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影永不离

作者:语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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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锦毛鼠带病查案,展御猫情窦初开


      白玉棠目光散涣地盯着天花板看,心中愈发得郁闷:自己怎么还没好啊……
      “啊w(Д)w,闷死了闷死了闷死了闷死了~o(>﹏<)o~……”
      无限循环着这三个字,白玉棠依旧是感觉自己特别憋闷,自己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那只猫又是怎么了,像是吃错药了一般?自从我从冲霄楼回来以后,他就是很奇怪,动不动就脸红,怎么了啊……
      昏昏沉沉地坐起来,白玉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就穿了靴子下了床,可还是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又晕又痛,难受得不得了,浑身都没有力气,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是随时都能晕倒似的。
      呵,笑话,我堂堂白五爷怎么可能就因为这小小的病就倒下了?
      白玉棠暗自在心中想着,整理了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和衣襟,拿起了床头的巨阙向门口走去。
      一走到议事厅,白玉棠看见的就是这一副怎么看怎么诡异的画面:公孙策在一旁叽叽呱呱地和四个貌似有点儿面生的小厮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时不时还发出几声阴森森的诡异笑声,包拯悠哉悠哉地坐在主位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时不时还插上几句话,由于意识有些模糊,白玉棠并没有将他们的说话内容听得真切。总之,没有人注意到白玉棠的到来。
      白玉棠感觉很郁闷,这是什么情况?感情这几个人都是吃错药了?
      “包黑大人,公孙狐狸!”白玉棠无力地叫了一声。
      顿时,议事厅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猛地抬起头看向了白玉棠,更有喜感的是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愣住了的表情?!
      “啊啊啊,白大人,俺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啊,您就原谅俺吧!”钱才“扑通”一声就朝白玉棠跪下去了,哭丧着一张脸,对白玉棠说。
      朱保、袁欢、方禧见钱才都跪下去了,连忙也跟着跪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连连向白玉棠求饶:
      “白大人啊,您就原谅了小的吧,小的真没有那个意思,您就放过小的吧!”
      “白大人,请您不要惩罚俺们啊,俺们这也是在帮助你们啊!”
      “白大人,俺们错了,真的错了,您就不要怪俺们行吗?”
      “白大人,咱们真不是故意的,咱们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啊!”
      “白大人……”
      “……”
      白玉棠听得一头雾水,感觉头更疼了,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说道:“先起来好不好?你们都是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还有,什么叫‘为了帮助我们’啊?”
      言罢,四个人面面相觑,傻了眼,愣愣地站了起来。
      包拯、公孙策无奈地对视一眼,然后包拯说道:“白护卫,这都是一个误会……”
      “呀呀呀,白护卫,你的病还没好呢,怎么就下床了?白护卫啊,你这次的病可不轻啊,没他个五天十天是好不起来的啊!白护卫,你也要注意一下你的身体啊,不然的话展护卫可是会心疼的!诶呀呀,你看你们这些孩子,没有一个是让咱们省心的……”公孙策一看见白玉棠脸上不正常的惨白,就知道她的病现在铁定是没有好转,于是在一旁无休无止地碎碎念起来。
      “停停停!”白玉棠听得一个脑袋两头大,连忙止住了公孙策的碎碎念,“公孙狐狸,我白五爷的身体可没那么差,不至于就因为这小小的病就倒下了!”
      “可是白护卫的身体本来就是差啊!”公孙策小声地嘀咕,毫无意外地收到了白玉棠的一记白眼。
      “包黑大人,那只猫呢?”白玉棠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展昭,便问道。
      包拯叹了一口气,说道:“展护卫外出查案去了,估计在短时间之内是回不来了。”
      白玉棠点点头,又问道:“他在哪儿?”
      公孙策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白玉棠是要去找展昭,连忙抢先一步出声制止:“白护卫啊,你身体还没恢复,烧还没退呢,不宜外出查案!”
      “我又没说我要和他去查案!”白玉棠瞥了公孙策一眼。
      爷要去也不会跟展小猫一起去,要是去了一定会被那只啰嗦猫给念叨死的!
