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上天

作者: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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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寥未是采花人


      皇贵妃生日过后第三天是皇六子文亲王嫡妻正妃滕氏的生日,作为地位鄙贱的庶妃,我自然不在她的邀请之列,整个十七王府只有王妃唐氏和侧妃付氏收到了来自文亲王王府的请帖,至于其他的人……..就算有千百万个不情愿不甘心也白搭,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来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人真惨,尤其是嫁入豪门的女人,渐天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大宅生活,除了自己头上那片不大的四角天空外,周遭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发生的事情皆与她们无关,她们既看不到也听不到,真好比天聋地哑一般。她们单纯的只能看到丈夫和孩子而已,可这些她们眼里最最珍视的东西往往不光属于她们自己。
      从搬到正经庶妃该住的地方后,我和元执的其他妾室们也慢慢有了交际,虽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十一字真言从盖氏那日提醒过后我便时刻不敢再有丝毫忘记,但偶尔一些很表面的现象是不是也能多少说明点儿问题呢?
      比如,尽管唐妃似乎是元执第一看不顺眼的女人,但有碍于她嫡妻的身份,种种迹象表明在场面上元执还是给足她面子的。这让两位在外人嘴中传地如火如荼的冤家对头实际看上去反而没那么夸张,就算称不上‘相敬如宾’,倒也各安各事,唐氏甚至还为元执怀有身孕。再加上她身上那股做为皇子正妃独有的大气与优雅,我一厢情愿的认为元执对她应该不能施行‘鸡蛋里头挑骨头’这种策略。假如他曾经用过,那他一定是傻子或白痴,也注定一辈子翻不出唐氏的五指山!
      较之唐妃的‘以德服人’,侧妃叶氏显然更明白自己在王府里的身份与地位,用与生俱来且极其出名的‘胆小怕事’四字便顺利遮掩掉关于自己的一切,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所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从她的表情你不难看出这样的信息:1,她不是正妃,所以她不敢像唐氏那样活的有尊严,换而言之就是她不敢也不能忤逆元执的每一句话;2,她只是个出身小小寒门世族的女孩儿,做为王府里失宠的侧妃,她得事事与正妃唐氏马首是瞻才行,毕竟她只是仰其鼻息才能存活的物件罢了,更何况她还是以唐妃陪嫁人的身份才得以有幸侍奉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
      不过叶氏倒也不必过于担心自己的前程问题,她为元执生了一个女儿,长世女——瑥。只有一子两女的元执哪怕再不喜欢唐氏身边人,到底也要对叶氏投以点儿关怀,不是有个词叫‘母凭子贵’吗?!
      与上两位相比,付侧妃则是决然不同的另一种人,她像朵骄傲的红玫瑰时刻向外闪耀着专属于自己的美丽。她不是任何人的陪嫁或附属品,她是元执自己看中并正式纳入王府的,一开脸就是侧妃,虽然这其中大部分取决于她的出身,但不可否认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特别的,特别是在元执面前。所以…..有时候连唐妃都要让她几分,在整个十七王子府里付侧妃可谓是那枝盛开地顶顶灿烂的大花儿!
      庶妃里以岑氏为尊,她和秦氏同为已故丽夫人索洁的陪房,听说当初元执更喜欢岑氏的安静,对秦氏好热闹的个性并不待见。遗憾的是这两个人都随着丽夫人的死而宣告失宠,再加上她们也没有为元执生下一男半女,所以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盖庶妃是元执众多妾室中与我走的最近的,人不算顶漂亮却温柔娇媚,大字不识一个却甚得允文允武的元执喜欢。她还为元执生了个女儿,听说元执非常宠爱这个女儿,还给她起名叫珍。盖氏和我一样出身不好,她原是怡亲王府上家生奴才的孩子,偶然间让元执瞧见就要了回来。先是做近身梳洗丫头,元执和唐氏结缡后,她就跟在唐氏身边当通房,生下孩子后才开脸晋为庶妃。不过她始终难与付侧妃相抗衡,虽有元执的喜欢但日子却并不比岑氏她们好过。
      由记得这其中并没有一个李姓妾室,我曾问小石头她们可知道殿下在葵花园里祭奠的人是谁,小石头她们先是一愣,忙问:主子,您进去了?!
