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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
家乡是根,父母是魂,漂泊两年,回到家乡给自己的心放一个年假。
给大家留了一封信即刻踏上了回家的路,在信中对张大爷和吴大妈给予他的关心和帮助表达了深深的感谢。同时告诉两位老人,自己已经从家里出来两年。两年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是他从未想到过,也从未遇到过的,这使他有点身心疲惫。他要回家住一段时间,放松一下,顺便在家过个年,看看父母,表表做儿子的孝心,好好捋一捋头绪,想想自己今后到底该咋办才好。
外出打拼创业两年,魏民升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正像一首歌中唱的那样——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耐。他要利用回家过年的这段时间,顺势调整自己的状态,慎重思考未来的打算。
回到家就已经到了年根儿,家乡过年的氛围感染着他,父母和弟妹看到他回来也是格外的高兴,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他虽说没挣到大钱,但也是挣了一些钱,回家交到父母手上,母亲激动地说:“孩子!你在外面一定很辛苦,挣点钱不容易,甭都给我,留点钱自己用。” 这使魏民升感觉到了一丝的欣慰,全家人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全被抛到了脑后。直到初一拜年,魏民升见到了孟成远,才又勾起了他对过去所经历的那些痛苦往事的回忆。
初一拜年时,魏民升照家乡规矩去了孟成远家,想着他不在家,要替他给他的父母拜个年。谁知,刚走进他家的院子就碰见了孟成远,他惊奇地问:“你咋回来了?”
“牤子!哥们复员了,啥都甭提了,咱跟部队无缘呗!”孟成远显得有点悻悻然地回复道。
魏民升一怔“咋就复员了?前几天不是还在部队吗?”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屋里孟成远的母亲听得外面说话声,忙冲着外面喊“芽子,谁来了?快叫人家进屋里来坐!”魏民升冲着屋里说:“大婶!过年好!俺给您拜年来了!”说着,跟随孟成远进了屋。孟成远母亲高兴地说:“牤子!你也回家过年来了?好好好!你们这是又凑到一块了。快来!坐这儿。”说着,要给他去拿凳子。“不了,大婶!我不坐,还要上邻家串串门,走一圈,过来看看您就走了!”说完,忙着往外走,孟成远紧跟着送出了家门。
“你复员了,也不跟哥们吱一声。那天,我去找你时咋就没听你提起此事呢?”魏民升有点责怪他说。接着,他又不放心地问:“究竟是啥原因?是因为俺的那件事吗?”孟成远听后只是嘿嘿一笑,表现出了他的那份淡定与从容。
“甭问了,不是说了嘛,咱跟部队无缘!”瞅见魏民升惊讶的目光,紧接着又说道:“这是命,跟你没有太多的关系,牤子!你不要太多心。”
魏民升赶忙解释:“芽子!你相信俺,咱可至今谁都没有说起过。”
“好了,好了,过去了。这事今后谁也甭提了。你看这大过年的,咱们应该高兴才是,你说对吧!等过完年,咱哥俩再一块进城,不干成点事不回家,咋样?!” 孟成远一边安慰一边说。
魏民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哥俩想到一块去了,俺也是这么想的,回来的时候,吴大妈跟我谈过了,俺也跟她老人家表示了,正好赶上过年,回家来调整一下,还会回去的。”
“对,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大家开开心心地在家过个年,等过完年,咱们一起回去,看看能干点什么。”他略为停顿了一下,回想起在部队的一些往事,拍了拍魏民升的肩膀“牤子!我们过去的那些事千万不要跟家里头说,免得让父母操心,咱们尽不了孝心,甭再给他们添乱了。”孟成远略显乐观地嘱咐道。
哥俩在外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虽然在孟成远的心里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别扭。但是,经过部队几年的磨练,他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他相信牤子,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至于说让他复员回家,他早就分析过,问题一定出在赵献武身上,那天行动,这小子找了个借口没有去,一定是他在关键时刻出卖了自己。本来这次提干,他就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不是因为此事,凭着他的那点出息,咋就提干了?自己却复员了?而且,姚胜纯也受了处分?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话又说回来,这事也怪不得人家。因为,他们一起干的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他凭借哥们意气害了他人,也害了他自己。
