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古代的忠犬

作者:夕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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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劫海鲤帮


      「幸好张怀松只是随意轻轻一掌,否则大人一介文官,定会内伤吐血而亡。」金坚细心地帮我梳理着我的狗毛。比十号台风猛十倍还只是「轻轻」?我开始怀疑城市里的台风,其实是这些乡下人集体打架时的烈风。
      「别忘了我们的苏大人很走运啊。这次吃了苦头,受了教训,下次总会学乖,懂得捕快做大事时,文官该站一边凉快去吧。」月光之下,卢强的轮廓变得更为深邃。
      天色渐黑,咱们三人一狗处身于阴暗的森林,遥望可以看到山下的海鲤帮总舵。苏局长一头长发经已干了,纯白的薄衣松松地敞开,几乎赤着上身,长裤下光着一双脚丫。地上随意堆起的木头亮着火焰,扭得皱皱的衙差官服搁在树枝上,官靴亦倒挂在上,似乎还没完全干透。
      卢强哈哈大笑:「坚兄你从来都是偷画、偷古玩、偷金银珠宝,偷男人你还是第一次啊!」
      「海鲤帮的总舵很大,房间亦多,要寻一人,谈何容易?」金坚目光暗淡,又说:「我不认得李问风,才是最大的困难。」
      苏局长低头沉思,开口问道:「狼兄,你可认得李问风?」
      「嗷呜。」我点了点头。另外两人还是不习惯看到苏局长跟我说着人话,而我却回以狗族语言。谁叫狗族和人类的生理结构是不同的,没法说人话可不是本狗的错。
      苏局长饶有兴味的望着金坚道:「那事情好办,金捕快你就跟狼兄一同前去吧。」
      金坚臂弯轻抱着我,随时准备起行似的。 「万一李问风身上有伤,要我扛着他走,同时带上狼兄,恐怕会逃不出去……」
      「不用担心,到时你把狼兄抛向海中心就成了,反正它会游泳,游回来就是了。就算它被抓住,又不会有人向它逼供。去去去,快去快回!本官和卢捕快在此等你。」说罢,他还不断的挥挥手掌催促着。
      汪汪的,是不是我顾着听他们俩的废话,迟了救溺水的你,苏局长迁怒于本狗,所以你在公报私仇吗?为了救李问风、为了良好市民的生命,汪汪我忍你。
      「记得不要用上本官的名号,连李问风都不可以告之。一天不升堂,一天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卑职遵命。」

      * * *

      这一定是飞翔的感觉。
      金坚在漆黑的海面大步大步的跨过,足不沾水,脚下依稀看到荡漾的涟漪。他左手把我抱在臂弯里,右手放在腰旁的一双短剑上。洪青柔主人曾告诉我,乡下侠士能够超越物理学原理地移动,是因为背后吊着谜一般的钢线威也。可我瞧来瞧去,就是找不着,大概是因为天色太黑了。
      海鲤帮的大宅,外面有一道两层楼高的围墙,而且建在岛上,无形中增加了不少高度。就是破了世界纪录的奥运选手,都无法跳过啊!更何况还要拿着我这只大大的负累───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作为警队里最出色的警犬之一,实在很没用,呜咽。
      如我所料,金坚轻功再好,都无从跳进去。他勉强跳过小岛的崖边,脚尖在突出的岩石再借力一登,只能够到达围墙的中间。金坚毫无怨言,脸庞两边的长发飞扬,右手挥出短刀,深入围墙两吋,单手引体上升,左脚脚尖轻踏在刀柄,右脚凌空,看上去危险万分。
      短刀的银亮铁链接连着另一把短刀,随着海风而晃动。金坚用右脚尖一挑、一踢,第二把短刀插在第一把短刀的右上方,两刀相差大概一米半。他抱着我跃到第二把刀,然后用脚跟把银铁链往后轻踢,第一把刀翟然弹出,他用脚尖一勾、再踢、插入上方的墙、再跳……有如神乎其技,比杂技还要精彩。
      到了围墙的最上方,金坚伸头一看,眼见无人,右手绕过银铁链,同时按住墙顶,奋力一跳。两把短刀脱离了墙壁,凌空的翻滚转身,轻巧半跪着地。我感到头重脚轻,重心偏移,肚子紧一紧。他脚步无声,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在石板地上。原来自由体操是这样用的,这么利害还不参加奥运,一定是乡下人连奥运都不知道是啥了。
