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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嘿嘿我们来收明器
明器是个好东西,我们都懂。
但是明器上方有棵吊着众多死人,而且枝条还在不停地伸缩着寻觅猎物的食人树时,这感觉就特让人慎得慌。
我们眼前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这颗传说中的九头蛇柏还是给了我心理一个强烈的震撼。你们想想,能包裹住一个巨大棺椁的树那是有多粗?那起码也得五六人合抱才能勉强抱住。潘子从背包里取出望远镜看了看,又递给吴邪。在我们依次看完树下的境况时,胖子开口:“那树下的石台上的两具尸首身上估计有好东西,现在问题是怎么下去?”吴邪看了看石壁:“顺着石壁慢慢滑下去吧?这里离地面并不是很远啊。”潘子有点谨慎:“可是这里的石壁到处都是刚才那样的洞穴,要是碰到了刚才那种小手怎么办?”我们几个讨论了一会也没想出什么,转头就打算问小哥的意见。这时候只看见他盯着那棵九头蛇柏,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很深肃。我们几个互相看一眼,好像这时候不是该打搅他的样子啊。正考虑着该怎么开口呢,不远处下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奎!你给我小心点!”
是吴三省的声音!潘子一听见脸色就冒出了喜色,忙朝那个方向喊道:“三爷,您没事吧?”下面的人似乎也愣了一下:“潘子?!大侄子他们呢?”吴邪喊到:“三叔我没事,我们几个都在这呢!刚才您到哪里去了啊?”吴三省的声音带上了点气愤:“还不是刚刚这个大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就往回跑,我只能一起追过来了。你们小心这些藤条啊,这可是吃人的!”我这时候看到小哥已经回神,便问他该怎么下去。他想了想,取了一些岩壁上是石灰往身上抹了些。我们几个照着做了,然后慢慢顺着岩壁爬了下去。这段坡度没那么陡,下来倒也没那么吃力。没用一会,我们都慢慢爬到了底部。
踩到地上时才有种脚踏实地的安心感,我们一行人慢慢朝那个石台走去。石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身,女性那具身着华服,乌发素颜,面容还是保持着20多岁的样子。我啧啧称奇:“去了那么多博物馆,还没见过保持得如此完美的尸体呢,真漂亮。”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就咔嚓照了一张。胖子问:“你拍这尸体干嘛?”我收好手机回答:“能保存的这么好,嘴里必然有定颜珠,你们肯定得掏,掏出来这尸体就迅速老化了——所有我只是想保存一下人家的美貌而已~”吴邪听说女尸嘴里有宝物,就轻轻捏着女子的下巴,让她的嘴张开。里面是一把镶嵌着玉珠的钥匙,他刚想取出来,小哥制止了他:“钥匙下有丝线,直接拿出来会触发机关。”吴邪嗯了一声:“我在爷爷的笔记上看过,这机关是在尸身肚子里,一旦被启动便会使盗墓者受伤致死。”他指头微动,用指甲掐断了那根丝线,顺利取出了钥匙。
钥匙出来的那一瞬,我们看见那具本来鲜活的女尸还充满水分和鲜活的皮肤迅速干瘪了下去,乌发也一瞬灰白了。20岁左右的少女在几秒内变成了一名老妇,这景象着实吓人。我咽了口唾沫,扭头不再看这具尸体。偏头的时候看到潘子正准备把旁边那具男尸的面具掀开,我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臂:“别乱碰!下面是青眼狐尸!”胖子正对着男尸手中的紫金盒子兴趣盎然呢,一听到我说青眼狐尸,就抬起了头:“哎呦这可不得了啊,看了这尸体的眼睛就会中幻术。”然后就BALABALA地说起了青眼狐尸的诡异故事。我也耐心让他把这故事说完,只是在这过程中我绕到了男尸的旁边,把他腰上佩戴的配件和腰带一起取了下来。腰带是由牛皮所制,铜甲镶嵌而成,我为了取下剑鞘还扯掉了几枚铜甲片。把整把剑交给唠叨不休的胖子,胖子接过后拉出剑柄,剑身上光泽依旧并且十分锐利。胖子顿时喜笑颜开:“就冲这把剑,这斗就没白来!小同志,这佩剑是要给我的?”我点点头:“你就拿去吧,我在乎的不是这柄剑而是这个——”我随后小心地把腰带正中那块刻着“阴西宝帝”的甲片抠下来,“麒麟竭。”
我把那块甲片递给了吴邪,他接过后略带惊讶的问我:“这玩意给我干嘛?”我把手上的腰带往身后一扔:“吃了。”吴邪脸色都变了:“这尸身上的东西还能吃?”说着就想丢掉。我眼一横:“敢丢?老娘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这一小块麒麟竭给你保命,还不感谢老娘吗?!”吴邪一抖,求助似地看向小哥。小哥点点头:“这是好东西,吃下去吧。”吴邪这才安心把那片麒麟竭吞了下去。他在吃这玩意的过程中脸色变化了几次,看来那味道真是诡异……
潘子把男尸手上的紫金盒子取出来的时候,吴三省和大奎也已经从另一处洞口中出来,来到了石台边。吴邪接过紫金盒子掂了掂:“手感挺沉,有点像缩小的八重宝函里的银棱察顶。”他把盒子在耳边晃了晃,没有声音。然后他又拿起刚刚那把从女尸嘴里取出的钥匙对比了下锁眼,但是并没打开盒子。
我离开石床边,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找到那个开启这九头蛇柏的机关。
胖子正开心地看着那把佩剑,抽出来还摆了个武侠片里的pose,“嘿!”了一声,圆滚滚的身躯又扭了个贵妃醉酒的姿势。吴邪捂住眼表示不忍直视,潘子看胖子耍宝的得瑟劲有点不爽,狠狠拍了下胖子的背:“别在这种地方耍剑,伤到别人怎么办!”
