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如此沉寂

　　沉默在对视里的罪恶

　　时间被撕扯成破碎支离的剪影

　　拯救不了的毁灭

　　熟悉的桥段在漫长的目光里上演

　　写不出的尾音绽放在屈辱分岔的路口

　　奢求的温柔无力悼念失散的流年

　　在未知未觉中踏入禁断的深渊

　　你是我清晰不了的迷恋

　　缝隙里无言的呐喊

　　把生命涂抹成残酷的束缚

　　“子笙···”奚子郁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人开门。她心里一慌，用力推了推，谁知门根本就没关。
　　走进去。
　　客厅安静得如同沉睡。卧室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她拧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男生赤裸着上身和一个女人缠绵床第。
　　韩子笙放肆地亲吻着身下轻喘的女子。房间里有一股奇异的清香。

　　“韩子笙。”奚子郁冷漠的声线颤动起来。她的指尖冰凉。
　　男生从恣肆的放纵里回过神，看到女生安静冷漠的身影。她淡薄的脸上透出无法拯救的悲哀。素黑的短发在背光里轻微晃动，消瘦的肩膀明显有些颤抖。
　　“奚子郁，你怎么会进来。”男生的表情慌张。
　　“滚出去。”她没理会韩子笙英俊眉眼间的尴尬，直直地盯住床上那个妩媚成熟的女人。女人显得有些不满，伸出白皙的手臂揽住男生的脖颈。“你算什么东西。该滚出去的是你，少来打扰我们的好事。”她的目光犀利。
　　“靠你妈的真够不要脸。”在沉重的气愤里，奚子郁只得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给我滚，别等我说第三遍。不然我就把你拖出去。”奚子郁男生般清秀的五官显得锐利起来，沉暗的瞳孔里却浮起隐约的难过。
　　“喂，她什么人？还不把她赶出去····”女人皱起细致修过的眉毛。
　　韩子笙低着头沉默，随手从床头柜上的香烟盒里抽出一只烟点起来。
　　“喂，你哑巴了···钱你还想不想要了····”
　　“你出去。”男生终于开口。
　　“听见了没·····人家都开口了，你还不给我滚出去···真是多管闲事。”女人放肆地露出得意的笑容。韩子笙抬起脸冷漠地瞄了她一眼，“我叫你滚出去，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她的神色显得很惊讶，不可置信地望住男生挺拔的侧脸。
　　男生抓起一边的衣服扔到她脸上，“穿上，出去。”
　　女人嘲弄般冷冷地笑，“你现在赶我出去就一分钱都别想要。”
　　“滚出去。”
　　韩子笙拽起女人染成紫红色的头发把她摔下了床。

　　奚子郁走过来一把掐掉他夹在指间的烟，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之间死寂的沉默。
　　韩子笙抬起头，突然间用力把她拽到床上，将女生压在身下。他身上浓烈的酒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场景恍然间无比熟悉。
　　奚子郁忘了反抗，只是眼泪不断地流出眼眶。
　　男生吻了她眼角滚烫的泪，“子郁，你给我吧··我真的喜欢你。”
　　在韩子笙迷离的话语里，女生突然清醒了。
　　可这时候男生已经不容反抗地吻上了她殷红的唇。奚子郁的手被他拽住，无法动弹。

　　当男生要褪下她的衣服的时候，女生终于哭着说：
　　“子笙···不要这样···不要···我是你姐···我是你姐啊····”
　　韩子笙的醉意在她的眼泪下一点点消失在空气里。他放开了女生，“你说什么···”奚子郁拉上褪到肩下的衣服，“子笙····我真的是你姐，不管你相不相信。”
　　“你胡说！”韩子笙显得暴怒起来，狠狠抓住她的肩膀，肆意地强吻她。
　　奚子郁竭力挣扎。
　　“放···放开····子笙····你冷静一下···”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泪流满面。
　　女生扯下脖颈上的吊坠扔到他面前。
　　“我们的吊坠本来就是一块完整的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这是事实。”他拿起来，笑得仓皇，“你在捉弄我吧····”
　　“对不起···也许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奚子郁黯然地垂下眼帘。
　　“你给我滚出去···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将吊坠甩到她脸上。
　　“子笙····你不要这样···我是真的想帮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滚。”
　　韩子笙把她拽下床，打开房门，像对一个玩具般将女生扔了出去，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子笙···”
　　奚子郁靠着房门无力地瘫坐下来。眼泪好像坏了的水龙头再也止不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是想你好好的啊····
　　子笙。
　　姐真的好没用。