      四边都是一排排纸窗木门,并无火光,像是蓝球场一样大的空间里,仅有一个雕着很多四方格(棋盘)的石桌和几盆没有花开的植物。
      我跳到走廊上,嗅啊嗅,喔喔没错,正是李问风的!一定是被关住时,经常转换房间以免被人容易救走,所以很多地方都残留着这种气味。他一定没有洗澡,感觉比山上碰到他时还要糟糕,我第一次在「凶案现彻嗅到这样浓烈和酸酸的体臭汗味。
      沿住气味更浓郁的方向走,金坚双手持刀的护在我身后,同时警戒着留意附近有没有人。就在我正要奔到前面的转角位时,他突然扯住了我的狗尾巴,痛死我了。
      「有人的气在前面。」就像他和卢强在苏大人前密密私谈的轻声细语。
      金坚用手指沾了沾口水,抹在木门的纸窗,挖空了一个小洞。他自己看了看,然后抱起我,让我的狗眼去认人。因为我的狗鼻子比人类长得多,眼睛不能够靠得很近,让我看得很辛苦。大概十秒左右,我看到那熟悉的脸孔,是李问风没错!如今看起来几乎和流浪汉没有分别,那时山上顶多是个流离失所的难民罢。
      「是他吗?」金坚几乎要吻上我的狗耳朵。
      我点了点头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得让人醉倒的小球,球的两端是一条短绳,肯定是迷药。他盖上自己的鼻和口,挥手赶走了我,接着才拿出火折子燃起两条绳子,轻轻把这个迷药烟毬丢出去。
      没多久,我听到重物堕地的声音,然后金坚就领着我越过被迷晕的看守人们,以最细的力度静静地打开大门。进去后,我看到一个极为撩倒的汉子,双手被绑在腰后,双腿也是束着粗麻绳。他的脏发结成一团,万年没洗的破布衣看来黏黏的,肯定奇痒无比。
      「捕快?还有……狼兄?」李问风眼神闪过一丝而逝的奇怪神色,泄气地牵动嘴角:「狼兄,你怎会和官府的人一起来?」我耸耸肩,这问题可不是点头或摇头就能够回答的,以后要提出问题,记得用是非题嘛。
      「海鲤帮目无官府,居然私自处治要犯。今奉大人之命,要把你带回去。」金坚抱拳说明,表情还是一贯的风清云淡。见李问风一言不发,连他的正眼都没有瞟过自己,金坚只好以比较「官府」的手法展开卢强的流氓式行径。 「李初蓝由官府保护,大人认为此案尚有疑云,决定重查此案,另行再审。」
      一提小初蓝,李问风虎目一瞪,怒道:「好啊,我李问风就跟你回去。」
      金坚沉着脸,伸手正想拿过李问风的绳结,直接把他抬走。我心里一声哀号,既然他手拿李问风,就不能再拿我了,否则就不能轻飘飘的横过大海。接下来利用完毕的我,剩下的就是被丢下海中心喂鲨鱼的命运了。
      「海鲤帮的人没给我下软筋散,你解开我的绳,我李问风有手有脚,自然会跟你走。再说,我很讨厌官府的人,我不用你装好人扛着我走。」说罢,李问风还冷哼一声,眼神充满了不屑和愤懑。
      金坚鹰目垂下,俊脸显得更为阴柔。迟疑片刻,他用双刀切断了李问风身上的粗绳,皮肤上呈现着被勒紧的暗紫红色的擦伤痕迹,看着都觉得辛苦。
      金坚领着李问风回到我们刚才进来时除了棋盘外就什么都没有的小庭院,他左手抱住了我,正想翻过围墙之时,李问风居然朝天一吼:「我李问风绝对不会跟你们官府的颜大人走!听到了没有?」然后跳过了围墙,落入大海。
      金坚眨眼,美目灼灼生辉,飞天似的跃起,几个令狗晕头转向的华丽翻滚,不知不觉已跨过围墙飞坠而下,脚尖在海上不断踢着缓冲。回想起来,那一定是计划得逞的表情。
      李问风出身海鲤帮,专管海运、河运,泳术当然利害,双手一划就顺畅不阻的泻出十米。要是在城市里,一定能拿下大部份的奖牌和奖金。金坚轻功再好,抱着我这个大负累,当然是追不上了。
      后面传来一声又一声「噗通」,回头一看,是追兵啊!金坚轻叹一声,我又再度感到风在我耳边飞的感觉,嗷呜呜呜,我终于落入了大海的怀抱。
      李问风是故意引来追兵,让海鲤帮的人和官府的人打个半死,自己就能趁机溜掉啊!这下坏了,他在海里洗着身子,气味自然都跑掉了,他一走掉,那一定是会找官府抢初蓝───慢着,他被骗了,定会跑到颜局长那里去啊,抢不回小初蓝就一定会一间一间的房去找,这样很花时间!再者,海鲤帮的人也会找颜局长算帐,那怎么办?无论那一方得胜,李问风又会被抓住啊!
