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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遇害
苏溯闻声转头,不禁拧起眉头,“你谁啊?”
说话那人穿着黑色斗篷,帽子打下来的阴影正好遮住了脸,看起来十分阴沉。
那人将视线下挪,落到被拉扯的袖摆上,苏溯脸上一红,连忙放手。
“苏三少,可真是好记性。”略显阴柔的声线,配上这幅打扮,苏溯心头升起一股寒意,往后退了退。
可惜空间有限,刚退了一步又被挤了回去,正好靠在了那人身上。
而眼前的斗篷男在如此拥挤的环境下,竟能稳若泰山,看来是个江湖中人,这打扮多半是个反派吧?苏溯猜测着。
斗篷男伸出一只手,将苏溯往怀里又带了带,“怎么?分开不久,苏三少竟然已经不记得在下了?”
苏溯疑惑,此人是苏三少的朋友?他竟然有江湖朋友?
莫非,是在他大哥那里认识的?
苏溯扯了个僵硬的笑容,“你好你好,几日不见,真是越发的英俊了!”
阴影下的眸子寒光掠过,随即又是戏虐一笑,若有所指的道:“苏三少真是贵人多忘事。”
“嗯?忘、忘了什么?”难道苏三少与他之间还有承诺未兑现?
那人深深的看着苏溯,直到苏溯有些心虚的别过头,他才轻笑道:“苏三少怎么不上前面去坐?哦!我想起来,想来苏三少最近口味有变,已经腻了这胭脂味儿了!”
苏溯脸色垮了下来,这人竟然拿这件事嘲笑他?算了,看在大哥的份儿上,还是忍了吧。
苏溯敷衍的解释道:“误会误会,我怎么会不爱红粉佳人呢!”
那人不置可否,转言道:“苏三少今日来得巧了,我正准备了一个好礼,相信苏三少一定喜欢。”
不等苏溯反应过来,那人一个手刀劈下,斗篷一裹,悄然无息的消失在人群里。
离两人消失不远几步的小贰还在左右寻找自家少爷的身影,却不知,他的少爷从此走上不归路。
斗篷男将苏溯带到一座楼阁中,一名几乎全luo的女子正在描眉。
“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还带了个男人,这是来砸场子吗?”
斗篷男将苏溯摔在床上,并不理会女子的话,他冷声道:“今晚的花魁,让他去顶。”
女子一愣,连忙跑到床前看了眼,显得十分吃惊:“苏三少?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斗篷男淡淡的道,“做是不做?”
女子有些迟疑,“可是苏老爷是翠鸾楼的正东家……”
斗篷男不等女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随手捏成了粉末。
女子见状连忙下跪恳求道:“我做,我做,请圣主开恩赐药!”
斗篷男伸出一条腿踩在女子的肩上,微微用力,一点不见怜香惜玉。
“翠鸾楼的正东家?那你的意思是,在你心里我阴阳教比不上这翠鸾楼的正东家咯?”
女子承受着斗篷男脚上的压力,疼得满头大汗却不敢躲闪,只能摇头认错:“圣主恕罪,翠儿绝无此意!”
斗篷男嗤鼻一笑,没有继续为难此女,放下脚走到床前。
“想要依附我阴阳教,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
女子磕头恳求道:“是翠儿不知尊卑,翠儿再也不敢了,圣主恕罪,还请、请赐药……”
“我宠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若是你没有用了,你说会是如何?这个月的药,看你的表现吧。”
女子连忙应声:“圣主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好!”
斗篷男撇了眼昏迷的苏溯,拂袖而去。
等苏溯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花酒会场的众花魁中坐着了。
他心头吃惊,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台上?还是女人堆里?
再低头一看,自己是一身女装,手里还捧着一盆开得十分旺盛的……菊花!
“花魁赏花斗酒!”六个大字蹭蹭冒出,苏溯手心冒汗,他是一杯便醉呀!这可如何是好?
心头又气又乱,眼睛不停在台下打转,四处搜寻着陷害自己的斗篷男。除了他,根本不会有别人!
可惜台下的人太多,光线也不好,根本找不到。
一旁的人碰了碰他的手,轻声道:“翠儿,到我们了,快起来。”
事已至此,躲也是躲不了的,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怎么说当初在公司也被培训过一点演绎知识。接下来只能是见证奇迹的时候……
苏溯调整了下状态,学着众姐姐们婀娜多姿的身段,缓缓走上台。
现在这场,是翠鸾楼选出斗酒花魁,等所有的花楼都选出花魁后,才进行楼与楼间的比斗。
苏溯一上台,前排的人皆感惊艳,对其的表现十分期待。
可是,苏溯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在带花献艺这一节,他果断的唱了首二十一世纪反串金曲。
清清嗓门,“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
一曲唱罢,满座欢欣。
苏溯总算是用这样一曲特立独行的现代古风,蒙混过关。可是,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酒坛子刚端上来,苏溯就开始头晕了。
第一场的酒,并不需要喝太多,毕竟要保持实力,她们只需要喝掉三碗,不晕不晃者,才能留下继续比拼。
可是,苏溯的表现让前排的看官们都失望了,嘴才刚碰上酒碗,人就晕了。
晕前一秒,苏溯心中不禁赞叹,这古代的酒就是够精纯!点赞。
暗处,斗篷男身边又出现一名斗篷男,帽子微微向后拉,露出右脸上的红色图腾。
他拍着斗篷男的肩笑道:“你选的这花魁好像不行啊?”