　　“奚念···”还未开口，奚子郁的眼泪就从发疼的眼眶里流出来。
　　男生一下子慌了。
　　“你，你怎么了····”
　　“能不能···能不能借我钱···”女生在门外难过地低着头。奚念的心尖锐地痛起来。
　　“先进来吧··有什么事慢慢说。只要我能做到我就一定会帮你。”
　　男生将奚子郁拉进房门里。

　　“我真的没办法了···奚念···你帮帮我··”
　　女生站在他面前，强忍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摇晃。她无助得像个迷途的孩子。
　　“你要多少钱···只要有，我都会给你。”
　　奚念看见她眉目之间流转的悲伤如同弥久不散的阴霾，疼痛说不出口。女生哭着扑进他怀里，冰冷的泪水弄湿了他的肩膀。一种极致的寒冷穿刺进柔软的心脏。
　　“是因为那个男生么···”奚念削瘦单薄的唇角有恍惚的苦涩。
　　“我没办法···我真的不能就这样扔下他····因为在这个世上我能在乎的人只有他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他好好的···”她的泪水更加肆无忌惮。
　　“傻瓜，你怎么可以那么傻····”
　　为什么总在为别人难过啊。
　　难道我的悲伤你就一点都看不到么。

　　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么。
　　在这个世界上我在乎的人也只有你而已。
　　所以尽管如何难过我都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角落。

　　傻瓜。
　　我也要你好好的。

　　“我们在一起吧。奚念。”女生突然抬起脸，满脸的泪水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男生整个人愣在那里。
　　“不。”他终于摇摇头。
　　“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廉价了····”奚子郁轻轻咬着唇角，落寞的笑容有些难堪。奚念忽然将她拥入怀里，她措手不及。
　　“不是。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你···所以我不想让你委屈自己。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会是我。你不用觉得亏欠我，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所以哪怕难过也是我活该。

　　奚子郁更用力地抱住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动容让她忍不住再次泪流满面。
　　“奚念···你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喜欢上你的····”
　　我欠你的真的太多了。
　　所以我怎么忍心还让你难过。

　　她尴尬地站在弄堂口。
　　韩子笙揽着方悦纤细的腰，目光里透出慵懒的冷漠，如心里的悲伤般锋利。
　　“别挡我路。”男生的话语里溢出寒气。
　　“方悦，你能先走么·····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他说。”奚子郁看着她淡淡地说，也不理会男生冷漠的表情。方悦还未开口，韩子笙就懒洋洋地转过脸对她笑了笑，笑容优美，语气显得漫不经心，“我们走吧，不用理会她。”
　　奚子郁看着他挺拔锐利的侧脸，心里逐渐冷了下来。
　　“韩子笙，你究竟想怎么样。”
　　男生微勾着唇角，似笑非笑，“我不是说了么····我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奚子郁的眼底渐渐铺满了孩子般的落寞，“子笙，我只是想要帮你。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好起来，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闭嘴。”方悦显得不耐烦起来，语气里尽是嫌恶，“说得真恶心。”
　　“貌似你觉得自己还挺伟大····”韩子笙不屑地挑了挑眉，“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我爱怎样就怎样。你少来自作多情。”
　　女生黯然地低着头，风吹乱了她素黑的发，把她眼里的忧伤也吹得一晃一晃。
　　“好吧···随便你怎么对我。可是请你一定要爱惜自己，行不行···算我求你了。”男生似乎不为所动，只是懒懒地开口，“这也算求？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只要你说出来就算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犹豫。”
　　奚子郁抬起脸，唇角的微笑里满是决绝。
　　他皱起凛冽的眉毛心里莫名一痛。
　　“那就跪下来。我倒可以考虑一下。”表面上仍是冷冷的态度。
　　“可以。”女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你。”韩子笙看着她，眼神开始有些恍惚。

　　奚子郁安静地跪下来。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她清瘦的身形越发显得单薄。
　　方悦粘在男生身上，嘲弄地扯出恣肆的笑意，“哎呀···可真够诚恳的呵···看得我好感动欸···”奚子郁不反驳，只是无声地俯低着头顶。
　　韩子笙暗暗地握紧拳头，恨不能把她拽起来大骂一顿。
　　“你还当真了···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说完之后，男生就揽着方悦从她身旁擦过去。她还是寂静地跪在地上，如同被定格。

　　好像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心里一点一点失去温度。许久，奚子郁抬起手背用力地擦掉脸上蔓延的泪水。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子笙。你能不能告诉姐。
　　------究竟想要姐怎么做你才开心。

