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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
最终萧代林允诺,但族谱上的名字不可更改,奈儿再没有反抗。
夜晚,两姐妹蜷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奈儿,你等我,我练成莫问的功夫后,就带你离开这里。”
“那姐姐,你可要快点练,别你还没有练成我就自己离开了。”奈儿勾着轻蔑的笑。
“啊!坏丫头。”萧雪儿说这扑向奈儿,呵着奈儿痒处。
“饶命啊!姐姐!”雪儿看着奈儿的小脸因笑红扑扑的,让人想咬一口。
奈儿小自己三岁,也许是因有这三岁的差距,奈儿幼时别扭的样子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总觉得奈儿还是那个需要抱在怀里,即使你想尽办法也无法哄得开心的小家伙,却是会主动将自己的肉干分给自己的小家伙。
“姐姐,你喜欢姜子蔚吗?”
雪儿看着奈儿琉璃般的眼睛,轻轻地点点头。喜欢他,自有记忆开始他就在,他偷偷带吃食给被惩罚的她,他陪自己练剑,他的轻声细语,他的温柔甜蜜,一点一滴的积累在心田,每天灌溉,自己这片心田早已为他开出名为爱情的果实。
“姐姐……你会不会有一天因为一些事就离开他?”
“奈儿,若是有些事会分开我和他,那一定是不可挽回的事,分开也是不可改变的,但是爱他却不会因此变少。”雪儿空灵的眼眸溢出温柔,“奈儿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我连锦到底是不是喜欢我都不知道,我也很卑鄙,我在利用锦。”奈儿承受不住的哭了,伏在雪儿的怀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奈儿,锦是谁?”
“锦……锦是我的师傅,我离家时就和锦在一起……姐姐,我喜欢锦,可是锦对师娘很好,我就这样喜欢上了锦,对着姜子蔚我总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听他的,可是锦却让我心服口服,好像所有的事他都掌握在手中,我那么多次破坏,那么多次挑衅,到锦那就风淡云轻似的,我就想也许我能从对姜子蔚的感情中逃出来,我只是在利用锦,我觉得他无所不能,但是锦失踪了,我明白了我的感情,我爱上了锦……好糟糕。”奈儿捂着脸,但还能看见羞红的脸,“姐姐,你可以即使两人分开,你们还相爱,那我呢,是不是这份感情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没有开始没有结束,结果只是让自己受伤。”
雪儿看着哭泣的奈儿,奈儿只有十二岁,对于自己感情却可以分得很清楚,而自己虽说的很干脆,但自己一直在犹豫,甚至自己的这份犹豫伤害了子蔚,也间接伤害了奈儿,若不是自己的犹豫,子蔚便不会去招惹奈儿,两人也就只是兄妹而已,奈儿已经从子蔚的网中跳出,而自己还在他的网中徘徊犹豫,既逃不出也无法走近他。
“奈儿我们都是傻瓜。”雪儿抱紧奈儿,收紧手臂。
“哈,幼君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姜子蔚端着一碟金桔走进药房,泡在药池里奈儿眉头皱着,褐色的药水像是泥水般,这样肮脏的颜色衬着奈儿越加苍白的脸色,像一朵被污染的白玉兰。他以手为梳梳理着奈儿额前沾湿的碎发,抹掉鼻尖的汗珠。金桔的香气在这充满药味的屋子里像是另类,“幼君,疼吗?”
奈儿睁开眼睛看着他,眼里不再像前几日一样带着倔强和疏离,“好疼。”再没有像这一刻体会到孤独,姐姐离开去铁剑门,狄精良一直像个忠犬一样却是父亲的爪牙,用来监视自己,现在被自己也弄去了铁剑门,曾经最亲近的两个人都离开了。
姜子蔚淡淡一笑,为奈儿的诚实也为奈儿不再拒绝自己,将金桔剥开撕去羽衣,一瓣一瓣喂进奈儿嘴里,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投喂,“什么时候发现狄精良是伯父的人?”
