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非她命

作者:云起朝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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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令



      日复一日,顾安非就这样跟着徐先生一起读读写写。从冬到春再到冬又到夏,两年过去了,安非会背的书越来越多,会写的字也越来越多。相处久了安非发现徐先生虽然儒雅,但教学还是很严格的。顾安非上课走神被他发现,他不会发怒,也不责骂,只是摸着自己的长胡子对安非微笑道“十遍”。“师傅,我只走神了一小会儿。”“二十遍”。顾安非只好乖乖闭嘴,重新打起精神听他讲课。
      那一日,她又被罚抄写。一向宠她的顾安朗从学院回来见她大夏天抄的辛苦,汗珠一滴接一滴地顺着脸颊往下淌。心疼地在一旁帮她鸣不平“一天时间如何抄的完二十遍!不如哥哥帮你写,你去让墨染给你切冰镇西瓜吃去。”“大哥我看还是不帮为妙”站在一旁看安非写字地顾安辙开口道,“安非的先生让她练的是最平淡无奇地正楷,没有丝毫特点,一笔一画都中规中矩。”说着顾安辙拿起桌上一张字帖指给顾安朗看。他接着说道“你我二人习字多年,早已形成自己的特点,这样模仿代抄恐怕痕迹会很明显。但时候被发现,安非估计又是被罚的不轻。”
      “而且”顾安辙看了安非一眼继续道“安非虽然不用考状元,但把字写好也是需要的,况且这练字最能磨一个人的性子,安非今年5岁,正是要定性子的时候。这练字,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见顾安辙说的有理,顾安朗也只好放弃了帮安非抄写的念头,蹲下来与安非的椅子齐平,摸了摸安非的小胖脸,说“那你快写,今天休沐,写完了哥哥下午带你出去玩。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哥哥去和他们说”。见顾安非先是用力点点头又摇摇头,顾安朗被她的样子逗笑,又交代了一句“实在太热就不写了,休息一会儿再写”转身出去了。顾安辙还留在书房,坐在顾安非旁边,手里拿了本书看,不时也会提醒下她哪里写的不好。安非看他看书看的认真,不时还会眉头微蹙。二哥今年不过十一岁的年纪看起来比十三岁的大哥还要老成持重,也不知道是二哥天生早熟,还是被那个陈先生教成这样,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二哥性格不如大哥看起来开朗,但容貌细细看下来倒是比大哥要好,轮廓分明,尤其是下巴侧面。待到安非要继续往下看时,顾安辙像是感受到了安非的注视,突然把书放下,转过头来。偷看被发现,顾安非吓了一大跳,笔一下子掉到纸上,刚写好的一张被墨迹晕染了一大块,看来是要不成了。无奈妹妹地毛手毛脚,顾安辙起身帮妹妹收拾好烂摊子,又重新给她拿纸用镇尺压好“好了,快写吧”。
      后面顾安非没再分心倒也赶在午饭之前写完了。古代没有空调,天气又太热,安非没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荷叶饭又喝了一小碗绿豆汤便放下了筷子。
      午睡过后,顾安朗带她出去玩,上了马车。“二哥不去吗?”安非还以为他们兄妹三个要一起去。“安辙说他有功课,不去了”不过也很正常,顾安辙很少出去玩。马车停在一处别院。胡同门口有一棵大树枝叶茂密正好在门口投下一片树荫。
      进了别院首先便是一块巨石隔断了视野,从右边过去,抬头一看,小路,拱桥,水榭,顾安非觉得这别院完全是按江南的园林建的。顾安朗除了和那帮特别亲密的发小聚会会带着她以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带她见生人。这别院不可能是顾安朗的,那只有可能是他朋友的,莫非他这位朋友是江南人?
      不出意外,顾安非见到了景泰,郑容,冯远,还有纪由。当然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人,众人见她跟着顾安朗颇有些好奇。但顾安朗无意将她介绍给众人,再和众人打过招呼后,由丫鬟带路抱着她转身去了一个水榭。相对于那边的人声鼎沸这边就安静的多,“猜猜会见到谁”顾安朗笑着问她,“肯定是景昭了,我刚才都看到她哥哥景泰了。”顾安非撇撇嘴说到。“好好和景昭玩,要吃什么玩什么就和丫鬟们说,去别院哪里玩都可以,只有一点,身边不得离人。”说罢又转过头对墨染说“旁的事我不管,你是万不能离了安非。安非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一家子也都不用活了。”“我能出什么事呀,哥哥你别吓唬她了”顾安非一直都知道古代尊卑分明,人命不值钱,但是真听哥哥这样说,她还是心里不舒服。
      “有什么事就让丫鬟来前头找我,记住了没”顾安朗把她放下。顾安非抬起头看着顾安朗,突然意识到她的哥哥竟然长这么高了,也到了“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年纪。顾安朗看到她愣愣的样子,就知道妹妹又走神了,好笑地揉揉她的头,转身走了。
      “你怎么才来呀?”顾安非一进去就看见景昭坐在窗边看另几个年龄明显要比她们大的小女孩在玩翻绳。顾安非看看那些人,又看看景昭,问道“怎么回事?”。“冯家的两个,郑家的一个,其余的两个我也没记住。”景昭先是了指穿绯红色和嫩黄色衣服的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又指了指那个穿淡青色衣服的女孩子。“咱们两个下围棋怎么样?”顾安非提议。“也行。”景昭点点头。
      天实在太热,即使放了不少冰还是热,再加上女孩子们的嗓音向来尖细,顾安非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烦了,拿在手里的白子又扔回棋盒。“走吧,去外面,我知道这里有个竹馆很凉快”顾安非略想了一想,派了个小丫头过去和顾安朗说一声,就跟着景昭过去了。
      竹馆名副其实,大片的翠绿色竹子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凉快不少。走近了,发现里面有琴声。景昭和安非两个对视一眼,吩咐丫鬟们不要做声,偷偷进了院子。声音变的清楚很多,这首曲子听不出悲喜,只感觉有种历经沧桑后的无欲无求。还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结束了。两人进去想看弹琴者是谁,却发现是纪由!一袭白衣,长发飘飘,坐在琴前。
      看到她们两个进来也不惊讶,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上次我嫌房间里太热睡不着,太子哥哥就让人带我来这里休息”景昭答到。“那你的太子哥哥有没有告诉你,这里的竹叶糕也很好吃?”纪由笑着说。景昭摇了摇头,纪由对着后院喊了声,“纪原,端一盘竹叶糕过来。”
      竹子做的盘子,上面放着小小的切成条状的竹叶糕,白色的糕上面还撒有绿色的粉末。再加上淡淡的竹子清香,不得不说,这糕点卖相很好。
      可惜,顾安非没有缘分吃到竹叶糕,刚准备吃就被叫走了,说是顾府有急事,要她兄妹二人即刻回府。
      回府后才知道,宫里来了调令,顾坚由兵部左侍郎调任四川道监察御史,三日内启程,可带家眷随行。顾安非本以为不过是换个地方做官,可是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祖父平西伯的人就来请小儿子顾坚过老宅。顾坚回来后就进了书房,下死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顾安朗也从后门匆匆离去,晚饭未归。连庶姐顾洁舒的生母白姨娘都来王氏跟前打探消息。全家的气氛变的空前紧张,顾安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件事不表面看起来这样简单。
      只有她的亲妈,王氏,这个时候还在考虑她走了,她的兰花要怎么办的重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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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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