      包拯看了看略显尴尬地公孙策,摇了摇头,说道:“展护卫去查那戏班子了。”
      “四大门柱还没回来?”白玉棠问。
      “没错。”包拯点点头。
      白玉棠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向包拯抱拳道:“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还请白护卫好好休息。”包拯道。
      “是。”白玉棠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但要白玉棠好好休息——怎么可能!白玉棠从来就不是个肯安分的主!只见白玉棠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又悠悠一笑,转身向开封府大门走去。
      *
      白玉棠虽然病得不轻,但是脑子还没有完全模糊,她还记得昨日赵虎讲的那几个嫌疑人的名字——黄元坤、罗高、林宇、吴叶磊、王岳峰,这几个人大多都是在街上卖东西的,要找到他们并没有那么难,或许还会碰到王朝、马汉、赵虎他们。
      想着想着,白玉棠走到了市中心,果然就看到了王朝、马汉、张龙三个人。
      “啊,白大哥!”赵虎最先叫了出来,随后王朝、马汉二人也反应过来,朝白玉棠跑去。
      白玉棠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三人点点头,王朝说道:“白大哥,咱们查到了案发当晚,除了罗高、吴叶磊、王岳峰三个人之外,其他嫌疑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和证人。”
      “怎么说?”为了确保万一,白玉棠问了一声。
      “王岳峰就不用说了,一直哑无音信,所以俺们查不到;罗高、吴叶磊两人都说自己当晚一直在家睡觉,但是没有人证;黄元坤当晚一直在家中,这一点他的妻子、义父都可以作证;至于林宇,他说他当晚在酒家里和几位朋友喝酒,俺们都去证实过了,他说得没错,他的朋友说他喝得醉熏熏的,中途还出去吐了一柱香的时间,回来的时候还发现他的裤子都湿了,都笑他尿裤子了,醉倒之后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醒。”马汉说道。
      “一炷香的时间?”白玉棠抓住这一字眼,重复了一遍。
      “没错。”赵虎点点头,说道,“俺们都算过了,从那酒家到两个青楼,少说也要一柱半香的时间,更何况他还要去杀人,这是根本也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有轻功。”
      白玉棠沉思半响,又问道:“那酒家在何处?”
      “在一座大山边,俺们这就带白大哥去!”赵虎很有义气地拍了拍胸脯,说道。
      白玉棠点点头,跟着三人走,又暗自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好让自己清醒些。
      几个人都没有发现白玉棠的不对劲儿,只有王朝问了一句:“白大哥,你的脸色怎么那么惨白啊?”
      “没什么。”白玉棠回答。
      王朝见状,也没再多问。
      跟着王朝、马汉、赵虎三人慢慢走了莫约也有一柱香的时间,四个人就来到了马汉所说的那家客栈。此时的客栈并没有客人。
      “掌柜的,麻烦你出来一下!”马汉叫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一见白玉棠,连忙陪笑:“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白五爷!您找小的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两天前的夜晚,可曾有一大群人来你这喝酒?”白玉棠问。
      掌柜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有,他们都是一伙人的。”
      白玉棠又问:“可曾有一个人中途曾经离开过一炷香的时间?”
      “这……”掌柜又想了想,最后肯定地点点头,“有!”
      “为何你会记得那么清楚?”白玉棠不禁有些奇怪。
      掌柜说道:“当时啊,小的就和小二在柜台后面,看得真切。而且那人回来以后,还尿了裤子,所以小的印象尤为深刻。”
      “你能确定那不是水?”白玉棠又道。
      掌柜笑笑,说道:“依小的看啊,那应该是水而不是尿,毕竟咱们都没有闻到尿骚味!咱们只是为了取笑他,故意说成是尿罢了。”
      白玉棠点点头,转身就走。
      王朝、马汉、赵虎三个人连忙跟了上去,王朝临走前还不忘跟掌柜说一声:“有劳了。”
      “白五爷慢走!”掌柜连忙在后面喊道。
      马汉一听,羡慕地说道:“白大哥果然是比咱们兄弟有魅力多了!”
