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天空下

作者:晓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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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天空下


      蓝色天空下 第七章波澜

      年轻是我们唯一拥有权力去编织梦想的时光

      前世-----小八

      奢华是富贵人的专利场

      清高是穷文人的代名词

      奢靡清廉原本遥不可及

      富裕平穷却近在咫尺

      几千年的高山依旧耸立

      远古的江河水流不止

      短暂的人生中

      我该用什么立志

      森林用最后的落叶

      缔造出万年岩石

      太阳夕落朝升

      循环往复终不克死

      花草秋凋春盛

      不会有消亡的那日

      老天将人带到这个世上

      是多么欢心鼓舞的事

      而他要你离开

      又是毫无预兆绝不延迟

      它赐给你的短暂

      多一分浪费

      少一分可耻

      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在我最年轻美貌时

      让你的记忆永葆我的青春

      不然等到你百年之后

      谁会记得你曾今的历史

      戴着蓝色的安全帽,雨轩忙碌在个个楼层中,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大家完全消磨了对她的敌意 ,更多的是对她的关怀,作为一个领导,雨轩撇下身段与工人们不分彼此,在技术理论指导上作为他们的导师大家对她言听计从,但在实战经验上他以民工为先河,对他们悉听尊便

      只要雨轩出现在工地,场地立马变得其乐融融,长辈们看着和自己子女相仿的她陷入爱子的绵绵惆怅,年轻小伙瞻仰她的花容月貌,怀念起娇妻的婀娜,或者没找媳妇的都被引领到以她为标准的憧憬。

      晚上下班吃完饭以后,老陈敲响了雨轩的房门,雨轩打开们,老陈不好意思为难的站在外面,雨轩让他进来:“陈叔,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陈叔不自然的坐在凳子上坐立不安“是啊,你也没睡啊”

      看他有点怪怪的雨轩询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老陈红着脸憋屈的开口了:“其实也没什么事。”

      看出了他的难言,雨轩接着安慰:“陈叔,什么事你就说吧”

      “实在不好意思啊,昨天接到老婆的电话,儿子在学校把腿摔断了,老婆微薄的工资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麻烦你能不能帮我问下上面,拖欠我半年的工资能不能先预支点给我,家里等着用钱”,说这话时,老陈的眼圈红润了

      “你儿子看病大概需要多少钱”听到此处,雨轩的心也心酸的翻滚

      “两千就差不多了,家里一时凑不到这么多的钱”

      没想到两千就难倒了一位老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陈背过脸擦去即将掉落的眼泪,雨轩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2000元现金:“这些你拿着,明天我跟领导说下,看能不能给你透支”

      老陈更加羞愧了:“这怎么行,我拿了你用什么我还是等上面发工资再说吧”

      “我身上有,你先拿去治好儿子的病再说,不要误了病情”,没想到黑心的老总不管工人死活,半年不发工资,气的咬牙切齿。想到明天儿子就可以做手术了,老陈擦去泪花,激动地忘了感谢,握着他的手:“等我有钱了立马还你!”

      同是天涯沦落人,雨轩终究是要倒向工人一边,坚定的立场风吹雨打也不会动摇,因为她明白吃水不忘打井人,当你们住进宽大舒适的高楼,请你们也去想想是谁一个格子一个格子把房子垒起来,为了工人的利益,在向领导请求了几次以后,领导置若罔闻,一次次拒绝发工资。无奈在工人一直要求下,她带领工人组织罢工示威

      来势汹涌的潮水队伍,领导们也慌了神,只好同意先叫他们派出代表商谈暂时妥协,于是雨轩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办公室里项目经理被气歪了脸,指着雨轩大骂:“你还有一点良心吗作为公司的领导,你胳膊竟然向外拐”

      雨轩来时做好了所有准备,她挺起胸膛:“那请你在考虑公司利益的同时也为那些民工考虑考虑吧,难道他们就不属于公司吗”

      “你有什么资格询问我他们有什么了不起,值得你为他们请命吗你看你成天和那帮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请你尊重民工的人格和劳动成果,万把块钱对你和公司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他们可以养活一家子,你这样今天拖明天和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雨轩情到深处越发气愤,止不住的都想在此刻爆发

      “你给我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永远不想见到你”,经理咆哮着无言以对,恨不得搬起凳子狠心的砸过去

      低矮的房门,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灰尘,但是屋里确是异常干净,机器震荡发出的声音传进房间,渐渐飘渺的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被经理臭骂过后雨轩反而不感到压抑。原以为奴隶社会早过去了,没想到社会上还有那么多没被解放的奴隶,前者整天生活在鞭笞与失去自由偷懒的日子里,后者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高唱着《未来不是梦》自觉的拼着命努力,同样是奴隶却还沾沾自喜,你越想早点解放,越压得你难以喘息

      递交了辞职报告,她收起行囊准备离开这种悲伤逆流成河的地方

      打开门,陈叔和一帮工友们早早守候在门口泪眼滂沱:“谢小姐,我们对不起你,让你被辞职了”

      “不关你们的事,其实我早就想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只不过是经理过早拉开了策源”,雨轩不舍的流着泪,拍拍老徐的驼背:“我不在了,希望你们以后好好地,遇事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

      拨开恋恋不舍的人群,她朝队伍的尽头走去,狭小的长廊她听得到背后一声声抽泣,她的泪水和他们浑然一体。这时候来送别的人更多了,楼层上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不约而同自发的送行,地面拥堵一片,雨轩不敢回头看,怕看了以后收不回自己的眼泪。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在人生这趟列车里,雨轩经过了这所驿站,紧接着去向下一站寻找天明

      候车大厅里播音员不断地催促着来往的旅客:“各位旅客你们好,由上海开往南昌的K366次列车离开车时间已经很近了,请大家做好上车准备”,仰望上海的天空,雨轩挥挥手,告别云彩,告别这里的清风,和这里有形的无形的生命一一道别

      云翔煎熬了二十个小时发麻的大腿不听使唤,刚下火车就急迫的朝华宇奔进,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阔别多日的雨轩,他心奋不已,左边出站口外他用手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慢慢移动的电梯履带自下而上缓缓移动,右边进站口,雨轩提着旅行箱由上而下,就这样平行着他俩擦肩而过

      顾不上休息拖着疲倦的步伐,云翔一下的士就朝施工场地狂奔,污浊的空气尘土飞扬,轰隆的搅拌机响彻山谷,高明的舅舅被一根绳索高高地吊起,他用小小的轻锤敲击着贴在墙面上的装饰面砖,下面高明的母亲用铁耙搅拌着混凝土,楼上纷至沓来的灰浆桶满地狼藉,她忙不迭的一锹锹往里面填满砂浆挂在拉钩上。

      “赵大叔,我是云翔”,云翔兴奋的冲高楼上高明的舅舅呐喊

      赵叔慢慢回过头,由高兴转为惊奇:“你小子,怎么跑这来了,高明有没有和你一起”

      看到他明母也是满脸疑惑:“云翔你怎么跑来了,不上课啦高明呢”

      云翔哪有时间和他们唠嗑,直奔主题:“赵阿姨,这次我是一个人来的,你们的谢领导在吗”

      “她辞职了刚走差不多快一钟头了,你怎么认识她的,找她干嘛”

      “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这些以后和你你”,一听到雨轩刚离开,云翔期待好久的心快要决堤,心提到喉咙里

      连续拨打了五遍,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奈之下他拔腿就跑向上海火车站碰碰运气

      明母被弄得晕头转向:“唉,你往哪跑,马上吃饭了,这孩子!”

      提着行李箱雨轩看看表,离开车时间只有5分钟了,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感叹了,她匆忙地挤在人潮往站台赶,由于走得急路上被一个冒失鬼撞倒,雨轩揉揉酸痛的肩膀:“哎呦!”