潘子的手劲本来就大,再说胖子耍剑的姿势又歪歪斜斜,被这么一拍重心立马不稳,“咚”得一下踉跄了几步,踩到了一块石砖上。可是立马石砖便陷了下去,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胖子嗷地发出一声大叫!
我根本就没心理准备,脚下一软就跌坐在地,然后突然有种身下一空的感觉!我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强烈的失重感便窜上了全身!
危急时刻我在下坠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双手徒劳地向上抓着,想抓住根救命稻草。可能也算幸运,我的左手抠住了石砖边缘,浑身一震,下坠的感觉瞬间停止。脚下空空荡荡,可是手臂上的感觉却是肌肉紧绷,手指生疼,冷汗贴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不是去健身房专门锻炼肌肉的人,单只手臂肯定是撑不住我的全部体重和背包的重量。于是我拼命把另一只手往上够着石砖。
还差一点就能够上那里了,这时候震动也停止了。我咬着牙,眯着眼睛使出最后的力气往上伸着手时,眼前突然暗了下来,一个强有力的东西箍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提了上去。
当我再次脚踩实地时,我整个人都快脱力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双手撑着地面。我感到身子不停地在颤抖,那是肌肉紧张时发出的悲鸣。等我平静下来便拾起矿灯向我刚刚差点掉下去的那块石砖处——现在就是个塌陷处,一照,我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椎就蹿上了脑神经。
那下面竟是密密麻麻的青铜锥,而且全部倒立着,尖锐的顶端仿佛在嘲笑着所有的盗墓者。我再一想刚才要是没抓住直接摔下去的话……我不敢再想,忙往后退了几步,尽量离那个洞远远的。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生死之间的距离。
做文物修复组工作时我顶多也就是被工具啊碎瓷片啊什么的划破手指,跟着考古队去实地时也最多扭到脚。我以为我这辈子会好好活下去,看着那些破损的文物在我手中重回原本的光彩,看着芹菜和她的队友灰头土脸但是开心的把文物小心翼翼得从发掘的墓中捧出来,站在山顶处远望着流云和青空。我始终认为我平淡的生活不会带给我任何危险。我会在该走的时刻安稳地在病床上沉眠。我觉得我离死的距离还很远。
于是我错了。我在这个十年前的世界里,和死亡随处擦肩。
有辟邪的手镯何用?只是避开了各种牛鬼蛇神,而各种机关随时可能把我扎得全身窟窿。
我始终抵不过人世的大变数……
我呆呆地看着前方,木然的想着这些。对眼前向我越来越近的手也没做出什么反应。
“啪啪”两声,脸上挨了两下轻拍。我猛得回过神来,眼前模糊的影像一下子聚焦了。我看见闷油瓶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我,他的手收了回去。
我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我的心已经平静。我直直地望向他黑色的眸子,轻轻说了声谢谢。
他略略点一点头,接着抬起手臂指着我的后方。
我依言转身,正巧看到同样掉进机关的胖子被吴邪和潘子拽上来。吴邪回头大声地问我有没有受伤。我心里一暖,走上前去,猛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心没肺地笑了:“老娘福大命大,才没那么容易挂呢~”
这时候吴三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先别在这讨论这事了,先看看那里吧!”我们几个抬起头,看着因为机关周围塌陷的石阶显现出的一个丁字形状。我们正站在丁字的尽头处——那棵九头蛇柏下方。但是我们距离那棵树的根部还是有段距离的。九头蛇柏的树干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里面那个棺椁已经破树而出,估计是刚刚震动的主要原因吧。
我看着那个巨大的棺椁,没有一点激情。
在考古队时,芹菜在出墓穴休息时,会一边吃着我送过去的午饭一边口齿不清地给我讲述墓室里的景象,讲到棺椁里的尸身时,她是带着点崇拜心情对我说:“矮油,你是不知道那具尸身穿着多华贵,还有那些配饰,在当时起码也富可敌国了啊。老娘啥时候也能混到那样风声水起啊?”