      金坚右手拿刀,挥舞双节棍似的向下挥,在身外围成一个圆,身后一些赶上来的追兵,无从抓住他的脚踝,还被打飞到远一远的地方石沉大海去,有几个还差点咂到我的狗头上。拜这些「海上浮尸」所赐,我像是跳着一个又一个石头过河似的,落后金坚的距离仅仅十多米。
      李问风却是上岸了,是距离小岛很远很远的海湾,我只能勉强看到他。附近的大石旁闪出一个身影,卢强阴森森的抛出了一条几米长的粗麻绳,两手翻飞如花,尤似洪青柔的外祖母用针鏠补衣服破洞的情形,不过是看光碟时的超级加速录像版,快得连本狗都无从看清楚每一下的动作,剩下无数的残影冲激着我的脑海。短短一刹那,李问风的双手双脚已经绑在一起,竟是跪在地上。
      「你……你……又是官差……难怪这样放心让我自己走……」拼尽全力游泳的他上气不接下气,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他脏兮兮的长发和脸庞经过海水的洗濯,露出了我几乎不能再认得的面貌。
      我虽然是狗,不过对于人类的审美观还是有的,一个字,酷。落泊狼狈的逃亡生涯,加上小初蓝这可爱的小女婴作为「他像个慈爱和善的好哥哥、面露凶光时只为保护她不受侵害」的假象,掩盖住他如今一身狂暴的戾气,刀削的脸形、苍劲的眉、炯炯有神的黑色眼珠,原本满是泥巴灰尘的皮肤不再,可以看到晒得黝黑的坚实肌肤。
      卢强的手并没有停下,用着那超人一样的手法往李问风的胸前打着一个又一个的绳结,他一身湿漉漉的破衣服本来已经贴肉,如今还被绳子缠得紧紧,胸腹的强劲肌肉和「那里」都异样地突出。
      这种捆绑之术好像在那里看过似的……对,当年洪青柔主人失恋时,关了自己在家不外出买食物,于是我时常到隔邻警察大哥的家去抢科学面,好几次我都在他的电视机看到没穿衣服的可爱女生,又哭又叫的,身上也有很多个绳网和绳结,大概是在研究什么案件吧。回想起来,感觉和这个很像。
      「大人,快点拉李问风走,卢强先去相助坚兄,好掩护你。」没问题,苏局长这边还有我汪汪喔,咱们一人一狗一起拉。
      抬头只见卢强踏着水花一支箭似的冲去,一边奔跑一边把铁爪结在粗麻绳上。腹背受敌的金坚持着一双怪刀,虽未处于下风,形势却不容乐观,似乎是一直拖时间等着卢强。围着他有十多个江湖好汉,故此他迟迟都没法上岸,踏水的轻功不能安然舒展,所以官靴都沾湿一半。
      「终于有一场好战啊,都不知多久没好好打一场。」卢强右手挥着一圈又一圈的长绳铁爪,掩护着不让任何人走近苏局长;左手则手持长绳的末端,甩出一鞭又一鞭。 「看我一记飞爪百錬索!」万夫莫敌的气势,冷峻的挺拔身影在星光下有如鬼神。
      「难得棋逢敌手,特地等你来玩玩。」此时淡淡一笑的金坚才正式发力,时而像双刀,时而像双节棍,大力一挥时就像长剑,招式怪异难解。他们故意愈跑愈远,最后连小岛都不在视线范围。在海上打斗的好处,就是不留痕迹。即使帮里还有人,始终会担心中计而不会让所有人跑来追杀,必定会留守在地,自然追兵亦没有再增加了。
      漫天飞舞着血光和布絮,偏偏苏局长却在一旁大放厥词:「所谓身体发肤,受诸父母,谁伤了都不好啊,爹啊娘啊还有妻儿一家老少都会担心的,要是一个失手,可怜白头人送黑头人,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忘了说,苏局长光在说话,李问风却是我一只狗拉的,他沾满海水,身子重得很。根据这种速度,恐怕天亮都逃不掉。
      「大家还是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佛家有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家就不要徒增杀藆了……」苏局长敢情是吃饱饭没事做,有没有搞错,居然在劝架!呼呼,严重破坏剑拔弩张的刺激气氛。