      我摇摇头道:没有,因为殿下说那是禁地。
      小石头听后许久才道:主子,殿下从没纳过姓李的女子为妾,至于葵花园里的那位到底是谁恐怕只有殿下自己知道。
      我听到此不免更好奇了,小石头她们在我百般引诱下才又道:当时万岁爷划地给殿下建府时,殿下就特别圈出一块地来种葵花,等殿下住进来后葵花园理所当然成了王府禁地。没有殿下许可,任何人皆不能擅自闯入。丽夫人在世那会儿曾经趁殿下离府时进去过,听那些丫头说葵馆里除了一切应用之物外便是一些殿下的字画,并无神秘。此事让殿下知道后断然要把丽夫人赶出家门,王妃苦劝,说:‘请殿下看在丽夫人身怀六甲的份儿上饶了她吧!’,殿下才罢手。再后来丽夫人难产,太医来问怎么办,殿下就说:‘随她去,不必强求’,而索氏拼死生下的长世子却并不招殿下喜欢,一直由王妃抚养。
      后来我问道:为什么索姐姐能被封为夫人?还拥有封号呢?
      得到的答案却是丽夫人娘家是朝中重臣,比王妃娘娘家都利害,所以…..
      我悠然一笑,原来是政治婚姻!
      那个葵园…….真的很神秘噢!好奇心会杀死猫,或许哪天我也能当一回可爱的小猫咪,到葵园一探虚实!不过….这也只能自己心里想想罢了,若让小石头她们知道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呢……
      八月二十一日,天气睛好,无风,温度适宜。
      “主子,你也不管管她们,凭着她们这样闹。”小木头从屋外进来说道。
      我默默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却无言。我一向是个懒于说笑的人,奴才们在我面前也谨慎,可那两位通房就截然不同。花氏和田氏一个能唱一个会弹,常常一唱一和的在屋里寻开心打发时间,搞的珊瑚宝玦天天热闹非凡。小木头看不惯花氏和田氏目中无人、轻狂儿,总在我面前抱怨,可我却从不对此做任何回应。
      “确实太不像样子,难道她们以前在娘娘和索夫人屋里时也这样吗?”终于连一向知礼守份的小石头也按捺不住了,开口说道。
      我苦笑一下,说道:渐天有歌听,不好吗?
      见眼前这六个人一齐摇头,我才略略有所觉悟似的点点头,紧接着丢出句:忍忍吧。
      对于我的首次响应,她们六人显然以为我终于要有所作为了,可在听到我随后的话时,顿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我有些无辜又有些无奈地望着她们,不知是该为自己高兴还是悲哀的好……
      忽听屋外有人道:庶主子在屋里吗?
      小饺子和小包子一齐迎了出去,把人请进来。我一见是张引书婀娜摇曳的从帘子外走进来,就知道是来传正妃话的,忙起身相迎。又见她手里托着个水晶盘子,里面盛着份新鲜的草莓,后面一个丫头还抱着一领布匹,立刻明白那是正妃赏我的。
      “奴才给庶主子请安,庶主子万福金安。”她躬身行礼,我亲自上前去扶她,并请她上坐。
      她不坐却拉着我的手说:“才刚厨房送了些果子,娘娘让用冰水浸了,叫我给各位主子送来尝尝,消消暑。”说着将东西送到我眼前,我双手接过去,愧疚道:“天儿这么热,娘娘身子要紧,还想着奴才们做什么?倒叫奴才不安了。”
      张引书笑道:“娘娘现在不能吃这些个,庶主子就不要多礼了。”
      我于是道:“大毒日下的,张引书走的也疲乏了吧?吃些果子去去暑气吧。”礼多人不怪,再说我也应该这么做。我一边请她吃果子,一边将叫小石头去拿个盘子来,将草莓一分为二,让小木头给西屋送去,请两位通房吃。
      “这是外面贡上来的新料子,叫什么卍字蝉影叠云纱的,竟是比以前内用的纱都好,而且更香呢!娘娘说叫我拿些给庶主子使用。”张引书又指着下面丫头手里拿着的料子对我说道。
      从她们两个进屋,我就早闻到从她们身上传出来的香味,当时我奇怪她们用了什么新脂粉把自己弄的这么香,原来是那料子搞的鬼!