      那位年轻人由于赶时间顾不得将她从地上扶起,摆摆手:“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然后飞也似的向后边跑去。

      雨轩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朝6号车厢走去,临近车门的时候只感觉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似的,他一摸口袋:“糟糕,我的手机”,回过头此时那个撞倒自己的年轻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焦急的火车也不满的发出最后的低沉,她硬着头皮走进车厢

      南昌火车站的出站口,来接亲友的朋友站在栏栅外翘首拭目,雨轩冲人群中张望,寻不到自己的精神寄托,但还是用目光在人缝里搜寻着,尽管知道不可能会有人来接自己,只为心中那种羡慕的憧憬。当初自己毅然决然的离开南昌,对于自己这次的重归,雨轩不知道是对是错,还是该一个人安静的离开,身世浮沉雨打萍,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风雨摇曳的水藻,不知该将自己摆向什么位置

      夜深人静的火车站广场鬼魅的阴森,雨轩坐在台阶上腿脚发麻,于是她站起来拖着行李箱四处游荡,但又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前面一辆白色的比亚迪缓缓向这边驶来,慢慢靠近雨轩,雨轩避开它靠向左边,比亚迪也朝左边缓慢的拐弯,雨轩拐向右边,它也尾随不紧不慢的向她的方向靠拢,道路显得逼仄。雨轩感到纳闷,明明宽广的大路它不走,苍蝇一样盯在自己左右,突然她的胸腔一簇血涌漂浮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所以脑海里浮现出一连串有关深夜车站附近抢劫施暴的画面。四下里看了周围万人空巷,她惊愕的颤栗,停下脚步逼视前方

      车也渐渐停在她的身边,缓慢摇下的车窗映出里面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似乎是昨日仿佛又似前世,于是记忆被拉的老长

      就是这张脸曾今勾住了自己的灵魂,犹如烂漫的山花恋爱着蝴蝶,上瘾的无可自拔,花下的秸秆却又长满棘刺,一不小心就会刺得你痛彻心扉,就是这张脸曾今也让自己的心里裂出一条河,汹涌着悲愤的波涛。蔡寒饱含深情的冲她微笑:“上来吧”,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自己当初无情的离开她,蔡寒除了内疚之外只能用接下来的行动去填补,花言巧语已经不能作为自己以表歉意的凭证了

      看到多日不见的蔡寒,雨轩也是希冀,在这座伤感之城没想到此刻还能再与他相见,她大喜过望:“是你。。。。”然而这座城市毕竟是伤感的,多少人流尽了心酸的泪水,回想往事,那个淅沥的夜晚自己在雨中追忆一个少年,雨水湿透了自己的身体淋湿了灵魂,雨轩沉默了,收起话匣一个人继续前行

      见她没能原谅自己的过错,蔡寒驱车紧随其后:“还在生我的气啊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往事记忆铭心,蔡寒没指望能够得到她的原谅,只想希望她过得好,用自己的努力弥补对她的冷漠,那就让自己像当初雨轩在雨中追自己一样,蔡寒驾车守护她,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为她护航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雨轩招收拦下一辆的士跨了进去

      初恋对于每个人都是值得回首的话题,等你老了摇在靠椅上每每想到自己的初恋,未尝不是一件永世难忘不可泯灭的画卷,雨轩的心里一片烦乱,不知道蔡寒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老天爱捉弄人,就在自己快要将往事摒弃重新开始,记忆却又颠覆。

      司机见她上车没有指明去向问道:“小姐去哪里”

      雨轩也陷入了困境,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随便!”

      司机瞪大了眼睛:“随便”

      雨轩知道了他的疑惑,于是指着后视镜:“甩开后面那辆车”

      灯火阑珊的南昌夜晚甚是美丽,像闪着无数的眼睛的街灯,将它的光亮洒遍千里,高楼上的灯束远远的明了,照亮夜晚归家人的路途,刺醒不愿回家人内心的痛惜,温暖的光线照耀进雨轩的心房,她体验到了家的温馨,明亮的光辉洒在她的眼睛,里面像闪着无数的星星,渐渐模糊暗淡

      自从与昔日情人的偶遇,开心部落费宏闲暇之余也会经常光顾,面对冷冰冰的办公大楼,加之儿子又远赴海外留学,现在也只有这里才能找回他曾经对家的温暖,最主要的是这里毕竟还住着流淌着自己一半血液的思思。这一天费宏无聊又来到酒吧,陈佩还和往常一样熟练的为他冲泡咖啡,从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费宏就眷顾这咖啡淡淡的香味,等到同居过后他依然每天享受在这浓浓的气息,而如今它又回到了当初的淡淡变成余香。

      一顿酒酣过后两人又回到了当年的青春,端着酒杯他们晃荡在供情侣专用的秋千藤椅,回想往事的浪漫,他们开心的唱起了甜蜜蜜:“甜蜜蜜,你笑的~~~~~”

      正则和思思还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么开心过,也不得知她何时与费宏相识,而且这位叔叔竟然就是日航的父亲,陈思疑问道:“费叔叔,你和我妈老早就认识”

      “叔叔”当费宏听到思思迸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像两根长长的竹竿扎向左右耳郭,苦于现实的苛刻父女现在还不能相认,不由得感叹:“哎!时间过得真快,思思都这么大了”

      “是啊,一浪摧一浪,我们都老喽!”陈佩精美包装的头裹还是不胜岁月的淘汰,几根白丝影藏,额头也悄悄的绽放条条鱼尾,不经感叹时光无情

      听出了他们的弦外之音,思思更加迷惑:“听你这么说,莫非叔叔很早就见过我”

      “何止见过,记得小时候抱你在我肩膀,你还在我身上尿过尿”,说罢,往事的浮云冲破枷锁,费宏哈哈大笑的望着微笑的陈佩。

      娇气的陈思让费宏的一番话说得脸红到脖子,羞愧的离开:“不理你们了”

      在思思关上房门的瞬间,从门缝的罅隙消失了她珍贵的身影,作为她的父亲,这么多年他却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以至于现在无颜面对她,由于愧疚他微微低下头,心甘情愿的让别人冒充着思思对他的承欢,他怜惜的望着陈佩:“这么多年他对你怎么样,你们过得还好吧”

      “还可以,她可孝顺了,从来没离开过我,总是服侍我左右撵都撵不走,倒是担心等他出阁后母女分离定会不适应”,还以为他问的是自己的女儿,对于思思,陈佩是满心欢喜,她可没有正则诸多富贵病

      “我说的不是思思”,费宏见她歪曲理解只好和盘托出“我说的是正则的父亲”

      看费宏被蒙在鼓里可怜巴巴的样子,陈佩故意卖起了关子:“他对我很冷漠,为了事业和交际抛下我们,我们中间好久都没联系了”说这话的时候陈佩看见了费宏脸上焦急局促的肌肉开始痉挛,僵硬成寒冷的冰块,对他们表示惋惜,如戏子一样的女人,她的命运如此多舛

      现在的雨轩大脑乱作一团,蔡寒的出现打破了她所有的寓言,云翔是她所爱的,蔡寒是她无法忘怀的,架在天平的两端同等的为难。她不知道该倾倒哪一边,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首鼠两端。爱过才知道情重,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给云翔过多的爱,对于先前抑制不住自己的情谊雨轩后悔莫及,如果半路就将彼此的眷恋还没懵懂就扼杀,现在也不至于自食苦果,她头都大了。既然自己不能做决定,那就听从上天的安排,明明之中自有定数,上天会让有情人成眷属。

      翰园小区,现在自己是不能够再回去了,在自己没有做出公平的抉择之前,雨轩是不会偏袒哪一方,但此时自己又不知何去何从,无奈只好投奔自己的母校,毕竟那是曾经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它的一草一木都寄情于景,你的树木你的草,你的青春曾在那里燃烧。

      雨轩出奇的冷漠蔡寒心里明白,被爱伤过的人不会有太多的多愁善感与留恋,怪只能怪自己当初的手段太残忍,等待,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只剩下等待,给彼此留下一点空间去怀恋,于是他背向的选择其他学校任教,在网站上和自己最近的实地考察,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只有白云学院才是自己理想的驰骋空间

      飘,是秋风下的落叶,总是落叶归根的终结

      飘,是蒲公英的种子,漫无目的的和清风相约

      飘,又如轻盈的雾珠,十分危险的,容易被晨光所灭

      在上海漂泊了半月有余,云翔几乎将整个上海市掘地三尺,依然没有雨轩的丝毫消息,只好灰头土脸的打道回府。

      得瑟的秋风如约的奔赴,在这初秋的夜晚,只穿一件薄衫的云翔抵挡不住这突来的乍暖还寒,在寂寥的翰园小区长廊上,从不抽烟的他点起一根寂寞的愁云,带着夜的浓黑进进出出,那些白色粉尘吸进他的肺部,卷走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沉淀。漆黑的小巷深不见底,静静的盘在巷口的青石上他抱住膝盖,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偶尔闪烁的火苗一颗,他开始大口的吸烟冻得瑟瑟发抖,那条小巷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永无止境的黑向里面延生

      压扁的车轮在风的敦促下咔吱转动,坐在后面的云翔单薄的就像这树上摇晃的藤叶,不可抵御这初秋的寒风。他抱紧高明厚实的腰依偎取暖,嘴里进进出出一团团白雾,南昌的早晨与傍晚,秋来的是那么的恰如其分,一过中午渐渐阴冷的天空又恢复了它躁动的丑恶,阳光残缺的抚摸大地,人们不得不暂时脱下身上的大衣,坐在草坪上看一片片洒在路中间斑驳的叶影。

      因为有过半年在建筑行业的实战经验,蔡寒要比其他刚从研究生班毕业只知道满嘴文韬的新人要顺利的多,拿着白云学院的入围通知,它的名字要比意境深远,白云在天,任你高飞。这里曾是雨轩呆过的地方,雨轩半路夭折没能在这里开垦,他坚信后来居上替她接轨上这开向未来的前程。少男少女们鱼贯的穿梭校园,让人容易怀恋过去的种种,蔡寒回想到自己当初的大学时光,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那也只能是自己昨夜做过的黄粱,依稀记得他当年拉着雨轩的手走过学校的每一个草丛,如今已是人去楼空

