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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
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侍剑使起轻功,竟然毫不逊色哈利波特那根从没完成过本职工作的烂扫帚。不过,小白的存在比这更要让我吃惊上百倍。住了半个多月,就在要死心的时候,竟然见到那个陪了我半辈子的损友,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紫苑姑娘?”许是发觉我一直都没说话,侍剑轻轻从旁唤我,“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冲她笑笑,心思却全不在她身上,“我只是没想到侍剑姑娘你这么好轻功,有点吓到了。”
听闻,侍剑又回复到一脸淡然:“见笑了,小小功夫,不足挂齿。倒是紫苑姑娘,与我家将军的客人认识吗?”
“啊?”我一愣,马上回过神来。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小白住的地方,侍剑对她的态度还有小白那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然说不清原由,但总觉得这件事不像侍剑表现的那么简单。
“侍剑是说,紫苑姑娘以前见过适才那位客人吗?”侍剑又淡淡的重复一遍,眼神却突然变得锐利。
我把脸摆成最单纯的样子:“侍剑姑娘太抬举我了,紫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见过将军的客人。只是刚才的那位小姐长得好看,所以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
“是吗。”她一脸狐疑的看看我,没再多问什么。
我松口气。“今天麻烦侍剑姑娘了。五皇子府里还有活,紫苑这就回去了。”
侍剑冲我点点头,当是送客。
顺着来时的路,我磨磨蹭蹭的往回挪。
脑子里全是小白的事。虽然她能和我一起穿过来,是让我安心不少。可是看她现在的情形,我的心反而被吊到了半空中,不上不下的。这个家伙确实是个惹事精,可也不会这么不长眼去找将军大人的麻烦吧。难道是那个将军看上了她的美貌?不可能啊,虽然被她“上身”的人美得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古典美女,但这又不是电视剧,一个将军哪能这么随便强抢民女。
不过,除去被关在那么个地方,她看上去倒也不像是受过什么折磨。这么长时间,那个将军真要对她有什么不利的话应该早就下手了吧,也就是说,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我皱皱眉,不知道如果去求那个五皇子,他会不会帮我。有机会要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
下定了决心,我加快脚步。
靖斛国的都城晋桓有一点唐朝长安的味道,除去北面的皇城,整个城市被分为东西两部分,西边为平民住宅和朝廷官员的府第,东边住的则多是皇亲国戚。相对于东边的肃静,西边要热闹得多,还有类似于商业街的集市。也许是为了官轿的通行,晋桓里的道路大都十分宽阔,小路甚少,虽然从东边的五皇子府到西边的忠国将军府颇有一段距离,但路线却并不复杂,连我这个路痴只走一遍也能记个大概。
一路小跑的穿过集市,我心里暗暗埋怨自己遣走轿子,用自己的脚才发现这段路这么长。正后悔着,一个不留神一头撞进对面走来的人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揉着额头,迎向那人。
这靖斛国还真是个宝地,净出帅哥,我对面这位又是个可以让人流口水的主儿。只不过面部表情太冷,冰山度直接媲美手冢部长。我偷偷打个冷颤。
对面的男人什么话都不说,只拿一双冷眼盯着我。
“呃,这个,您看上去这么结实,应该不会被一个小女子撞坏吧。”我心虚的吐吐舌头。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看来这人不是哑巴就是真和手冢有什么关系。周围的空气一瞬间降温,我又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看来您好像没什么事,呵,呵呵,那我先走了。”实在不敢再呆在这个大冰块身边,我一溜烟的朝五皇子府逃去。
一路逃回府门口,我喘着粗气回头看看,确定没什么冰山状的物体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不知道那人是谁,冷冰冰的,白长了一张那么好看的脸。
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一回头,又是清湟。
“小主子,你不去读你的四书五经,这么好心在这儿等我?小心你爹知道了骂你。”我叹口气,这个小鬼怎么这么喜欢缠着我。