      「大家想想,打得多身子也会累啊,累的话身子会挨坏的,挨坏了就容易病,时常病了可能会不能人道,不能人道就难以传宗接代,让家族绝子绝孙是大逆不道啊……」
      是我的错觉还是心理作用吗?总觉得大家的战意好像大不如前,不论是力气还是速度都降低不少似的。无论如何,居然没人来砍苏局长来让他永远收口,真是有点可惜。
      「别说了,卑职怕自己会忍不住不小心杀了大人啊。」
      「同感,脚下一滑,差点丢了小命。」
      苏局长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总算闭上嘴巴,他给李问风的印象差得不能再差。
      「颜大人你既是高高在上的狗官,怎会装成一个没用的小衙役?」李问风一开口就是狠骂:「丢下衙门不理朝政,那像话吗?」
      苏局长自动忽略他,沿着海岸线走着欣赏难得一见的武打场面,逼得李问风咬紧牙关道:「这次你捉拿我归案,又是审都不审的直接给我一个死罪吧。瞧你年纪轻轻,毛都没长齐,朝廷居然放心把这一大片地方交给你管,你到底买这个官位,买了多少银两?」
      「奇怪,我有说过我是颜大人吗?」苏局长笑逐颜开:「鲤鱼门民风纯朴,官务太少,冤案全无,治安良好,生活清闲。唯本官不甘坐吃朝廷俸禄,只好装成普通衙役,视察属下也视察民情。」听到这里我心里跳动一下,一直都没知道苏局长有这样伟大的心思,是咱们警队的好榜样、最佳典范、人生目标!
      「鲤鱼门?」李问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脸色忽红忽白:「难道你……你就是传说中单凭一人之力挑尽大小山塞、新上任的义勇县官苏亦南大人? 」
      「啊,那个传说当然是民间流传的笑话,不足以为信也。本人一介文官,不晓武功,却是何德何能呢?」听到李问风言中有赞赏之意,苏局长脸上绽放出刹那光华,算是默认了。
      「草民刚才得罪了,不知是清廉公正、爱民如子的苏大人。我虽恨官府,不过苏大人你会是唯一的例外。」李问风这样算是拍马屁吗?他接着恭恭敬敬地道:「苏大人,草民有莫大的冤情,大人一定要给草民作主!」
      完全没有理会李问风的意思,苏亦南偏过头:「这样待下去,打个二百、三百、四百、五百回合的话,那本官该如何是好?」他看得兀自出神,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感觉像是心里有气。
      「尽管打斗极为精彩,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在这种纯朴小乡,没什么比这更好看了……」他声线突变沙哑:「只害苦了卢捕快、金捕快,唉,要是打上三日三夜,粒米不进、滴水不沾,可会力竭而亡?」苏局长的确小气,却是个关心下属的好上司,能够跟着他,真是死而无憾。心里闪过一丝激动,作为警犬,我都想投其门下。
      「虽然两人过去曾经为非作歹,如今已痛改前非、弃暗投明、重新做人,为官府效力仅仅数月,上天竟然这就要收回他们的命……命苦、真是命苦、命苦啊…… 」悲天悯人的苏局长,声音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本府仅有的两名捕快啊!没了他们,又在谁能助我捉拿恶人、平反冤案?」
      好不容易有机会插口的李问风,脸色一沉,朗声道:「敢问苏大人是否想李问风帮忙击退他们?」
      苏亦南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悲情叹道:「……两个人尚且救不了,更何况天下万民?我、我枉为朝廷命官,可谓无能至极。」
      他望天远目,声调苦涩:「明天之后,我苏亦南定当辞官还乡、归隐田园、就此终老。」慢着,明天就辞职,汪汪,那这件案件怎么办?小初蓝又如何?把李问风丢进监牢,留给下一任局长就算吗?