过年的时候,哥俩回到家乡。魏民升、孟成远一起结伴走访,给街坊四邻拜年,与同学朋友聚会。除此之外,他们再也不愿意出门看见任何人。这哥俩一头扎在家里,不是呆在孟成远的家,就是聚在魏民升的小房间,喝酒、下棋、聊天,倒也悠闲自在。
可是,双方父母心里却嘀咕开了,揪着的心更是为他们着急了。按照当地乡下的规矩,一般人家的孩子像他们这个年龄,多数已经结婚生子。可他们俩连个媳妇的影子还没有,等过完年又要跑,这样,一年到头不着家,都是老大不小的人,趁着过年在家的这段日子,如果能定下个对象,当娘的心里也会踏实很多。所以,两家父母便分头托媒人给他们介绍对象。
其实,他们的父母不知道,魏民升和孟成远两个人的心里已经有了各自喜欢的人,只是觉得火候不到,没有跟父母说。所以,这哥俩但凭父母费心去找,他们是没一个能瞧上的。
瞅见父母为自己的婚事着急,这哥俩心里也是很不安,抽个机会就向父母解释“你们甭着急,赶明年一定给您带回一个好媳妇,您放心就是了。”弄得两家父母是哭笑不得,真拿他们没办法。
说起来,魏民升和孟成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论家境孟成远家里的条件要比魏民升的家里好一些。孟成远家中兄弟姊妹仨人,他在家里是排行老大,他的下面还有两个妹妹,父亲做木器加工、母亲做手工编织,家中盖的是清一色五间房的两层小楼,日子过得在村子里算是比较富裕的。父母着急想给他成个家,一来是传递孟家香火,二来也好让他留在家里跟父亲学学手艺,免得孟家的木匠手艺失传。
魏家的家境比孟家就差一点,兄弟姊妹五人,一个姐姐才刚刚出嫁,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最小的弟弟,只有十来岁,正在上小学,一家七口人,住在五间平房里。父亲种地,母亲在家养猪、养鸡,还养着一群鸭子。平时,可以卖些鸡蛋、鸭蛋换些零钱,维持日常开销。年底卖掉出栏的猪,收入虽然也是不算少,但毕竟人多,开销大。父母想给他早点成亲,一来可以把他留在家里帮着做点事,同时,家里也多一个帮手,这样,还可以减轻一点家中的负担。
事也凑巧,转眼间,年快过完,但家家户户依然沉浸在过年的快乐之中,正月初六这天,对于孟成远来说,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但郑思齐的到来,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也给他带来了意外惊喜。
郑思齐,前面谈过,是孟成远的同学,本来,孟成远上学时就暗恋郑思齐。只是他一直没敢向对方开口,因为,郑思齐被喻为学校的校花,他怕人家不答应,破坏了同学之间的友谊不说,反倒让人家瞧不起。
那次在城里两人相遇后,很是聊得来。当时,孟成远还在部队,郑思齐在上大学,在城里他们可以说是老乡见老乡。从那天开始,他们一块聊天、吃饭、逛街,不知约会了多少次。那时候,孟成远觉得考军校提干是早晚的事情,这样,他跟郑思齐也算是相配。他对此事显得胸有成竹,也不断主动去约会。相互来往了一段时间后,郑思齐曾经到营房找过几次孟成远,从此,二人的感情与日俱增。
当时,两人约定年底一起回家过年,见见双方父母。不过,孟成远的突然复员,打破了二人的既定计划。他既害怕自己因为复员被郑思齐知道,又害怕郑思齐从此与自己一刀两断。所以,他没告诉郑思齐,就偷偷跑回家来了。
郑思齐在学校放寒假后,等她安排好一切,准备约上小孟一起买票回家时,才发现他人不见了。当时,她先后跑来军营找过他两次,人家都说孟成远已经复员,去了哪儿不知道。郑思齐没办法,她只能一人回了家。
在回家过年的这些天里,她打听到孟成远也回家过年了,心里暗暗高兴。这天,郑思齐终于抽出时间,找了个借口来到了他家。她站在门外向屋里喊了声“孟成远在家嘛?!”这一喊不要紧,竟把他吓了一跳。
孟成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一下子愣在那儿没动。他的母亲催促道:“还不赶紧出去瞅瞅,看看是谁来了?”他嘴上答应着,脚却没动地儿。门外那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孟成远在家嘛?!”这一次,他确定自己没听错,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不过了。孟成远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开门一看,傻眼了,还真是她哎!
