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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杨谅被囚禁了,隋文帝杨坚也于冬十月十六已卯日下葬太陵,和文献皇后合葬。隋炀帝也开始着手准备修建东都了。
对于失去本应继承家业的长子的长孙晟来说,仿佛一切还都是一场醒不来的梦境。他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人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
隋文帝念长孙晟刚刚失去儿子,命他暂且回家休养,并让无宪承了无乃的功勋,被封为鹰扬郎将。又另派了长孙晟的哥哥长孙炽去雁门关,不久长孙晟转为武卫将军。
大业元年的杨广开始大兴土木,建东都,开通济渠,到处征发民力物力。但与此同时,他又下诏,收集百姓意见,广开言录,听取治国方略。并决定实地考察淮海一带的民情和风俗。为此专门命人在江南建造龙船,以及各种船只。
时间似流水,转眼已是大业二年。三月三上巳节这天一大早,长孙无忌领着妹妹长孙无华来找父亲长孙晟。
“爹,今天是上巳节,您能带我和妹妹出去游玩吗?”
“行啊!”往年长孙晟身处边关,难得在家,去年又因为失去长子病卧床,今年才看起来有了些精神。“无华告诉爹,想怎么去?”长孙晟伸手抱过长孙无华问道。
“我想骑马去!”
“我要一个人骑马!”长孙无华的话音还没落,长孙无忌就抢着说道。
“我也要!”长孙无华跟着说道。
“好爹答应你!男孩子就应该弓马骑射样样精通。一会儿我要考考你的骑术。至于无华,今天就算了吧!”
“为什么?”无华撅起了小嘴。
“你还太小,脚都够不到马镫,你怎么骑?等你长到哥哥这么大的时候,爹就教你骑。”
“那爹爹说话可要算话呦!”
爹爹一定说话算话。”
长孙无华也才露出了笑脸。
长孙晟抱着长孙无华,领着长孙无忌往门外走去。高氏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路上当心,早点回来。”“知道拉!”高氏笑笑,一转身正要回屋,却看见长孙无宪一脸不屑的靠在廊下柱子上往这儿看。
“无宪,你爹出去玩,你不跟着去吗?”高氏笑着问道。
“嗤,他出去玩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今儿是怎么了,又不高兴?”高氏说道。
“我高不高兴,跟你有关系吗?”
他的话呛得高氏一时语塞,停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鹰扬郎将的官职有些小了,而怪罪你爹不去找皇上加升。其实他是怕你官大了就得外放。对于你来说,外放就是守边,守边就得上战场,他舍不得你去你的。你爹今年正月已经上书,要回雁门关,皇上已经答应了,不日就要离京。现如今无乃没了,无忌还小,无逸更是个连路还不会走。你爹一走,你一走,家里就剩我了。”
“好了,不用你罗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我爹这么做是为了我,是吧?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谁知道你在我爹耳边吹得什么枕边风。别在这儿假惺惺了!”无宪说完,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长孙晟骑着马,带着长孙无华和长孙无忌,一起来到了曲江池畔。他带住马,放松缰绳,任那匹马缓缓前行。
今天来的人不少,有坐车的,有步行的,也有像他们一样骑马来的。此时的曲江池畔正是景色最美的时候。清风拂面杨柳依依,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忽然,一阵踢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长孙晟抬头一看,只见三匹骏马迎面而来。那三匹马,似乎只是踏着碎步疾走,但是速度却似一阵疾风。长孙晟一看就知道这马的脚力不一般,非常适合行军打仗。
“长孙将军一向可好?”那三匹马跑到进前停住,为首的冲长孙晟一抱拳笑着问候道。
“原来是唐国公李大人!失敬失敬。”长孙晟笑着拱拱手。“这马可真不错!”长孙晟夸奖道。
“是呀!我刚得的,今天骑出来溜溜。”李渊拍了拍马脖子说道。
“这是你的两位公子吧”长孙晟问道。
“是啊!建成、世民,见过长孙将军!”
“见过长孙将军!”建成和世民在马上一拱手。
“免礼免礼。”长孙晟一边挥着手,一边也让无忌给李渊见礼。
“这是长孙妹妹吧”李世民指着长孙晟怀里的无华问道。
“咦,你怎么认识我?”长孙无华好奇地问道。
“当然,我见过你。不过你当时不知道罢了,因为你只有这么大。”李世民用手等了一个一尺来长的大小,引得周围几个人全笑了。笑得长孙无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哎,你的马也不错,我们比比好吗”李世民对长孙无忌说道。
“好啊!我正有此意。父亲我可以去吗”
“去吧!别跑太远!”长孙晟点了点头。
话音未落,长孙无忌和李世民却依然跑远了!