　　“值得么····他值得你这么低头么。”萧暮站在她面前。
　　奚子郁仓皇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和男生对视，只得低低地问，“你都看到了？···”
　　“嗯。”萧暮看她的表情如此狼狈，心里逐渐动容。
　　“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女生还是跪在地上，难过地别过脸。
　　“我不知道到底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他放弃了你，你又何必执迷不悟···这样卑微只能让他觉得你更廉价。”
　　“我本来就廉价。”眼泪不经意间又掉了下来。奚子郁已经没有力气再解释什么，心里只剩下无端的绝望。
　　“子郁，你真的变了。”萧暮站在风里，只觉得身上的温度被一点一点吹散。
　　“暮···到底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应付不过来了···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怎么办····究竟怎么办这一切才会好起来啊·····我真的无能为力了···你知道么···有时候想干脆死了算了····可是你叫我怎么放下他····”
　　奚子郁泣不成声。
　　萧暮完全愣住了。认识她这么久，他是第一次看她难过成这个样子。
　　尽管并不是为自己难过。
　　可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钝钝地疼起来。
　　男生看着她如此软弱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曾经他一直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眼前的这个女生都可以风轻云淡地保持着惯有的冷漠。
　　哪怕整个世界都在她头顶倒塌。
　　然而现在面对着她的眼泪，萧暮的心里只有漫无边际的疼痛，再无其他情绪。

　　“好了，傻瓜。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萧暮蹲下身，温柔地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任凭她滚烫的眼泪落满了他胸前。
　　心里的悲伤也变得滚烫起来。
　　女生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他，像在绝望中挣扎的幼兽。
　　奚子郁安静的哭声不断地在弄堂口盘旋回荡····

　　为什么。
　　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我的眼泪怎么会越来越多。
　　连悲伤都日渐频繁。
　　也许真的像暮说的，我变了。在时间与空间的冲荡下变得软弱而无能。

　　“韩子笙。”
　　当看到女生冷漠的脸在沉闷斑驳的光线里出现的时候，他愣住了。
　　“你来这干什么。”
　　酒吧里喧闹声太重，奚子郁只看到他唇齿的开合，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于是她径直走过去拉住男生的手就往外走。男生甩开她的手，“你干什么。”
　　“我们出去说。”奚子郁异常冷静。
　　“你脑子有问题····你快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韩子笙的表情在一片昏暗里看不真切，她冷冷地说，“我不可能放纵你这么下去，戒毒吧···不然你会毁了你自己。”
　　“这些都与你无关···我怎样也不用你来管。”
　　“我告诉你，韩子笙，我不管你要怎么样····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容忍你了。你如果一意孤行的话，也别怪我无情。”男生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冷漠的女生，她迷雾般的眼底隐约有不顾一切的决绝，这种决绝不禁让他莫名紧张。
　　“你想怎么样···”他皱眉。
　　“我想你好。”她说得很坚决，“只是这样。”
　　“我不需要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同情。”韩子笙转身就想离去，却被她一把拉住，“我从来没有同情你，因为你根本不值得同情。其实不存在什么不得已，这只是你放纵自己的借口····现实是逃避不了的，毒品就像酒精一样，只能麻痹你一时，却没办法让你逃避一世。哪怕能得到一时的轻松，可是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韩子笙被女生这番话说得心里动容，突然难过起来。
　　“你知道什么····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他烦躁地转过身甩开奚子郁抓着他手臂的手。
　　可这时候，她却随手拿了一杯红酒泼了男生一脸。红色的液体沿着他好看的鬓角流下来，被淋湿的睫毛低低地覆盖着深陷的眼眶，显示出一种异样的俊美。
　　墨黑的眼里无端浮起一股湿气，使他俊挺的面容上透出淡淡的悲伤。
　　奚子郁看到他脸上瞬间浮现的落寞，心里一怔。她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却见他此刻淡然地勾起唇角，声音清冷，“我说过，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是我弟，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纵你。”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凭一个吊坠就这样认定未免太可笑了····何况我从来不记得自己有你这么个姐。”男生断然转身离开。
　　“子笙。你怎么就不相信。”
　　他背对着女生，冷冷地笑。笑容里却渐渐泄漏一丝心酸。