只见郑思齐是一头的短发,修剪得整整齐齐,显得干净利落,身上穿着那件风衣,是他在城里商场买了送给她的,穿在她的身上,紧裹着她那丰满的身体,脖子上围了一条纱巾,松松的垂在胸前,脚上穿了一双长筒靴,这一身一看就是精心打扮的,人显得既干练又漂亮,不雅不俗,恰到好处。手推一辆崭新的二八女式自行车,正一手搭在车把上,人就站在他家的门口,探头向院子里张望呢。
孟成远打开门傻傻地站在了屋门的中间。郑思齐看到他,扑哧一笑“怎么?不认识啦!瞧你那傻样,愣着干啥,不敢让我进去呀?!”
“哎!哎!哪儿能呢!”孟成远一听急忙揉了揉眼睛,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臂,感觉这是真的。随即,赶紧跑了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自行车,顺便将其拦在了门外“你咋来啦?”孟成远小声问。
郑思齐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欢迎吗?”接着,又说道:“我是来给伯父、伯母拜年的呗!”
孟成远疑惑地看着她,心里拿不定主意。这时,且听得屋里的老母亲又在问:“谁呀?咋不让人进来说话?!”
孟成远听见母亲问,只得先请郑思齐进去再说。他将自行车搬进了院子,说:“妈!是我们同学,郑思齐!”说着,就领着她一并进了屋。
郑思齐跟随孟成远走进堂屋,见到他的父母,连忙说:“伯父!伯母!我给您二老拜年来了。”说着,跪下就磕了俩头。这一举动,不但让孟成远一怔,也给他的父母来了个措手不及。孟成远的母亲赶紧站起身“这可不敢当!快起来,孩子!”边说边责怪孟成远道:“我说芽子,你咋就不拦着点,这么漂亮的闺女,跪了满身土,还不紧着点拿毛巾来擦擦,你戳在那里干嘛呀!”
母亲顺手拉起郑思齐来到桌边,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说:“闺女!快坐这儿。你是芽子的同学,俺咋就一直没见过你呀?!”
“伯母!我叫郑思齐,原来跟小孟是中学同学,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今后,您就叫我小郑吧!”
“噢!小郑---!同学---!我说闺女,你现在干么呢?”他的母亲略带疑惑地问。
“我刚刚大学毕业。现在,在城里上班。这不过年了嘛,我来给您二老拜年来了,顺便看看小孟。”
瞧这闺女多会说话呀!孟成远的父亲听得此话,忙转身到里屋,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向正在说话的老婆子使了个眼色“芽子他娘!快过来一下。”
“哎!闺女,你先坐着,俺去瞅一眼!”孟成远的母亲来到里屋,老头子手里拿着红包,说:“人家闺女来拜年,头磕了,咱不能空手啊,你快把红包送给人家吧!”老太太接过红包瞅了一眼,急忙转身走出里屋,来到郑思齐跟前,笑眯眯地对姑娘说:“闺女!你大爷、大娘都是庄稼人,也不知道该咋做才好,你来拜年,给大爷、大娘磕头,不能让你白磕,这个你且得收下,算是见面礼!”说着,把红包硬塞进了郑思齐的衣兜里。
郑思齐说啥也不肯收下“伯父!伯母!我来拜年是应该的,您别这么跟我客气啊!”孟成远在一边看着此场景“你们都甭客气,思齐!年你拜了,头也磕了,红包你收下,这是我家的规矩,也是我爹娘的见面礼!”郑思齐这才不好意思地将红包接过来,说:“谢谢伯父!伯母!”
