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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
已是深夜时分,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露琪亚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全然没有流魂街里那杂乱的喧嚣,也不若学院宿舍里充斥着的细微声响;但露琪亚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始终了无睡意!
从管家那里得知了有关绯真夫人的事情,才突然明白了自己会被朽木白哉选中的理由--她的容貌,与绯真有着惊人的相似,而这一点,她自己也已经亲眼见识过了!
有些不安地翻了个身;原本以为找到了被收养的原因会安心且放心,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胸口却仿佛空虚得有些发疼--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因为和绯真夫人长得相似而获得了这天大的荣幸!
在跟随白哉的脚步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生命将不再由自己主导;从他给予自己“朽木”这个姓氏开始,她就必须致力于维护这个尸魂界地位最高的贵族,一如之前在祠堂里所表现的那样!
可是……露琪亚咬了咬下唇,将被子紧紧地裹住,但那阵空虚依旧挥之不去;当所有思绪沉淀下来之后,心底最深处的那层渴望又悄悄地爬了上来……只是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即使是她从来不曾放弃的渴望,或许也是不被允许的!可是……
空气中弥漫过来一股熟悉的灵压,令露琪亚有些讶然地坐起身来!是哥哥,可是这么晚了……
一阵莫名的情绪驱使着她披上外衣走了出去;在前方的回廊中,在明净的月光下,白哉正独自坐在屋前,身着便服的他依旧是那样冷漠而高贵,柔软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微仰着的脸直直地迎着冷冷的清辉,而他轻蹙着双眉的样子看上去已不复平日那种迫人的威严,反而有些像是掺着一抹……忧伤!
露琪亚怔怔地望着白哉的背影,一时间视线忘了移开!他望向月空的双眸仿佛笼罩着雾气的湖水般迷蒙;一阵莫名的悸动让她战栗了下,在那一瞬间,她突然读懂了他眉间正慢慢累积的忧郁--那只是一个思念着亡妻的男子,是世人从来无从得见、而她也从来都不曾知道的朽木白哉!
她咬了咬下唇,无意识地轻抚上自己的脸--可是她不是绯真,不是白哉大人所思念的那个人,仅仅也只是相似而已,她的存在,对他而言,除了聊以自慰外,或许没有任何意义……
冷风穿廊,她忍不住瑟缩了下;已近深秋,寒气也渐渐侵入了这个庭院;她有些担心地抬眼看了看白哉衣着单薄的背影,然后悄悄退回房内,拿上他的外衣走了过去!
“什么事?”白哉问;从一开始,他便察觉到了她的到来。
冷冷的声音让原本静静走来的露琪亚停住了脚步;她恭敬的回答。
“夜已经深了;如果哥哥大人还不准备回房休息的话,请加件外袍;我想……”
“放下吧!”他的背影丝毫未动。
“是!”露琪亚依言将外衣捧到他身侧,依言放下;但在转身之时却见他丝毫没有拿起披上的意图----想到他之前的指示,又看了看他脚下如霜的月光,犹豫了下,她擅自展开外衣为他披上!
刚触及他冰冷的双肩,还不曾收回手,便察觉到他蓦然扬起的灵压--或许是命令不被执行的不悦吧!露琪亚轻颤了下,但并未收回手,只是坚定地为他披好之后,才低下头。
“对不起!”她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只是歉疚自己让他失望。
白哉终于偏了偏头,视线落在自己肩上,沉默了会,才淡淡地开口。
“你回去休息吧!”说罢,调转目光,仿佛她不曾存在一样!
“是--”露琪亚深深地低了低头;再抬眼时,发现白哉的右手已抓住了衣襟--她的呼吸顿时停顿了下!
然而事情却不是她想像的那般,白哉并未将外衣挥了开去,而是稍稍迟疑后拉紧了些;在他的长发顺着衣领滑落时,他已经恢复成之前的姿势----那种沉静,仿佛从来不曾改变!
露琪亚微微笑了,同时也感觉到有股热热的气息再度冲入了眼眶;这是她进入朽木大宅后第一次露出笑容--就算只是一些极细微极小的事情也好,但白哉的举动让她知道,她对他或许不再是一无是处的!而她,也终于可以获得自己留下的理由!
哥哥大人……
她在心里轻轻地呼唤着这个她从来不曾叫过的名词----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名词将不会只是一个称谓!
-------------><好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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