      听她那么说,我忙谢恩,又对她说:总让引书大人一次次为小的跑,小的怎么过意的去?小的又没什么好东西入引书大人的眼,若是引书大人喜欢它就拿去用吧,只求引书大人别多心就是了。
      张引书一听我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道:庶主子说哪儿的话,您怎么在奴才面前称自己‘小的’呢?这不是折奴才的寿吗?既是娘娘给您的,您只管收用就好,别人想使还捞不着呢!若庶主子真有心,倘或奴才将来有什么不妥,庶主为奴才说句话就好,别的奴才就不奢求了。
      我陪笑着应下了接着让她吃草莓,这时西边一声声吱吱啊啊又传入屋里,张引书边吃边笑道:“庶主子这儿挺热闹。”
      我明知道她指的是西边的吹拉谈唱,却傻傻地道:“妹妹们可比我伶俐多呢!我真是自愧不如。”
      “庶主太好脾气了!”她依然笑着说,我佯装不知其意的样子,憨憨地陪笑。她略坐一会儿就告辞了,我亲送她出屋门,又让小馒头送其到院门外。
      她一走,小木头就高兴地说:“这下可就好了,张引书回去一定会向娘娘禀告咱们这儿的情况,娘娘一定会整治她们的!”
      我嘿嘿一笑,回头冲小石头道:“你觉得她会回去跟娘娘说吗?”
      “奴才以为不会。”小石头想也没想就说。
      我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道:“以后多教教你妹妹。”转身坐回到自己的贵妃椅上,用手一指放在几上的草莓,“你们分了吧。”
      “主子不用吗?东西看上去很新鲜啊。”小石头见我不吃,多问了句。我一摇头,翻开椅边的闲书看起来,不再理会她们。
      至晚间,我才吃了绿豆粥准备点上香描红学写书法,就听外面莺莺娇语道:“妹妹吃完晚饭了吗?”
      这是盖氏特有的声音,我忙起身出去迎她进来,口里还抢着道:“姐姐来了?快请进!”
      一打开帘子就见盖氏已经盈盈地站在阶上了,借着月光只见她乌云巧挽,斜插鲜花满鬓;两道宛若柳叶的弯眉;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樱桃朱唇带出千般娇艳。堪称性感的身段在焕彩绣锦绫做的衣衫映托下更显妖娆,真真是个如花似玉、典雅异常的可人儿!
      我边上前扶着她,边对一旁的小饺子他们道:作死呢?!主子来了,你们都哑巴了?!
      盖氏拍我的手,淡笑道:“妹妹这是做什么。”
      我亲自打着帘子请她进屋去,口里道:“姐姐不知道,今天太阳艳,这会子虽下去了,可积在地面上的热气哪是都能散去的?站长了哪受地住?”
      盖氏听我这么说反笑道:“我倒没这么娇贵。”
      我又亲手奉着小馒头沏的热茶到她面前,边请她吃茶边说:“姐姐虽这么说,可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妹妹素日轻狂惯了,目中无人呢!”