“好啦,好啦,闺女!快点坐下,来,喝茶,吃点糖果。”孟成远的父亲张罗着说。
他的母亲上前拉住郑思齐的手,一个劲夸赞她人长得漂亮“若是俺家芽子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那可是他们孟家的福份呀!”说着,拉着她一起在椅子上坐下,这老太太心里高兴,不住的问这问那。一边的孟成远站在屋子的门口,内心忐忑不安,他不知郑思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话说孟成远悄悄坐上车,独自一人回家。郑思齐毕业后,由于学习成绩突出被学校推荐给一家外企公司做了财务会计。跟孟成远的关系也是闪电式发展,两人本来是想今年回家见见双方的父母,征得老人们的同意,然后,找个适当的时候把婚事办了。可是,当她知道孟成远复员独自跑了之后,内心的确是百思不得其解,凭着两人的关系,有什么不能直接跟她说,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她先是去了孟成远所在的部队找他,听他所在中队的炊事班战士小李说“孟班长已经复员回家。”当时,她还有点不信,接连问了几人,答复依然如此。她半信半疑,接着又去找了他的一个老乡,那个老乡悄悄告诉他:“听说孟哥是去替人打抱不平,部队才让他复员的。”难道就为这个跑了不成?可她是认真的,她相中的男人,就一定是自己的。无论他目前如何,关键是将来怎样。她看好孟成远,觉得他就是她此生要找的那个“白马王子”,那个真正的男人。
郑思齐决定自己先乘车回家过年,顺便看看孟成远是不是回家了,如果他也回了家,那就到家里去找他问个明白。可惜,她刚回到家里,兴许是心里有火,路上又走得急,回到家就病倒了,一连躺了三天。这两天,刚刚好了些。初六这天,在乡下来说称得上是个好日子,她干脆瞒着家人,说是上同学家走一走,拜拜年,这不就过来了。
而孟成远,因为复员,考军校、提干都没了指望,相比郑思齐,人家现在是大学毕业,又在外企上班,收入稳定,两人差距太大,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难而退才是啊!
现在看到郑思齐主动找上门来,怕她在父母面前说出点什么来,又不敢直接去问,只得站在一边任由她和母亲摆活,自己只能静观其变了。
正在此时,魏民升人未进院,就在门外大喊大叫“芽子!俺来了,一块下盘棋,昨天输你两盘,今儿咱可得赢回来。”还没等孟成远答话,人已跑进来了。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孟成远像是得了救星。
魏民升在跨步进门的那一刻,猛一抬头,瞅见郑思齐坐在那里,他左瞅瞅,右看看,接着,又揉了揉眼睛,只见孟大婶拉着郑思齐的手聊得亲热,而孟成远站在一边看着,他不知发生了什么,站在门口愣住了。
孟成远赶紧招呼他“牤子!快,快进来!”
孟大婶也赶紧说:“牤子!你来得正好,你看这是谁呀?”
魏民升哎呀了一声,转身冲着孟成远说:“这不是咱们的校花嘛!是啥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咋不早点吱一声。你这里有贵客登门,咱就不打扰了,你们聊,我改天再来!”说着就要往外走。这可急坏了旁边的孟成远。他站在背后,气得挤眉弄眼直冒火,真想上去给他一拳,你说,好不容易盼来救星,一句话没说就要走啊!
郑思齐可谓是见过世面的,她也赶忙上前,温文尔雅地瞅着魏民升。
“我说小魏,怎么刚进门就要走啊!我都来了半天啦,还是我先走吧,别耽误了你们的事!”然后,拉着孟成远母亲的手,说:“伯母!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说着,瞅了一眼孟成远。
看到郑思齐要走,孟成远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正在琢磨今天她的意外造访,究竟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啊!
孟成远母亲听得几个孩子的话,急忙喊道:“芽子!先去送送人家闺女!”魏民升一看今儿来得不是时候,也随着说:“还是俺先走得了,改天再过来。”跟孟成远一起将郑思齐送出门,打声招呼,就先回家去了。
孟成远替郑思齐推着自行车,两人一起向村外走去。他俩顺着弯延的村中小路边走边聊,时不时引来街坊邻居驻足观看。
当他们来到村口一棵大树下,郑思齐说了句“孟成远,就送这儿得了。”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她继续抢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肯定是想问我,今天到底干嘛来了?!”
孟成远竖了竖大拇指“您老人家还是那么的聪明,若是不让你上大学,那可是埋没了一个大才女啊!”
“得了,少在这里耍贫嘴!告诉你……”说着,郑思齐凑近孟成远的耳朵略显委曲地说:“我有啦!”他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有了?有啥了?”气得郑思齐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说:“小点声!你说有什么了?”孟成远忽然悟出了什么,连连拍了几下脑门,赶紧走上前,说:“瞧我这脑子,真的吗?老婆!”
