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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斗笠大侠
十天颠簸的马车生涯让我练就成一门铁臀功,我摸着硬邦邦的小翘臀感叹。
无聊的时候我会拉着长离逼他讲一些江湖中的事情给我听,这一次长离竟然对我知无不言,一路走来,我也知道了不少关于群雄大会的前因,只不过他绝口不提有关破月宫的事。
我想起店小二的话,江湖中似乎谁也不知有个如此秘密的帮派。
自从上一代武林盟主公孙奉炎去世后,江湖中人群龙无首,好多门派开始自相残杀,争抢地盘,甚至出现了如千花城中的奸/淫掳虐现象。
而曦月山庄是由公孙绿一手建成的,庄内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只可惜他的三个儿子,两个被仇家追杀命送黄泉,小儿子又有些痴傻疯癫,全部琐事都交给公孙奉炎的大弟子江湖人称青面罗刹的冷修,这次庄内举办群雄大会,很多人无非就是去嘲弄一下这个傻儿子和曦月山庄的。
至于宝贝,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何物,英雄帖上并无说明。
不过听传言说,有人道是十年前曾经昙花一现的魂玉,此说一出,便在江湖中引起了千层浪,前去参加群雄大会的人更是趋之若附。
我曾问长离,这个魂玉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让人如此争相抢夺,他却告诉我,没人知道。
它来自何方,有什么用途,没人知道,只知道是一块刻着铭文,发着白光的圆玉。十六年前,它突然现身江湖,带来了一场血雨腥风。
有人说,此玉上面铭刻着绝世武功,更能活死人肉白骨,成了人人争抢,欲占为己有的目标。只可惜,玉的秘密无人参透,为避免杀戮,被当时最有名望的梅庄主人白老将其收藏,锁在一个秘密之地,而如今,白老不知为何隐于山中数年,魂玉却被曦月山庄的人抢到了。
人们往往都喜欢自己不能掌控的东西,而这块魂玉,也许只是一块会发光的普通石头罢了,我心里想着,大概情况已经了解,我却依旧理不出个头绪来,似乎并没有我出场的理由。
我不会武功,没有门派,更不会傻到去和一群饿狼抢夺一块肥肉。
我望了望闭目养神的长离,觉得事情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
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捶捶脑袋,年纪大了,头脑有些不中用了。
又经过半日,在颠簸的马车中,总算到了下一个目的地,临城。
天色已近黄昏,看来今天是要在这里留宿了,古代并不像现代这么方便,往往每个城镇之间都隔着几十里的山路,马车虽行驶缓慢,但也比走路强。
马车停在临城的一家客栈前,长离要了两间上房,一些饭菜,便出门去了,我知道他是例行去联络其他破月宫的狗腿们,痛快的留在客栈的大厅里负责消灭食物。
吃了好几天的野味,舌头都有些麻木了。
一桌香喷喷的饭菜被我席卷而空,一扫前几日的舟车劳顿,我摸着鼓囊囊的小肚皮,哼着小调准备爬回我的房间,再美美的睡上一觉,谁知却在转角的位置,猛地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个带着蒙面斗笠的人在二楼的角落里静静的喝着茶。
我想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斗笠大侠,转又细细一想,带着蒙面斗笠的人又不止他一个,思量一番我决定去试探一下,蹑手蹑脚的踱了过去,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瞅着他,我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反正我现在是“二皮脸”!
“这位公子打哪来啊?”
“在下自京城来,不知这位小兄弟有何事?”声音有些沙哑,不似斗笠大侠的冷,不过先前听长离说过,不仅仅是易容,在江湖中,易声也是一门必学的技能。
“我是打子城来的,这位公子去过没有?”
戴斗笠的男人明显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去过吗?”
男人依旧摇了摇头。
“那真是可惜了,我们子城别的不说,单凭杯莫停里酿的醉生梦死便可叫人流连忘返。”我回味的醉生梦死的味道,一脸的享受,而那个男人依旧稳稳的坐在凳子上,没什么其他的情绪。
“是吗?日后我一定会去见识一下的。”
难道他真的不是斗笠大侠么?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个头高挑,身材很瘦,穿着一身水蓝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绣着祥云图案的腰带,只是腰间少了那把佩剑,多了一根玉箫,难道我真的认错人了?
“小兄弟,有话不妨坐下来讲?”许是我的神色太多探究,男人看着对面的座位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大大方方的坐下,见桌上摆着几盘小菜一壶清茶,未见酒壶。
斗笠大侠是好酒之人。
“这位公子,方才真不好意思,因为你的这身打扮,很像我的一位恩人。”
“是吗?此话怎说?”