“没用的东西。”斗篷男冷笑,拂袖离开。
翠鸾楼的楼娘让两个人将苏溯带走,可这两人并没有把人带回翠鸾楼,而是将人抬上马车。
马车缓缓离开热闹的花街,转眼竟出了城门,两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正骑在马上等着。
赶车的将苏溯抬下马车放在地上,恭敬的给两人鞠着躬,等候纷纷。
“把人给我扔到护城河里。”
赶车的人两腿一抖,有些求饶的看向二人,“这……苏家……”
斗篷男伸手就是一掌,马车应声而散,赶车人吓得腿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斗篷男又道:“要不你也跳下去?”
赶车人这才回神,连忙将苏溯抬起,往一旁的护城河里扔去。
两名斗篷男得到想要的结果,策马转身离开,赶车人跪在河边连嗑几个头,这才惊慌失措的逃走,想着要不要连夜搬出阳州。
那边人刚走没多久,这边一个青衫一跃入水,将差点溺水而亡的苏溯又救了上来。
此人正是来自金光寺的和尚念九。
他被之前那人盯上以后,一直在城里兜着圈子不敢出城,直到夜幕,众人都去参加花酒节了,他混入其中,才将人甩掉。
可刚出城不久,便见两名打扮异常的人在城外等着,心道莫非又是与金光寺有关,于是留下暗中观察。
只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在这等着杀人来的。
他是佛门弟子,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为了不被发现,念九带着苏溯顺流而下,直到离开阳州境内,这才将人拖到河边的灌木丛里。
定睛一看,念九皱起了眉头。
本以为是名女子,怎的五官这么眼熟?再看喉咙处,分明有一喉结。
真的是冤家路窄?念九沉默了。
也罢,好歹是条命,苏三少过去作风再差,但也罪不至死。看他落得此番下场,也算是偿还一些罪孽罢。
念九升起火,将苏溯的湿衣拔下,晾在一旁,便开始自顾自的打坐。
火光冉冉,打在念九的脸上,他睁开眼,将目光再次投向苏溯。
再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孩子,他作为佛门中人,竟如此与之计较,真是罪过。
思及此,念九起身想将苏溯挪得靠近火边一点,却听到苏溯在说梦话……
苏溯道:“臭和尚,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会找到你的!——呵呵,嘿嘿,臭和尚,真漂亮,呵呵——呵呵——”
念九忽然觉得,其实稍微和别人计较一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回到位置,闭上双眼,继续打坐。
一坐,就是一夜,天色渐明。
九月的秋晨,薄雾淡淡的笼罩在河边的灌木丛里,看起来有稍稍仙境的感觉。
在睁开眼看到和尚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做梦,梦里的和尚霞光披肩,迷蒙虚幻。
苏溯嘿嘿一笑,似是自嘲的道:“臭和尚,暗恋我还不直说,都跑我梦里来了!就你这张脸,怎么可能压我?你说那帮人是不是睁眼说瞎话?”
念九的目光循声打来,深邃的眼眸映照出苏溯那半死不活了还在耍皮的笑脸。
等苏溯再清醒一些了,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他又开始说了起来,像是说给和尚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臭和尚,别以为你比我帅,就可以对我做什么。你说你干嘛扒我的衣服呢?我可是男人,你还是个和尚!”
“……”念九无言可对。
“看这光景,应该是早上吧?臭和尚,你不知道清晨的露水很凉啊?还有你是不是点了我的穴?那至少把衣服丢给我吧?”
经苏溯这么一说,念九才发觉苏溯的脸色不对。
虽然早察觉苏溯的呼吸有异样,但他认为那是他宿醉的原因。至于晨露,他没想那么多。
习武之人,总是会忽略很多常人的感受。
念九将手覆上苏溯的额头,突来的温暖让苏溯舒服的闭上了眼,但这温暖没有持续太久,就撤离了。
念九将苏溯已经烤干的衣物抛在了他的身上。
握着手里的女装,苏溯明显一愣,接着叹了口气,艰难的直起身,“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原来是真的。”
他又看向念九,目光冷淡,一言不发。喃语说着:“好好一张脸,为什么非要遮起来呢?”
念九将火堆捣灭,准备离开,苏溯感觉有些头晕。
“和尚,你也太不负责了吧,也不拉我一把,好歹我都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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