      花儿寂寞的脱下红色霓裳,树木也不甘寂寞,洒下绿色头巾做相约信物

      崭新的白色轿车踏马游街在宽宏的校园,这里以后就是自己工作的地方,蔡寒像珍惜着自己的青春一样对它浮想联翩。车速慢慢的减慢,最后停了下来,车上的燃油标志忽闪的提醒主人的粗心,蔡寒走下车无助的四处张望

      红色的奥迪踏着缤纷的落叶,心秀驱车信马由缰的和一群富二代飚高速,到底是老手,后面被远远甩在脑后的车辆望尘莫及,只留她一人做急速先锋,看见远远的有车过来,蔡寒连忙向他挥手,心秀摇下车窗撅着嘴,蔡寒向她求助:“喂!小姐,请问这附近哪有加油站”

      心秀淘气的嘴角慢慢舒展,目光锁定在面前这个高大的男生忘记了回话,这一次她彻底的打开了心灵的城堡,尘封的心门开始松动,面前的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仿佛自己梦里反复出现的幻影,对于自己梦里的内容,心秀自己也是懵懂,那个时常牵萦在梦里的他,心秀不可名状,但总是时常浮现在自己的梦里,就如泡沫的神韵看得到却摸不到,却还要一直做下去,莫非这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位王子,不过他骑得不是白马,白色轿车也不错,温顺的充当着坐骑

      蔡寒走到车跟前再次询问:“小姐,请问你知道加油站在哪吗”

      近距离的观察到他的脸庞,心秀痴呆的望着他自语:“好帅! ”

      “在哪离这里远吗”,蔡寒也被传染的痴呆,误以为她说的是地名,探讨着它的方向

      心秀缓过神忙掩饰着内心的狂澜:“不远,我带你去吧!”

      蔡寒裂开嘴不好意思的笑:“那有劳了”,从后备箱里取出绳索套在奥迪的尾部,驶向加油站求助

      趁加油站工作人员在给比亚迪灌油的间隙,他俩坐在了顾客休息的座椅上,心秀此时表现的异常安宁,与平日里活泼好动的情绪形成反叛,但静的只是她的表面,谁知道她的心里又是什么样的一卷狂潮,蔡寒也变得沉默,点起香烟,由于初次见面两人都没有共同语言

      扭曲的空气与蔡寒深沉的烟云浑然,他打开话题:“今天麻烦你了,让你陪我等了这么久”

      心秀手托着腮帮像是陷入了对未来遥远的深思,听到蔡寒对自己的攀谈,她放下手:“哪有,反正无聊也是无聊,还不如出来逛逛,整天呆在大笼子里都快憋疯了”。蔡寒成熟的外表比心秀在学校里见惯的永远长不大的高富帅要城府,随口问道:“你是哪个系的”

      蔡寒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最后一口烟圈与空气浑然:“我不是这个学校的”

      心秀显得有点失望,但仍继续试探:“那你一定是来接女朋友的”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将车加满正招手示意车主,蔡寒从座椅上站起来准备付账离开,他摇摇头:“也不是”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淡淡的烟雾飘忽进心秀的鼻孔,她闭着眼睛大口的呼吸,那些粉尘穿进她的肺里,掏空了肺里的一切,那似乎就是男人特有的味道,越浓越淡

      校园的早晨特别的凉,求真湖里的湖水翻滚着浅浅的雾气,高明不得不戴上大大的口罩,云翔坐在后面只感觉一阵阵凉风犹如缺口的门窗被寒风倒灌。车骑到一块洼地的时候,被后面赶超的汽车溅的满身泥,由于对路况不熟,第一天上班赶时间,蔡寒只露出半个头冲后面微笑,接着继续驱车前行

      高明抹一把满脸的污水:“他奶奶的,人要是不走运到哪都倒霉,前面那个小子要是下次被我逮住,非把他踏在脚底踩成泥巴”

      由于坐在后面背对着汽车,云翔只是后背上少量的污渍,他下车抖抖肩膀的泥团,看到高明脸上身上密麻的污点不见人形,忍俊不禁的捂住嘴巴偷偷笑起来

      今天是第一次给同学们上课,拿着手里的《房屋建筑学》课本,蔡寒只感觉沉甸甸的,脱离课本好久的蔡寒心里也没底,尽管提前几天备足了课,但心里还是微微的打颤,不知道第一天这关键的一课要用什么样的开头做辅助。不如换一种思维模式,扒开课本那种照本宣科的教条,用自己这半年的实践武装别样的课堂,他自信的走进教室

      回到座位上,云翔脱下湿漉漉的外套平铺在桌椅上,高明用纸巾擦干满头的湿滑,同学们无不用像窥视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他们,接着一个个把头伸向窗外,又把手伸出来:“下雨了吗”。翻开刚发下来的《房屋建筑学》课本,云翔用手将高明从头上溅到课本的水点擦拭干净,高明随心的翻了翻课本,走马观花的看到里面从头到尾不是一连串枯燥的汉字,就是一箩筐彼此互不认识的线图和标点符号,痛苦的将它丢弃一边

      临近教室门口的时候,蔡寒顿了顿,他稍微理理衣袖和领口,以免麻痹大意会给学生们留下不修边幅的迹象,深深的吸进一口气,他挺起胸膛向里面走了过去

      里面一双双惊贽的水灵灵的大眼,顷刻间如泉涌的泼洒在自己身边,让蔡寒彻底乱了分寸,紧接着又是同学们的一阵热烈地掌声和惊呼

      “啊,那小子真帅!”,看似褒贬不清的话让蔡寒自信了许多

      幸运之神永远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走了一位漂亮的女老师,如今又赐给他们一位年轻帅气的男老师,算是老天对他们的补偿或平衡吧,这下子轮到女孩子们欢呼雀跃了

      心秀从一开始蔡寒进教室就低着头,根本不在乎接下来新老师爱谁谁,但随着同学们的鼓掌与惊呼,她也矮人看戏的尾随向前看,当她看到讲台上那张蛊惑的面容时呆若木鸡:“不会吧怎么可能是他”,接着瞬息万变间,她也添油加醋的为迎接新老师的到来蓄潮

      等掌声稍微平静下来,蔡寒终于翕动着嘴唇准备开口自我陈述:“大家好!我叫”,从人群中央蔡寒看到了诸多的不可信,那个昨天陪自己到加油站的姑娘坐在正中间,正不停地冲她嬉笑,她的左边,今天早上被自己溅的满身是泥的两小子,一个是迷惑深邃像是童话烂漫的魅眼,另一个怒目以视近乎吞噬的虎视眈眈,高明摸摸还是潮湿的衣服,气的咬牙,当看到心秀正发癫的欣喜若狂,高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喜忧参半的场景,机缘如此巧合,让蔡寒联想到韩剧里有关新老师在上任之前被学生奚落的场面,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故事该怎样演绎,刚到嘴边的话却卡了壳,在同学们焦急的等待中,悬空的马蹄差点落了翻

      大二整个学期是属于清幽的阶段,相对于那些大三大四的学生整天忙着毕业答辩和毕业设计轻松多了,课余时间里,同学们要么没昼没夜的上网拼杀,要么拉着女朋友的手在校园炫耀,成群结队的情侣是学校里一套流动的风景线。其中大多数都以在网络的血雨腥风中游荡者居多,早晨起来不刷牙不洗脸,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去偷菜,似乎在这个激情四射的年代,这种现实中给不了的刺激给予他们的是一种满足,然后晚上穿条短裤和拖鞋,头发蓬松胡子邋遢的跑到食堂打饭,望一眼漫长的打菜队伍泄气的往回跑,干脆到空间里摘些成熟的蔬菜填充,简直就是一群现代版的爱因斯坦

      也有在酒吧里摇摆舞池中买醉的,或者南昌大小溜冰场把妹的,云翔没有过多的嗜好,闲暇之余他也准备找些琐碎的零工弥补空洞的口袋,他决定带上高明去开心部落重操旧业。

      又回到了阔别多日的酒吧,熟悉的环境让云翔回忆昔日的浮尘,他轻车熟路的带领高明转变酒吧的每个角落,从没进过酒吧的高明,面对云翔作为导游滔滔不绝的讲述,一味的“啊!”“奥”,此等霓虹他也只能望洋兴叹

      听说云翔要来,陈思早早的来到大厅迎接,时隔几日当刮目相看,此时的思思似乎比原先胖了一点,微微隆起的小肚掩埋了她的纤盈,云翔心想,也难怪,在这种地方为了照顾生意,她每天要经过大量的酒水浇灌,所以有了将军肚那是不可避免,只可惜牺牲了她青春的婀娜。看到云翔走来,她大步向前:“奥,你终于肯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

