?”老夫子捻着胡子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一挥手将那丫头打发出去:“你先让他进来吧!”
梁溯在旁边看着,看那个丫头转身出去关上了门。他没出屋,而是在那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来,一言不发。
彼时他第一次见少霜崖,他就坐在这里,梁溯一时竟没有注意到他。
推开门进来的人,就是鸣忘。
鸣忘竟一眼就看见了他,先朝他点了点头,才去看少霜崖。
梁溯有些分不清楚真假,他与鸣忘本就算不上熟人。
鸣忘给少霜崖切了脉,一言不发。打开随身带的箱子准备东西。几个夫子看他好像有点别的办法,都停手看他。
鸣忘去除了一把带鞘的短刀,就近在炉火上烤。
“梁将军,桌子上的杯子,请拿给我。”鸣忘专心地盯着刀刃。
梁溯一愣,拿个杯子过去。几个老夫子都看着他俩。
梁溯握了握少霜崖的手,已经恢复了些许温度。
鸣忘看看刀刃,拿起来划开了少霜崖的手腕,看血流入下面的茶杯。
他表情很严肃,梁溯没有阻止,何况几个老大夫也没有动。
鸣忘看了片刻,忽然一皱眉:“太慢了。”言罢他起手照着少霜崖腕上的伤口又是一刀!
“喂!你做什么!”老大夫急了,要冲上去,被那个最老最老的老夫子拦了一下。叫他噤声。
梁溯抢站在大夫与鸣忘之间,他不觉得这个鸣忘会将少霜崖置于死地。就算这是个假的,他们既是要将少霜崖带回,她就绝不会带一具尸体回去。
“霜崖体温刚恢复了一些,失血太多很危险。”梁溯提醒。
鸣忘也不抬头:“明白。”
梁溯无语,只能盯紧他的一举一动以往万一。
等血快满了那只茶杯,少霜崖才有点人色的脸复转苍白,鸣忘才收了手。先封了穴道,又迅速撒药包扎。
撒药包扎的时候梁溯看少霜崖毫无反应,看来昏迷的很沉。沉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严重怀疑他还能不能醒过来。
也许除了鸣忘。
鸣忘拿出了三根细长的银针,扔进那一杯血里。
……所以他这是要淬针么?!几位到代付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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