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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如昨4
周三晚上,身为副社长的连彭便给了严颂一堆各社团的联系人全都给了严颂,并嘱咐她每周三晚上都要来活动中心会议室开会,还没等严颂委婉拒绝,便拍拍严颂的肩膀,道了一句:“好好干,小学妹,会有前途的!”便揽着一个疑似是他女友的女生高兴离去。
严颂站在活动中心门口,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这是什么破社团,竟然安排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来开会,开什么会都不知道,不是来丢人的嘛!
无奈之下,时间也快到了六点半,严颂爬上四楼的会议室,一个大大的房间正中央简单地摆了几张拼起来的桌子,桌子旁边占据的是零零散散的各色椅子,严颂忍不住嘀咕:这什么破活动中心,也太寒酸了吧。
看着满室陌生的面孔,严颂还是有点惶恐的,拿着连彭给她的那些资料,挑了个最尾端的位置,随手拽了个凳子坐了下去,默默地玩手机。正在上□□和朋友插科打诨,她的左手臂被人轻轻戳了下,于是侧过身看,一个稍显成熟的女生含笑问她:“你好,之前没见过你,请问你是哪个社团的呀?”
“我是登山社的。”严颂谦虚回答道。
“登山社?怎么负责人没来”
“不知道啊,我是新来的,不太清楚。”
女生站起身来时随口碎了这一句话:“这登山社怎么随便派个人来啊?!”
严颂一脸雾水,等六点半正式开始的时候,只看见刚才的女生站在桌子的前端,中气十足地开场:“首先感谢各位社团的负责人准时来参加我们社团联合会的常规会议,我长话短说,这次会议的主题主要是根据上学期末各社团的申请本学年的活动资金。经由学校各方决定,批准的经费的社团有校科协,校广播台还有登山社。待会请三个社团的负责人留一下。”
话刚一说完,其他社团的人炸开了锅。充斥在严颂周围的都是“学校也太抠了”“其他校级别的社团也就算了,为什么只批准登山社?”“我们去年期末为了申请这经费用了多少精力啊,一个登山社凭什么啊”。严颂努力想把自己缩小缩小,防止自己被点名,成为众矢之的,于是就几分钟时间李言午和连彭在严颂脑中被枪毙了几百回。显然,严颂是说什么来什么的乌鸦嘴属性。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登山社的李言午和连彭呢?开会都不来,还配拿到这经费吗?”
平地惊雷,把严颂炸的正着。社团那个女主席安抚激动的各位,忙开口道:“登山社来人的!”
说着便把视线像严颂那个方向射去,严颂一哆嗦,一副讨好的样子看着围观她的众人。
“这谁啊,不知道我们会议都是理事长以上的成员来开会的”“登山社也太不像话了,随便派个人就过来了”······
饶是严颂这样的心理素质良好的人,面对着都是学长学姐集体苛责,不禁心慌了。这是会议室的门开了,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依旧在抱怨不休。
李言午穿过人群快步走到严颂的旁边,硬是拿了张凳子挤在严颂边上,坐了下来。严颂才觉呼出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能安定下来。李言午在桌底下轻轻拍了下握紧拳头放在腿侧的严颂的手,一边淡定地开口道:“诸位对我们这个年纪和校史一样长的社团拿到活动经费有什么异议吗?”
一语掷地,他们都停了吵闹。李言午继续说道:“其次我想说的是今天本来我就是想让我们社团未来的社长来学习经验的,看来各位给她上了很震撼的一课啊。”
谁也没有接话,过了良久,社团主席干笑了两声,适时化解了这场无声的沉默。所有的社团头头似乎想辩解,却没有合适的话能够说出话。主席大概觉得今天的会议再开下去也没有意思了,草草把前两个社团的申请奖金放下去便宣布散会,其他人都成群结队地走在前头,李言午拉起握着的手,严颂想要挣脱,碍于怕疼也怕别人看到争执便不再执拗。
经过主席旁边,李言午顺手拿起写着“登山社”三个大字的信封,顺口说了句谢谢,只有他俩明白,这句谢谢是为了主席及时发了条短信给李言午。
出了活动中心,天已经有些暗了,严颂低了低头,觉得尴尬无比,说:“学长,能不能放开我,这样不合适。”
“不合适,那要怎样才合适?”
严颂真的生气了,大力甩开李言午的手,“你们太过分了,明明是要你才参加的会议为什么叫我来,想让我出丑是吗?我下次不来了,你们爱怎么地就怎么地。”负气走开。
李言午想笑又深知笑不得,便小跑到严颂身旁,可以又压低声音说:“严颂,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想摸摸她的头,停在空中的手又缩了回去。
严颂显然有点被惊吓到了,今晚上似乎连月亮也氤氲得暧昧。静默后严颂心底柔软得从未有过。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却又懵懂间懂了。她鼓足勇气抬头找准李言午的眼神,凌厉对峙:“那么我问你为什么唯独我不知道登山社有那么多的规矩,要定期去爬山体侧,还要用登山决定谁揽下一堆烂摊子。”
李言午还在犹豫今晚该不该讲出22年来最冲动的话,怪只怪月亮惹的祸,他徐徐开口:“严颂,我不知道这样讲合不合适,那天那个通知你来参加例会的短信是我特意发的,其他的都是莲蓬头群发的,我只是想让你加入我们社。”
“原因呢?”
“我想和你能见面”李言午如是说:“你看要不要再问下去了,我不能保证我的回答会不会吓到你。”
两人慢慢走起来,严颂向宿舍的方向走去,李言午慢慢追随在身后,途径宿舍前一个小池塘,十月多萧瑟的杨柳枝在晚风中飘扬。严颂再次做出了她这一生最无惧的决定,忽然转身,装出严厉的口吻:“为什么?”
李言午在月色下的容颜渐渐清明,唇角弯起:“严颂,我有点喜欢你,这22年来从来没有像你那一双眼睛能勾起我的心动,我想我想继续下去,陷下去。”
严颂忽然笑了,笑的声音有些大。旁边的行人们侧面过来。李言午终于露出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焦急且惶惶。严颂终于笑够了,拉起李言午的手,漫步在这场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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