      云翔用手指着她的小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我看你啊,该减肥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思思对自己这段时间无来由的发福琢磨不定,尽管她尽量减少饮食,但肚子却南辕北辙,一天天的发福,戳到伤心处,他低下头语塞。云翔拍她肩膀以示安慰:“好啦,我们不会介意你的啦,我们是好朋友啦”

      高明也在一边起哄:“对,胖点有什么不好,向我这身材虽然丑陋了点,但见到坏人让他够呛,至少给女朋友一个安全感”,说着他还露出他粗壮的胳膊。思思注意到云翔身边的陌生人,颔首表示问候

      云翔也不忘做介绍:“这是我的老乡和同学高明你也见过,我们的关系就像螺丝钉和螺丝帽,高明,这位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那位陈思小姐也是上次为我版权纠纷的恩人”,高明握紧思思的手就像两国领导会晤的紧张与隆重:“陈小姐,你好”!双方几番寒暄过后,作为东道主的思思难免要给新朋友尽地主之谊:“里面坐,我给你们泡杯奶茶吧”

      “不了,还是先问候下陈阿姨吧”,云翔他们在思思的带领下走近了陈总办公室,用一个成语形容陈阿姨,那叫改头换面,现在的她看起来荣光焕发,从头到脚都是新的,中年女士绅士般卷黄的头发,稍显年轻的服饰搭配,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可以看出在腰包赚满的同时,思思的功劳功不可没,减轻了陈总的压力她才有时间和心思武装自己,见到云翔的到来她连忙誊出座椅:“哎呦!来来来,赶紧做,好久不见,最近忙啥呢”

      “最近~~~~~~”话说到一半,云翔戛然而止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天究竟做了些什么,但似乎又觉得每天的琐碎将时间排的满满的,但身心疲惫过后却依然一无所获。苦苦追寻了雨轩这么多天,却依然不见她的身影。对于陈总的问话,如果云翔如实回答,终将给对方留下不务正业痴狂情种的假象,于是支支吾吾:“忙一些零零散散杂乱的事”

      当你满足于一件事的时候,你就会爱屋及乌的肯定它的全部,在陈总心里云翔一直充当着乖乖虎的良好形象烙印在她深心,于是连带着他的一切都显得过于美好,回答像是事前预订设计好的:“年轻人忙点好,向我这样整天闲着也容易衰老,接下来你准备怎么打算”

      “我还是准备留下来,继续在开心部落赚点生活费,奥对了,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和老乡高明,他将和我一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为您服务”云翔指着高明,高明点头如捣蒜

      陈总看着高明胖的可爱但却很遒劲的胳膊:“太好了,开心部落能够迎来你的重归本来就是蓬荜生辉了,如今又多了位高明做帮手,那开心部落真算得上如虎添翼了”,说完陈总又看了一眼高明粗壮的胳膊剽悍的体魄,这可是踏破铁鞋都找不到的,有了他,公司的所有重活向搬啤酒挪桌子就省事多了,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

      倒是思思心细没被胜利冲昏头脑:“妈,可是先前云翔住的那间房太小了,他们两个人住会不会拥挤了点”

      陈总一怕大脑:“哎呦!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那该怎么办”

      “没事,我和高明又不是天天住在这里,偶尔双休做全班暂时住这,没事的”

      “要不这样吧,我把我隔壁的那间单间誊出来,那里宽敞些,云翔就暂时搬到我那吧”,思思苦于自己一个人住进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单调的很,这下终于派上用场了

      的确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有多余的空房,陈总也只能依照思思所说让云翔先住在隔壁,把云翔原先那个狭小的房间给高明:“也只有这样了,但是那可就要委屈高明了,你先住进云翔原先的那间房,等公司有了空房立马给你调换”

      高明此时倒也是铁骨铮铮,对于住的地方他没有过奢的要求,心想这也许是领导对自己的考验吧:“没事,我什么苦没吃过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

      “可是~~~~~~”

      云翔将难堪写进眉宇,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思思拉住:“别可是了,我赶紧带你们去收拾屋子吧,时间不早了”

      我想云翔可能顾忌到的是,自己和一个女孩子同在一个屋檐下多有不便,避李嫌瓜就算没什么,在别人看来也会产生瑕疵。拉着云翔和高明的胳膊,思思拽着他们的手离开了办公室,恍惚间到现在陈总才潜意识的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在变化,那就是思思的身材,没有理由的日趋发福,不变的倒是她一副无所谓的开心模样,也许无所顾忌只是她不愿外露的一种坚忍吧,只可惜了她这如花似玉的年纪

      对于蔡寒,刚从学生时代转化成教书育人的老师身份,转换速度之快暂时让他一时回转不过来。再者他与学生的年纪上下相差不过三四岁,很容易与学生打成一片,况且他不像在座的其他老师在学校根深蒂固人际关系丰富,所以孤掌难鸣,他所作的有些措施最终得不到大众的认可,这就迫切的需要他尽快的和学生融为一体

      在教堂上他仍然不失师者风范,毕竟育人是他的宗旨,不至于玩忽职守给学生烙下误人子弟的坏形象

      课下他时常不离教室,主动坐到学生身边让别人给自己的教学模式和水平提意见,亦或和一些调皮的孩子躲在厕所的某个角落里抽烟。都说朋友广交无类,他不光是吸取了好学生的建议,对于学校那群啃老族也保持亲密联系,扬长避短,使他们从此在心里种下自己

      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想让自己深入到每个人的心,那还得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所以这就不得不给自己寻找突破口。记得自己当初刚来白云的时候接受过心秀的帮助,而且她又是自己在白云第一个认识的人,所以除了学习上对她的恪尽职守,在生活上也经常对她嘘寒问暖,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生疏感慢慢消退

      这次篮球场上和学生们一番驰骋较量过后,他们都一个个虚脱的败下阵来躺在草坪上喘着粗气,蔡寒从上衣口袋掏出烟,像是过节发红包的给每人递过去,拿在手里像是每月一次的薪酬,呼吸着烟云带来的魅力,学生们身上的酸痛顿时风卷残云,一番喷云吐雾过后准备再续雌雄,这时蔡寒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蔡老师,如果今天不忙的话我想请你吃个饭,我现在在前门的浪潮游泳馆,我在那里等你!”

      蔡寒将地上的烟蒂踩灭,拾起地上的衣服朝浪潮杀将而去,留下同学们一个个茫然的不知所措

      浪潮游泳馆里的灯光暧昧的照在地面,于是里面的人也变得暧昧起来,朦胧的光束将女孩子婀娜的身材映衬的修长多姿。左边是男浴池,右边是女浴池,中间用醒目的红色提示语横立当中壁垒森严,尽管是这样也难以阻挡人们的盛情难却,提示不代表禁止不带强制性的,于是那条提示变成了一纸空文和摆设,男女依旧共浴一池

      蔡寒穿着便装走进游泳馆,看到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这时才感到自己的另类,望着女孩子们三点一式的装扮,他的脸和女孩子们水嫩的肌肤一般娇羞的红,埋头穿梭

      背后心秀蹭的跳出来拍着他的肩膀:“蔡老师,这么快就赶来啦”

      蔡寒刚要张口,可看到她黑色性感的比基尼和白皙的玉肤把头撇向窗外:“额,是啊,刚好也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心秀丢给他一件泳衣:“快去试衣间换上,我在下面等你”

      见只一件裤衩还有水里一群女郎大胆开放的尺度,蔡寒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我坐那就行。”

      “那怎么能行,既然来了我怎么好意思把你一个人搁那,你一个大男生的怎么比女孩子都害羞,现在都啥年代了,快走吧”,说着心秀拉起蔡寒的手准备带他去试衣间

      “不了,今天身体不舒服还是改天吧,你放心去游吧,我坐会”,蔡寒推开她的手坐回沙发上,顺手拿起一张报纸自顾自的看去,这一纸之隔的帷幕也成了一道遮羞的墙壁

      看来硬拉是拉不下水了,心秀脑子一转来到服务区拿起个泳圈,俗话说上有上的政策下有下的对策,对不情愿的人讲究的是智谋

      心秀把泳圈套在脖子上故作一副笨拙的模样嬉闹在鱼水的人群,突然人群中发出一声:“救命”,心秀脱离了泳圈的救助扑腾在水面不断的呼嚎:“救命啊!”

