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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7.
浦原喜助在一分钟前非常懊恼的在心底碎碎念的诅咒某个不好好教导儿子妨碍他人正常生活的不良中年大叔,另带的悔恨交友不慎。这一点上他似乎永远不如某个戴眼镜的中年灭却师那般有识人之明。
半夜被人扰了清梦的郁闷远不足以听见那个更加无礼的要求时来的震撼大。于是他手中那把扇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而后以万分谦逊的语气外加稍稍前倾的身体,不耻下问。
“那个……黑崎君,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
以一种大叔你是不是老年痴呆的眼神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而后浦原喜助确定自己的某根神经肯定是由于最近烦恼太深的缘故,断了。
但笑脸迎人是商家最基本的服务之道,尤其奸商。“呵呵呵呵,黑崎君,你要知道,没有瀞灵庭的批准就算是你死神代理也不能随意出入瀞灵庭……”
“我要确认一件事。”斩钉截铁的没有办法舒缓余地,橘子头以自己特有的坚持大喇喇的立在浦原喜助的面前。没有理由。
“哦,好吧,那么我代为向瀞灵庭申请,”奸商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唔,快的话大概一周之后能够接到通知……”
“我没有时间了。”如果需要走正常途径他绝不会一路疾驰而来踹开了浦原商店的门。适才在路上与白崎和斩月的对话只是加重了他的焦虑。
让一个有着绝对责任心和绝对自制的家伙一声不吭的消失的无影无踪需要一个理由,虽然冬狮郎向来不会为自己的举动做什么解释,就像在王印失窃后抛下十番队离开,背负着被追捕和处刑的危局。
虽说鬼道出众者能够完美的掩盖自己的灵压不被人所察觉,而露琪亚和松本乱菊也确信十番队队长有着出色的鬼道技能。他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服自己,那个固执的小孩平安。而不是忽然倒在他面前,带着被赤色浸染的死亡颤音。
现在想起来,他打了他,却没有得到他的答案。那个臭屁的小孩显然是没有深刻理解黑崎一护所说的那些话,甚至没有从那一次事件中吸取任何教训。黑崎一护在焦躁和不安中升腾起久违的愤怒。
那不是你这样的死神代理所应该知道的事。碧色眸子细微眯起,斜扫过来,带着鼻翼间哼出的三分傲气。若不是考虑眼前这个人有伤在身而且正在为此蹙紧已经浓稠的化不开的眉宇,黑崎一护当时第一个念头是先掐死这个拽拽的小鬼免得自己被活活气死。但他还是劝不住留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他再一次自眼前走开。
和石田雨龙他们整夜整夜的寻找那股灵压,他满眼都是被液体浸染而后凝固成一块块的那件黑色死霸装,然后再一次被淋漓的鲜血浸湿。他所愤怒的是,你为什么不能再多信任一些,再多依靠一些,还是说他不值得信任和依靠?
但什么都比那个鲜血淋淋的场面要来的悦目。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
黑崎一护对着浦原喜助低下头颅。
“浦原先生,拜托你了。”
浦原喜助最憎恨的就是一本正经超严肃的脸所说的那份凝重。那个橘子头脸上划过伤痕好似能让颜色分明五彩斑斓的夏瞬间进入酷寒隆冬,让翩然舞动的黑色斑蝶瞬间死去。他压了压帽子,咳嗽两声,而后起身。“黑崎君,要知道,准备穿界门需要时间……”
“……冬狮郎他……也许遇上了什么麻烦……”从刚开始到现在,那种强烈的不安没有随着梦境的结束而褪去,反而以一种难以名状的姿态盘踞在心尖如雨如雾,湿漉漉的让本就疼痛的心被浇的冰凉。
浦原喜助注视着同样只能被称之为少年的橘色不知何时已经被那片冰色的光所占据,不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道怎么麻烦事全都摊到我头上了呢。但如果橘色的平衡被打破,那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黑崎君,我想……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是不会关心自己之外的东西。”不要轻易的被抢走了王座啊,少年哟。
“不会。”橘子头目光坚定指向前方,他还有需要被保护的东西。
对于这个答案很满意,浦原喜助往里走了两步,却又神秘兮兮的转了回来。“我说,黑崎君,事实上我一直很想和你说一件事,但是就不清楚你是否有时间听。”
然后在黑崎一护略微困惑的神色中,娓娓道来。“其实呐……大约十几分钟之前,城市里忽然多了一道非常强劲的灵压。应该是某个队长所有……”
看到黑崎一护开始由晴转阴,马上一拍手,为自己失败的速成死神班脱节的教育内容感到遗憾,而后以更为爽快的姿态伸手指明方向。“包括十番队副队长松本小姐在内,似乎都正在赶往事发地点……”
好吧,日后要和夜一说一声,小心瞬神的称号被夺走。浦原喜助极其遗憾的感叹。“啊呀呀,看起来……穿界门是不需要了呐。”
但——
望着黑崎一护消失的方向,浦原喜助拧眉,这股熟悉的灵压为何如此的……不祥?
