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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棚
7 灵棚日外
一个灵棚搭在一所房院外的道路上,显然是一个豪华的葬礼,灵棚硕大,白幡飘扬,祭祀物品堆满了整个灵棚。硕大的黑漆棺材居中停放。供馔桌边,一个和尚(了空禅师)敲击木鱼,嘴里念经在超度亡灵。了空睁开眼瞄灵棚里边,旋即又合眼诵经。
马玉莲一身孝服,眼睛红肿,质问一男人:□□,为什么墓碑上不刻马玉生的名字?
□□:他是罪犯,会玷污岳父的英名。
马玉莲:混蛋,他是唯一的孝子。
□□:孝子不应该是罪犯。
马玉莲:我去,让他们加上马玉生的名字。
□□一把拉住马玉莲:回来!
了空大师闪闪眼,继续敲击木鱼。
有领导模样的人进来吊唁,马玉莲跪倒灵前,痛哭。
8 路上日外
一辆警车在飞驰,透过车窗,看到马玉生被夹在申浩和另一名警察中间,阳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白皑皑地雪地上,警车上的红色警报器犹如一个火种。
马玉生带着哭腔:求你啦,快点儿,再快点。
警车加速。
阳明OS:父亲是生命中的一盏灯,照亮你的过去。小时候被父亲扛在肩头,长大了会跟父亲瞪眼睛,再后来,父亲老了,有时还要呵斥父亲。现在,当父亲的生命走到终点,悔恨成为你情感的主流,恨不能把父亲从生命的终点拉回来……
马玉生在车里泪水长流:爸——
9 灵棚日内
棺材的一边摆放着沙发,领导模样的□□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茶大口地喝。显然,他是说话多了,渴的嗓子冒烟了。
马玉莲从孝衣的各个兜里掏出一个个礼金信封,扔的沙发上到处都是。
□□不满地看马玉莲一眼:天女散花啊?
马玉莲眼里笑着,又叹口气:这钱拿着扎手。
棺材边上镶着去逝老人的遗像,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婿。
□□:扎手?我十年寒窗,二十年忍气吞声,男人的尊严哪怕丢失一秒钟价值何止千万?我生生丢了二十年,像狗一样摇着尾巴,仰视着。
马玉莲:你奋斗就是为了这些?(马玉莲晃动着手里的信封)
□□:是,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机会,你不抓住,转眼就又溜走了,抢抓机遇,懂吗?
马玉莲:听你的,就是――
□□:快点儿收起来,马玉生该回来了。
马玉莲从棺材底下拉出一个皮箱,旋动密码,打开,满箱子的信封,马玉莲胡乱地把沙发上的信封扔进箱子里,有几张百元面钞掉了出来。马玉莲锁上箱子,重新推到棺材底下,拾起脚下散落的零钱。
身着囚服的马玉生大哭着冲进灵棚。喊一声:爸,你咋不等等我哩?
一头撞到棺材上,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申浩和另一名警察拉,马玉莲眼里也有了泪,哭着拉弟弟。马玉生死命地扒住棺材。
□□:玉生,你回来是让爸安心,还是让爸生气哩?嗯。(威严地)
马玉生:你还有脸说我。
□□尴尬地:我是怕你伤了身体。
马玉生瞪了□□一眼,跪到地上嚎啕大哭。血在脸上游弋。警察用创可贴贴住伤口。
10 灵棚日外
身着黑色西服的监狱长阳明向逝者鞠躬,木鱼声急。
阳明腰还弯下去,执事者三个急忙搀扶阳明:别,别别,监狱长,你是领导,不讲俗礼。
阳明:死者为大,我――
执事者:阳狱长,请屋里坐。
连拉带拽地把阳明往家里请。
阳明甩开他们的手:松手!不为别人,就为马玉生,我也应该给老人鞠个躬。
阳明回身到灵前,端正地三鞠躬。
执事者尴尬地袖手站开。
马玉生抱住阳明的腿;瘫软的坐到地上,痛哭:阳狱长!
□□半跪到灵前焚纸,然后,站起来,握住阳明的手:麻烦阳狱长了,请屋里就坐吧。
阳明:陈局长节哀。
阳明蹲下身子,抚摸马玉生的头,拍拍他的后背:老人走了,无病无灾,你应该感到欣慰,不要过于激动。
了空禅师放缓木鱼节奏,随着哀乐,梆-梆-梆,看痛苦中的马玉生:生灭灭已,寂灭为乐,马老先生圆寂天外,小施主不可过分悲伤。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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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冲突也埋伏着下一个大冲突的引线--墓碑没有刻上逝者唯一儿子马玉生的名字。除了鄙夷之外,我们也看到局长□□丢失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