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先生日记

　　“冯心果，三天不到，大哥进了两次医院，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秦小楼倒了杯热茶放在陆东雨手里，在旁边坐下来看着冯心果说道，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说明她真的生气了，因为平时她无论怎样都是笑着的。
　　“是我要去的，有些孩子气，心里太紧张，想找一个释放的出口，没关系，我这不是好好的。”陆东雨嘶哑着声音说道，他在过山车上已经喊到了缺氧的状态，现在能正常说话已经不错了。
　　“刚才医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这等于在玩命。”秦小楼叹了口气说道。
　　“至少我有了这个勇气，它不再让我那么害怕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陆东雨微笑着说，虽然嘴唇还没有恢复红润，但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陆东雨看到大家都不说话，知道秦小楼还在生冯心果的气，张寂真可能在心里产生某些怀疑，而冯心果的表情明显是在自责，他应该阻止的，但他想让这个大哥强一点，至少和陆道晴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地方。
　　“既然没有有趣的话题，那我们开始说正事吧。”
　　三个人听到陆东雨的话都抬起头看着他。
　　“先做两件事，第一，把派出去找道晴的人全部叫回来。第二，把道晴失踪的消息放出去。”陆东雨说道。
　　“你不休息几天吗？如果消息放出去，肯定会有很多人找上门来。”秦小楼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关系。”陆东雨道。
　　“这两件事我去办。”张寂真说道。
　　“张总管，你帮我查查一个马戏团，叫天堂马戏团，用上你所有的关系和手段，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所有和这个名字沾边的消息我都要。另外，你还要帮我找一个名字叫四季山的地方，在国内找不到，就查国外的资料，每个地方的名字叫法都有区别，最好从起源查起，还有，国外地名都是翻译过来的，大多是音译，最好请专业的人士从本意开始查。”陆东雨说道。
　　“好，我尽力去办。”张寂真虽然心中存满疑虑，但还是答应下来。
　　“小楼，道晴的消息放出去之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找上来，你先安排两个地方，然后把请柬发出去，把生意圈上的人和道上的人分开来，有不来的告诉我，帮我单独约。不要以风湾公司的名义发出邀请。另外，在筹办一个酒会，把你们和道晴的朋友都请来，私人性质的，只是为了见见大家的朋友，以我个人的名义。”陆东雨看着秦小楼说道。
　　“我很快就可以办好。”秦小楼说道。
　　“心果，外面的人调回来以后，让他们这段时间看好你们的几处生意，另外，在事情处理好之前，不要再招新人进人进来。等小楼那边安排好，你带着几个人跟着我们，虽然我没跟□□上的人接触过，但难保不会有麻烦。等这些事处理完，我们再考虑接下来的事。”陆东雨说道。
　　“知道了。”冯心果说道。
　　“还有，你再找两个翻译，我要先见见梁风和杜克，弄明白他们的意思，再见柳千花的庐山真面目。”陆东雨说道。
　　“跟他们聊还找什么翻译啊，他们的中国话比你说的还溜呢。”冯心果说道。
　　“那就更好了，道晴的邮箱我已经看过了，是到摊牌的时候了。”陆东雨说道。
　　“你打算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秦小楼想了想问。