我就会帮她盛好下一碗饭,语气痞痞地笑:“那简单,您老拿着这货的一件配饰在一个满月之夜对着月亮喊一声菠萝菠萝蜜,没准就一下穿越到那个年代了呢,按您这知识水平,准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这时候芹菜就会猛地掐我一下,一边笑骂我:“哪能啊,研究所的人知道我偷拿一件宝贝不得把我也拖进号子蹲个几年!你这家伙就一肚子馊主意!再说了……”
“再说怎么了?”我把饭递她面前。
“没什么,我觉得其实就考古角度而言,为了自己的研究去打破死人的安眠真的不好。”芹菜往嘴里扒了一口饭,情绪突然低落了:“所以我觉得,那些棺材内的,陪着墓主人几千年的陪葬品还是和主人静静沉睡在地下就好。”
我也没说话。
其实那时候我也不是很明白一向对考古最为热情的芹菜为什么那天会说出那种话。后来我专门去找了当时随着她一起的一个队员问了问情况。那个男人拿毛巾打了冷水擦去了脸色的灰,然后告诉了我真正的情况。
我的回忆还没结束,枪响和锁链断裂的声音将我拉回来现处的世界——我在一个古墓中,面对着一课古怪的树,一个奇怪的棺材。周围一群倒斗的。
吴三省开枪打断了用来固定棺材的锁链。我在这种时候是没什么用的,就是站在后面看他们怎样开棺。
等他们把包裹着内部棺椁的玉棺套取出来的时候,我破天荒地说了句:“拿了这个之后,能不能别再动这口棺材?”
他们几个,包括小哥都很疑惑地回头看着我。吴邪把大家的疑问都问了出来:“为什么?”
我咬了咬嘴唇。吴三省叹口气:“我们倒斗淘沙的说到底也就是为了明器,不然谁还干这危险极大的活儿?我们知道你是考古队的心理上不能接受这种行为,但是也请理解我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摇摇头:“说到底我们考古也算为了钱财,本质和你们没什么不同。你们这次拿到了玉棺套就已经算够本了,能不能就此收手?我只是想……至少让墓主人可以安息。”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涉世未深的毛孩,吴三省道:“淘沙,尤其是南派没有什么叫适可而止的规矩,墓主都死了几百年几千年了,要安息也安息够了。”胖子也在旁边说:“这鲁殇王,占了好东西太多年,也该让世人享受享受了吧?胖爷我虽然是北派,不兴南派那种摸尽的形式,但是这一趟下斗没碰到啥好东西,不再捞一把对不起成本费你说是不?”
我看没办法阻止他们了,也就没开口,走回石台边上,靠着石床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看着他们继续开馆。
他们看到了玉俑后都欣喜若狂,还抱怨我说里面有这么好的东西,还不让他们动。我懒得回话,继续保持坐姿当一个闷油瓶。
……
胖子找到了线头,打算褪下玉俑。
小哥拦住了他,先掐死了玉俑里的活死人,然后让胖子拆线头。
吴邪找到了一份记载鲁殇王生平的帛书,小哥解释玉俑里真正的人。
……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掏出包里的矿泉水一饮而尽。
其实我并不觉得鲁殇王是好人,当然那个鸠占鹊巢后的再把鸠挤出来的铁面先生也不是个好鸟。但是……
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想保存着原貌在这个地下苟延残喘着活下去也是一种痛苦吧?
我静静地叹了口气,这些事不归我管,我也管不着。我现在要想的应该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年代。
突然他们一阵惊呼,我抬头一看,那铁面先生的头颅居然开始震动。
然后,一只小红虫飞了出来!
尸蹩王!!!
我立马警醒。这只小虫害死了大奎,也害的众人一身伤口狼狈而逃的情节浮现在我的脑中。我刚起身,就看见小哥一把推开了吴邪和胖子,尸蹩王从他上方掠过,竟然直直地朝我飞来!
我心想不对啊!我的镯子不是驱虫神器么?怎么这时候招虫了?一招还招了个大王级别的?!
“小雨小心!”吴邪大喊着。
没时间多想了,我赶紧蹲下身,看着那红虫从我头上飞过……可是问题是!尼玛!这虫子看上我了是吧?怎么又转回来了?!
我想再这样下去也躲不过,干脆就赌赌我的运气——毕竟我一个穿越的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在虫子再次扑过来的时候身子一侧,手中还没拧上盖子的矿泉水瓶朝红虫方向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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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刚考完三门……终于有时间继续写了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