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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成姻缘
青烟跪在桃香苑门口,低着头脸色苍白,额头上因虚弱沁出的汗水打湿了额发。膝盖又疼又麻,脸上也仍是火辣辣的疼。周围看热闹的人摇着头叹息着:“可怜,可怜啊。”
“呦,小宝贝,跪着呢。”金大爷手里滚着两颗大核桃慢悠悠的走过来。
金大爷走到青烟旁边斜下眼看着说:“是得好好管教管教,野得很。”
青烟抬头对上他的眼,狠狠瞪住她,她虽然不会说话,但凌厉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金大爷的心里突然一怵指着她说:“你……你还敢瞪我,我这就去和花妈妈说,等会就把你带走,要跪,也得在我门口跪,哼。”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滴答”一滴雨落在青烟的手背上,一朵朵乌云密拢在一起,一阵风吹来吹开了青烟的额发。“滴答”又一滴雨落在额头上,天上一阵闷雷响过,雨点便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青烟的头上、身上。
“老天,你也为我伤心吗?”青烟抬起头仰面,伸出手接雨,闭起眼睛。看来是逃不过了,这都是命啊,南公子带来的短暂温暖,我终是无福消受,可惜不能在死之前见他一面。
青烟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簪子,因为抖得厉害没拿住,簪子“叮当”一声落在地上。腿酸疼的厉害,她只能爬过去把簪子紧紧握在手里。握住簪子的时候竟有一丝莫名心安,还有一丝莫名的心酸。她拿着簪子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胸口,没有力气,只刺破了一点皮肉,血滴在地上,和地上的雨混在一起别样的妖艳。
“你在干什么?”一声清明带着急促的声音流入青烟的耳中,宛如那溪边的清泉沁入心扉。
南易急忙蹲下,扶起青烟。
他的全身已湿透,雨却还下在他身上,他的眼那么清澈,现在却落满了雨。他补该来这儿,自己的身份不值得他来这儿。青烟伸出手想拂去他脸上的雨水,却被南易一把抓住。
“对不起,我来晚了。”
就这么一句话,却让青烟的心底无比的酸疼,满腔的委屈全伴着泪水流了出来。
南易紧紧抱住青烟说:“没关系,我来了,没关系了?”
南宋也急急忙忙的赶到了,一看这情况立马给两人撑伞。
南易轻轻擦去青烟嘴角的血丝温柔的问:“青烟,我现在问你,你愿意跟我走吗?你愿意吗?”
青烟一听哭的更厉害了,扑进南易的怀里使劲的点头。
南易摸摸她的头:“好了,没事了,你能站起来吗?我扶着你。”
南易扶起青烟,青烟的腿走不动完全是靠在南易身上,两个人一步一步慢慢的往桃香苑里走去。
花妈妈正和金大爷两人喝着茶听着小曲儿,商量着什么事。看见南易扶着青烟进来,两个人都是湿漉漉的一片。花妈妈立即吐掉嘴里的瓜子壳指着南易说:“你是什么人?为何抱着我桃香苑的人?”
金大爷也附和着:“对,你怎么抱着我怀里的人?”
南宋收了伞说:“这是我们南府的少爷,亏得你们不认识。”
花妈妈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南府的少爷居然会来青楼,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青楼罚跪的小丫鬟。
南易懒得搭理她,说:“我长话短说,我与青烟姑娘情投合意,我这次来是为了带走她的。”
金大爷不愿意了,虽说南府比他财多势大,好歹人是他先看上的啊。他立马制止说:“臭小子,这人可是我先看上的,我钱都已经付好了。”
南易轻蔑的瞟了他一眼:“青烟姑娘早已是我的人,谁更早呢?”
花妈妈和金大爷不敢置信的互相看了一眼,看着青烟和他的样子花妈妈想了想说:“你要带人走,也得出我一个满意的价钱。”
南易瞪了她一眼,花妈妈心脏差点漏跳一拍。明明是看上去这么温润的人,为何会有那么强烈的凌厉,像是要杀人一样。
南易说:“我出一千两赎青烟的自由身。”
又是一千两!花妈妈和金大爷的下巴都快惊掉了,青烟也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金大爷白了花妈妈一眼说:“一直破鞋而已,不要也罢,哼。”又对着南易说:“你这个疯子,花一千两买个丫鬟。”说完便拂袖走了。
青烟的意识逐渐不清楚了,头重脚轻的,她轻轻拉了拉南易的衣服便再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南易立马抱住她,摸了摸她的额头,烧的烫手。
他也不看花妈妈,抱起青烟,头也不回往外走:“钱我会命人送过来,人我就带走了,还有青烟的伤,到时我会和妈妈好好算算的。”
他说的那样平静却让花妈妈心怵不已。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这座城笼罩在一片大雨中。
南易抱着青烟脚不停的往南府赶去,雨落在他的肩上,他的发间,他的眉头紧锁心里只系着怀里的人。南宋抱着伞跟在后面却跟不上南易的脚步,青烟的脸深深地埋在南易的怀里,他的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虽然下着雨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感觉那么温暖,但愿这不是梦,就算是梦也请不要醒来,她愿意用她的一切去换这个梦。
灯火摇熠,映照着床上青烟苍白的脸。王大夫诊过之后开了张方子给南易说:“这位姑娘是脱水,再加上胸口上的伤略有点失血,脸上的淤青用冷水冷敷一下就可。大多是心病,好好将养着吧。”
南易接过方子看了下说:“多谢王大夫,大雨天的劳烦你了,咳咳咳咳。”说完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王大夫看了他说:“老夫不碍事,倒是南少爷您要自己好好保重啊。”
南易摆了摆手,把药方给南宋说:“过会儿送王大夫回去,顺便把药抓回来吧。”
南宋应了声便随王大夫出去了。
丫鬟小心翼翼的擦去青烟额上沁出的汗珠,南易看着她,忽然皱起眉心说:“我来吧。”说罢拿过丫鬟手里的毛巾温柔小心的替青烟擦着。
蜡烛整整烧了一晚,青烟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屋檐上的积水还在滴答滴答的落着。
三月份的第一场雨过去了,窗外的阳光射进来,照在南易的身上。他趴在青烟的窗边整整一晚,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
青烟的腿还是疼,腿不能用力坐起来,她只能一点一点慢慢的挪动,又怕弄醒南易,只能幅度小一点。
“你醒了?”南易慢慢抬起头,拉下披在身上的单衣。
青烟看着她,眼中充满感激的点点头。
南易坐上床沿笑如一波碧水:“好点了吗?”
南易贴近她,呵气如幽兰:“脸上的伤好像消下去了不少,不过还是憔悴的很。”
青烟羞涩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咳咳咳咳……咳咳……”南易转过身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青烟急忙帮忙拍拍他的背。
“没……没事。”南易笑着对她说。
定是昨夜为了照顾她劳累了,青烟抱歉的低下头捏着被子。
“不是因为你,我身子本来就不好。”看出了她的心思,南易安慰说。
“我会命下人做些流食,你好好休养着,我先回房洗把脸再来看你。”说完南易便扶青烟躺下,走之前还帮她掖了掖被子。
住在南府的这段日子,南府上下都对她很上心也不嫌弃她是青楼出身对她也尊敬,可能是南易打点过了。
整整五天南老夫人来看过她一次安慰过几句,南易却除了那天早上再没来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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