　　“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柳千花派来打理公司的，没有别的企图，我打算代表道晴脱离风湾，现在和公司已经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关系了，资金人员都在他们手中，至于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自行决定。我见这两个人的主要目的是柳千花，只有他们才能找到她，就算不期望从她那里能得到道晴的下落，但至少我要知道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东雨说道。
　　秦小楼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需要去办，我出面之后，如果有人有什么企图，肯定会摸我的底，兰珊还在我的书店里，我当时没有想到这点，应该把书店关掉。找时间我得回春城一次。”陆东雨忽然想到说。
　　“我去处理吧，这些事都够你应付的了，我今晚动身，第二天早上就回来。”秦小楼说道。拿起笔记下了书店的地址。
　　“这么快？”陆东雨问道。
　　“秦大小姐在香城可是出了名的快车手。”冯心果撇撇嘴说道。
　　“这倒是真的。”张寂真在一边配合道。
　　“晚上去我不放心，一会儿吃过午饭去吧，顺利的话晚上就回来了，心果，你去风湾，时间允许的话，约他们两个吃完饭，张总管，你和我一起去。”陆东雨说完松了一口气。
　　大家分头去办事了，陆东雨看了看时间，走进陆道晴的房间，重新打开电脑，进入了邮箱，那长长的名单和付款记录以及那些被存留下来的信息再次让他吃惊不已，他关上电脑躺在沙发上，漫无边际地想象着，但似乎连幻想都被圈上了围栏，就像瞭望天空的边际，你知道越过了那个边际仍然是一片天空，但就是无法知道那片天空下面是什么。
　　冯心果已经约好了晚饭时间，陆东雨和张寂真提前到包厢里等待着，两个人是同时进来的，很准时。
　　“这位是梁风，风湾公司的财务总监，这位是杜克，公司的副总。这位是陆总的哥哥，陆东雨。”张寂真看到两个人进来站起来介绍道。
　　“你好，陆先生，能见到陆总的哥哥真是太高兴了。”梁风握着手谦卑有礼地说道。
　　“你好，陆先生，很荣幸受到你的邀请。”杜克也握了握陆东雨的手有礼貌地笑着。
　　两个人看上去都是职业化，打招呼礼貌而客气，但在落座的瞬间彼此交换的带有一丝疑问的眼神还是被陆东雨注意到了。
　　“以前从听陆总提起过有个哥哥，是远房的亲戚吗？”杜克说道，他的中国话是很标准，没有口音。
　　“是陆总的亲哥哥，在另外一个城市做生意。”张寂真说道。
　　“知道在你们的国家很注意个人的时间，我会尽量说得简单一些，希望不会耽误你们太久，我们边吃边聊。”陆东雨说道。
　　“陆先生太客气了。”梁风说道。
　　“我弟弟失踪了，这次过来是帮他处理一些事情。”陆东雨说道。
　　“失踪了？你是说陆总吗？”两人怕听错了再次确认道。
　　“是的。”陆东雨说道。
　　两人把目光转向张寂真，看到他也点点头，这才相信了。
　　“我虽然没去过公司，但还是了解了一些情况，这次请两位来，有几件事想谈一谈。”陆东雨说道。
　　“陆先生想谈什么？”梁风问道。
　　“据我所知，就算我弟弟不在公司，以两位的能力，也是可以应付自如的，我想问一下，我弟弟在公司是否有债务方面的问题，如果有的话，我想看看相关的文件，条件允许我可以替他偿还。”陆东雨说道。
　　“公司财务都是我经手的，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梁风想了一下说道。
　　“我想两位都知道，公司还有另外一块业务，现在我弟弟失去了联系，我想知道你们关于这个有什么想法。”陆东雨说道。
　　“这个。”杜克看了一眼梁风想了想说道：“这项业务都是陆总一个人在操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无权决定，需要请示上级。”
　　“你们的上级不是我弟弟吗？”陆东雨问道。
　　“当然是陆总，但陆总不在，遇到这种突发事件，我们只能请示后面的大老板。”梁风紧接着说道。
　　“是千花小姐，也是这个公司的投资人。”梁风说道。
　　“在你请示的时候，请替我转达一下，说我想见见她。另外，听说你手上有一批已经延期的佣金没有发放，如果你放心，可以把已曝光的信息和资金交给我来处理。”陆东雨说道。