“爹和三伯在书房呢,顾不上管我。”他一脸赚到了的表情,“对了,你今天去西市那边玩了,平民的地方什么样啊,快带我去看看。”
“我那不是去玩……等等,你说三伯?淳皇子?”我一下子喊出来。
清湟被我吓了一跳,看妖怪似的打量我。
“他,他他,他还在?”我一把抓住他。天哪,hyde!今天交了什么狗屎运,先见到了小白,现在竟然连hyde也来了。看了他的照片六年,终于有机会和真人近距离接触了。
“当然在啦,轿子不还在门口吗?”他指指不远处皇府门口的一顶轿子,突然露出一脸坏笑,“哦,你是喜欢上我三伯了吧。”
被一个小鬼看穿心事,我装作掩饰的推开他。“胡说什么,我,我随便问问。”
他围着我转了个圈,嘿嘿一笑:“别装了,你的表情和整天围着三伯转的那些小姐的表情是一样的。”
看看,这就是封建教育,一个7岁的小屁孩,什么都知道。
我懒得理他,准备赶紧找个理由进书房看我的帅哥,没想刚走到府门,就看见hyde和五皇子从府里出来。
从来没想过hyde穿古装会这么好看,一件淡灰色的朝服配上他白皙的脸相得益彰,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威严。那张脸,应该是hyde28岁时的样子吧,可看上去仿佛才只有20岁。身高,呃,好像是抻长了一点,不过和五皇子站在一起还是微微矮了半头。除此之外,和我知道的hyde倒没什么不同。只是我知道的hyde总是神色飞扬,态度温和。眼前的这位表情却像侍女们传的一样,冷淡。但是又不同于侍剑的冷和冰山男的冰,看久了反而挂着一点点地忧郁。脑子里突然闪过《moonchild》里hyde演得那个被监禁的吸血鬼,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隐隐的痛。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门,我迎上去福下身子:“奴婢给五皇子,三皇子请安。”
Hyde头也不转,淡淡的一句“免了”。反而是皓皇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三哥,你慢走,我就不远送了。”皓皇子拱手行了个礼,嘴角一贯的笑和hyde形成鲜明对比。
“三伯。”冷不丁的,被我忘在了脑后的清湟突然扑到hyde怀里,“您这么快就走了?”说着偷瞅我一眼。
存心气我,我狠狠瞪他一眼,惊奇的发现hyde在对着清湟时竟露出一种可以称为溺爱的表情。
“三伯还有事,下次让你爹带你去三伯府里玩。”
拍拍清湟的头,hyde一脚踏上轿子,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身对皓皇子说:“对了,之前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还没什么头绪,消息太少了。”皓皇子摇着扇子,“不过三哥也不用急,五弟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这倒不是。”hyde蹙蹙眉,“我是怕晚了会有什么变故。”
“三哥你就是太爱操心。”皓皇子笑笑,“我会尽快办妥的,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嗯,那就好。”hyde没再说什么,进了轿子。
“奴婢恭送三皇子。”看着远去的轿子,我有点失望的加上一句。
不经意间瞟到皓皇子的脸,没有往常的笑容,却意外的在上面发现一抹严肃。
连着好几天,都在做奇奇怪怪的梦。有时候是小白被关在那个大宅子里一脸哀怨的看着我,有时候是hyde冷寂的背影,更多的则是之前作过的那个梦。每次身处的地点虽然不同,但不远处站着的人和幽幽飘过来的那句“别担心,我在你身边。”却从来没变过。每当这时,我总是会从梦里惊醒,努力的回忆那人的脸,同样的以失败告终,再站在窗边直到天明。
穿过来之前几乎没尝过失眠的滋味,来到这里却变成了习惯。躺在几个人一间的仆人房的硬床上,怀念着家里的小床和日本的那间小房间,低低的哼着所有我能记住的彩虹的歌。真得很想回家。在日本飘泊了两年,很多东西都变了,只有恋家的这个毛病刻在了骨子里。可是,至少那个时候,我可以盼望假期,在这里,却只能无限期的忍耐,等待。
不过,从来就不是个悲观的人。天大的事,对我来说也不过只是哭一场。而且,比起消极来,我有更重要的事。赶快把小白从那个笼子里放出来。
犹豫了好几天,我终于还是决定去求五皇子。
端着茶盘,我熟练的穿过一条条长廊。五皇子妃的病经过几个大夫的诊断已经开始好转,五皇子又重新开始了整天呆在书房的日子。我也不得不放下过了没几天的舒服日子,每天守在书房里跟着伺候。不过,倒也让我有了求他救人的机会。秉着拿人手软,吃人嘴软的原则,我一大清早就起床作了一大盘寿司匆匆的送去书房。
“非……这么做吗?”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书房里隐隐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么月绯将军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这次是皓皇子,一贯的不紧不慢。
我猛地停住脚步。月绯将军?关小白的人?