“长孙兄,我昨天去觐见皇上。看着他的脸色不太好,悲切切的。听说最近还写了一篇《伤神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是陈夫人不在了。”
“噢!是什么时候的时候?”
“去年年底。说起来皇上也够痴情的。”长孙晟说道。
“说的也是,那女人可惜了!”李渊砸着嘴说道。
说话间,长孙无忌和李世民打马跑了回来,他们几乎时是同时到达的。
“你的骑术不错!”李世民夸奖道,“不然你跑不过我的!”
“你的马确实是匹好马!我差点就追不上了。”长孙无忌说道。
“这地方还是窄,马跑不开,要是在猎场就好了!”李世民说道。
“我也想去猎场,不过我娘肯定不让我去。我的猎鹰自打进了家门,都没飞过。”长孙无忌说道。
“你有猎鹰!”一听到猎鹰两个字,李世民的眼睛里放出光来。
“是我爹从塞外给我带回来的,训鹰师训过的,听说挺厉害,抓兔子一抓一个准,只是没试过,娘不让。”
“借我玩玩可以吗我把它放到猎场去飞飞。”李世民说道。
“那好吧!”长孙无忌想了想,“明天你派人来取吧!”
“好啦!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长孙晟打断了他们还处在兴奋之中的谈话。
“等一下,”李世民催马来到一颗桃树前,扯下一枝桃花,“这个就送给妹妹吧!”李世民把桃花递给长孙无华。
长孙无华伸手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声音非常的好听,李世民不由得红了脸。
“哎----,我叫李世民,你叫什么?”李世民冲着跑远的长孙无忌喊道。
“我叫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李渊回头对两个儿子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回吧!”
第二天,不等李世民去,长孙无忌就架着鹰来到了李府。这只鹰确实是不同凡响,一双眼睛通着一股令人生畏的寒光。禀过母亲窦氏,李世民带着长孙无忌去了东南霸陵原猎场。此时的灞陵原上草木复苏,一派生机盎然。长孙无忌把胳膊一抖,夹在胳膊上的那只鹰便凌空而起,冲向云霄。紧接着就发出了一声悠远的长啸。
“它飞的真高!”李世民赞叹道。
“那当然,这是大漠草原上的鹰,哪能跟那些山鹰相比。”长孙无忌说道,“我爹说,他的病已经养好了,而且他已经向皇上提出继续回雁门关镇守。到时候让他再训一只带回来送你。”
“那就多谢了。”
“客气什么,都是朋友!咦,那只鹰往下落了,一定是看见猎物了。”长孙无忌说着便催马向前,李世民是紧随其后。他们跑到猎鹰降落的地方,果然看到一只野兔正在鹰爪下挣扎。
小半天的功夫,他们就抓了三只野兔,两只山鸡可说是收获颇丰。只那只鹰就抓了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
“那是什么东西?”长孙无忌指着东边不远处的一个土堆。
“那个呀,是薄姬冢。是西汉一个太后的陵冢。往那边还有一个,是她儿媳妇窦太后的。这一带是西汉的皇家陵园,只可惜都荒芜了。对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个皇帝的陵冢?”
“远吗”长孙无忌问道。
“不远,常叔知道路,他说走路的话,一个时辰就到。”
“那好吧!”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跟着那个常叔,下了霸陵原,来到西汉的那个皇帝的陵冢前。只见这座陵冢是以整个霸陵原为陵,不加封土,从正面看就像是一个大写的“金”字。
长孙无忌看了看立在墓前的墓碑,汉文帝霸陵几个大字篆刻其上,显得古朴而又庄重。
“做皇帝真好,死了还能占这么大一块地方。”李世民好生羡慕。“将来我也想做皇帝了!”
“怎么你想做皇帝?”长孙无忌感觉有些好笑。“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呢!”
“你没听说过皇帝轮流坐这句话吗前几天看《汉书》,刘邦不是打败了项羽坐了天下当了皇帝吗”李世民睁着一双透着智慧的眼睛看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也不由自主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不到十岁的少年,心中升起一丝敬佩。
“好,你要打天下,我一定帮你。”长孙无忌坚定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
说完两个少年抱在一起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常叔却变了脸色,:“二位公子,这话可不敢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没事,此地荒凉,有没有外人。不过常叔说的也对,以后不说就是了。无忌,我们再赛一次马吧,看谁第一个跑到城门口。”
“好!”
两个少年翻身上马,朝着夕阳跑了下去,把常叔和几个随从侍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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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修改原因,长孙无傲之墓已经发现,被证实不是长孙晟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