　　我不是不相信。
　　-----而是不敢相信。
　　所以宁愿逃避。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刚打开门就看到女人满脸愤怒的表情。
　　“你去哪鬼混了····”她拿起拖鞋就朝男生的脸砸过去。
　　韩子笙伸手挡住，“你又发什么疯。”女人冷冷地挑眉，“这么晚回来想我饿死啊···臭小子···把你养大翅膀就硬了是不是？”
　　韩子笙懒得和她争辩，“等下，我就去厨房。”
　　“对了···有钱没？”女人放软了语气。
　　“你又想干么。”男生的表情终于冷起来，“我上次给你的钱呢？”
　　“就几千块钱··哪里够花。”她皱起眉头，显得很理所当然。
　　“就几千块钱？”韩子笙冷淡地扯了扯嘴角，“你怎么不去赚几千块钱给我用···”
　　女人听完之后表情开始抓狂，显得很歇斯底里。
　　“我养你那么大···就几千块钱你还和我争···你他妈良心都死哪去了···我告诉你，韩子笙，只要我活着你都休想摆脱我····”
　　他又开始头痛，“行了，我去拿钱。”
　　女人脸上终于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反正你多的是钱不是么···”
　　韩子笙愣住，然后咬了咬下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男的长一张好看的脸也能赚钱厄····真没想到你韩子笙还有这种本事····你认识的女的不是都很有钱么？还怕少了你的好处···”
　　女人似笑非笑地说，看似不经意却有深深的嘲弄。
　　“我是用这样赚来的钱供着你，你都不嫌丢人么···”男生冷笑。眉眼之间更显出一种纤尘不染的精致。
　　“没办法，我可没你这样的资本去卖。”
　　韩子笙不再看她，“如果真要钱，最好给我闭嘴。”女人又是嘲弄地笑。

　　“对了··韩子笙，出去帮我买些吃的。”女人半躺在沙发上懒懒地说，手里拿着遥控板烦躁地不停换台。
　　“你不才吃了没多久么···”他不明显地皱眉。
　　“你问那么多干么···叫你去买就去买嘛···还那么多废话。”男生强忍着不发火，“叶伊玫···算我欠你的···”他走到门前略有些恼怒地开了门。
　　然后愣在原地。
　　“你··怎么······”
　　门外是女生发红的眼睛。她用力揉了揉眼，眼泪还是不断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我知道···子笙，我真的知道。”

　　男生突然心酸，尴尬地咬着下唇，“你来多久了？···”
　　“子笙··对不起···我真的很自以为是对不对···看你这么难过我也好难过···可是我真的很没用···只会说却什么做不了····”
　　奚子郁的眼里犹如突然下起了一场雨，大得似乎没办法停下来。
　　“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来管。”韩子笙低着头，语气强硬。背对着房子里的光线，男生挺拔的身影被勾勒得越发清薄，空气里浮动着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
　　“子笙···”
　　女生仰起脸，伸手抚摸他强装冷漠的脸，“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不会再让你受苦的···拜托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真的会心疼你明白么····”
　　他握住女生冰凉的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心疼的不过你自己认为的那个弟弟，而不是我。所以我拜托你不要再来虚伪地施舍你所谓的同情了。”
　　奚子郁身体突然僵住。
　　“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叶伊玫听到了门外的响动，从客厅里出来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
　　“韩子笙····你搞什么鬼····东西都没买，还有空在这和女的调情调到现在···可真有闲情逸致欸···”他侧过脸，“你给我闭嘴。”
　　“呵···脾气还挺大···我才懒得理你那点破事··快去把东西买了。”
　　奚子郁看到站在过道里的女人，长发凌乱地扎着，眉眼间尽是一股慵懒。
　　“好了，你走吧。我没心情和你多说。”
　　韩子笙关上房门，光亮顿时消失得没有踪迹。她几乎能听到男生躲在黑暗里轻微的呼吸，难过又从心壁间泛滥而出，她不顾冲动用力地撞进男生温热的胸口。
　　韩子笙闻到女生发上淡淡的清香，胸口处被她撞得生疼。
　　仿佛不能克制般，他的指尖抚上女生柔软的发，在死寂的黑暗里轻轻将她的头按向自己怀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刹那间穿透了整个身躯。

　　我有多希望。
　　希望就这样一直把你抱在怀里，感觉你眼泪的温度。
　　过去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从来也不敢让自己有机会难过，因为那样的难过让人痛不欲生。
　　可是在这一刻。
　　------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让我一辈子难过下去吧。
　　只要能留住你的气息。
　　就算死又有什么值得我害怕。

　　可是，你到底不会明白我心里窘迫的纠结。
　　因了你给的心疼，我却要赔上一生的离析荒凉。
　　而我已来不及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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