      赵虎挠挠头,问道:“二哥,你从哪看出来的?”
      “你看啊,那掌柜都没和咱们说‘慢走’,只和白大哥一个人说了,白大哥自然是比咱们有魅力多了!”马汉说道。
      “哦!”只和这才了然地点点头,一抬头发现白玉棠和王朝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了上去,“白大哥,俺们这是要去哪啊?”
      “王朝,这里的风向如何?”白玉棠并没有回答赵虎的话,而是问了王朝一个问题。
      王朝想了想,说道:“白天刮的似乎是西北方向,夜晚刮的似乎是西南方向,晚上风力最强。”
      “从客栈到青楼共有几条较短的路?”白玉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除去俺们刚才走的那条路,还有三条。”王朝答道。
      白玉棠想了想,说:“正好,有三条,你们都去试一试,用跑的,去之时不能用武力。”
      “是!”三人应道,立马开跑。
      见三个人都走了,白玉棠无力地靠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下,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我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只是小病罢了,怎么会那么难受?
      想到这儿,白玉棠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却说道:“前辈,可否现身?”
      话音刚落,一位老者立马就出现在了白玉棠的面前,白玉棠微微有些吃惊,这位老者,居然就是那天卖冰糖葫芦的那个人!
      老者同样也显得有些吃惊,问道:“小伙子,你是如何得知我就在你身后的?”
      “从你开始跟着我的第一天。”早就已经确定了老者并无恶意,也无杀气,白玉棠便无了顾忌,揭穿了老者。
      “哈哈哈,好,不愧是个英雄少年!”老者捋着胡须笑笑。
      “前辈啊,你跟我那么久了,到底有什么事啊?”白玉棠非常纳闷儿。
      “说起来,老夫与你的兄长白金堂算是旧识了。”老者说着,思绪飘到了远方,“老夫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只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送东西?是我哥哥给的?”白玉棠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也是这时,白玉棠才注意到,老者的手中有一本厚厚的书籍。
      老者点点头,将手中的书籍递给了白玉棠,淡淡地说道:“此乃你兄长毕生所学,他让你好好照着上面的学,去保护你自己,还有你想要保护之人。”
      白玉棠傻傻地接过书,翻了一页,见的确是白金堂的字迹,“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老者微微叹一口气,道:“原本,你兄长让我等你年满十七之后再给你的,但你前几个月差点命丧冲霄楼,我也只能现在给你了,怕是你再出什么意外,不给就没机会了。”
      白玉棠扶额,表示自己很想揍人。我早都已经及笄好不好啊,怎么非要等到年满十七?
      当然,这句话白玉棠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于是她只好强忍着怒气,说道:“多谢。”
      “不客气,反正还有几个月你就十七了。”老者不解,为何这白玉棠会是这般表情?又只好是说道:“既然没有什么事,老夫就先走了。”
      “慢走,不送。”白玉棠耸耸肩,说得很随便。
      老者抽了抽嘴角,这小伙子,变脸怎么变得那么快?先前不是很有礼貌的吗,怎么现在就翻脸了?
      白玉棠瞥了一眼老者,悠悠地说道:“老头,怎么还不走?”
      “这就走……”老者无奈,只好是使着轻功离开。
      白玉棠随意地翻了一下书,便将书收到了衣中,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过了莫约一炷香的时间,王朝首先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一见到白玉棠,便说:“白大哥,咱走的那条路来回也要用一柱半香的时间!”
      白玉棠也是点点头。
      又不久,马汉回来了,说道:“白大哥,咱跑的路,来回至少也要一炷半香的时间。
      白玉棠点点头。
      没过多久,赵虎回来了,也是大汗淋漓的,说道:“白大哥,俺走的这条路,来回至少也要两柱香的时间!”
      这时,白玉棠问道:“你们去之时可有用轻功?”