　　“你怎么处理？”杜克问道。
　　“我可以根据已曝光的信息和邮箱里的原始资料比对，然后把钱汇到与名单相对应的账户里。”陆东雨说道。
　　“陆先生有意接管这项业务？”杜克问道。
　　“我只是说我能进入那个邮箱。”陆东雨说道。
　　“在汇报的时候，陆先生还有没有其他意思需要转达。”梁风说道。
　　“把我刚才的话跟她说清楚就可以了。”陆东雨说道。
　　“可以。”梁风说道。
　　“看两位都是中国通，不知道对中国人有什么看法？”陆东雨问道。
　　“你是说在吃饭的时候吗？几个人一起吃饭最后总是由一个人来买单，为了显示他的大方。”杜克说道。
　　“这么说两位都是小气的人了？”陆东雨笑着问。
　　“当然不是。”两人说道。
　　“那今天由你们其中一个来买单吧。”陆东雨说道。
　　“啊！”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陆东雨，不明白他这句话的用意。
　　“我大哥在开玩笑。”冯心果在一边说道。
　　“噢，哈哈，陆先生真幽默。”两个人笑了起来。
　　送走梁风和杜克，三个人回到别墅。
　　“从他们的话里看不出什么意思来，他们什么都没说。”张寂真说道，按照他的想法，两个人至少应该露出一些苗头才对，但却一无所获。
　　“什么都没说，就是都有话没说出来。如果千花那边的答复不理想，再把他们分别约出来。”陆东雨说道。

　　三天后。
　　陆东雨躺在露台的长椅上看着天空，这个城市的空气很好，天空是深蓝的，看得久了就会让人产生眩晕的感觉。这两天已经看不到张寂真的人了，他已经派出人手展开了调查，冯心果也把人分派了下去，每天到各个地方转一圈。只剩下秦小楼一个人，跑进跑出，电话响个不停。
　　他很担心自己那突然沸腾起来的热血，因为在之前他体会过太多这样的时刻，在猛烈的燃烧后总是很快的冷却下来。
　　热烈的东西总是不能持久。但他要做的事却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大哥，事情办得差不多了。”秦小楼把手里的几张名单递给陆东雨。
　　“消息放出去后，我的电话就没停过，每个人的意图都不同，朋友是了解具体情况的，合作生意的是探口风的，借款的是谈钱的问题。不过请柬发下去之后就平静多了，都知道这是为了处理事情的安排，所以也就没人上门来。”秦小楼说道。
　　陆东雨翻看着名单上人名和缀在后面的头衔。
　　“这些人可以分作三种类型，一种是他们的公司有晴哥股份的，一种是与晴哥合作的，最后一种是直接借款给晴哥的。前两种人不用担心，谈不拢大不了散伙，根据合同走正规的程序，我担心的最后一种人，如果他们都要求还款，我们可能不好应付，你要有些心理准备。”秦小楼说道。
　　“借款总额是多少？”陆东雨皱了皱眉头问道。
　　“有十几个亿。”秦小楼说道。
　　“这么多？那道晴入股在别人公司的有多少？”陆东雨问道。
　　“还不到三个亿。”秦小楼说道。
　　“相差这么多？就算把那部分钱收回来也不起作用，他把那些钱花到哪里去了？”陆东雨发现事情又超出他的考虑范围，复杂又深了一层。
　　“还有合作的那一部分，但是文件上没有显示，具体花掉了多少钱不知道。”秦小楼说道。
　　“那首要应付的就是债权人了。”陆东雨想了想说道。
　　“有一件事也要考虑进去，就是没有合同和相关文件的，晴哥也可能在某个朋友那里拿了钱，也可能把钱放在了某个人那里去运作，这个不能排除，但是我们无法得知。”秦小楼说道。
　　“这个可以暂时放一放。”陆东雨说道。
　　“名单上有两个人你要特别留意，一个是宋香，一个是孟四海。他们借给晴哥的钱最多，如果安抚好他们两个，我们就能缓口气。但是他们都不好对付，尤其晴哥不在，他们可能会怀疑我们的偿还能力。”秦小楼担心地说道。
　　“最糟糕的结局也不过鱼死网破。到时候帮我留意一下谁没来。”陆东雨慌乱的眼神又恢复了平静，他一直不敢去看海，头顶这片天空足以让他看到自己的渺小。
　　“我把酒会安排在了前面，我想你应该先见见这些朋友，虽然关系深浅不一，说不定也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因为有不少人既是私下的朋友又有生意往来。”秦小楼说道。
