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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未知之局
幸村的出现，确实令真夜很意外。可是，美丽的人，总是赏心悦目的。这样的意外，倒也让人很是愉快呢。
“你好，需要什么吗？”难得，真夜主动开口，尽管依旧面色冷淡。不过，其实，真夜自己也许不知道，她的清冷，她眼里的安静，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那是收敛了往日的锋芒之后，气息逐渐沉淀而清澈，如纳入鞘中的利剑。
“你好，上次我朋友从你这里买了蛋糕，大家都觉得很喜欢。今天，他们又会来我这里，所以，我想先来买蛋糕，招待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吗？”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啊。
“如果你愿意稍等下的话，我手上的青苹果慕思快做好了，这个味道挺不错的。”
“好啊。”又是那种柔美的笑容，难怪以前羽离整天美人美人的喊呢。
端上一杯茉莉花茶。
“好香哦，这是什么茶啊？”微笑里含着一分淡淡的喜悦。
“茉莉。”
他朝真夜轻轻一笑，似乎对她的冷淡完全不以为意：“谢谢。”
微一颔首，真夜便转身离开。
站在吧台里，继续着手上这青苹果慕思的最后工序，偶尔会抬头看看安静地坐在那的幸村。
此时的他，即使可以微笑，心里恐怕依旧会因为自己的病而有些不安的吧，害怕梦想之翼从此折断。这样美丽的人，任谁都不忍他脸上出现忧伤的表情呢。这让她想要告诉他，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你还是可以回到你的队友身边去，继续着你们的梦想。
不过，真夜什么都没有说。
即使说了，即使他信了，估计也当作是安慰吧。更何况。。。
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柔弱的样子，可是，他是王者立海大的部长啊。让真田那样的人都甘愿居于其下的人，怎么可能是软弱的呢。再如何不安，他都不会在这里被打倒的。他拥有着绝对坚韧的心志。
当再一次拥有飞翔的能力，这个人，会成为一道绝美的风景吧，如□□重生的凤凰。
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青苹果慕思，表层的青色果酱，略有些透明，晶莹剔透，味道有些酸有点甜，唇齿间会留下淡淡的涩，不甜不腻。最后再轻轻缀上一颗樱桃。
“蛋糕完成了，需要几份？”
“恩。。。八份吧。”走到吧台边，看到蛋糕，他扬起嘴角，笑得愉悦，“好漂亮的蛋糕。”
淡淡地回以一笑，真夜低头将蛋糕打包起来。
然后突然听到铃声，刚想抬头，却先听到幸村的声音：“哎呀，被逮到了。”语气里竟有一丝俏皮。
真夜朝门口一看，原来是真田啊，那位严厉的立海大副部长。
“弦一郎，看到我留的字条啦。”朝着真田一笑。
“你记得自己是病人吧。”果然是一丝不苟的人呢。
“我出来给你们买蛋糕啊。你们上次不是说很喜欢这家店的蛋糕吗？我特地出来给你们买的呢。”然后朝真夜一笑，“我叫幸村精市，他是真田弦一郎，我们是一个学校的，网球部的。你。。。？”真田只是朝真夜淡淡地点了点头。
“月森真夜。”
“恩，月森，下次再来光顾了。”从真夜手里接过蛋糕盒子，“再见。”
真夜看着他们转身离开。
“我保证，下次不再偷跑出来了。”
“关东大赛开始了，之后训练会忙起来，可能会比较少来看你了。”
“恩，真田你们要加油啊。”幸村的语气里有些微的低落。
“你安心养病，我们会一场不败地等你回来。”那样坚定的话语，如誓言般回荡在空气里。
看着他们推门而去，似乎依旧说着什么。
真夜轻轻绽开一个笑容。期待与你们的再次相遇。
明天就是关东大赛了，就是青学和冰帝的比赛了。
真夜是知道青学赢了的，也知道最后冰帝还是去了全国大赛的，可对他们来说，这场比赛，输了，就失去了参加全国大赛的机会，真是残酷呢。
放学之后，真夜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店门。
换下校服，拎起一个纸袋便出门了。