      盖氏忙道:“我可没这样的心,是妹妹多想了。”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闲话家常,不过是讨论绣品好孬,哪个绣的精哪个绣的次。盖氏很知道我是个极不爱说长论短、评人是非的主儿,可做为这个时代闺门女子最最重要的娱乐项目,她还是会把自己所听到的新鲜事儿做为谈资逐一告诉我,女人家大抵总是这样。
      我俩正说话,就听屋外又有说话声,我叫小木头去问怎么了,她回来说花通房有事儿要见主子。我忙叫她把人请进来,盖氏在一旁一声不吭,单单看着。不一会儿就见花氏娇娆的走进来,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胚子,而且美的无懈可击。自上而下:柔亮的秀发挽着个时下在仕女群中最流行的落霞髻,些许散发垂于耳后,更显得她分外妖娆旖旎;弯而细的柳眉衬着那宛如秋水双眸,清澈晶莹,透着无限的灵气;白皙肌肤尤赛琼顶皓雪,碧烟千羽纱做的华服映出丰盈体态的万般艳冶。试问有男人会见此美色却不砰然心动吗?可想而知十七皇子元执为她哪般魂萦梦绕了!
      她显然对盖氏也在并不惊讶,想必是听见信儿了,但见她徐徐地给我和盖氏问安,我先让人给她看座后,才道“妹妹有事只管进来,何必在门外问呢?”
      “多谢姐姐体谅!”她娇颜明展,接着说:“我和田姐姐两个人玩了这半日,都觉得人少了些,所以想请庶妃姐姐也过去乐一乐,可巧盖姐姐也在这儿,不知两位姐姐肯赏脸吗?”她倒开门见山,我一时语顿。
      “可姐姐们实在技穷啊,万不及妹妹们才学一二。”盖氏似乎看出我意愿不大,开口想替我推脱,可花氏却不依不挠,我别无他法只得答应,让她先回去,我换了衣服就来。
      她前脚走,盖氏就道:“妹妹就是太好性儿了,这些日子我看她们也闹的太不像了,妹妹怎么辖制不住呢?”
      我低着头不说话,偏小馒头道:“盖主子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主子柔弱,总不肯为难她们,她们就上了天,若大一个珊瑚宝玦竟不知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我没想到小馒头会说出这番话来,忙叫她快闭嘴。盖氏却拉住我的手说道:“别人不知道妹妹的苦,我还会不明白吗?咱们都是一样的啊。”说到这儿不免哭起来,我唬地跟什么似的,忙边给她擦眼泪边劝慰道:“姐姐快别这么说,府里谁不知道殿下宠姐姐?再说姐姐还有珍哥儿,日后再为殿下生个一男半女,这府里谁还能跟姐姐比肩?!”
      盖氏含着泪水,哭着道:“我哪能有那个福气。”
      我苦劝不住她,正想让她的丫头劝劝她们主子时,却见她们也在哭!
      “春儿,主子哭,你不说来劝劝,怎么自个儿也跟着抹眼泪去了?”我问道,那几个女孩子也不肯出声只是哭。
      盖氏又哭了一小会儿才勉强停住,我忙叫小木头打水给她洗脸,又叫小馒头把我的梳妆盒拿来给盖氏用,还陪笑道:“姐姐别嫌脏!”又让盖氏的丫头们也在我屋里洗了脸,重新上了妆,回头对盖氏道:“姐姐可别多心,到底还是顾全些好。”
      盖氏极明白我的意思,好一番向我道谢,又说她失态了等语,我皆一笑置之。接着我又让小石头帮我换了件衣服,嘱咐小包子取几件新奇可口的点心送到西边去,之后才和盖氏一起往西厢去。
      我是个琴盲,什么乐器也不会,到了西屋见到身着淡粉色藕影纱的田氏正操着琵琶清弹,她的面貌虽不比花氏,但尤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煞是好看,我不觉竟看愣了,想元执真真是娇妻美妾萦绕,享尽齐人之福呐!