　　“好吧。”陆东雨说道。
　　“三处地点都是在心果的朝歌夜总会，连着三天见客，自己的地方，安排起来方便些。”秦小楼说道。
　　“都说女人的直觉比较准确，你有什么预感吗？”陆东雨抬头看着秦小楼问道。
　　“如果只是钱的问题，我想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秦小楼说道。
　　“春城的书店那边怎么样了？”陆东雨忽然想起来说道。
　　“我见到了兰珊，她不同意关闭书店，我就回来了。”秦小楼说道。
　　“好吧，不管有没有观众，戏总要唱下去。”陆东雨说道。
　　陆东雨轻松的伸了一下腰，但紧锁的眉头并没有打开，仍在想着那些根本想不到事情。
　　“大哥，不用太担心，我已经帮你办好了护照，不会让你有事。”秦小楼说道。
　　“我只不过是碰巧爬到井边的青蛙，虽然我的心不受控制，但这些不是我的威胁。我担心的是你们。不说这些了，我是个悲观主义者，也许我真的被人从灵魂里拿走了‘乐观’这个东西。因此，有时候你不能相信我说的。”陆东雨说道。
　　“不用担心我们，毕竟所有的事都是指向晴哥的，你出位，我们只是做事的。”秦小楼说道。
　　“如果真的是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我想还是有办法的。我们去逛菜市场。”陆东雨说着跃身站起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但还是希望听你说些鼓励人心的话，这才像大哥。”秦小楼笑着挽起陆东雨的胳膊，去逛她从来没去过的菜市场。
　　两天后。
　　秦小楼一袭红色低胸礼服，端庄高雅地坐在沙发上，对面是西装革履的张寂真和冯心果。
　　“今天是大哥正式出场，我不重复交代了，就两个字：高调。我们要把格调抬起来，这样才能给大哥应有的地位。”秦小楼说道。
　　“这点请放心，讲排场这方面我还是有点经验的，所有细节都是精心安排的，中餐西餐的厨师都是我从外地请过来的，车队也安排好了，所有外地来的朋友都由专车接送，我的酒店那边的套房和会客室也布置好了，需要休息或谈事可以随时过去。”张寂真说道。
　　“外面已经在传你秦大小姐在办一个香城最隆重的PARTY了，我的人已经到位了，如果有人来闹事，四个字，有去无回。”冯心果说道。
　　陆东雨拿着领带走到秦小楼跟前：“这个还得请你帮忙，我还是学不会。”
　　“你不需要学这些东西，如果你什么都会，那其他人干什么呢。”秦小楼站起来边帮陆东雨打领带边说。
　　“等一下应该怎么做，有没有特别要注意的？毕竟这是我们的主场，我以前也没参见过酒会。”陆东雨坐下来说道。
　　“大哥，不要想太多，只需记住一句话，你是主角，戏怎么演由你决定，今天你就正式登上香城这个舞台。”秦小楼一字一句地说道。
　　“关键时刻别忘了这个。”冯心果拍拍陆东雨西装的上衣口袋里的支票薄。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张寂真说道。
　　“今天开晴哥的车吧。”冯心果说道。
　　“你的车呢？”张寂真问道。
　　“那辆车不够拉风，我卖掉了。”冯心果摆了摆手说道。
　　“呵呵，他换车比换女人还频繁。”秦小楼笑着说道，猜到他是为了凑足那三千万把值钱的几辆车都卖掉了。“大哥，拿上车库的钥匙。”
　　夜幕刚刚降临，朝歌夜总会的门口开始人头攒动。门口的接待人员都穿着统一的制服，礼貌地打开车门，面带微笑地接过来宾手中的钥匙，熟练地把车开向停车场。
　　陆东雨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想不到他们的朋友这么多，在他面前一向低调行事的张寂真终于找到机会显示他八面玲珑的手段了，秦小楼更是款款大方地和每个人打着招呼，冯心果的朋友几乎都是女人，左拥右抱的忙得不亦乐乎，他说的没错，女人果然在他后面排着队。
　　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陆东雨看了看表，走到门外，看着渐浓的夜色，静静地点燃了一支烟，他的心情很平静，但他知道，一会儿他就会紧张起来，只有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不会怯场，他只适合演独角戏，自己当自己的观众。他熟练的吐出一团烟雾，强行地压制了这个卑微的想法。
