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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来逼我回去的
林行一脸无趣地瞥了役元一眼。他又想起这姑娘的伤口,正是役元的龙腾剑气所刺,就好奇地张嘴讥讽道:
“哦,对了役元。可否向小生解释一下,这位汐旻姑娘的伤口又是如何造成的吗?你瞒得了大家,可瞒不了医仙我啊。这么独特的伤口,可绝对是你的龙腾剑气刺出的。”
役元顿时好像被针扎了一下,脸上马上一阵苦笑,他怎么好意思承认是自己的误伤?
“诶,这个,额,情况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咦,等等,我怎么闻到一股焦味?”
林行耸了耸鼻子,确实有股焦味飘来。他突然醒悟过来,意识到大事不妙:“哎呀,我的药!”
林行话音未落便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房门,直接向他的草药房狂奔而去。汐旻看到林行的窘样,开心地“扑哧”一笑,连忙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
房间里又只剩下役元和汐旻两人。役元过去关紧了房门,防止阴风带着苦涩的草药味吹进来。他扭头看见少女开心一笑,终于放下心来。
面对这个少女,他却不知从何处说起。终于还是挠了挠头皮,憋出一个长长的“额……”
反而是缕汐旻先开了口,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额,这件事说来话长。这样,你先把这汤药喝了吧,我慢慢跟你讲。林行说这汤药一天三次,还得趁热喝药性才足。”
役元说着,从桌上把碗慢慢端过去。役元不好意思站在一个穿着睡袍的少女的床边,又往后退了三步看她。
汐旻接过青瓷碗,看到里面透明的草药水,好奇地端详了好久。
她喃喃说道:“咦?这一碗草药水,竟然会无色无味?”
“呵,我都见怪不怪了。林行的药总是不同寻常。别看他一副呆呆的书生样,说话又酸酸的。再怎么说,好歹也是天岚族万里挑一的……”
“万里挑一的什么呀?”
“诶,没什么……药苦吗?”役元意识到不能透露他们天岚神剑剑主的身份,便赶紧把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是汐旻倒是看穿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她接着说道:“嘻嘻,是万里挑一的神剑剑主,对吧?”
汐旻笑了笑,看着役元惊讶的表情:“天岚亡族之后,六把神剑一直不知去向。想不到你们原来是躲在这山洞底下啊。”
“这?……你到还是蛮聪颖的。不过知道就好,记得别乱说出去。”
“恩,那这样吧。我不说你们的秘密,你们也不能说我的秘密。你们不能去告诉母亲我躲在这里,可以吗?”
“当然!好不容易把你这个少主捉,不是,是请过来,我才不想把你送回去。”
汐旻微笑了一下,捧起碗呡了一小口。而役元站在一旁,端详着她的容颜,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喝完。
她轻轻放下青瓷碗。“这汤药,好甜呢。”
而此时,役元正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天使族即将被攻城的情报。而看到她天真的神情和虚弱的脸色,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再担心。倒不如等她完全康复了再说。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动静,是大家的喧闹声。
道役元推开房门探出头,发现大家都往前厅赶去,似乎事情还不小。
他便转身向汐旻说:“这样,我先去看看。你好好休息。”说完他就嘭得带上了木门,头也不回地一路小跑而去。
二
来到前厅,发现除了他们流亡的天岚幸存者外,竟还有一个陌生的外族女子。
此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从头到脚一身的白色装束,衣着轻飘。
欧阳靖同客客气气地接待了她。大家围坐在中央的石桌旁,相互议事。
欧阳开口:“天岚族已亡,我们销声匿迹了三年。也就只有你们天使族还记着我们啊。”