      此时正是男孩子们英雄救美的最佳时机,所以大家都跃跃欲试,但当看到身边女朋友铁青的脸,也只好压住蠢动放下揩油的机会眼睁睁的看她沉入水底

      似乎听到呼救蔡寒朝泳池望了望不见心秀,他从座椅上惊坐起:“李心秀!李心秀”,惊悸的水面依然没有回音,有好心的的男同胞不忍心烟花溺水用手指着事发地,只见上面冒起一个个大大的气泡,于是他连衣服都顾不得脱一头扎进水里

      在水下摸索了半天,在将心秀从水里抱离水面的那一刻,犹如出水的芙蓉娇艳欲滴的她从嘴里吐出一串滂沱的水柱,心秀忍不住的笑起来:“哈哈哈!蔡老师,我会游泳的,刚才和你开玩笑的”,看到被自己胜算的蔡寒无疑成了落汤鸡浑身上下水淋淋,心秀止不住的狂笑,蔡寒感到被欺骗气的说不出话:“你怎么能这样”

      人群一片哗然:“哎!”,大家都虚惊在这浪漫羡慕的潮水

      此时心秀依然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不肯下来,蔡寒也还未从惊涛中苏醒抱着她的细腿,池水也变得暧昧起来。但转瞬间看到自己以这般狼狈的样子鹤立鸡群赌气的一松手“扑通”一声,心秀整个人像一块铁石毫无准备的沉入海底,水花变得破碎荡起裂纹激荡人隙,一石击起千层浪,朵朵都是汹涌的波涛

      常春藤咖啡屋里到处弥漫着浓浓的氤氲,贝斯手陶醉在自我的鼓吹,一队队小情侣的闲聊把整个小屋装点的温情种种,含情脉脉的青绿色的长藤缠绕在外面的墙壁爬进窗户,聆听着客人们的欢声笑语。初秋刚到,但夏老虎丝毫不减它的余威,碧绿的常春藤一个个把脑袋伸进屋里纳凉

      在这众多顾客当中有一对显然与这浓郁的气氛不协调,彼此都紧绷着脸互不相视,从游泳馆里出来一路上蔡寒都撇着脸,此时他依然把头板向窗外,目光掷在一片毫无目标的人群,心秀也不示弱,掏出指甲刀漫不经心的修着指甲,气势显得剑拔弩张

      服务员端来他们点的食物:“先生小姐请慢用!”

      一开始双方都还僵持着,心秀也未动筷子,看着满盘的珍馐,早已饥肠辘辘的她还是抵挡不了美食带来的诱惑,心秀把盘子里蔡寒的那份端给他:“快趁热吃了,咖啡凉了就不好喝了”。

      蔡寒慢慢将目光从外面投到碗里没有经过心秀的视线,把一碗牛肉面狠狠的嚼着,见他不说话,心秀讨厌这烦闷的空气于是放下架子:“怎么了,还在生我气啊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逗你开心嘛!”

      蔡寒干拄着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打开了话匣子:“好玩吗玩够了吗那你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耍我啊,那么多人看着我丢足了面子”

      “好了,那我再次向你道歉,我还不是一样被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最后仍到水里都不计较,再说面子有那么重要吗大家出了游泳馆就各奔东西彼此互不认识,何必在乎那些,况且我也为我的无礼受到了你扔到水里被呛和从出游泳馆一直冷落到现在的待遇,接下来你想怎样你自己看着办”。一项把面子放在至高无上的心秀现在也视面子为粪土,桀骜的她也能这般柔软的向对方妥协

      心秀迸射的话里表面上看似是向蔡寒道歉,但拨开虚拟的外表,里面句句都是对他的埋怨与诉苦,还带有一丝命令的口吻,蔡寒的耳根开始软不隆冬,特别是她最后那句差点让两人走到决裂的地步,本来也没打算把事情闹成这样,实在是为了缓冲一下拥堵在心里的气息,大家毕竟是朋友,在她的一番不温不热的话术下早已贯通一气,蔡寒泯泯嘴莞尔一笑:“快吃吧,待会我还要备课”。

      傍晚的残霞红彤彤的映满半边天,碧绿的树叶也从盛夏的青葱转变了暗淡的颜色,整个世界到处一片暗绿稀红

      南昌的天空此时也淡化了正午火辣的味道,夕阳西下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傍晚的凉风徐徐,鸟儿恋巢,最值得留恋的还是傍晚斜辉下的人群,白天躲避着日头,一到这时候都倾巢而出四处流窜

      学校的树木仍旧不被这甚喧的人流感染,依然一动不动的感叹,因为它们雀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盛夏已过,秋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如约到来,等待它们的将是又一次凄惨的凋零,于是现在它们只剩下短暂的依恋和回忆

      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到来,像是接收到秋的指令树叶开始慢慢凋零满地,但南昌正午的阳光依旧微微的冒着热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它四大火炉之城的威名,好比这初秋的凉风尾随而来的落叶和枯草才会使它的悲怆不会过于浪得虚名,但只这些余热也只是强弩之末,一番负隅顽抗之后终将被一场秋高气爽替代

      人有的时候就是大自然风景画里的一份子,只要你忘记了你的主宰身份,你只需坐在画家特意为你构思的角落或坐或倚,或看夕阳下的乌啼亦或听小桥流水下的游鱼,这样你才能独守那份安宁

      丽娟一直都冲泡在如画的校园,把自己幻思拧成碧水让树木品茗,有的时候也把花草当做自己的礼物,坐下来静静观赏,丽娟喜欢安静,对于她本身自己也是块安静的化身,所以对于心秀的相邀她并无兴致,就当是陪她逛街而自己只不过是个过客走马观花而已

      但当丽娟看到来的不止心秀,她的身边还跟着自己的老师蔡寒,一开始她迟疑,心秀对蔡老师的倾心她早有耳闻,但老师就是老师这一点不可僭越,可不知心秀为什么要叫上自己,感觉自己就是一块瓦亮的灯泡,但来了就来了还能怎样心秀把娱乐地点选择在开心部落,她原先感到反感,但听心秀说那里有思思云翔和高明能图个优待,后来她也默许了,因为那里有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去看看也无妨,就算此次游玩也不枉此行

      来到开心部落心秀特意定了云翔的单,就当是给老同学行个方便肥水不流外人田,心秀他们前脚刚迈进酒吧云翔和高明就忙活张罗,又是搬凳子又是擦桌子乐此不疲,思思见老顾客光顾也放下身边的朋友热情招呼

      高明负责端茶倒水云翔忙着清理环境,卫生间的杂物厅他洗刷着拖把任务繁重,思思见他忙的手忙脚乱也走进卫生间帮忙,她弯下腰拿起盆里还没来得及清洗的酒杯,云翔看她亲临上阵连忙摆手:“别别别,还是我来吧,你去陪他们唠唠嗑”

      思思恬淡的微笑:“怎么着嫌我洗的不干净还是咋的干这些活对我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

      云翔不好意思的傻笑:“不是,哪有老板的千金亲自干这么累这么脏的活你还是一边休息去吧”

      思思可不高兴了,她平时最见不得别人叫自己“大小姐”“千金”之类的,似乎那些都是跋扈自恣的富二代的专利词有点轻视,于是高昂着头颅反驳:“谁是千金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你能做的事我照样能做,瞧你这话说的,怎么着你想别树一帜脱离群众啊不想与我这朋友为伍是吧”

      云翔无语,瞬间卡壳表情委屈至极,本来出于好意现在却成了恶人,嘴笨的他不知道是焦急的寻找辩驳的理由的缘故还是刚才忙里忙外气喘吁吁的原因,此时满头大汗的站在那里窘迫不已

      望着他汗如雨下语塞的站在原地,思思亲昵的问候:“最近辛苦你了!”,说罢她掏出手帕为云翔擦去额头的汗滴,也清爽到云翔的心田,

      混沌的音响鼓噪不安,辣妹们在舞台上挥汗如雨,心秀和蔡寒随音乐的节拍不自主的摆动着身体。丽娟显得与这混杂的音乐环境格格不入,心不在焉的喝着饮料,从卫生间的门缝她隐约可以看到云翔与思思忙得不可开交的身影于是拉起心秀的手:“走,过去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心秀还来不及经过音乐的浸泡极不情愿的被她拉上阵,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当她看到思思正用手帕擦拭着云翔的额头和脸庞,而云翔此时似乎就是温顺的羊宰,闭着眼睛享受在长辈们的舐犊与庇荫,清醒过来以后云翔不好意思的闪躲,思思用手扳过他的脸:“别动!”小心翼翼的擦拭

      丽娟的心里开始暗淡愁肠百结,表情木讷呆滞的立在原地,就像潮湿的空气没有人会去在意它的湿润。发现身边的她俩不见了,蔡寒也追了过去:“你们在这里干嘛”

      再多的不舍与脆弱都不值得在别人面前展览,因为别人是不会在意你的流露,于是丽娟忍着眼眶无精打采的调转马头安静的离开。心秀拽着蔡寒的衣袖:“我们也走吧!”,表情何尝不是痛惜和无奈,不明事理的蔡寒看看丽娟空洞的眼神和心秀叹息般的眼孔茫然:“你们这是怎么了”