      “回来时才用的。”众人摇摇头。
      “可有谁走了水路?”白玉棠又问。
      “是咱!”马汉说道。
      “带路。”白玉棠淡淡说道。
      “是。”马汉应声,走在了前面,白玉棠几人跟了上去。
      那是一条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河流。白玉棠站在岸边,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水面上的竹筏随着风向摇摆不定。
      白玉棠开口:“小黑马,你去到那青楼,要多久?”
      “大半柱香的时间。”马汉想了想,答道。
      “那便是了。”白玉棠说着,微微勾起唇角,“白天的风向乃是西北,来去并不顺畅;晚间的风向乃是西南,且最大,逆水而上,时间相对要久一些;顺水而下,很快便会到达对岸。一来一回,再加上杀人的时间,一炷香足矣。”
      此言一出,三人恍然大悟。
      “这么说,林宇是最有嫌疑的人了?”王朝说道。
      “可以这么说,但还是没有证据。”白玉棠蹲下去,用手舀了水,打湿了自己的面颊,整个人顿时就感觉清醒多了。之后又站起来,转身,对三人说:“回去了。”
      “是!”
      *
      回到开封府,白玉棠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了,差点都找不着大厅的方向。当白玉棠一行人到了大厅之时,包拯和公孙策已经是急得团团转了。二人一看到白玉棠,面色一喜,立马就迎了上去,像是见了救星一般。
      “白护卫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包拯叹道。
      公孙策就比较聒噪了,说了一大堆:“白护卫啊,你不知道,你这一走,咱们可就惨了!你前脚一走,展护卫后脚就回来了,见你不见了,担心的要命!你不知道,展护卫他面对大人也是连连放冷气,现在他正在满大街的找你呢……”
      白玉棠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根本就理不清思路来,只是抓了一个词,问道:“那只猫在哪里?”
      “哎呀,白护卫你还是回房这呆着吧,万一你再不见了怎么办?咱们这就去找展护卫……”
      “不用找了。”
      公孙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就传来,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白玉棠侧头一看,看见的居然是展昭。
      诶?这只猫不是一直以来都很温润的吗?现在怎么……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展昭板着一张脸,朝白玉棠走了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连拉带拖地将白玉堂扯出大厅。
      “哎喂!臭猫你今天是怎么了啊?吃错药了啊……”
      包拯、公孙策无奈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王朝、马汉、赵虎三人可谓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肚子的疑惑,想问出来,看了这阵势之后又不敢问,只好是将疑惑都憋在心里。
      *
      “诶,猫你干什么啊!”白玉棠想要挣脱展昭的手,但奈何自己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只好是任由着展昭将她带进了房间。
      “喂!猫你干嘛啊!”白玉棠气急,恶狠狠地瞪着展昭。
      展昭却一字未说,将白玉堂推倒在床上,又替她脱了靴子,盖上了被子。
      白玉棠忍无可忍,冲展昭吼道:“臭猫,干什么啊你!”
      展昭没有回答白玉棠的话,而是用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淡淡地说道:“烧还没退,就要好好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白爷爷我怎么样你管得着吗!”白玉棠很是不服气,展昭凭什么要管自己啊!
      展昭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白玉棠见展昭离开了,以为终于是可以消停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展昭又走了进来,手掌还端着一碗药。
      一看到药,白玉棠整个人都更不好了,连忙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起来。”展昭冷冷地说。
      “不要!”白玉棠还是梦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你叫爷起爷就起,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窝在被子里更没有面子。”展昭冷声道。
      “总比起来强。”白玉棠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却还是被展昭听见了。
      展昭心中有些无奈,心也软了下来,柔声道:“玉堂,起来吃药了。”
      “不吃不吃我不吃!”白玉棠还是在耍小性子,根本就不买展昭账。
      “乖,听话!”展昭轻叹一口气,对于这个怕苦的耗子,他还是真的没辙,“我这里还有醉白居的桂花糕,想吃吗?”