外族女子开口了:“哪里哪里,大师兄言重了。在座的各位个个都身怀绝技。若能得到各位的帮扶,我天使族就有如神助啊。”这位应总领行了个抱拳礼。
……
你来我往的客套几番之后,役元心里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天使族族皇缕寒飞,还果真不是个简单人物。不仅同样看穿了魅冥要攻城的计划,还一样想到了要以联盟为上。她深知族城的实力敌不过魅冥,便派出使者前来寻找天岚亡族,想要联盟御敌。
天岚和天使两族,自古相互交好。大敌当前,这种时候更应该结盟了。
一直到了正午,正式的会晤才结束。
在会晤中,双方主要是认真地确立了合作关系,并且都认为不要打草惊蛇。要尽量拉拢联合其他种族,形成联盟机制。
其实会晤也没多少内容,倒是你来我往寒酸的客套话占了很长时间。
日上头顶,一行人正要走出山洞,送别远道而来的这位使者。但是道役元忽而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瓷碗摔碎的声音。
大家都忙着前去礼送贵客,也就都没太在意。而役元赶忙转头跑向山洞深处,他担心是屋里的那位姑娘又出了什么事情。
三
役元回头一路小跑,刚穿过前厅,隔得远远的,就看见汐旻摔倒在地上。
地面上散落了那只青瓷碗的碎片。她还没完全恢复,又不熟悉地形,没跑出几步就摔倒了。
役元赶忙冲了上去,在她的身后轻轻扶住她的双肩。
她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她的双眼里,竟留出了两行晶莹的泪水,洗润着她美丽的脸庞。天使的姿容上,竟绽放出哀戚的泪花。
她喘息着急促的呼吸,脸色发白,嘴唇干裂。她战战兢兢地问道:“那个来的人,她、她、她走了吗?”
“她已经走了。已经没事了。”
汐旻瞬间呼出一口气,她的紧张感霎时减轻了一分。
原来,她也好奇发生了什么,便想自己出屋来看看。谁知她刚到前厅,竟看到了她族人的背影,以为是来逼她归去的使者。她根本就不想回去,顿时一阵惊慌。又体虚无力,就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役元小心地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向她的房间走去。汐旻的纤长手指,冒出了滴滴血珠。那是她刚刚摔碎碗时,不小心划开的。她的圣洁仙裙上,也沾上了几滴鲜红的血渍。
她的个子只及到道役元的肩膀,役元扶起来还有些别扭。慢慢地,他又觉得这样的亲密搀扶实在是太不好意思。
可汐旻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虚弱的身体仿佛马上又要倾倒在地。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姑娘,道役元只能一步一步搀着她。
回到屋内,汐旻渐渐平息下来,语气通顺起来,问着:“对了,刚刚的人,她来这儿做什么呀?”
“哦,没什么,她来让我们留意一下圣天使的踪迹,说是要帮忙搜寻一下。”道役元撒了一个谎。这段时间,他不忍再让她多加操心。等以后再告知她“天使族即将被进攻”的消息,应该也不算太晚。
缕汐旻低下了头,小声又恳求地问道:“那,你们,你们会……”
“你想怎样,我们便怎样。你想留下,我们自然是最欢迎;你想回去,我们可以护送你;若你还想继续一个人漂泊,我们天岚元阁,随时欢迎你回来。”
汐旻在哭泣中也温馨地笑了:“嘻嘻,谢谢你们天岚呢。”
“好了,别总提这些让人烦心的事儿。中午你喜欢吃点什么,我去给你拿。”道役元故意扯开话题,想有点轻松的气氛。
“其实不用操心的。这几天我在外漂泊,只能摘一些苦苦的野果子来吃。能随便有一顿饱饭就好了。”
役元微微有些意外:“这样吗?我还以为一个天使族的圣天使公主,还得好生伺候呢。”
“我才没那么金贵呢。我才不想一辈子过着宫殿里的生活,”汐旻眼神空洞,仿佛出神在外。
她不停地委屈地抱怨:“我才不要像母亲一样,一辈子坐在女皇的位置上。我才不要,我不要……”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像在抽泣。
役元不知道怎么去安抚一个姑娘。他挠了挠头,尴尬的杵在一边。最后,干脆直接转身出门,去取饭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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