      心秀眼看着丽娟躲在角落手托着腮帮心里无尽的凄婉,凑近蔡寒的耳朵:“那个云翔一直是丽娟的心上人,丽娟苦于单相思一直得不到他的垂怜,之前他和我们班的施工老师谢雨轩好过一阵子,后来受到学校舆论的压力两人不得不放弃这段凄惨的爱恋,现在连谢老师都不知去向了,云翔中途也一直在寻找她,可最终也没能把雨轩找回来,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得到了思思的新宠”

      “谢雨轩”蔡寒无法信任自己的耳朵,但很快就从阴云中涣散,看来雨轩之前一直都对自己的追悔置若罔闻,看来一切都不言而喻了,他端起一碗咖啡忘了放糖仰头一饮而尽,把沉溺心里的苦水溢于言表

      心秀当然不知道他的疑惑仍然喋喋不休:“恩,哎!你说我是该同情他还是该厌恶他不过云翔先前的确是值得同情的,我之前也一直刁难他,做了一些”

      还没等心秀说完蔡寒就显得不耐烦了:“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云翔把洗好的酒杯放到桌上,看到丽娟酸楚的眼角虽有疑云但也不好过问,当他看到蔡寒那高大挺拔的骨骼,尤其是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场所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忽然想起好久没见日航,但日航本身就是腰缠万贯的纨绔子弟来这里消费理所当然,对蔡寒的信息一无所获的云翔总感觉作为一个老师带着自己的学生尤其是女学生来这里总感觉怪怪的,尤其是他与心秀让人捉摸不定的关系让人想入非非

      但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一样,之前与雨轩情浓于水,可如今消失了她得清香散了她的芬芳。所以对于蔡寒的出现云翔还是可以理解的,想想自己先前的所为再去评点别人,这就好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所以还是热情礼貌的冲他打招呼:“蔡老师,怎么有空来这里”

      蔡寒强忍着笑容:“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谁规定说我不能来这里”

      云翔知道自讨没趣尴尬的收场

      丽娟坐在桌角若有所思,心秀现在有了蔡寒的相伴,云翔又有了新欢,就连高明在乡下也有位老相好苦守空房,现在就只剩自己这昏灯黄卷了。这突然让她想起了日航,对他丽娟现在还谈不上感情,但此时就是莫名的想他,算是惭凫企鹤退而求其次吧,至少有他在丽娟在他们几个中间就不会显得如此孤单

      思思刚忙完就赶来陪他们:“不好意思啊,实在是太忙了照顾不周还请你们见谅!”

      丽娟接过话茬:“哪里你忙你的我们可以照顾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心秀看到思思手上脖子上戴着的古灵精怪但很是养眼的首饰,还有她绚烂不过于虚华的衣服,一把拽住他的手对她的手镯赞不绝口:“你这是哪里买的,怎么这么好看明天也带去挑几件”

      思思看了看手镯大方的慷慨:“嗨!也不值什么钱,是我远房的亲戚从泰国带回来的,市场上买不到,你如果喜欢我那里还有好多,有时间你到我那里我给你选几款”

      心秀拍着她的肩膀竖起大拇指:“真不愧为姐们,为了你的豪爽咱们干杯!”

      女孩子们一遇到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谈论的无非是些鸡毛蒜皮,却也能彻夜狂欢

      夜已深了,但南昌是座不夜的城市,夜生活丰富的市中心灯火璀璨,通明的火花积淀在大气层下面,上面继续着它单纯的黑,与灿若白昼的地表相比似乎只有一面之隔,但白天永远不懂夜的黑,就像富人永远不懂穷人的伤悲,在这挥金如土的上流环境社会

      送走心秀和丽娟他们以后,云翔和高明还要留下来收拾残局,看来今晚又要留宿这里了,最后一趟208夜班车早已在距离此刻一个半小时前就停发了

      夜彻底变得安静,夜深人静凉风几许,大地慢慢的回归它自然的声音,喧闹的都市又稍显冷清,但这份安逸也只是短暂的,它稍作调整为明天的又一次狂欢蓄势待发

      南昌丁香花旁的沃尔玛购物中心里,许久没有出来晃悠的雨轩难得抽空出来,所以在超市他像制备年货一样的疯狂抢购。推着手推车在里面瞎转悠,但一圈下来车里却空如洗劫什么也没买,也许是抑制好久就是感到烦闷而已,想想身边该买的都一并齐全并不需要购置,但既然来了不能就这样白手空归啊

      车走到家用电器旁她脑筋一转,忽然记得房间里的空调不制冷了,于是开始在里面搜索物美价廉的品牌,一款新上市的尼采小空调红色新颖样式别致的款式吸住了她的眼球,于是她停下来驻足观望,看到上面的标价她又开始犹豫了,但转念一盘算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索性一咬牙,就是它了!

      但体格如此笨重的它身材弱小的雨轩不知道能不能将他从货架上搬下来,她左顾右盼身边有没有导购干脆自己试着挪动,可在几番鼓捣下空调依然纹丝不动的躺在那里,于是她再一次上阵试图将它拿下

      此时搭在空调上细腻的巧手被一只有力的铁腕覆盖,还以为是售货员及时过来帮自己一把,雨轩感激的冲她致谢:“谢谢”

      耳畔却想起了那熟悉的声音:“何必那么客气”

      雨轩转过头,她看到蔡寒正用力的从货架上将空调搬离放在地上,雨轩低下了头像见到妖魔一样的闪躲着他的目光,在地上呆愣几秒后丢下空调立即走开,蔡寒连忙朝前追去:“雨轩!雨轩!”但步履轻快的雨轩到底还是被步伐矫健的蔡寒撵上拉着她的手:“雨轩,听我把话说完”

      见躲是躲不过了雨轩干脆不做徒劳的藏匿:“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想到爽快的她还是就这么轻易的给了自己一个解释的理由,可如今机会摆在面前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干脆继续拉着雨轩的手:“额!请跟我来”

      雨轩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惊恐又无奈:“放开,你到底要干嘛”就这样踉跄的被他拉到车里

      一路上雨轩放弃了挣扎,因为她太了解蔡寒了,一根筋的他言必行行必果,就这样任其自流看他能造出个什么世界,车窗外的风景飞速的远离窗口,但此情此景想象着越来越熟悉,好似离家出走几十年的离人又重返故居走在回家的路上,越来越靠近家的心脏。隔岸的花草是今日对岸的数木恰似昨天,朦胧却又透析

      车抵达滕王阁的时候停了下来,蔡寒走下车门又绕到右边喜悦之情不必言说:“好了,就是这里了!”

      年轻的岁月里我们走在泥泞的小路上,道路坎坷但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曾留下的脚印,尽管那行脚印东倒西歪深浅不一,时隔多年当你回首往事它才是你年轻岁月里最美好的回忆,是你青春激荡的见证。雨轩慢慢走下车她没想到蔡寒会带她来这里,这里曾经是自己青春燃烧过的风水,是自己一直想来却又不敢碰触的一隅,但此刻站在这里多少无情铭记于心让人痛心疾首

      蔡寒领着雨轩来到栏杆下凭水远眺手指不远的前方:“快看,还记得那里吗”

      顺着蔡寒的指引雨轩目视远方穿过时光流转的隧道,恍惚昨日重现,那个地方叫雨轩怎么能够忘记记忆又被重新排列到最初的起点

      那是滕王阁下的一片小竹林,竹林里面熙熙朗朗的布满石凳,石凳的附近还有几排专供情侣游乐的秋千,秋千绳上绕满绿色的青藤,以前这里是她和蔡寒每星期必来的地方,大家手里捧一本书或是去超市买点零食一坐就是一下午,有时面对淘尽多少文人骚客慕名前来的阁楼,他两也舞文弄墨循往古人的牙慧赋诗断章取义

      原先坐满石凳的情侣今天却只剩寥若星河,秋千架上只能偶尔看到一两对缠绵的人和青藤比赛着攀腾的高度,雨轩记得当年她就是在那个如今易主的秋千上分割着自己的年华,而如今有种只见浣江水不见浣纱人的惆怅

      看到此情此景叫人如何不想他,叫人如何不去追忆流淌的似水年华,雨轩的眼睛开始云雾翻腾紧接着就下起了淅沥的辛酸,蔡寒也对那片小竹林很是留念,把自己放进回忆的年轮:“以前那里可是我们的天堂,因为我发现每次带你来你都快乐无比,可如今再也找不回从前的记忆了”

      雨轩在伤感的同时更多的是气愤:“是你自己不够珍惜怨不得其它”

      蔡寒点一根香烟:“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可你竟一棒子打死不给别人回旋的余地,是你背弃了我宁寻新欢的,那个云翔怎么回事?”

