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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离
当宋阶正在满世界找阿容时,阿容这时正在座于一竹屋外,竹屋位于一片竹林之中,习习清风给人一片清净之感,竹屋内一男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阿容身旁的桌上,面色上尽是关切之色道“快把药喝了吧,不过一会凉了药效就没有这么好了”阿容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不曾动过半分,端起药碗放在唇边吹了吹,缓缓的将药喝了下去,阿容从怀中掏出帕子缓慢的将残留在嘴边的药渍擦干净,淡淡的对身旁的男子说道“荀卿,我还有多少日子”身旁的男子看了看阿容,叹了一口气道“最多一个月”阿容顿了顿,轻声的笑了起来“够了,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但是我想最后去看看他一眼,荀卿呀……你知道吗?命运真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以前我就想着可以一辈子的陪着公子就已经足够,后来公子却说他想同我在一起一辈子,可是那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那年上元节,我知道是大世子派来刺杀的人自然是要置公子于死地的,那时我怎么不小心点,后来当我知道那剑上的慢毒已经在慢慢的舔舐我的生命时,我想只要公子登上王位是,我便默默离去,可是真真到了这一天,我却后悔了,现下我竟然开始想念公子,而却日子越长就越是想念,离开的这一个月,就像是我这辈子一样漫长……”虽然阿容说的平静,但是几滴眼泪却滴在桌面上。
阿容,起身走回竹屋,本来清瘦的身子,近来越发的消瘦,萧条的背影在秋风中显得尤为的瘦弱,荀卿看着阿容的背影,他想这个姑娘怎么能这么坚强就连哭也是无声无息的,从第一次看见阿容满身是血的倒在他的门前开始,这个姑娘一直都这样坚强,坚强的让人心疼,突然一阵风吹过,阿容应接着道在地上,荀卿疾步奔过去,将倒在地上上的阿容扶起,阿容已然晕过去了,嘴角还残留着血,地上已然红了一片。
荀卿想,阿容已经开始吐血了,想必时日已经不多了,这毒,虽然不猛,却着着实实是要人性命的毒,亏得阿容还那样费力的忍着,想必刚刚着实忍不住了 ,又不想让他瞧见才想回屋子里,这么善良的姑娘,命运怎么会如此对她,老天当真是不公。
将阿容抱回屋里后,给她全身施针稳住了阿容的七经八脉,荀卿换了一身玄清色的衣裳,连夜快马赶到了皇城之内,荀卿原本是宫中御医,进入皇城自然不需要多费力气,当他一步一步走进长生殿时却只看见长生殿内一片凌乱,奏折横在四处,文案是确是一派清明,宋阶扶座在案上,冷冷出声“寡人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要进来”荀卿淡淡的开口“若是想得知姑娘下落,在下还是有点用的”宋阶猛的将头抬起,看清眼前的人,瞳孔缩了缩“荀卿,是你,?”荀卿淡淡的点了点头“承蒙公子照顾,荀卿尚在,当年公子要置荀卿于死地,可惜当年荀卿大难不死,今儿荀卿冒着必死的危险来见陛下,不为它事……只是阿容想见你最后一面”
宋阶突然面色惨白,从案上跌了下来,声音颤抖道“你说最后一面……”突然一个箭步冲道荀卿身前,单手掐着荀卿的脖子,力气之大已经将荀卿聚过头顶,荀卿满脸张红,宋阶道“你与阿容是如何相识的,最后一面又是怎么回事?你当真以为当年是你大难不死吗?”荀卿重重的咳嗽,脸上的青筋暴起,但是脸上还是扯出很牵强的笑意“我与阿容如何相识,你自然不必知道,你还记得去年的上元节吗?……咳咳……宋征派杀手行刺与你,你那是为了……博得你父王的信任,明明怀着绝世……武功,也,也不肯出手帮阿容……刺客的剑上有慢性毒药……阿……阿容现在已经不行了”
宋阶缓缓的将荀卿放下,生生的跪座在了地上,荀卿也倒在地上开始重重的咳嗽,缓慢道“我知道,你现下还不是很信任我 ,但是此事丝毫等不得了”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支金簪道“我看阿容平日将这簪子看的贵重,平日也舍不得带,便想到这应该是你宋给她的物品,来时我便将它带来,现在不管你信与不信,我能做的只到这里了,阿容在离开人世之前唯一想做的事便是能够见你一面,你如果不想让阿容抱憾而终,你大可不必信我,你要知道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我自己,更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阿容,她真的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宋阶瘫坐在地上想是失了魂一样,接过簪子嘴里喃喃的道“这样说来,是我害了阿容,我姑且信你一次,你说阿容现下在哪里,我着就去见她”说完便起身发了疯一样向外面跑,荀卿将他拦住“你要见阿容可以,不过你要先改掉你这幅模样,阿容本来就时日不多了,若是见到你这幅模样,我想她走的也不会安心的”…………
