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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探秘(三)
张府乃镇上大户人家,为了庆祝张府少爷的病情好转,更是大力操办,仅府外的流水席就是两百多桌。府内更是张灯结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张府今日娶亲。
凌霄依旧一身老者装扮身后带着不辨神色的江宫影阔步走来,一路奇花绽放,异香扑鼻。来到后花园中,凌霄手抚山羊胡环顾四周,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张府不愧是大家,后花园里的这些奇花异草可算是岐山一绝了吧。”
领头的小厮顿时面带自豪,“那是自然,仙医有所不知,这后花园里的花草可是我家老爷专门请的花匠照料。”
“哦?”凌霄随手折了一朵白菊,放在鼻下一闻,眼神蓦然深邃,嘴边却笑道:“这花匠倒是个能人。”
江宫影亦是眉头一皱,他眼神扫过园中花草,眼神有些莫测。
小厮看着凌霄手中的折花心里一阵抽痛……这花可名贵的很,平时碰一下都要被老爷骂个半死,这仙医……
片刻之后,凌霄随手将花一扔,伸了伸懒腰,“快走吧,饿死我了。”
小厮就等他这句话了,怕他再糟蹋名花,赶紧带着两人去到了主桌上。
园内十桌,中间搭了个大台,台上丝竹声乐轻盈动听,娇艳舞娘提足轻舞,台下阵阵叫好之声。
凌霄和江宫影被安排在张高义座旁,他的另一边是儿子张逸。
张逸身体看似端正的坐着,但眼神却泛着瘆人的绿光盯着桌面上的一盘松花鱼,连张高义几次高声叫他都置若罔闻。
江宫影皱眉,沉默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初次饮酒江宫影一杯下肚顿时一阵猛咳,众人一见,顿时笑的前仰后合。府内众人皆知这仙医带着一个总是黑着脸的药童,虽然长相很是英俊,但是气息太冷冽了一些,婢子小厮有意靠近却生生被那冰冷气息生生隔了出去。
此刻见他咳得脸色殷红似血,顿时生冷之气消散了许多,一旁站的婢子便悄悄的靠近了他些,一边偷瞟着他的俊颜,一边倒酒。
江宫影从未饮酒,不是不敢,是不想。但此时也不知他发了什么疯,又是几盏酒下肚,酒气开始上涌,眼神也开始发直。
凌霄悄悄的倒掉一杯酒,将众人的眼光引向上座的张高义。趁这机会,他瞟了一眼身旁的江宫影,这一看才发现他的脸红的不寻常。
“你到底喝了多少?”刚一靠近,便一股酒气袭来,凌霄一声轻笑,拿过他眼前的酒壶往里看。
江宫影修长手指拿着酒杯来回转动,突然手中酒杯停住,他转头,盯着凌霄皱眉。凌霄倒也不尴尬,笑着任他打量。江宫影看着看着竟然伸手朝着他的脸抚来,口中嘟囔道:“……丑……不要……”
凌霄笑容凝注,接着眼疾手快的摁住他扯自己胡子的手,朝着目瞪口呆看着两人的众人笑道,“药童喝醉了,诸位莫要见怪。”
江宫影双手被制,不停挣动,想将那些碍人的胡须扯下,奈何凌霄紧握不放,他面怒不悦,嚷嚷道:“你这妖!将我放开!”
凌霄一手捂住他的嘴,继续笑着解释道:“喝醉了,胡言乱语。怕他唐突了各位,我这就送他回房。”
众人嘻嘻哈哈的笑道:“仙医无须担心,药童酒醉,自有婢子送他回房,仙医这身体那能搬得起药童,这等体力活自有下人来做,仙医可继续留下与我等开怀畅饮。”
说话间凌霄已将江宫影的手臂搭在自己脖间,手扶住他的腰身,淡淡的拒绝道:“不劳烦了,我与药童二人行走已多年,这点体力还是有的。况且我这药童喝醉了寻常人可制不住,还是我亲自送他回房,各位请便,不须等老朽了。”
张高义见他如此说,便道:“那我让两个小厮在旁帮扶,药童看似醉的不轻,别压坏了仙医。”
凌霄摇头拒绝:“多谢张老爷,我一人便足够了。”
凌霄的医术之高,张高义见识了,此刻见他似乎已有些不悦,便不敢在强迫,叫了一声张逸,“儿啊!你的病全靠仙医妙手施药,仙医既要退席,你替我送仙医出园子吧。”
谁知叫了几声,张逸只顾着吃桌上的小鱼干,毫无回应。张高义顿时有些微怒,“张逸!”
“行了,张老爷。”凌霄一手扶着江宫影,看了眼和小鱼干大战正酣的张逸,嘴角一勾,道:“张公子大病初愈,还是补身体要紧。”
凌霄一句话解了围,众人顿时也附和出声,张高义总算是压住了自身怒气,冷哼的看了张逸一眼,又笑着朝凌霄道:“仙医有何要求只管吩咐婢子小厮们。”
凌霄微微颔首,然后迫不及待的拖着江宫影出了园子。这期间,江宫影倒是出奇的乖顺,只是眼神晶亮的盯着他看。
凌霄一路将他连拖带拽的扶回院中,累出了一身大汗,坐在桌边急速喘气。然而气还没喘匀,脸上的胡须又被江宫影一把拽住,“去……掉。”话说完,打了个酒嗝。
凌霄倏然一笑,眼中满是不怀好意,“我不去掉呢?”
江宫影愣愣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他的话,顿时手上一紧,语气更重,“丑……去掉。”
凌霄脸上一疼,顿觉跟一个醉鬼讲道理真是对牛弹琴,遂拍拍衣摆站起身,一指轻点江宫影的手背,“放手。”
“不……不……放。”江宫影摇摇晃晃的挡在他面前,手中扯的更紧,“不……许走。”
凌霄见他如此认真模样,便不由得想逗他:“哦?那你不放,我怎么去掉?”