　　“大哥平时抽烟的吗？”秦小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跟前。
　　“第三百九十五次戒烟宣布失败，我总是没办法把一件事情坚持下去。”陆东雨把烟扔到地上踩灭。
　　“没想到今天来这么多人，有很多没发请柬的人也来了，不过也好，我正担心场面不够大。”秦小楼望着远处说完又进去招呼客人了。
　　陆东雨知道再站下去也不会看到自己的朋友到来，他在这个新世界没有朋友。
　　“哎？这不是你的小白脸吗？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杜丽挽着孟瑶的手从远处走过来。
　　“我还真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那天离开了也不说道个别。”陆东雨一身笔挺的深紫色西装站在门口，仍是戴着一副黑色镜框的眼镜，镜片后面的双眼在灯光下更显深邃迷离，不知在望着远处的什么东西，孟瑶快步走到跟前，开心地说道。
　　“她是着急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杜丽在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陆东雨，他的眼神好像永远都是迷惑的，似乎这个世界是个解不开的谜团，不过配合这张清秀的脸，确实有让人着迷的地方，如果认真观察的话，但现在谁还有时间认真的看一个人呢，如果他不是有另外的东西吸引你。
　　“听说这个PARTY是秦小楼为了介绍风湾集团陆总的哥哥而准备的，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竟让秦小楼使出这么大的手笔，风湾三剑客一起出面，香城的名流几乎到齐了。”孟瑶羡慕地说道。
　　“我就是。”陆东雨淡淡地说道。
　　“你就是什么？”孟瑶没反应过来。
　　“我就是秦小楼要介绍的人。”陆东雨说道。
　　“啊！你就是风湾陆总的哥哥？”孟瑶大吃了一惊。
　　这时秦小楼三人走了出来。
　　“大哥，人差不多到齐了，我们先去休息室坐一下。”张寂真走到陆东雨身边说道。
　　“好吧。”陆东雨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对孟瑶点点头走了进去。
　　孟瑶还是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呢，他看上去那么年轻！”杜丽拉着还在发愣的孟瑶走了进去。
　　休息室。
　　“大哥，今天没受到邀请的人也来了不少，不过没关系，他们可能是想先看看动向，如果有人提到业务的事，你可以打发掉，明天到正式的场合再谈。名单上的人有几个没到，回去我再跟你说说情况。”秦小楼说道。
　　“不用在意，他们只是来凑热闹的，你的人都安排好了吗？”张寂真说完看着冯心果。
　　冯心果点点头。
　　“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热闹，放下所有的顾虑，时间到了，我们出去吧。”张寂真说道。
　　整个朝歌夜总会华光四溢，轻柔的音乐在流光溢彩的精美服饰中间缭绕着，这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欢乐场，人们纵情地谈论着，欢笑着。
　　秦小楼一手托着长裙，一手挽着陆东雨的手臂，缓慢的走到人群中间，后面跟着张寂真和冯心果。
　　音乐停了，大家看到主要人物进场都停止了说话，大厅里瞬间静了下来。
　　“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个人，他就是我们陆总的哥哥，陆东雨，他刚刚来到香城，想见见我们的朋友，所以让我把大家邀请来开心一下，这里有我的朋友，心果的朋友和张总管的朋友，希望大家能多沟通交流，让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秦小楼微笑说道，只字不提陆道晴失踪的事。
