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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来风动九凝花
清平微微福身:“参见太子!”
康静言也跟着拱手行礼。
“公主、康公子,快快请起。”叶阳文宣忙道。
清平起身,定定看着叶阳文宣。
叶阳文宣沉静与她对视,漆黑的眸子似一汪深潭,看不清,看不透。
“公主和康公子远道而来,不知是否习惯?”满是关心的语气无端地让她觉得浑身难受。
“一切还好,多谢太子记挂。”清平努力扯出一抹微笑。
“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太子若是没别的事,清平就先告退了。”经过一个早上的折腾,她和康静言都累了。
“那就不打扰公主了,请。”
微微点头后,清平便抬步离开。
或许是风刮得太过厉害,清平听到身后传来的破碎细语。
“那便是丰国的长公主吗,我看很是一般嘛。”
“丰国皇室没有男丁,她来我承国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我看她身后的那个人,想必便是康城的儿子了,敲他那病怏怏的样子,真是可怜。”
“四哥,你小声一点,难道想让别人听到不成。”
“怕什么,现在的大昌,早就垂垂老矣了,如今,连着公主和掌握丰国五成兵力的将军公子都给我承国了,还能成什么气候!”
••••••
清平缓缓走在平整宽阔的宫道上,衣袖中的手不觉握紧,不管是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对此只是无能为力。
康静言望着前方挺直而又纤弱的背影,面色冰冷,墨玉般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凌厉,继而恢复如常。
远远便看到赵德等候在宫门外,清平忽地停住。
“静言,我们先不回府,去关山楼好不好?”她微微侧头低低地问。
听到如此称呼,如此戚戚带点恳求的语气,他的心一下子便软了。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清平转身乐道:“就知道你最好了。”
康静言展颜一笑似春风化雨。
出了宫门,康静言便向迎上来的赵德道:“今日天气甚好,公主想出去走走。”
“奴才明白了。”
上了马车,清平便像是失了力气般,软绵绵地靠在车壁上。
康静言无奈摇了摇头:“过来坐好,马车颠簸,要是磕着头便有你疼的了。”
清平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你说,那承国的皇帝怎样?”
“威严不凡。”
“是呀,要不然怎么他的爹怎么打败了皇爷爷呢。”
康静言眼睛一沉,随即把清平拉过坐好。
“这些都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
清平灿然一笑:“是呀,过去的便过去了,现在,我要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就像长乐告诉我的那样。”
康静言状似好奇:“长乐跟你说什么了?”
“清心便保平安,长此便可乐然。怎么,长乐没和你说吗?”
康静言摇了摇头:“在长乐心里,你可比我重要多了。”
清平扬起头,一脸骄傲:“那可不,我可是她姐。”
康静言看着俏丽的她,思绪深长:“清平,你一定要向长乐说的那样,不要多想。”
清平心中一动,面色平静:“当然啦,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想。”
康静言还想再说什么,清平猛地拍拍他的手:“到了到了,快叫停车。”
他只得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停车!”
下了马车,吩咐赵德在外等着,清平便喜冲冲地走了进去。
关山山几乎是一眼便认出眼前的两人,忙迎上去:“你们来啦。”
清平对这位女子颇有好感:“是呀,你昨天送我的酒很好喝。”
关山山笑开了眉眼:“关山月满是我的得意之作,能得二位的赏识,山山真是高兴极了。”
说完便围着康静言打量起来,看得康静言一脸迷茫。
“这位公子好生面熟,不知以前是否见过。”
面对年轻貌美的关姑娘近似调戏的语气,康静言很是淡然。
“关姑娘怕是记错了,除去昨日,在下与关姑娘确是第二次见面。”
关山山突然凑近,与康静言的距离不过一掌。
康静言立时向后退去。
清平望着关山山如此大胆的行为,心里却没有作半丝他想。
不可思议、责怪闪过康静言墨黑温润的眸子,还似带有一些无奈。
“关姑娘,请自重。”
关山山“噗哧”一声便笑了,回头看看清平:“我如此对他,难道你就不吃味儿?”
清平笑着摇头。
康静言便不笑了。
关山山看着两人走近拉着她的手:“不好玩,走吧,我们去雅间。”
清平一愣:敢情刚才是逗我们呢。
走近一宽敞明亮的雅间,清平便闻到一阵花香,幽幽似空谷白兰芬芳,
是九凝花!
清平快步走进,垂首深闻,一脸满足。
“关姑娘怎会有此花?”九凝花是丰国的国花,只开放在丰国的土地上。
“姑娘认识这些花吗,这是一位故人从南方的丰国捎来的,漂亮吧。”
望着静静绽放的蓝色花朵,仿佛看见了丰国的万水千山,清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康静言慢慢踱至清平身边,抬手抚了抚怒放的花朵。
“九凝花,是我们的国花。”
关山山恍然大悟:“原来二位非我国人。”
“在下康静言,她姓江,唤作清平。”康静言淡淡介绍到。
关山山略一思索,精致的脸上一派了然。
“原来是清平公主和康公子。”
清平诧异:“你知道我们?”
关山山笑着点头:“一月前便听说丰国的公主和将军公子将来我承国,只是没想到竟是二位。”
清平含笑看着九凝花:“这算不算是缘分呢。”
关山山一阵风似的跳到二人中间,一袭红衣热情似火:“山山与公主相隔千里,却能在冥冥之中遇上,喜欢同一种花,这便是上天赐予的缘分。”
听了这样一番真挚的话语,清平心里暖暖的:“别叫我公主,如若不嫌弃,便以姓名相称吧。”
关山山拉过她的手:“那好,以后山山认识的,只是清平姐姐,还有静言哥哥。”
康静言立在一旁,秋日的阳光洒满了屋子,绚烂的九凝花衬着看两个如花少女真挚的脸,天一涯,水一涯,暖暖的盛开了一个年华。
自此以后,清平总是来关山楼坐坐,看看九凝花,日子变得不再单调。
回府时已过亥时,二人刚下马车,赵德便迎了上来。
“公主,公子,皇上派来的刘御医已等候多时。”
康静言转身对清平道:“回去早点休息。”
清平揉揉酸涩的眼睛:“好,让刘御医好好给你看看,一个月都没好好瞧过了。”
康静言将她扶至白华面前:“好生伺候着。”
“是。”白华躬身答道。
康静言悠悠行走在西院的小竹林里,修长的身子异常挺拔,随手拨弄肩头长长的鬓发,温润的眸子闪着夺目的光。
“赵德!”
“是,公子。”
“我书房的案牍上有一瓶药,先拿去给刘御医瞧瞧,我随后便来。”
“是。”赵德领命快步而去。
夜晚的竹林幽深诡异,不复白日的清亮高洁,层层林叶中,飘下一个黑影。
“参见公子!”寒冰般冷冽的声音。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多盯着点,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
“很好,去吧。”
黑影转瞬消失,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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