“数月前,我曾不幸落水,是一位戴斗笠的大侠将我救起来的,我与那位大侠之前曾同台斗酒过,方才见你和他同样的打扮,不禁想过来问问,又不好意思直说,见谅了。”
“哦,不碍事,小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只是这人有相似,作此打扮的人也很多,更何况我滴酒不沾,小兄弟你的确是认错人了。他日若能见到,自会跟他说上一声。”
的确,眼前的这位男子虽然不是十分热情,却也不是如斗笠大侠那般冷然若冰。
大概,真的认错了吧。
“嗯,那在下先谢过公子了,那不知公子作何称呼?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能在此相遇也是一种缘分。”直觉告诉我,就算他不是斗笠大侠,也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在下琉玉。”
“令狐笙。”我胡诌的一个名字,学着江湖中人对男子做了个抱拳的手势。
人在江湖漂,多备上几件马甲好傍身。
“原来是令狐公子,如今天色不早,我也要去休息了,令狐兄请自便。”琉玉说完,直接起身绕过我朝楼上走去,未了,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我看了看窗外,夜幕黑的彻底,算了算日子,今日大概初一,天边孤单的挂着一轮新月,星星也没有几颗。
还有半月时间,死期就要到了吗?
离家已经有一个半月了,不知道娘和沐儿过的好不好,望着那轮孤月,念家的心思只能托付于它。
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长离还没有回来,我大可逃跑,只是我不敢打这个赌,看过那么多的穿越小说,当然知道既然绑了你,就不会轻易的让你逃走,被抓回来会更惨的。没准他早就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什么药的,到时候毒发身亡死的更难看。
走一步算一步,一直是我的座右铭。
于是乎,我乖乖的上楼睡的我美容觉。
方才特意留意了下琉玉的房间,竟然就是我的隔壁,我窃笑,晚上不会没事做了。
月黑风高偷窥夜!
我忍着强烈的睡意撑到半夜,确定所有的人都睡着后,摸着黑偷偷的来到琉玉的门前。
古代没有高科技针孔,我学着电视里面的样子猫着腰在窗户上捅了个洞。
纸做的窗户果然不禁戳,一碰一个大窟窿!
眯起一只眼睛看向房内,里面漆黑一片,只见床上有个隆起的物体,估计是琉玉,除此之外真的就没别的了。
我不死心,扒开洞眼使劲往里瞧,确信看不出任何端倪后,心里有些失望。
正要抬脚往回走,却被人一手拉住胳膊,一手捂住嘴拖进暗处。
后背被推到砖块横生的墙面上,咯的生疼。
“唔唔唔!”嘴巴被捂着说不出话来,空气中带着夜晚独有的露水味。
“不想死就安静些。”这声音是?长离?
我停止了挣扎,老老实实的半倚在他的怀里。
只见走廊外,黑影一闪,一个佩戴刀剑的影子瞬间没入隔壁的房中。
是琉玉?他刚从外面回来?
我抬眼看着长离,他点了点头,松开拦着我的手。
“你怎么会去招惹他?”话落耳边,带着一丝埋怨。
“那你呢!你怎么又知道他现在要回来?”我也没有想到琉玉竟然也是一个江湖高手!而且偏偏在我偷窥他的时候他就回来了。哎?不对啊,若这个人是琉玉,床上的人会是谁?
我茫然的看向长离,只听到他的一声冷哼。
好嘛,不说就不说。大不了在偷窥一次,小心一点应该可以的吧?
“这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别试图去接近他,记着自己的身份。”丢下一句警告,长离拉开他房间的门,闪身进去。
是呀,我还肩负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大任务,可我能活得了今天,过了十五呢?
在床上翻滚了一夜无眠,早上迷迷糊糊的起床,洗了把脸,又重新将面具戴上,遮住了十分丑陋的黑眼圈。
折腾了一夜,头发凌乱的不像话,忍着痛将缠在一起的发丝梳开在脑后扎了个男人髻。
我总会在这个时刻想起沐儿的好,有她在我就不会为这三千烦恼丝发愁了,可惜人家在几百里外的子城享着清福……
打理妥当后,下楼找小二点了一屉小笼包,一碗混沌。
琉玉的房门依旧紧闭着,一想起昨晚长离的警告,我缩了缩脖子,长离今天也起得很晚,平时不到天亮便会启程赶路的。
“令狐公子,很早啊。”
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立马挺直了腰板,筷子一抖,一颗混沌卡在嗓子眼里。
“唔呜呜呜,琉玉,你也早。”我拍了拍胸口,喝了口茶,努力的将馄饨咽下去,含糊不清的对琉玉问候道。
一颗颗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知道昨晚是我吗?会不会在这里杀人灭口?
“昨夜我房外竟然出现了一只老鼠,令狐公子,你哪里应该没怎样吧?”
老鼠,是指我吗?
“难道琉玉你房内也闹了老鼠吗?我房内也是呀!吵的我半夜睡不着呢,今个儿可得找店家好好的说一说。”我讪讪着笑着道。
“没关系,看来那只老鼠今晚是不会再来了。你说是不是?”沙哑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心莫名恐惧。
“是,是,今晚绝对不敢来了。”桌下的两条小腿不停的抖抖抖。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尽量放的正常些。
琉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的转身,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人可真恐怖。下次遇见,我一定要绕道走。
匆匆扒了两口饭,悄悄的跃回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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