那里面是一件外套，那天离开不二家时，不二拿出外套给她披上。当时，令她有一瞬间的异样。
一直都没有机会还给他，刚好今天想去青学看看，可以顺便还衣服。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在练习吧。
到了青学，略一打听，便找到了网球场。
这段时间看惯了冰帝的网球场，乍一看到这里，真的感觉有些“简陋”呢。
站在网球场外，目光四处一扫，便发现不二，还有其他正选也都在。气氛似乎，怎么说呢，挺火热的样子。同样踌躇满志吧，对于明天的比赛。
突然，听到一个大嗓门喊道：“啊！不二学长的女朋友！”
是桃城啊，没穿正选的衣服，没注意到他呢。不过，因为他这大声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尴尬地转身离开？那么做不符合她的性格。
真夜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冷淡地朝桃城扫了眼。然后可以听到飘来的几句低语。是其他的部员议论着，说着“好酷的女生”之类的话。
但已经有些了解她性情的桃城，对于她的冷淡，自然不会在意。依旧大咧咧地打着招呼。这让真夜有些无奈。转头看向不二时，发现他嘴角很明显的一丝窃笑。
好象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吧，不二的女朋友这个称呼就跟着她了。不二对此总是含笑不语，而她则是懒得解释。以致于后来，连英二都那么跟着叫了。
看着走出球场的不二，真夜递上手中的袋子：“还你的外套。”
“恩。”轻轻地应了声，脸上依旧是明显的笑意。
“很好玩吗？”忍不住问了句。
“恩。挺有趣的。”不二倒是大方地承认了。
这让真夜一时无语。
“小夜，明天你会来看比赛吗？”
“应该会吧。”
“那小夜希望谁赢呢？”
没想到不二会这么问，真夜看了看他。冰蓝色的眼眸里透着认真。
“青学会赢的。”结局已经注定。希望什么都没有意义。
然后不二突然笑了，比往日的微笑更深了几分。带着很明显的愉悦。
真夜的心，泛起一丝迷惑。
第二天，天气很好，阳光有一种很舒心的温暖。
走进关东大赛的比赛会场，真夜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仰望碧蓝清澈的天空，会想安静地微笑。
这真的是个很美好的世界呢。
找到他们的比赛场地之后，没有过去跟他们打招呼，而是远远看着。
那样鲜活的生命，以自己的方式尽情地绽放，闪耀着璀璨光华，真的令人羡慕呢。
以前的自己，被太多东西束缚着，而现在，是不是也能恣意地飞翔呢？
看着他们走进场地，列队致意。
没有走到看台上，只是站在球场外。有点远，不过视野还不错，可以看得很清楚。
突然自嘲一笑，好象还是下意识想把自己放到旁观者的位置呢，还是不太习惯吧，对于融入这个世界。随即又释然一笑，慢慢来吧。
看到第二双打上场，冰帝是忍足和向日，而青学却是英二和桃城。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略一回忆，才想起，似乎是大石因为什么而受伤了，所以由桃城代替上场。
英二大概会有些不安吧。
只是。。。周围那一声声整齐的“冰帝”，真夜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
不过，这样的加油声，慷慨激昂，仿佛是战场的号角，一声一声地敲在人心上，真的有一种激动人心的气势呢。
看到忍足和向日站在场上，他们是这场战斗的先锋，脸上，是一种胜券在握的高傲。
对面的英二有些孩子气地一撇嘴角，该是讨厌这种气氛吧。
比赛刚开始，向日的一招“月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真夜抬起头，看着那天空中的身影。在阳光下，有些眩目呢。这样的迷恋飞翔吗？想要更高更高，想要靠近那一片天空。又是一个执着的少年呢。
只是，对于英二来说，面对这样的对手，难免在心理上有挫败感吧，可以比自己飞得更高的人。
不过，看到桃城努力想要扳回一开场便不利于己方的局势，这个似乎永远充满活力的人，有一种迎逆而上，愈挫愈勇的韧性。
可是，那个同样被称为天才的人，那个习惯隐藏利爪的狼，冷酷而敏锐，以暗隐的姿态，冷静地观察着局势，伺机而动，在敌人猝不及防时给予致命一击。