      我的狗脑袋开始明白苏局长在威胁李问风来帮忙,而且是要李问风求苏局长,而不是苏局长在求李问风。一定是传说中的官威不可犯,汪汪我现在才知道官场是这样黑暗的。
      「卢捕快、金捕快,我不会忘记你们为本官的牺牲……」虽然金坚、卢强二人开始占下风,衣服破洞,身带轻伤,却是精神奕奕,谁都能够看出他们还可以撑很久。尽管如此,苏亦南已经呼天抢地哭道:「你们的后事,本官一定、一定会……呜呜……让你们风光大葬……」
      我看到李问风的颈部和手臂都现出粗大的青筋,肯定是受不住苏局长的碎碎念了。他终于放下面子,强忍闷气说道:「苏、苏大人……求求你,先别说下去,快解开我身上的绳,李问风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就是了。」
      我猜苏亦南大人一定是不满意李问风刚才没礼貌,说的话得罪了他,于是故意要他的耳朵受罪,也就是在戏弄他了。
      苏亦南慢步到李问风背后,看了大半天,才动手解绳。只是卢强的捆绑之术实在太复杂,他解开了一个又一个绳结,另一边粗绳就结成一团,乱七八糟的,不但解不了,有些部份还愈缠愈紧,害得李问风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苏亦南避开李问风的怒瞪,一脸无辜地说:「解不开啊,没法子,我去找把剑来。」
      苏亦南不慌不忙的走进敌阵,蹲在几位被金坚、卢强打得趴在地上的黑衣侠客之中,剑气正巧在他头上一米的地方击斗着。
      「大人,小心啊!」金坚吓得俊脸变青,总是身法如电的他,如今却狼狈不堪的躲开了一刀。卢强嘴巴比较不礼貌,厉声喝道:「大人,你干什么跑进来,去去去,到一旁凉快去,别挡在路中心碍手碍脚!」
      苏亦南笑盈盈的,没有理会头顶上拆来拆去的剑招,继续在地上爬啊爬的找剑去。 「找到了!」是一把毫不起眼的长剑,横放在草地上。他伸出右手去拿,咬紧牙关一拉,手似无力,死扯都拿不动。他笑容一僵,接着再加上左手,使尽吃奶之力,长剑依然纹风不动,宛如黏在地上。
      原来不是谦虚,他居然真的不会武功,而且连体能都这样差,他……他不是警察局局长吗?
      虽然我很佩服苏局长不会武功还这样勇敢,但勉强他实在没有意思,看不过眼,我跑到李问风身旁,用尖牙咬着他手上的粗绳。卢强的捆绑之术的确高明,我咬断了第十七条绳,李问风才得以成功脱身。
      「多谢狼兄。」苏亦南眼见战况愈来愈激烈,终于知道危险,只好双手护头、缩着颈,蹲在地面像只小乌龟似的缓缓小步移动。而苏局长在我心中英明神武的美好形象,就此崩溃成万千碎片。
      李问风被激得一口怒意无处散发,如今杀气腾腾。他肯定不想再听到苏大人的说话,所以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前,几乎是飞扑入战圈。可他实在太急遽,都没看清地下,我的狗尾巴被踏得扁扁,还脱毛了,真是又痛又难过。现在没有李问风拖住后腿,我沿路保护着苏局长打道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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