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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
和潋告别了回到宿舍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掏出了手机发短信给莫莫,“我表白了,你呢?”但是许久都没等来莫莫的回应,打电话过去也只响起一个甜美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为什么是关机了,不会出事了吧。打电话给张劲,得到的回复是送到宿舍门口了,莫莫的室友把她接回去的,我没从张劲的语气里听出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也没敢追问什么。
我桌边的墙角里立着的一块从中间断开的木板,我拿起其中半块,在及不起眼的边角找到了那两个熟悉的字母。前两天参加了一回拓展训练,有一个项目是大家把自己的心愿写在这块木板上,然后派出代表来把它劈开,寓意所有的心愿都会实现,有人写了四六级,有人写了奖学金,而我在角落里写了潋的名字的字母缩写。我是自告奋勇地要当那个开板的代表,虽然我已经确诊了肋软骨炎,因为那时我对自己许诺,如果我劈开了,就表白。要知道那不是表演用的松板,是实木的板子,有一寸厚,还记得当试到第三次终于劈开它的时候我泪流满面,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太激动了,或者是劈板的掌根太疼了,其实……今天我已经兑现了对自己的承诺,我手指轻抚过那两个字母,默默地把板子放回原处。喝过酒的我是很容易犯困的,决定还是先睡觉了,所有事情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是被短信吵醒的,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是莫莫,
第一条是“昨天我喝断片了!”
第二条是“你表白了 ?怎么表白的?结果怎么样?”
第三条是“我上午三节课,你几节,要不中午来一食堂吃饭!”
第四条是……不是,第四条不是莫莫的,是潋,“酒醒了没?”
真是言简意赅,只是一条短信为什么都有一阵凉风袭来的感觉,我瞬间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下来去卫生间洗漱,刚睡醒的我脑子一般都不太清楚,我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来思量一下目前该怎么办。
和莫莫一样,我早上也是三节课,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又一次和莫莫在一食堂的东门口成功接头了,我们面对面坐着一起吃饭,她用右手,我用左手,虽然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但始终都有一种镜像感。
“我推荐你看一部日本的动画片,名字叫《NANA》。宣传词儿是这么说的,’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看着我们俩觉得这宣传词挺应景的。”在聊主题之前,我选择了先谈点别的话题。
“动画片还没看,不过我看了电影,娜娜是中岛美嘉演的!”
想着动漫里那个朋克、短发、骨瘦如柴、刺青、抽烟、打着一堆耳洞唱着摇滚的娜娜,我有点不敢相信“中岛美嘉那么长的头发,而且她一直都是唱抒情歌曲的!怎么会演娜娜?”
“她剪了头发,对于漫画的还原度还挺高的,看看电影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她的!我也正打算回去看动画片呢!”莫莫笑了笑,“那么现在,世界上的另一个我,你打算讲讲你是怎么表白的么?”
为什么我从莫莫的笑容里嗅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我不讲,你先讲!”
“我没什么好讲的啊!”莫莫很无奈,“我直接断片了,我压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就记得我趴在KFC的桌上睡觉,中途好像醒了两次,一次张劲坐在我对面,一次没坐在我对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宿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今天早上了,昨晚手机还没电了,早上充电开机后全是你和张劲的短信和电话的短信呼,差点没死机!”
“那你觉得,张劲知道了么?”我继续追问道。
“我哪知道他知道没知道,我反正什么都不知道了,今天早上一起上课我们虽然坐前后桌,但是谁也没提昨天的事情,闲聊了几句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好像啥事都没发生一样!也许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吧!”莫莫说着说着又带着点惆怅的感觉了,不过她就惆怅了一小会会,“我说完了,轮到你了,怎么表的白,他怎么说,一五一十,从实招来,不允许漏掉任何细节!”
于是我真的一五一十,没有漏掉任何细节的把昨天的一切告诉了莫莫,既然她断片了,于是我着重渲染了一下张劲见到醉熏熏的莫莫的时候很生气,一口气喝掉那罐啤酒的时候很帅气,轻轻抚着莫莫头发的时候很温柔。当然我也渲染了一下当我知道潋明明知道我对他有感觉还鼓励我表白的时候我那无比愤怒的心情,以及讨论正常不正常的话题的时候的莫名其妙的无语感,还有想要有好的身材果然是过的神经病一样的生活的感概。我的话说了很长,我们也离开了食堂在校园慢慢地溜达着算是饭后运动。
“那,他是接受了么?”听完我乱七八糟的讲述,莫莫终究是抛出了这个问题。
很明显,我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知道!我真心比你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手插着牛仔裤的口袋,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不过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
“因为昨天的表白就没发生过!”