当他以一招“巨熊回击”打回了桃城的“入樽式扣杀”。全场震惊。
那一刻的忍足，嘴角是一丝轻蔑的冷笑，一声轻哼，仿佛是嗤笑对手的弱小。
他微一侧头，朝场外的某处扫了眼，那眼里，似乎有一种炫耀的光芒。
当忍足看向自己时，真夜有一瞬间的呆楞。没料到，隐在人群之中，居然会被他发现。只是，他眼里仿佛胜利在望的光芒，令她禁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信是好，但是，忍足啊，你太轻视对手了，太漫不经心了。
而此时，青学的休息场地里，不二顺着忍足的目光朝场外看去，看到真夜时，他并没有什么惊讶，面色平静，似乎是思考着什么。
察觉到另一道目光的真夜，脸微一侧，便看到同样看着自己的不二。在自己看向他的一刹那，像是隐藏起了什么，然后朝她轻轻一笑，温暖如阳。不二也看到自己了啊。
低了低头，禁不住疑惑，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啊，难道从一开始就看到自己站在这里了吗？
缓缓走进场内，在看台上坐下。其实自己早就不是旁观者了，与这些人有了太多的交集，自己，早已经是这个故事里的角色了。轻轻一笑，又把注意力转回比赛。
英二和桃城一直处于劣势，完全被对手占了上风，直到比赛进行到４－０。英二似乎想通什么，他的眼神变了，球拍沿着手腕灵活地转动着，反击开始了呢。
那个从来都是孩子似的英二，这个有些任性的少年，舍弃了自己的特技式网球，站到了后方，全力支援桃城，让他的跳跃力恢复应有的高度。比赛被他们连追４局，一直到４－４。
此时的忍足，终于完全露出他锋利的獠牙，可是，还是轻视了吧，对那个似乎粗线条的桃城。
比赛最后结束在了６－４，青学获胜。
接下来的是第一双打，青学的乾和海堂对冰帝的宍戸和凤。
凤，也姓凤啊。
只是，完全不一样呢，这个少年，温和爽朗，心思单纯而善良。
可是，即使如此，依旧有些在意啊，对凤这个姓。之前，跡部带着他们来到咖啡店里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对他冷淡。不过，因为她一直都是那样冷漠疏离，旁人倒也没察觉什么。可她自己却很清楚地感觉到那种排斥。不是因为讨厌这个少年，这样简单的人，她一眼便能轻易看透。只是单纯地讨厌那个姓，那个姓让她想起太多不愿想起的事，像是时刻提醒着过去的一切，那段阴暗诡谲的过去。
真夜站起身，离开了球场。
真想将过去彻底抹去呢。
过去吗？视线略过左手腕上的珠链，墨色的珠子里，流转着蓝色的光芒。什么时候开始，几乎将这手链给遗忘了。遗忘就遗忘吧，本就是不需要在意的东西。
那些过去也是，哪怕不能遗忘，既然是不需要在意的，那又何必太过介怀呢。
“小夜怎么不看比赛了啊？”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低沉流转，“是因为我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吗？”
“你好象输了耶。”有些意外忍足的出现，看着他依旧优雅的笑容，忍不住提醒下事实。
“是啊，被监督训了呢。”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这个人，很少认真吧，那个人也是那样。同样被称为天才的两个少年，因着各自的理由，隐藏起锋芒。
真夜没再回应什么，只是靠着树，安静地仰望天空。
直到看着自己的那道目光愈见灼然，才收敛了心思，转头看着忍足。那是一种认准猎物的目光。
“我不是你的猎物。”有些时候，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些比较好。
忍足的眼里闪里一丝讶异，随即又笑了，斯文优雅。似乎将所有的厉光暗藏。
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愿意成为别人的猎物。但是，掠夺，却是狼的本性。
这样一场追猎游戏里，谁会是赢家，谁会是输家。
最后，又会以怎样的结局散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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