“谁是你老婆!当然是真的!我今天来就是想找你一块商量一下怎么办?年前我去找过你,可是你悄悄溜了。没办法,我只能回家来找你了!”
“咋办?你说,听你的!”孟成远看了看郑思齐,他是想听听她的意见,直到现在他还没拿准郑思齐的心里到底有啥想法。
“我们结婚,立刻,马上!”郑思齐说出此话,自己都觉得有点意外,脸一下子就红了。
“结婚?马上!可咱们还没跟父母说呢?”孟成远感到有些意外。
郑思齐毫不含糊地说:“这好办!咱们分头去说,今天我来你家,你父母也见到我了。我回家再跟我父母说说去,哪天你到我家,也让我父母见见你!”
“这能行吗?”孟成远不放心地说。
郑思齐也有点拿不准“我今天回去先跟父母说说,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你等我的信就是了。”
“好!”孟成远点了点头,看着郑思齐骑上车走远了。
孟成远一路往回走,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他觉得消息来得太突然,一下子竟然没反应过来。可是,他怎么跟父母谈起此事呢?他一路走一路忧心一路大笑,心事复杂地往回走,人还没进门,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脚,一个跟头从门外摔了进来,嘴里还不停地哈哈大笑着,他的父母听见声音,赶紧跑出来一瞧,吓了一跳,孟成远的母亲上前一边拉他起来一边说:“芽子!这是咋得了?刚才还好好的,咋送个人回来就成这样了?”他父亲也不知所措地在一旁看着。
瞅见父母慌慌张张的样子,孟成远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他索性坐在地上一本正经地说:“阿爸!阿妈!俺要结婚了。”
怔了半天,等他的父母回过神来,两位老人家依然觉得儿子所说的话带点疯癫,站起身,摇摇头,坐到堂屋的门楼底下,唉声叹起气来“芽子!这是说啥呢?你跟谁结婚呀!”
“就是刚才来的那位姑娘,小郑啊,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嘛?!”
这时,孟成远的母亲更不知如何是好了“儿呀!你娶人家姑娘,可人家姑娘的父母同意了吗?”他父亲也跟着说:“这也不合规矩呀!哪有自己上门来,就说要结婚的?”
孟成远一看,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于是,他站起身来,拉着父母一起回到屋里坐下,接着,就把他和郑思齐怎么遇见,怎么相好,本打算过年一起回来定亲结婚,可是,因为他的突然复员,自己没敢再提起此事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保留了郑思齐已经怀孕的消息没说。
他的父母听了,这才将信将疑地说:“这结婚不是件小事,你现在说,让咱们啥时候过去会会亲家呀?这也太快了点吧,你们年轻人咋就把结婚当儿戏来耍了?!”
“闺女同意了,人家阿爸、阿妈答应了吗?”他父亲也有点怀疑。要说对郑思齐这个人,他父母今天一见,到是没啥意见,可是,这事怎么听着那么的不靠谱啊?
再说郑思齐那边,她回到家里,起初撒娇讨好地跟父母商量说“她要结婚!”她的父母听了觉得简直就是儿戏,这也太荒唐了,自己连个人影还没见着,你这是跟谁结婚呀?
无论她怎么说两位老人就是不同意。郑思齐也是软磨硬泡,历经艰难曲折的解释与沟通,父母这才答应先把人带来瞅瞅再说。正月初十这天,郑思齐把孟成远带到她家,两位老人一看小伙子,虽然算不上一表人才,但看起来倒是精精神神,浓眉大眼,也就勉强同意了。郑思齐在送孟成远回家的路上,两人商定,他们不办婚礼,只是选个好日子领张结婚证,然后旅行结婚。
领证的日子就定在了正月十六。
这一天,他俩穿戴一新,手拉着手走进了民政部门。回来后,也只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就算把婚事给办了。
第二天,正月十七,两人买了车票就走了。
听说孟成远与郑思齐正月十六结婚的消息,魏民升有点坐不住了。他又想起了句香惠,不知她现在在哪儿?干啥呢?是不是又回到了她的那间小菜站呢?!
正月十二那天,他找了一个理由,备了一份薄礼,向孟成远送去了新婚的祝福,随后,二话没说,从家里装了满满的一箱书籍,当晚踏上火车回到了他租住的那间小屋,继续着他的创业之路。
回城没几天,一封来电却把他再次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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