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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
叶知秋小朋友遇上了大麻烦。
话说当日,叶知秋发现自己被顺手牵了羊,拔腿就追,两人在街头来来往往,搅得建康的大街上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一片狼藉。可怜的知秋跑了几乎大半个建康城,终于在城西巷子口捉住了那个腿脚灵活到不去练灵鳌步可惜了的小贼子。脑子里把各种点穴扎针分筋错手十大酷刑翻来覆去播了十多遍,叶知秋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捉住的竟是个只有八|九岁的小姑娘。
“大侠,不,小侠,饶命啊~”小姑娘口中虽在求饶,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一点儿没有受制于人的自觉。
叶知秋一愣,拳头提在半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化拳为指,连点对方三处大穴。“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小侠您这样制着我的手脚,我怎么还您东西嘛~”
“这~”知秋想了想,解了她手上的钳制。
小姑娘在身上摸索,掏出一个金丝掐线绣袋,瞅了瞅,“不是”,扔在一边;摸出一个鸳鸯戏水荷包,打开看了看,“不是”,扔在一边;最后拽出一个绣着大红福字的钱袋——
“拿过来~还有我的玉呢?”
小姑娘一面继续动作,一边嘟嘟囔囔,“一看就是没出过门的,这样的东西也敢买……”
“什么意思?”
“这两个东西花了你大价钱吧?”小姑娘不答反问。
“这——”知秋暗踌,这可是当时他身上全部的家当啦。
“这块绿的,你看,”小姑娘拿袖子擦了擦,举起一看,竟有浅浅的碧色。“再看这块,听着,”作势要往地上丢,叶知秋连忙拦住,“都是假的么?”
“假的倒也不至于,只是不值这个价钱吧~”说完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知秋脸上一阵青白,抢回东西,转身就走。
叶知秋当时一心想着回去找那个表面一脸和善的钱老板,却忘了被他点了穴的留在城西巷子口的偷玉的小姑娘。
据说,后来没有人再见到那个小姑娘出现。
据说,当天晚上,城南大火,三日不绝,百余户受灾。
据说,当日大火,源自城南钱氏玉铺被人丢进的一个爆竹。
何足道慢慢从建康府衙中踱步出来,面上虽是一片平静,心中已是波涛万分。
“失踪的小贼,玉铺的爆竹,城南的大火,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叶知秋。”
“叶知秋追贼追了半个建康城,怕是稍微懂点行的都不难看出他的武功路数家学渊源。”
“表面看,玉铺老板与偷玉贼的联系是叶知秋,在下倒是觉得,其实这三人都是围着这两块玉打转。”
“如今,那日接触过这玉的三人,一个葬身火海死无对证,一个消失人海凶多吉少,只剩这最后一个……”
“你我心知,此事断不是这般简单。”
“是何先生么?”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何足道回头,看见一个清俊的身影从后面的古董铺子中奔了出来,一身月白的长袍衬得脸色更是青白。这不是长安画铺的小安掌柜安济世么?
“真是好久不见啊~”何足道笑着抱拳为礼,“小安先生可还安好?”
“安好!安好!”安济世面上也是一片欣喜之色,“故人何处不相逢啊!清早起来听闻院里有喜鹊,还道这动荡年头能有什么好事,大人却道好事海上来,如今看来真真是好事啊~”
何足道笑容不改,“当日沈师兄在长安开画铺,多亏先生多番照应,才没把我那没良心的师兄(当然还有小师侄)饿死。只是不知如今,先生何故流落至此?”
“亏得沈先生的恩德,才有了济世这半世的安闲太平。” 安济世满是感佩之色。“当日沈先生因故关了画铺,济世又在长安惹了点麻烦,”安济世顿了顿,“先生于是介绍济世到当日的京兆府尹门下做文书,也就是申屠大人,后来,后来也就随着大人到建康来了。”
何足道扶额暗踌,“真是个别扭的师兄啊~”
一路随着安济世回到他安居的小院。院中别无他景,只得一株合抱的大柳树。
两人一缕清风,一壶清茶,柳荫下谈笑间,不觉半日已过。
日渐西斜,安济世开口:“何先生就留下用个餐吧~”
“这,还是……”
“济世仅有清茶淡饭,没什么珍馐御食,只是乡野粗食,倒也别有情致。何先生何不赏个脸?”“我,我……”
“何先生再要推脱便是看不起我安济世了。”
拗不过安济世的盛情邀请,何足道只得留下来共进晚餐。
两人就在树下搭桌,隔壁大娘送来饭菜与酒,何足道细细一品,竟也不输那建康城最大的酒楼。
安济世颇有几分得意之色,“先生倒竟忘了,梅止于酸,盐止于咸,饮食不可无盐梅,而其美常在咸酸之外。”
何足道扶额大笑。
饭毕,安济世带着何足道进到屋里,略带歉意地说,“壶上还烧着水,何先生先略坐坐,我去去就回。”
何足道摇了摇手,示意无妨。回身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桌椅床凳,都是最简单的样式,只是满满的多了几大柜子的书。细细端详,经史子集,儒道释法,最多的竟是兵书。何足道随手抽出一本,竟是开元三年刻本的《太公金匮》,正细细翻阅着,安济世进来了。
“小安先生这里藏着不少好东西啊~”何足道抬头,合上书页。
安济世提壶斟茶,头也不抬,“何先生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何某一无将帅之才,二无百万雄兵,”何足道笑了笑,又抽出了一本《虬髯客》,“这兵法再精妙,于我而言,倒不如这风尘三侠有趣。”
“济世亦是如此。”
“既无兴趣,小安先生何如收着如此多……”
安济世终于抬起头,“总不能,当柴火烧了吧…”
终于夜深人静。
安济世没有了白日里重逢故人的欢捎劲,面色沉静下来,“何先生,有些事情大人不方面和您明着说,先生想必也是清楚的。”
何足道点点头。
“这次的事情,不是一块玉那么简单。当年的事情,不是结束,也许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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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九岁”都被口口了……这是无脑小白文好么,颠覆不了我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