　　“大哥，你说几句。”秦小楼说道。
　　“很荣幸大家能够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到这里，虽然这一刻我们彼此是陌生的，但希望下一刻我们能成为朋友，祝大家玩的开心。”陆东雨说道点点头，他不想把开场白托得太长，面对着陌生人他的大脑里也搜索不出更多的词汇。
　　音乐在礼貌的掌声中响起，人们在议论纷纷中又恢复了热情。
　　马上有很多人前来敬酒，说着恭维的客套话。
　　陆东雨跟着三人又见了一些他们的朋友，便让他们各自应酬去了，不要理会自己。这些人有他们三个在就可以了，他更想结识陆道晴的朋友，但是也不禁有些失望，从他们的说话方式就可以知道，他们和弟弟只是很普通的关系，所谈的也都是风湾公司表面的业务和一些日常交际的事。
　　他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来，观察着每一个人，猜测着哪些人是深藏不露的，哪些人是值得信任的，哪些人是可以帮忙的，但是一无所获，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即使在这个轻松的时刻。
　　“你是今天最大主角，怎么还坐在角落里？”孟瑶走过来坐在陆东雨对面说道。
　　“坐在这里不是更有君临天下的感觉吗？”陆东雨笑着说道。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认识你，但是不敢走过来吗？”孟瑶说道。
　　“我想他们真正想认识的不是我，而是别的东西。”陆东雨说道。
　　“刚才还有几个模特缠着冯心果把她们引荐给你。”孟瑶看着冯心果的方向说道。
　　冯心果正在一群美女中间说笑着，陆东雨想不出来他能有什么笑话让那些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我不是她们的机会，如果昨天她们在路上看到我，不会看我一眼。”陆东雨笑着说道。
　　“这一切都变了，不是吗？那天宋香还把你当成穷小子介绍给秦小楼，今天秦小楼却为你把了香城最隆重的酒会。”孟瑶说道。
　　“她也是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个消息你也知道了，不是吗？我要先了解这里的环境，才能决定怎么做。”陆东雨解释道。
　　“你那天对我说的话是真的吗？”孟瑶盯着陆东雨的眼睛问道。
　　“是真的，只不过我没说完整而已。”陆东雨说道。
　　“我信。”孟瑶说道。
　　音乐响起，中场的舞会开始了，这是张寂真的安排，他想大家看到陆东雨别具一格的排场，也想让陆东雨看到自己的能力。
　　秦小楼款步走到陆东雨的身边。
　　“原来是孟小姐在陪我大哥聊天，我还担心大哥一个人寂寞呢。”秦小楼笑着说道。
　　“杜丽在那边跟男人□□呢，没办法，只能过来聊聊天。”孟瑶说道。
　　“大哥，我们去跳舞吧。”秦小楼说道。
　　孟瑶看着两人走进舞池，把一双落寞的眼睛望向别处。
　　“今天的目的应该说是达到了，明天你正式上位的消息就会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这样明天你处理事情的时候说话才有分量，而不会把你当做不起眼的小人物。”秦小楼趴在陆东雨的肩头在耳边说道。
　　陆东雨点点头。
　　“张总管已经查出来有几个人是来看动向的，冯心果在那几个人身边都安排了女人，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其他的张总管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秦小楼说道。
　　陆东雨心里感叹着，他没想到他们的安排这么周密，竟一点没有发觉。
　　“现在我们放松心情跳舞吧，你还是紧张，别管其他人，站在聚光灯下的就是主角。”秦小楼说道，她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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