      雨轩错愕:“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蔡寒哂笑:“别忘了我现在在白云学院教书,对于你和云翔的过去我了如指掌“

      原以为和云翔之间的密恋天知地知没想到纸还是包不住火,雨轩不知所措:“那你到底想怎样”

      蔡寒望着她激愤的双眼转瞬间投入憎恨:“你以为放弃我选择云翔他就会如你所愿对你矢志不渝吗可怜你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他早就和思思好上了”

      雨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心里却是异常凌乱假装镇定的样子:“那又怎样,你今天带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吧”

      蔡寒没想到雨轩听到此处表情如此的淡定,倚自己对她的了解如若她心里装下了一个人,那人必是透明的,莫非雨轩对云翔失去了信心淡漠了情思另有所求,蔡寒预想她失望后的狂怒暴躁却是如此的波澜不惊,他的内心得到了安慰,这对自己何尝不是有利的

      “来这里除了让你知道云翔的为人之余最多的还是想见见你,感情不在了但大家还是朋友,并不是我小心眼,毕竟你是我曾经深爱过的人,我不想别人玩弄你的感情你还对他死心塌地,这样我心里好难受,说实话我真心希望你再回到我身边”

      雨轩并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因为从蔡寒嘴里说出这样巧舌如簧的话她已经听腻了,如果换做云翔说这句话他也许会觉得耳目一新,

      “不必了,我和云翔的已经是过去了,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再去选择你,毕竟好马不吃回头草”

      蔡寒不紧不慢的没有被他的拒绝感到压抑:“这句话先别说得太早,战争还没结束谁又会知道胜利的一方又会是谁”

      说完蔡寒深情的望一眼阁下的秋水,一场暴雨过后的江面平静如洗,江河的两岸分岔出几条溪流于是这条江水就显得宽阔无比,它正慷慨的接受着来自四方的汇聚,海纳百川,就算偶尔夏季干涸的枯水期江水逆流倒灌进溪水,让小溪带走积蓄许久的势头,到头来辽阔的江面还是既往不咎的接纳这一个个受伤的脉动

      蔡寒手指江水:“请看那江水正别无所求的包罗五湖四海的溪流,希望我也能像大海一样但我不需要太多的小溪,溺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为我注入新的血脉,我敞开胸襟随时等待着你漂泊后搁浅回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蔡寒的眼里似乎看到了明天,青山依旧在溪水环绕江河,江水将它拥入怀抱揽入血液汇聚心房,于是他微笑

      雨轩头顶蓝天迷雾萦绕,受伤的人容易溃败在充盈的虚言,尤其是在得知云翔的背判出轨,他转过头蔡寒已经悄悄的远走,现在这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如此坦然的江面人也会变得坦诚,想哭就哭想呐喊就呐喊,没人会说你是疯子,她终于在这汪洋面前决堤,暗流的泪水汹涌,平静的江水被他的嚎啕感染的咆哮

      思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别人却当真了,如今也只好兑现当初的诺言了

      星期一的早晨六点多心秀就早早的起床,自从上次在开心部落看到思思由于佩戴了精美的首饰把自己装扮的犹如莫泊桑小说《项链》里面的女主人般在晚会上抢尽了风头,她就打心眼里喜欢上了那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尤物。这几天心秀一直心神不宁,尽管思思口头上允诺会送自己一些首饰,这就好比到嘴的肥肉还没被吞进肚子里让人饥渴的难受。特别是昨晚在连续等待几日思思的传唤都无疾而终之后,她准备今天主动请缨了,所以夜不能寐免得夜长梦多,天刚拂晓她就睁开眼睛等待天明

      一大清早就听到敲门声,当思思打开房门看到一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心秀,心里大概就明白了许多,但还是热情的迎接:“是你啊,快请进!”

      心秀在房子里环顾一周,里面的家具摆设跟自己平时见过的风格完全不同,有一种西欧罗马式或是泰国曼谷式的建筑艺术,房子大而不显得空荡,因为里面装满了点缀陈列的物品,就像刚准备结婚布置的婚房,她不惊感叹:“这房子真大啊!”

      听到别人对自己的夸赞思思喜笑颜开,但谦虚还是要表现的:“哪里比起你们家的条件我可就逊色多了,凑合着住吧!”

      思思从冰箱里给心秀拿出一盒酸奶,心秀见她从自己进门这么久一直没提首饰的事像是隐晦,她只好开门见山言归正传,但还是很委婉的表达,当你伸手向别人要的时候就显得没意思了,她对着思思脖子上的项链眼角发出惊艳的馋渴:“哇!你脖子上的项链好看极了!”

      最头疼的问题出现了,虽然这些首饰是自己远房亲戚从海外带回来的自己并没有花一毛钱,但思思何尝不是和心秀一样对这些东西视为掌上明珠哪舍得轻易送人,真后悔当初在她面前夸下海口,现如今只好顺从没有反抗的余地,她搬出手指数了数,在这众多首饰里把自己平日里很少带自己也不是很喜欢的耳坠糊弄了去:“奥对了!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上次答应送你几件首饰的,你看这条耳坠怎么样”

      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别人就未必讨厌,每个人的审美观不一样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想到心秀被这双不起眼的耳坠迷的眼珠子都快成爆米花了,或许是一时的新鲜感,看来舶来品确实有它独特的地方,心秀还是不敢确信再次发问:“你说的是真的”

      思思不假思索得意的一笑:“那当然,这还有假”

      在一番新奇过后就剩暗淡了,心秀还是依依不舍的朝她的梳妆匣张望,思思很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因为在盒子的最里面还藏有大量自己平日里舍不得戴的东西,万一被她盯上自己拿什么理由拒绝,那还不把自己给心疼死,她急中生智只得以次充好李代桃僵:“奥对了,我这里还有几件从国外带回来的衣服,现如今我这身材也用不着,你喜欢就都拿去吧”

      思思生怕心秀看到里面的贵重金属连忙转移目标,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说现如今自己大腹便便这衣服跟了自己也是暗无天日,只能让它易主自己还落得个人情。这下可高兴坏了心秀,首饰只能星星点点的给人以小部分的装饰,而衣服穿在身上算是全副武装,哪怕你有再多的缺点都会显得瑕不掩瑜了

      说完心秀在镜子前把衣服朝自己身上比划,接着又把衣服贴在思思面前,似乎在比划着两人穿戴的不同效果从而从中找出优胜感。当她看到镜子里面思思肥胖的小肚邪意逼近,不忘以玩笑的方式挑逗一番,淫淫的望着思思极尽饱含同情:“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以前你那么好的身材,怎么这么快就变胖了,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当然心秀一直都是说话不经过大脑属于无心并无恶意,思思听她这么一说,脸瞬间变成羞答答的玫瑰,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尖坏坏的羞赧着:“你才怀孕呢!”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的嬉闹在客厅。

      昨天忙了一晚上云翔在隔壁房间睡眼蓬松就被客厅里穿堂弄巷的吵闹惊醒,想睡也睡不着于是起床准备洗漱,看到两人如此的挑逗,心秀正用手指着思思的小腹:“小东西,好好在妈妈肚子里呆着,等你长大了阿姨给你生个小弟弟,到时候可不要不认我这个阿姨呦!”思思更是口无遮拦捏着她的丝带:“你妹啊!你是不是想男人了,一肚子坏水没处放得找个人给你放放”,这一捏直把心秀捏的嗷嗷叫:“不行啊,有男人也用不上啊,最近我大姨妈啊!”

      两人旁若无人的嬉闹云翔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洗漱台,思思似乎也忘记了云翔的存在,于是赶紧整理好衣服停止打斗,心秀看到头发凌乱的云翔憔悴的出现惊恐的张大了嘴巴,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自以为是:“奥,我终于明白了!”

      思思不知所云:“你明白什么了”

      都说讳疾忌医,心秀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把自己心里的偏见和盘托出,只感觉空气陡然凝重恶臭胸腔压抑,在这里多呆一秒就会窒息,总感觉自己不适合呆在这样的层流中,拿起衣服闪躲:“我下午还有课,先这样吧有时间再来看你”

      课堂上丽娟呆滞的眼神朝前望,似乎看到了大海也看到了蓝天,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自从听到心秀带回这个晴天霹雳,她始终不能把云翔和那个未婚先孕的肇事者联系到一起,就算别人对云翔有再多的猜忌,丽娟还是在心里为他保留着一片净土,可心秀似乎说的又那么逼真加上上次在酒吧里看到思思对云翔超乎常人的关怀,丽娟不知道该相信谁,倒宁愿不去信任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每天隔着书桌望着对面的云翔近在咫尺却又似远在天涯,但自己就是割舍不了彼岸的他,情愿世上真的能有忘情水,喝下它沉溺这段本不该有的情缘,如果墨汁可以将心灵抹黑,希望喝下一坛墨水将他在自己心里抹黑的一无是处,去忘记无法忘记的情愫

      讲台上蔡寒先是天马行空的摒弃课本给大家笼统的介绍了下今天课程的主要内容,然后剩下的时间留给同学们自习最后留给他随机抽查提问,他跑到门外点起香烟独享浓云,仰头吐雾深情地望着蓝天

      十几分钟过后他走到云翔面前问道:“今天的内容你都理解了吗”

      云翔信心十足:“差不多了!”