      “姐姐仙降,妹妹有失远迎。姐姐万福金安!”两个人齐声说,我和盖氏二人忙回礼道不敢,四人上座,便闻听田氏琴声悠扬。
      一会儿田氏住了琴,含笑着对我说:“妹妹才拙,琴弹的不好,让姐姐见笑了。”说完就起身将琵琶送到我面前,“请姐姐指教。”
      我诧异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琴,郁闷ing……好一会儿才道:“如果妹妹说自己才拙,那姐姐更是没脸了,愚姐对琴艺不通半分。”我实话实说,随她去想。
      田氏大概见我一脸至诚,仿佛是信了,正要说什么时,却听花氏开口道:“听说江都女子个个才艺卓绝,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能歌善舞,当今皇贵妃更是一舞动天,难道姐姐不是江都人吗?”
      我怔怔地看着她们,愧疚地低下头。有点儿不善言语的我此刻确实不知该说什么好,挣扎了半刻才勉强道:“琴,我的确不会,只能唱首歌给大家助兴。”
      花氏不答言,田氏笑道:需要妹妹拨琴吗?
      我摇摇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定定神才开口唱道:
      扦你的绿色衣袖温暖右手 这个感觉等了很久
      你问此时的我是否有点幸福我不敢说快乐很多
      我和你带好面具却不能摘下面具
      不知道约定的自由在哪我只能看你笑着哭了
      我不哭我在期待哪一种爱情长久
      我的舞台只是一份礼物来不及给你所有

      风吹过红叶落需要多久我一只手暖一杯酒
      只有我和孤独在相互追逐你总是说快乐很多
      看焰火亮了没有看花朵笑了没有
      它们用自己的方式相处我独自为你迎风飞舞
      你回来为我而来希望是天长日久
      梦里有你陪我翩翩起舞这幸福哪里还有
      最初和最后的爱这一刻时光倒流
      梦里醒来我们还能相爱这幸福哪里还有
      一曲唱完,突见田氏吃惊地望着我,我迷茫地看着她,忽感脸颊潮湿,伸手一摸,竟发现那原来全是自己的泪…….
      “这是姐姐自己作的吗?怎么从没听过。”花氏开口问。
      我扶着椅背坐下,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缓缓地说道:“让两位妹妹见笑了,我本无才,刚才实为推搪不过才临时自造的,无礼之处还…….”
      话还未说完,我察觉到了盖妃及花、田氏等三人看自己的眼光出现了异样,当我的目光与她仨人相对时,我清楚地看到那百分百怀疑之情!可此刻的我已顾不得那许多,猛然间的心中便被巨大痛楚填满,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痛让我身体开始颤抖,额头、后背、手心同时冒出冷汗,眼泪不听使唤的顺着眼角流出…….
      “妹妹?”盖氏快步走到我面前,恍惚中我看到她脸上的害怕之色,也明白自己此时的样子恐怕不好…….
      可是障眼的七色锦绣云彩、五彩纷呈的迷雾却在瞬间将我带入了幻境之中,我努力、再努力地一次又一次想睁大眼睛看清前方的路,可竟只能在隐约中模糊的认清那远处映衬出的不过只是一个人影罢了……
      飘渺细风中吹动着思念的苦涩,一声声急切呼唤,透过往昔的陈思辗转传入我的耳朵,让我声泪俱下!
      恍然那一刻!我看到他了!真的看到他了!
      他独自一个人挽泪立于悬崖之上,穿着一身白衣丧服,风随着衣尖滑过,扬起的衣摆……好苦啊,为什么这穿越千年后的追思却没有半丝的甜蜜?他不是我最爱的人吗……风中狂舞的向日葵花瓣朝着茫茫苍穹飞去,明黄的色彩流露的全是哀怨…..它不应该是开朗欢快的代名词吗?为什么夹杂了这么多的失望与抱憾呢?!
      他回首冲我含泪而笑,梦碎般说道:等等我,誉儿!袁朗来陪你了!
      一纵身!他跳了下去,瞬间与天地相融,洁白的袍子飘荡在空中,云中,陨落于尘世的喧嚣里!
      “不要!不要跳——!不值得啊…….”我失声尖叫,宁愿自己再死一次,也不要他受半丝伤痕!
      “主子!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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