江宫影凑近他,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又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响,才不情愿的放开了手。凌霄勾唇一笑,出了门。
将脸上的易容洗掉,凌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笑了,这小鬼醉了倒有几分幼稚。
擦干了脸,回到江宫影的房内,江宫影乖顺的坐在桌边,直愣愣的盯着床榻,眼神无比认真。
见他进来,江宫影突然起身拉住他的手,来到床榻边,鼓着脸,眼神殷殷的看着他。
“恩?”凌霄似笑非笑的戳戳那鼓起的脸包,笑问道:“要干嘛?”
江宫影不答,依旧用一种殷切无比的眼神盯着他。
凌霄笑笑正欲说话,然而就在这一霎那,江宫影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的将他压在了床榻之上,“睡。”
不过是一恍然的功夫,凌霄再回过神来,便已是朝天之姿躺在了床榻之上,而死死压在他身上的便是江宫影。
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然后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被下了定身咒……
这时即便是他,也无法笑出来了。
江宫影时而皱眉,时而抿嘴,沉黑的眸子仔细打量着他。
凌霄看着江宫影,突然粲然一笑,眼眸中似有桃花瓣层叠开来,竞相绽放,语气轻柔似情人耳语:“解开。”
江宫影眼神缓缓僵住,定定的看着凌霄,突然,就在凌霄嘴角的笑容开到最盛之时,他倒在了凌霄的身旁。
凌霄嘴角笑容僵住,转头一看,江宫影竟这样睡着了。
凌霄真是自重生以来的第一次欲哭无泪,这禁制他不是不能冲开,但为了冲开这禁制而弄得元气大伤实在不甚划算,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这个打算。
前次还捆着索妖链睡了一晚,这次比上次要稍稍好一些,至少还有塌,如果不看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话。
柳绿花红,暗香浮动。清晨的小院中,一片静寂宁和。
然而不过片刻,宁静便被打破,一声破天的惨叫冲出屋子,将打盹的鸟儿吓了个四散而逃。
江宫影满头大汗的从床榻之上坐起身,亵裤的濡湿昭告着方才梦中的迤逦。他急速的喘着粗气,满脸通红的用锦被手忙脚乱的罩住自己的下半身。
一顿动作下来,突有所感,今日的床榻似乎相当的拥挤……
他转过头。
“江道友?”凌霄僵硬着歪头笑道:“睡得可好?”
“你!你怎么在我的床榻之上!”江宫影乌发披散,脸色红晕,幽沉的眼眸里尽是暴怒,握起利剑直指身旁之人的脖颈之间。
凌霄笑看着他,脸上满是戏谑之色,“为何我会在此处,江道友应是比我更清楚吧。”
江宫影这才好好的打量着他的异样,粗声粗气问道:“下了禁锢?谁下的?”
凌霄也不言语,只盯着他笑。
“不许盯着我看!”江宫影气道:“又不是我……”突然收声,虽然他确实醉酒,但并不是失忆……瞬间便想起了昨夜的种种。
凌霄见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知他总算想起了昨夜的事,正欲说道,却冷不防的被剑尖直抵喉咙。
“江道友……”凌霄对眼前的剑尖视而不见,眼神朝着濡湿的某处看去,笑道:“昨夜梦中夜会了哪位佳人?”
江宫影低头一看,立刻捞起掀开的锦被挡住事发之地,脸上也不知是羞愤的还是恼怒的,粉红一片,口气却依旧是怒气冲天,“定是你昨日给我施了什么法术,你这妖畜!看来真是留你不得!”
凌霄眼珠微转,神情凄惨,哀叹道:“江道友昨夜对我做了那许多不可告人之事,如今竟还想杀人灭口……”
“休要胡言乱语!”江宫影气握剑的手微微一颤。
凌霄嘴角一勾,瞥了一眼剑尖,笑着说道:“江道友可得拿好,若是不小心结果了我的小命,那江道友杀人灭口的罪名可是担定了。”
江宫影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千刀万剐……可是剑尖却无法再前进分毫,凌霄那双摄人的双眼像是能看进他的心底,让他游移不定。
凌霄也不言语,只笑着看他。
半响,江宫影终于做好了心里建设,收回剑,压下几欲冲天的怒气,脸色殷红,口中却恢复了冷酷,“若是你将昨夜之事忘了,我便放了你。”
凌霄满眼戏谑的从上到下打量了江宫影几番,才慢悠悠的开口,“我能忘,江道友能忘?”
“与你何干?”江宫影恨恨瞪他一眼,“你忘了便可!”
凌霄心下好笑,这般自欺欺人的做法也只有江宫影觉得有效了,僵躺了一夜,他也是全身酸痛,没工夫再继续逗他,反正把柄在手上,忘记还是记得自己说了算。
他挑眉一笑,“行,我已经忘了。”
江宫影气的瞪了他半响,才不情愿的一挥手解了他的禁锢,“趁我未改主意,赶紧出去!”
凌霄伸了伸懒腰,捏了捏僵硬的手臂,这才缓缓的起身,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看了江宫影一眼,晃晃悠悠的越过他,然后在门口顿住,戏谑的转头看他。
“江道友,知好色则慕少艾乃人之常情,道修中不还有双修一说……?”
话音未落,龙吟剑直取面门而来,江宫影脸如红霞,二指并与胸前,咬牙切齿道:“给、我、滚、出、去!”
凌霄哈哈大笑,越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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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宫影你竟然相信凌霄的话... ...也是没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