      一听到“桂花糕”三个字,白玉棠微微一愣,可还是闷在被子里,不敢起身。
      展昭叹了一口气,将药碗放在桌上,直接伸手过去扯过了被子,看到白玉棠的时候,实着愣了一下。
      白玉棠的脸色依旧是很苍白,因为闷在被子里,她的头发和衣襟都有些凌乱,不知为何,展昭居然就心乱了。
      “就算是有桂花糕五爷也不会吃,╭(╯^╰)╮哼!”白玉棠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
      “玉堂!”展昭又叫了一声,可是白玉棠没有应。
      展昭很是无奈,从桌上拿起了一块桂花糕,来到床边,在白玉棠眼前晃了晃。果然不出展昭所料,白玉棠一看见桂花糕,目光就被吸引住了,目光顺着桂花糕转啊转。虽然很没有胃口,但是白玉棠终究是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抵挡不了醉白居的桂花糕的诱惑。
      与其是说白玉棠此时此刻想吃桂花糕,还不如说那是一份怀念。
      白玉棠犹记,很小之时,哥哥白金堂经常会给自己做许多好吃的东西,而最拿手的就是桂花糕,做得最多的也是桂花糕,而醉白居,则是哥哥开的一家酒楼,里面的厨师,是白金堂一手教出来的。虽然,白金堂走了,但是,白玉棠每每吃着醉白居的桂花糕,就会想到自己的哥哥,虽然味道不及哥哥做的好,但是,桂花糕的上面却仿佛残留着哥哥的味道,以及一份名为怀念的味道。
      人家都说,以不同的心情做出来的食物,即使是一模一样,但也是不同的。每每吃着桂花糕,白玉棠总是会怀念起自己的哥哥。她总是会想,大概,在厨师做着桂花糕的时候,也是在怀念着自己的哥哥吧……
      展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忍着笑意问:“怎么样,想吃么?”
      白玉棠瞪了展昭一眼,又闭上了眼睛,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样子煞是可爱,倒是把展昭给逗乐了。不过,看见白玉棠这个样子,展昭倒是没了辙,碰了碰药碗,惊觉药有些凉了,只好对白玉棠说道:“玉堂,我先把药拿下去热一热,待会儿再来。”
      说罢,展昭就真的走了出去。
      白玉棠偷偷睁开眼睛,瞄了一眼门口,见展昭真的走了,心里正偷乐着呢!
      哼,臭猫,五爷就不不喝药,看你能把五爷怎么样!至于桂花糕,哼哼……你不给我白五爷吃,我白五爷就不会自己吃吗?真是只蠢猫!
      白玉棠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桌子上,却愣住了——
      “死猫!你走就算了居然还把桂花糕给拿走了!白爷爷我和你势不两立!!”
      *
      展昭无奈地来到了公孙策的药房,将药汤倒在了罐子中,生了火,放在上面热着。
      这时,公孙策来了,看见展昭的举动,就知道白玉棠一定是不肯吃药,便向展昭说道:“展护卫,不如咱们去跟卢大嫂他们商量商量对策吧!”
      “卢大嫂?”展昭愣了愣,“他们来了?”
      公孙策点点头:“刚到的,就在议事厅里。我在这里帮你看药,你去问问卢大嫂吧。”
      展昭感激地说道:“有劳公孙先生!”
      看着展昭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
      哎呀呀,看来啊,我们这开封府再过不久就要办喜事咯!
      展昭火急火燎地跑到了议事厅,果然看见了四鼠和久未谋面的闵秀秀,以及两天不见了的张龙。
      包拯一看,就知道了展昭这次来铁定又是为了白玉棠!
      “展小猫,什么事那么着急啊?”闵秀秀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门口站着的一个小厮,也就是钱才说道:“诶,卢大嫂,这还用问吗?展大人的失态哪一次不是为了白大人的!”
      闻言,展昭脸上一红,众人一看展昭这个样子,了然地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就连楞汉子徐庆也是如此。
      “卢大嫂,玉堂他发烧了,烧退不下,叫他吃药他也不吃,还望卢大嫂相助!”展昭道。
      “啊?五弟她病了?严不严重?”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了呢?”
      “诶呀,五弟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怎么就不注意注意呢?真是的!”
      “是啊,展大哥,这白大哥怎么样了?”