“你帮着父亲压着我试毒,即使是这样的你,我想做的一切任性违背父亲命令的事你都是纵着我去做,在后面一路给我收拾,但狄精良这个我救下,对我表示忠心可以为我死的人,却十分听父亲定下的规矩,一直阻止我。禁处被关着做实验的小孩,他狄精良从那里逃出,他应该是最清楚那里的残酷。”奈儿嘲讽的勾起唇角,“你说他是为什么阻止我!”
姜子蔚揉了揉奈儿的头顶,端起碟子柔声说:“幼君再忍忍,快了,就快了。”手上慢慢用力,眼中暗了暗,放下手试了试水温,“水已经有些冷了。”他抱出奈儿裹上浴衣,又揉了揉奈儿的耳垂,唇角犹如往常一般勾起温柔的笑容“去榻上暖一暖。”
姜子蔚从怀里拿出白粉,倒入池中,池水立刻变得冰冷。如往常一样任何人来查都似奈儿在池中泡了二个时辰,也像往常一样褪尽药效。
奈儿并没有听话的离开,站在他身后,“这种□□底是什么?”她一直好奇,即使离开父亲的解药,那次下山那么长时间没有发作,很大的原因便是泡药浴的时间缩短,药浴的效用在身体里小,虽然还是很疼但她可以忍过去,但可以摆脱父亲解药的威胁,已造成假象百毒不死的身体已炼成,没有被发现也多亏了姜子蔚找到的这个神奇白粉。
“不知其名,但有效就好。”姜子蔚抱起奈儿,走到暖房,放在暖榻上,如往常一样,在书架选了本书,沏壶热茶放在小几上。只是往常都是雪儿抱着奈儿,而他则坐在对面念书,这次他从背后拥着奈儿,取了一盘放在奈儿手中,拿起书开始念。
以前奈儿总是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枕在雪儿的腿上安眠,但现在却瞪着两眼吃干净了点心,喝了一壶茶,在姜子蔚轻柔的嗓音下一点睡意也没有。
姜子蔚拍了拍奈儿的胳膊,在她耳边轻声说:“伯父快来了,不想面对就闭上眼睛,其他交给我。”声音很轻,淡淡的呼吸就在颊边,撩拨的发丝刮过脸颊带些许痒意,似呢喃的嗓音却透着安心,似风雨欲来前就有靠山站在身后撑起伞。
奈儿确实不想面对父亲,顺从的闭上眼睛,听着门外已经响起的脚步声,从她记忆开始,只有她试毒、吃毒和炼毒时父亲才会出现,记忆中第一次见父亲,就是门外这脚步声和毫无感情的命令。
父亲只是一次次让她吃下会令她痛不欲生的药盅,医书背错了便要接受如剔骨般的惩罚。她身上压着家族千金般的任务,如果没有姐姐与姜子蔚她也无法忍耐如此之久。
“子蔚,你父亲已经找齐了十八种毒草和毒虫,可以进行下一步了,这两天你带着幼……奈儿散散心,我和你父亲先准备好药盅,带着奈儿下山也给看严了。”萧代林一进屋便宣布了奈儿接下来要受的苦,没有丝毫动摇的语气也没有在莫问面前的那幅对女儿宠溺的眼神。
“伯父既然允许下山便多给些时日吧,奈儿还小玩兴大,我带着多玩些时日,也免得奈儿再起反抗。”姜子蔚的手轻拍在奈儿背上,似哄孩子似地动作,但话里却冷意十足。
奈儿枕在姜子蔚的腿上,脸向里埋在他的衣服里,身上盖着被子,藏在里面的手悄悄的握紧。
萧家的医术在世人眼中是立足之本,但真正让萧家富贵的却是毒术,在□□流传甚广的宁息毒,一小瓶的价值便抵得上萧家一年的收入。为了这祖传的宁息毒,每一代萧家族长的女儿必是唯一人选,从小试毒、吃毒,再经三道祖传最烈毒性的药盅,其血液中由自小沉淀下的毒便是世间最毒的宁息毒,沾身即死。要炼其身百毒不死并炼出血中毒性,其过程必是千辛万苦且有常人无法忍的痛。
奈儿悄悄攥着姜子蔚的衣裳,心痛成一片,终于耐不住的哭了,无论姐姐的好意是什么,终归在她最痛的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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