我知道莫莫肯定是被我绕糊涂了,我解释道,“今天早上他发了个信息问我酒醒了没,我回复说,昨天我喝断片了,只记得是你送我回来的,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那他怎么回答?”莫莫拉着我的胳膊急急地问。
“他说没有,我只是趴在KFC的桌子上睡了一觉,睡醒了就把我送回来了!”
莫莫松开我的胳膊,脸上是一种捉摸不定的表情,这确实是个很奇怪的局面吧,我早上会那么问也算是一种试探,如果他照实回答,我自然可以说,虽然我是喝醉了说的,但是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我确实对你有感觉,你是怎么想的?我们可不可以试着交往?可是他却顺着我的话说没有。
“不明白吧?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很配合我的就把昨天的一切这么抹掉了!莫莫,你算是局外人,你帮我分析一下!”我看着莫莫,我好希望她能告诉这究竟该怎么解释。
莫莫想了想,“我可以理解为目前事情的结果就是他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也许就是打算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明明发生过的事情,为什么他要装作没发生过?”我追问道。
“姑娘,先装什么都没发生的人是你好不好!别在这恶人先告状了!”
“我喝醉了呗,喝醉了不记得不是很正常么?电视上不总有这样的桥段,某男人说’那晚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我为自己抱不平着。
“也是额,这话都是男人逃避责任的时候说的,也亏得你也能说说出这样的话!是怕要对潋潋同学负责么?”
“G-UN,滚,不许嘲笑我!类似于这个世界上另一个我的你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我还生着病,我们两肯定已经打闹起来了,接着我又收起嬉闹的心情嘟囔道“其实我宁愿他要我负责!”
莫莫正了正色说,“或者他是觉得醉酒后说的话本就不可信,既然你忘记了,他就也识趣的忘记了吧!”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解释,我们俩漫无目地游荡了一会,校园里春天的气氛已经很浓了,没几日就是清明了,气温也开始渐渐走高了,有时已经可以看到穿丝袜的妹子了,我们这个城市春天很短,不过我不喜欢春天,因为太温暖,而我畏光,阳光很炫目,闪得我睁不开眼,莫莫也不喜欢春天,因为一到了这个季节她就会爆发性的咳嗽,一直咳一直咳,吃什么药都没有用。
阳光中远远地有个男生踩着滑板朝我们的方向过来,莫莫推了我一把问,
“是潋潋还是滟滟啊?”
“你真分不出来么?”我反问她。
“有你在,我费这个劲干什么,问你不就行了!”莫莫没好气地说。
我看着那迅速穿过人群的身影,他穿着松垮垮的卫衣和裤子,就和很多爱玩滑板的嘻哈少年是一样的,只是这清冷而阴郁的气场一点没变。
“是潋!”我说。
潋窜到我们跟前,熟练地立起了滑板,“你们俩酒都醒了?没有什么宿醉感么?”
“醒了,没有!”是莫莫回答的,估计她也知道我的脑子可能暂时处于短路当中。
“那就好,你们两个女生,没事喝什么酒啊,喝点牛奶吧,还对身体好!”留下这句话之后,潋又踩着滑板扬长而去。
直到潋消失在人流中,我几乎才回过神来,“是不是没有什么特别?”我问莫莫。
莫莫点点头, “是的,真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轻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样的局面,至少可以做朋友吧!”
“看他刚才和我们说话的反应很自然,应该是可以!”
“莫莫,我想清楚了,现在是肯定去不了终点的,那我就先回到原点,从普通朋友开始做吧!”之后我戳了戳莫莫的胳膊说,“喂,陪我去超市吧!”
“干什么啊?”
“买牛奶!”
“你还真听话啊!”不用看我都知道莫莫肯定一脸的鄙夷。不过我们还是嘻嘻闹闹地去超市买牛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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