      ……
      众人闻言,七嘴八舌地问道,弄得展昭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停——”还是闵秀秀解救了展昭,一听到她的声音,几个人喋喋不休的说话声瞬间就停了下来。闵秀秀满意地点点头,笑眯眯地对展昭说:“展小猫啊,我告诉你,五弟她啊,从小到大身体不好,平日里没少生病。在陷空岛里,她要是不愿吃药,咱们总是会将她五花大绑,然后再灌药进去的,要不咱们就试试这个方法吧?”
      闵秀秀越说一句,展昭的脸上就越难看一份,很是为难地说道:“卢大嫂,这恐怕……不妥吧?”
      “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闵秀秀笑啊笑,笑得好像某只狐狸,“其实啊,还有一个方法是再好不过的!”
      “请大嫂相告!”展昭连忙说道。
      “其实,这方法很简单,就是……”闵秀秀凑过脸来,在展昭耳边耳语了一番,之后便是满意地看到了展昭红了一张脸,特别像一个红苹果!
      其他人则都是纳闷,这闵秀秀到底跟展昭说什么了啊?展昭的脸怎么就会那么红?
      “卢大嫂,这、这……更是不妥啊!”展昭愣了半晌,才是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话来。
      “有什么不妥的啊,都是大男人,又不会毁了五弟的闺节!”闵秀秀笑啊笑,知情人们一阵恶寒。
      其实,此时此刻闵秀秀的心里话其实是这样的:哎呀呀,展小猫啊,反正五妹的闺节反正也被你毁的差不多了,再毁一些也没事儿的!
      “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的啊,要不就吧五弟五花大绑起来?”
      “不行……”
      “那不就行了?还不快去!”
      展昭一时之间被闵秀秀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更红了,只好是傻傻地出了门。
      其他人面面相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连一向是足智多谋的蒋平也是如此。
      “大嫂啊,你究竟和展大哥说了什么啊?”张龙挠挠头发。
      “张龙啊,真的想要我告诉你吗?”闵秀秀则是笑得一脸灿烂,深知她的人立马远离她十米远。
      “不、不用了!”张龙很没骨气地跑远了。
      一时之间,开封府的议事厅被一种名为“诡异”的气氛笼罩着,似乎是永无出头之日……
      话说,展昭红着一张脸,到公孙策的药房里拿了药,惊得公孙策一愣一愣的,一副“我见到鬼”了的样子。
      此时,公孙策的心里可谓是七上八下:诶?这展护卫的脸怎么会那么红?难不成,又是卢大嫂给展护卫出了什么馊主意?哎呀呀,这样可不行啊,展护卫还不知道白护卫是……
      不得不说,公孙策,你的某句话真相了!
      *
      展昭端着药,站在白玉棠的房门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万分纠结。最后,还是深呼气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进去,却发现白玉棠睡着了。
      展昭无奈地笑笑,关了房门,端着药碗,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端详着白玉棠的睡颜,脑海中又不禁想到了方才闵秀秀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脸上又像是火烧似的热。
      那样,不行啊,玉堂他……怎么可以!
      猛地晃了晃脑袋,展昭强迫自己将脑海里的想法删除,却怎么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思。
      展昭啊展昭,你究竟是怎么了?他可是玉堂啊,你的患难兄弟,玉堂啊……
      展昭苦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了想,还是决定趁着白玉棠睡着了,将汤药喂下去就好。
      想着,展昭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又怕白玉棠喝了烫嘴,放在唇边吹了吹,微微扶起了白玉棠的头,将汤药喂进她的嘴里去。
      汤药才刚刚到了白玉棠的嘴中,白玉棠的一张脸就皱了起来,顿时咳个不停,展昭连忙将药碗放到一边,扶起白玉棠,为她顺了顺背,一脸懊恼。
      “咳咳咳!死、死猫,你想呛死我啊?咳咳咳……”
      “对不住了,玉堂。”展昭也是很后悔,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下了头。
      好半天,白玉棠才缓了过来,苦着一张脸,哀怨道:“展猫猫,能不能不吃药啊,苦死了!”语气中颇有撒娇的意味,不禁让展昭晃了晃神。
      “不行……”展昭的语气还是很坚决,“要不,就按卢大嫂说的,把你五花大绑起来,然后把药灌下去?”