宋阶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累死了三匹汗血宝马,终于到了阿容的住处,临去之时,荀卿将阿容的地址告诉给了宋阶,自己没有跟过来他说,阿容最后想见的人是宋阶而不是自己,他对宋阶说,阿容中的毒是无解的,现在的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状,在也经不起奔波,不要想着将阿容带回皇城,原本阿容还有一个月的期限,但是上次已经开始吐血了,就只有半个月了,加上自己赶来皇城花费了三天,就只剩十二天了,荀卿对宋阶说,希望宋阶能够珍惜着最后几天了……
宋阶赶到竹屋是,阿容正坐在院子里的座子旁打盹,听见有脚步声,便以为是荀卿回来了,眼睛也不睁便说道“这些日子去那儿,这几日我都喝药了,你不必担心”阿容的声音虽然清脆,但是音调却是极低的,就像油尽灯枯之人,宋阶走到阿容身后将阿容轻轻的拥入怀中,阿容嗅到宋阶身上淡淡的白檀香,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睛里划过一丝喜色,随后又被忧愁给取代了“你终究还是寻来了,公子”宋阶将头埋入阿容的脖颈之中,一颗眼泪划过宋阶的脸颊留到了阿容的脖颈之中,宋阶沙哑的声音道“可是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阿容笑了笑“饿倒是不饿,就是有些乏力,我想要睡一会儿”宋阶在阿容耳旁轻语道“今儿阳光不错,我去将竹席子搬出来,就在院子里睡可好,我想看着你睡”阿容笑着点了点头。
宋阶将竹席子搬了出来,在上面放了三床棉被,再将枕头垫的极高,将阿容扶座在竹席上,自己搬了把凳子坐在一旁,阿容睡上竹席便睡着了,但是睡的极浅,只要宋阶轻轻地动一下,阿容都能睁开眼睛看上宋阶一会儿,阿容睡了三个时辰后,精神头才好了点,看着身旁的宋阶一脸笑意道“公子,阿容这辈子无父无母,幸得公子收留,才有今天的阿容,阿容此生无悔,阿容不想公子为阿容伤身,更不想公子因为阿容的离开变得颓靡不振,我想看着公子,做一个好的君王,能够将着乱世统一,这便是阿容最大的心愿……”
宋阶面色凝重道“阿容,母妃抛下我一人离去,而今你也要抛下我一人离去,阿容,不要再让我一个人,好不好,这江山,我不要好不好,没了你我要它还有何意义,我只想看你好起来,我想有一个家,我也想给你一个家”
阿容伸手轻轻抚摸着宋阶的脸颊,淡淡道“公子,何苦如此,阿容正是不想看见公子如此模样,才离开的,在走之前阿容能在见到公子一眼在,本以当成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说道这里阿容眸色一变,很是严肃道“有时候阿容是不是对公子太冷淡了?”
宋阶沙哑着声音说道“不,这样刚刚好”
阿容笑了笑道“公子,在阿容心中从来都只有公子一人,以前我就想,能陪在公子身边就好了,现在我虽然不能陪在公子身边了,但是公子如此对阿容,阿容不悔”
宋阶,淡淡的点了点头,眼泪滴在阿容的脸颊上。
阿容笑了笑道“公子不要为阿容伤心,阿容现在很开心 ,公子也不要然阿容伤心,公子是一国之主,有着一国之主应该有的责任,不应该为了阿容放弃了责任,阿容,不会喝那碗孟婆汤,阿容会在奈何桥上等公子,不管是十年,二十年 ,三十年,还是更久,只要公子不来,阿容一定会等到公子来,所以公子以后不必想念阿容,娶一个公子喜欢的王后,过自己的生活,在道奈何桥见到阿容时,阿容也会为公子开心的”
宋阶面色凝重,声音沙哑的已经不像话了“容儿,我等你好起来,不要说丧气话,除了你没人可能是我的王后……”
阿容笑了笑,双目望向天空中飞翔的鸟儿,缓缓道“公子,天凉了,抱阿容回屋子里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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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四月,莺飞草长,沥沥春雨稀稀落落的下着,宋阶撑着二十四骨节的油纸伞,纯白的伞面上绘的大片雪蝶栩栩如生,颀长的身影立于雨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身前的石碑,淡淡道“容儿,还需要多少时日,我才能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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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短篇悲伤的故事,字里行间带着淡淡的悲伤,可是命运就是如此,命中注定他和她没有缘,就像生活中很多人一样,明明是还爱着的两个人,可是去注定要分离,因为他们没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