“……”里面没有回音。
我悄悄的挪到窗边,想听得更清楚一点。
“紫苑,进来吧。”屋里突然传来皓皇子唤我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都知道我在外面。
像考试作弊被老师抓到一样,我低着头灰溜溜的踏进书房。
“还不见过月绯将军。”还好,他没有追究我为什么偷听。
“奴婢给月绯将军请安。”一边行礼,我一边忍不住偷偷看向那个将军。
冰山男?!一看之下,我大吃一惊。关小白的人,原来就是他。他也轻轻的挑了一下眉,不知道算不算是在表示见到我的吃惊。
“有什么事?”皓皇子的一句话打断我们的“眉目传情”。
我把装满寿司的盘子放在书桌上。“奴婢作了些寿司送过来给爷。”唉,罪魁祸首在这里让我怎么开口,又便宜这个地主了。
皓皇子好奇的打量我一眼。“你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自觉了。也好,月绯将军,你也来尝尝吧,紫苑做得还不错。”
“爷您别笑话奴婢了,只是些不上台面的乡野点心,恐怕不会合月绯将军的口。”我冷冷的说。别开玩笑了,让他吃我宁愿送给垃圾桶。
那个月绯将军也算识相,“臣还有要事,不品尝紫苑姑娘的手艺了。五皇子,臣这就告退了。”
“嗯,也好。”皓皇子拿起一个寿司填进嘴里,“你也得赶紧准备一下,就别在我这儿耽搁了。”
“是。”月绯将军顿了顿,行了个礼走出书房。
对着他的背影,我偷偷的扮个鬼脸。这种人,最好找机会让皓皇子整死他。
“好了,一个走了,你呢?”皓皇子的一句话,让我差点咬到了舌头。他笑笑,“你不会以为我真得相信你只是为了表现忠心才做这盘寿司的吧。”
得,被看穿了。我悻悻得想。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么一大清早的就来这么讨好我。”他走到书架前,一边随意的翻着书一边问。
“奴婢确实有事相求,还希望爷能答应我。”
他回过头奇怪的看我一眼,又转回书里。“到底什么事要弄得这么正式。你说吧,能帮得我一定帮。”
“奴婢希望爷能帮我救一个人。”整理了一下想说的话,我说。
“救人?病了还是伤了,需要钱去账房拿就行。”他还是眼不离书。
“没病也没伤,只是没了自由。”我停了停,又添了一句,“就在月绯将军的府第里。”
皓皇子突然转回头,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我。“月绯将军府里?”
“是的。”我点点头,“月将军府里关着一个女子,希望爷能救她出来。”
“为什么?”他把书插进架子,走到我跟前,用一种质问的目光看着我。
“她是我的朋友。”我看向他。
“朋友?”听到这个词,他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猛地抓住我胳膊,“你认识她?”
被他抓得有点疼,我轻轻的缩了一下:“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得罪了月绯将军,被囚禁在将军府里,还求爷把她救出来。”
皓皇子端详着我的脸,答非所问的说:“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哈哈,这倒是没想到。”
我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却也顾不了这么多:“爷,求求你,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爷救她出来。紫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皓皇子的神情变得越发奇怪,一贯温和掺点嬉笑的眼神此时剑一般锐利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出一个洞来。
“行了。”当我准备再一次张口时,他突然松开我的手,开口道:“你先出去吧。”
我一喜,“爷,你答应紫苑了?那什么时候去救……”可还没等我说完,就被他打断。
“这件事以后再说。”他的表情严肃的让我有点害怕,“你出去吧,这两天不叫你就不用过来伺候了。”
“可是……”我急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出去!”他却似乎不想再听我说什么,一掌把我推出书房,砰的关上了门。
事实证明,地主阶级说话确实算话。整整三天,皓皇子不仅没有找我伺候,还把我流放般的交到伍总管手里,美其名曰物尽其用,说白了就是给所有人手不足的地方打杂。可惜,我本就对家务只“通了九窍”,再加上想着小白干什么都心不在焉,扇火几乎烧了厨房,扫地还差点摔了200年历史的青瓷花瓶。或许是怕我继续下去会把他的整个五皇子府赔进去,第四天早晨,他终于又把我唤进了书房。
和那天莫名的变化不同,皓皇子又恢复为那个态度温和,偶尔流露出点狡猾表情的传说中的五皇子。见我进门,他笑嘻嘻的抱臂倚在书桌上:“你这不是在报复爷吧,这点活都不会当初竟然还敢入宫,你的胆量真是让爷佩服。”
我翻翻白眼,不理他话中微微的讽刺,反正当初送进宫的那个又不是我。“爷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他从身后的书桌上拿起一个信封,“这里还有封信,你再给爷跑一趟月绯将军那里。”
我怔了怔,还以为他找我来肯定是对小白的事有了决定,没想到却是件风马牛不相及之事。我忍不住提醒他:“爷,我之前提的那件关于我朋友……”
“你不爱坐轿子,那最好现在就去吧,快去快回,别在路上耽搁。”他明显不想谈论这件事,转身坐回椅子,又拿起桌上的书不再理我。
叹口气,我微微的摇了摇头。看来他是决计不肯帮忙了。算了,凡事都要靠自己,他不肯帮忙,我就自己救小白出来好了。
收好五皇子给的信,我一边思索着各种办法,一边向忠国将军府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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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小时没睡,挺不住了。
先这么结着,那天脑袋清醒想改了再回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