      “不要不要……”白玉棠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却是越摇越晕,最后一头栽在了展昭的怀里,却感觉到展昭的身子明显一僵,不禁有些纳闷,但在了悟了展昭的意思之后,白玉棠自己整个人都惊悚了,“也就是说,我大嫂来了?”
      展昭点点头。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早知道就不叫小灯笼把大嫂叫来了!”白玉棠懊恼地锤着展昭的肩膀,展昭却是心跳得飞快,连大气都不敢出。
      久久不见展昭说话,白玉棠有些奇怪,便抬起头,看向了展昭,正好展昭也低下了头,四目相对,两人猛地一怔,同时别过头去。
      “展某也认为这方法不妥……玉堂……你到底,喝不喝药?”展昭有些尴尬地开口。
      白玉棠鼓着腮帮子:“不喝不喝不喝,有本事你把我五花大绑啊!”
      展昭再一次红了脸,将白玉堂放在了床上,说了一句:“得罪了!”
      “诶?死猫你不会真的想把我给……”
      然而,白玉棠下一个“绑”字还没有说出口之时,就看见展昭一口气喝下了碗中的汤药,随后迅速地放下了碗就朝她俯身下去,用自己的唇堵住了白玉棠的唇,动作一气呵成。
      白玉棠瞬间呆住,早已忘记了反抗,任由展昭将汤药度到自己的嘴中,再慢慢流向了喉咙。
      明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二人却觉得像是过了几百年。
      等展昭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之时,已经是过了许久了,慌忙坐起,不敢再去看白玉棠。
      “猫你……”白玉棠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地跳,她想问展昭为什么要这样做,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展昭毫不意外地红了脸,呐呐地说道:“这是卢大嫂说的第二个方法……她说,如果展某舍不得将你五花大绑,就嘴对嘴,把药送进去……”说到最后,展昭已经没声音了。
      “你只臭猫!爷从小到大就没跟谁玩过亲亲你知不知道啊!”白玉棠惨白脸朝展昭吼道。
      “展某亦是没有,这是第一次……”展昭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到。
      之后,白玉棠便进行了自我催眠:亲亲不就是嘴对嘴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又不是没见过,大哥和大嫂不也经常是这样吗?很正常啊,没什么不可以的,更何况那只猫只是想让我吃药罢了,所以才那样做的。对,没错,就是这样的……
      然而,某只猫就没有那么强大的自我催眠了,而是发挥了实事求是的精神:展昭啊展昭,你怎么就一时冲动就这样做了呢?为什么在卢大嫂说出这个方法之后你不仅是没有反对,而且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渴望呢?难道,我真的、真的对玉堂……
      终于,在白玉棠强大的自我催眠之下,整个人就释怀了,像是个没事人似的说道:“好了好了,反正也没什么,爷我现在要出去看看哥哥大嫂他们了!”
      然而,展昭却陷入了纠结,没有听见白玉棠的说话。
      忍无可忍,白玉棠吼了一声:“喂,展小猫!”
      “啊?”展昭被吓了一跳,脸上还带着惊恐。
      “臭猫,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白玉棠嫌弃地看着展昭,“我说,要去看我哥哥和大嫂他们……”
      “不行!”展昭立马回绝,“玉堂的身体还没好,还是好好休息较好。”
      “药都已经喝了,我觉得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你还不让我出去,什么意思啊!”白玉棠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违心话。
      “玉堂……”
      “我就要出去,你管我啊!”
      展昭实属无奈,倔不过白玉棠,只好是点了点头,道:“那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别再婆婆妈妈了!”白玉棠一喜,连忙穿了鞋子下了床,也不管自己的头还是很晕,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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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五回:锦毛鼠带病查案,展御猫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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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出版名:《南衙纪事》)
    超好看的猫大人的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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