黑崎一护并不会考虑到浦原喜助此刻有什么样的心情和顾虑,在某些情况下他的灵压感知技能可以说是完全不及格,拜浦原死神速成班的恶果所赐。用日番谷冬狮郎的话来说那根本就只是一个活动的灵压体以及不知控制的笨蛋。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受得了你那种程度的灵压,拜托你收敛一点。在无意识的再一次荼毒到十番队无辜的普通队员后,身为十番队队长的某只再也忍不住咆哮道。
自这个死神代理入侵开始,瀞灵庭一直处于高损耗的亏损阶段,不但是队员人数的锐减四番队工作量的激增,还有就是他实在是没有余力去应付四番队队长为什么和平时期仍有十番队队员莫名进入四番队救护的盘诘。
而死神代理无辜且无知的神情更让这个小队长抓狂。他完全忘记了死神代理本就是不安和破坏的代名词,每次进入瀞灵庭都会留下一大堆善后修复的工作,瀞灵庭到处都会是残垣断壁,远远的高于自身修复能力。
黑崎一护是被那个小队长踢进十番队修炼场跌了个毫不吝啬的狗吃屎,然后跳起来大叫着冬狮郎你做什么!十番队队员们带着怜悯的神色迅速撤离修炼场,只需要自家小队长冰色的眸子微微扫过。
冰色灵压展开的时候,黑崎一护以为暴怒的小队长打算以暴制暴,但事实上只是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拔刀的时候,小队长冷冰冰的开口。
黑崎,试着与我同步。
那一下午基本上就浪费在了十番队修炼场上,而黑崎一护也头一次发现这位小队长很有毒舌的天赋,拐着弯损他的时候杀人不见血。但黑崎一护开始熟悉和喜爱上那温润的灵压,冰却不冷。打那以后,黑崎一护感觉到那灵压的同时便会不自觉的收敛,最起码十番队的死神不必处于那慑人的灵压下。
眼下也是一样,黑崎一护再迟钝也能清晰到感觉到那股灵压,而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正同样靠近的几股灵压甩在身后。
他只是想要确认那个孩子是否平安。事实上那画面温和的让黑崎一护在那一瞬间彻底的泄了气。所有的焦虑不安甚至愤怒的情绪在视线落在那个瘦小的身影上之际就已经死无全尸。
为什么每次碰到你,我就只剩下了无可奈何?
黑崎一护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疲惫的倚在树干上沉沉睡着的孩子,冰轮丸正以极其亲昵的方式被孩子怀抱着。也许是察觉到靠近的是一股熟悉的灵压,冰轮丸淡蓝色的光瞬间逝去,恢复了宁静。事实上冰轮丸的警示并没有让日番谷从沉睡中睁开眼睛。
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因为这个孩子的警觉性。当在那个孩子洁白的羽织上看到一片黑红色疑似某种粘稠的带铁锈味的液体凝固后的形态,黑崎一护的灵压再一次铺天盖地的炸开。
“冬狮郎!”还有带着明显怒气的吼声。
那个瞬间如精灵般轻巧跃起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在落地那一瞬感觉到全身骨骼支离破碎的嚎叫,踉跄的向前跌去。张开五指自己都不清楚想要抓住一些什么,然后撞进一个有着阳光味道的胸膛。
很温暖。日番谷冬狮郎混沌不清的想着。他虽然亲于冰雪却从未想过自己会贪恋那种阳光温暖的味道。而后即使思绪还在打结,他依然无比清晰的抓住了一个结论,虽然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黑崎?”
没有等到任何回答,他便露出了浅酌即止的笑容。而后意识再度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覆盖。所谓的安心之所吧。
黑崎一护抱着那个陷入昏睡的孩子,除了红色的痛还有意外苍白的脸颊。能不能拜托你,冬狮郎,不要每次都以那么令人胆战心惊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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