      蔡寒合上他的课本:“好,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云翔脑子一片灰蒙蒙,比暴雨后的地板还要干净,对于蔡寒的提问他在课本上根本没发现,刚才他的讲解中也没有涉及,惊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见他答不上来蔡寒用粉笔头敲着他的额头:“别以为你什么都懂,同一个问题变换了一种方式就不知道了,以后还需要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别尽搞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那不是你该做的”

      虽然云翔对他所说的歪门邪道无处理解,但还是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别人的一句玩笑或许出自无意,但有的人未必一笑而过,对于心秀的一句玩笑话思思还是较真了,就好比心秀因为自己的一句应付登门拜访,思思同样也犯了毛病,再回想以前自己被玷污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思思还真怕被她一语中的,就算她说的不对,但自己最近一直无来由的发胖或许得了什么怪病也说不定,去医院看看也无妨,凡事都要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燃

      检查结果一出来思思浑身软绵绵差点昏厥,自己竟然怀孕了,岁月无情时光残忍,叫一个花季少女如何负重,今夜思思不想回家,因为她怕面对任何人,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夜空下等待死神的宣判

      南昌的天空是一座坟,一片鬼魅阴森,在这片密不透风的城堡里住满了行尸走肉的冤灵,地上的行人也将变的不是人,受这股邪气的感染全身爬满蛆痛的无力翻身.想哭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想捶胸顿足甚至想杀人却生怕惊扰路人,所以冤死的灵魂都只能忍气吞声.

      秋天是□□,它挟持了大地,于是大地裸露着一片萧条,了天空,所以天空像被洗劫一番的凄寒,接着秋风开始得瑟得意的狂澜,正盘算着无孔不入进一步掳虐整个世界.慑于它的淫威,于是整个世界开始枯槁憔悴病态万千却不知所措

      这一路思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空洞的大脑被愁乱的麻丝封闭,反正就这么毫无目的的走着,毕竟混沌的蜜蜂是认得回家的路,像是被一种无形的牵引指引,他这一走就来到了家门,抬头望着自己的家门头若悬刀

      思思推开门从客厅穿过走向自己的房间,在路过云翔的房门时,里面的门是虚掩的,从门缝的间隙可以隐约的看到云翔伏在写字台上写着什么,她用手抠了一下门板

      听到敲门声云翔从文字中苏醒:“请进!”

      思思走了进来轻轻的把门合上,从愁云中挤出一点笑容:“在写什么呢”

      云翔见她朝自己的书桌走过来连忙将笔记合上将头朝后仰,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无聊,所以写些无聊的东西”

      思思忽而忘记了云翔会写作这么一件事,佩服的竖起大拇指,但见他似乎又搞得这么神秘于是戏谑道:“你有才,你不会是在写情书送给某某吧这么神经兮兮的”

      云翔惊恐:“没有啊,这年头人都是‘言而无信’,谁还会在意这些浮夸的东西,就算你写了人家也未必能收到,我在写小说,不信啊”,那表情似乎刚喝完一碗鸩酒瞪大的眼眶足以吓死人

      思思看到桌面上云翔正在赶工的一本厚厚的稿件,稿件的最前页标题上用豆大的水笔赫然的写着《蓝色天空下》几个大字,虽然没有细心品读,但思思明显能够感应里面的类容,想象着小说里面主人公的裙摆窈窕玉树临风,里面的故事情节凄婉哀转。写作是一件好事,会写作的人是幸福的,他可以将现实中不满的人和事泼墨纸张口诛笔伐而不用担心遭到报复。有的时候思思真希望世界上能有一只神笔,绘画出绚烂的颜色涂抹掉一切萧桑,写尽人间欢乐砍削掉不平的民间疾苦,可现实终究无法被梦幻替代,想到这她的心潮湿一团,脸也阴沉浮满雾霭:“云翔,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一项乐于助人的他何况思思还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所以云翔不假思索

      “我怀孕了!”思思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低下头脸涨的通红,声音小的估计她自己都听不见

      “什么”云翔也是循着她渺小的声音探索着她的嘴唇得知了个大概,但还是不敢相信的试问

      思思不知道他的这句“什么”意味着什么,是没听清自己说什么还是听见了由于不可信而表现的惊恐,但由于碍口羞于再次陈述

      云翔朝她日趋凸起的小肚望了望,所有的迷惑此时都昭然,他也知道思思的难言所以心领神会的拉起思思刻不容缓:“赶紧去看医生吧”

      在医院的走廊上他两一前一后的走着,好比父亲领着乖巧的女儿,思思温顺的跟在云翔身后,思思对云翔不问缘由那平淡的态度感到纳闷,感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云翔越是表现的冷静她的心里越是显得不安

      在云翔这边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人的自由,当感情升华到一定阶段难免会开花结果,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所以他没权利去过问别人的隐私,只不过这份爱来的太突然,不能怪思思的那个他不小心,只能羡慕彼此爱的深爱的难以抗拒,以至于毫无经验的两个年轻人祸乱横生

      在医院的家属签名册上云翔一开始犹豫起来,但当自己小小的署名就能够挽回一个花季少女的清纯他想都没想,在一切手续上慷慨的续上自己的大名

      这次为思思做手术的还是上次那个稍显年轻的女医生,在云翔送思思进手术台的大门驻足的时候,那个女医生先是对着一脸书生气的云翔一愣,然后再看看被推进手术室的思思,对他显出不屑,扭头便转向手术台,然后大门紧闭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冗长,在这中间的三四个小时里,难得清静的环境里,云翔用它来思考今后的人生,想到这几年在南昌的坎坷,还有想到等手术结束后不出几日思思又能重归昔日的娉婷此时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里面走出那位女主治医生,云翔快步向前:“医生,她怎么样了”

      那位面无血色的女医生还是一脸的不屑:“算你走运,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一点防范措施都没有,孩子在肚子里都这么久了才来,把我们女同胞们摆在什么位置,需要了就顾着自己爽不需要的时候就随便搁弃”

      “我我”云翔一时被数落的啼笑皆非

      女医生见他要反驳昂起头:“你,你,你什么你,错就是错,最见不得你们这些男人”

      医院的台阶上云翔扶着虚弱的思思走下楼梯,思思手里拿着医院做完手术的病例和证明如释负重的叹了一口气,为了毁尸灭迹她随手将一切证据丢进身边的垃圾桶

      云翔虽然也猜出了她这样做的初衷,但还是小心的警惕:“扔了干嘛,万一以后有什么后遗症它可是你向院方讨回公道的最好凭证”

      思思只是苦笑,这种事由如哑巴吃黄连,就算以后有什么妇科病她也不会找回来,讳疾忌医吧,云翔站在垃圾桶旁首鼠两端但也只能叹息,此时垃圾桶的对面,一辆白色的轿车静静的停在远方,等他两走远车缓缓地驶向垃圾桶,刚好路过的蔡涵走下车捡起里面的病例,五味杂成的望着远去的两个孱弱的背影

      星期四的下午阳光还算和煦,蔡涵上完课后稍作打扮便朝南昌大学飚去,自从上次在沃尔玛与雨轩偶然的邂逅,当蔡涵看到雨轩冲着那台红色的小空调流露出欲罢不能的留恋,蔡涵就打算将它买下来送给她

      在雨轩上课的教室门外等候了将近一个小时,此时的铃声姗姗的正娓娓道来,把自己最近肚里的苦水都倾泻而下。雨轩捧着课本与她的学生在小道上闲聊,当看到横在马路的车辆,只感觉它似曾相识有种不安的预感,紧接着就能从车后看到面带得意的蔡涵,雨轩惊恐:“是你你怎么跑过来了?”

      蔡涵朝她走去,身旁的学生都在窃窃私语知趣的四下离开,蔡涵打开后备箱:“这是上次你看中的空调,送给你”

      雨轩没好气的撇下她独自离去:“你留着自己用吧”

      这时蔡涵不得不丢下重磅炸弹:“对这你可能不感兴趣,但我想有件事你肯定会在意的”

      雨轩依然不为所动继续朝前走,蔡涵依旧呢喃:“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云翔的糗事吗”

      果不出所料,雨轩停下脚步回过头:“你说谁”

      蔡涵是一阵得意的春风:“就知道这招管用,看来你还是对他死心塌地,这你拿去慢慢看吧,空调我就放地上你自己拿回去”,说完从兜里拿出病例和手续一头钻进车里席卷而去

      雨轩认真的看完病例又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所有手续,似乎做梦,又似乎迷失了自己

      曾经的你不是你,我不是我,现在的你找回了你,我找回了我,然而如今隔着遥望旧时光穿过隧道的轮回,却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不是你,我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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