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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
天渐渐冷了，怕冷的候鸟拍打着翅膀朝更南的地方飞去，太阳的热情也消退了不少，清晨的神奈川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萧瑟。
柳生推了推眼镜，隐藏在镜片后的凤眸再度扫向全场，依旧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失落。他转过身，却对上一张笑若春风的笑脸。
“比吕士，跟我打一局如何？”幸村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紫发少年，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促狭。
“……嗯。”虽然猜不透幸村的真实想法，柳生依旧应了下来，拿着球拍站到场上，一向精明的他没有发现幸村脸上那转瞬即逝的狡黠之意。
“发球权归你。”幸村微微一笑，说道。
“……嗯。”柳生看着静静地躺在手心里的黄色小球，不知怎地，那个球居然变成了某人的脸，柳生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的幻象甩出脑海。抛球、跃起、扬拍、猛击，在球拍赋予的冲击力下，黄色的小球如离弦的箭般朝着对面球场飞去。
很不幸的是，球非常不给面子地砸到了球网上，就如同拳头打到棉花上一样被化解了那股冲力，它跌落在地，弹跳几下后，骨碌碌地朝柳生滚来，最终在摩擦力的作用下，停在了离柳生不远的地方。
幸村但笑不语，静静地看着柳生。
柳生努力使心情平复下来，快走走向小球停留的地方，弯腰拾起。
“比吕士，继续。”幸村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
“……嗯。”柳生淡淡地应了一句，继续抛球，跃起，扬拍，猛击。
这次，球终于给了面子，安全地飞过网，安全地降落在幸村的球场上。
幸村挥拍，击向那颗看似力道很大的小球，当拍面碰到网球时，他才真正地体会到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个道理，只是他手上八分的力度依旧没有减弱，球在拍的辅助下，化身为一道黄色的光芒砸向对方的球场。
心事重重的柳生在听到球落地时发出的声响才回过神来，眼见球冲着他的脸蛋而来，反应就算再快也只来得及将球拍挡在脸前。
黄色的小球撞到拍上，疯狂旋转的球摩擦着拍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柳生艰难地举着球拍，手臂上传来的酸痛感让他清楚地了解幸村这个回球的力道究竟是多大，他抬头看向对面场上的紫罗兰发少年，只见橘黄色的光线将微笑若风的少年笼罩其中，仿若初入尘世的谪仙。
球终于失去了旋转的力道，跌落在地上，柳生手上的球拍也随之落在地上，他低头静静地看着滚到脚边的网球，只是静静地看着。
幸村看着与往日判若两人的柳生，嘴角上扬起的弧度泄露了他现在的心情，只见他轻咳一声，说道：“雅治生病了，他今天请假。”
柳生猛然抬头，平静如水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圈涟漪。
“这种天气最容易让人生病了。呵呵……大家要多注意身体才好呢。”幸村笑了笑，转身走出球场。
“幸村。”柳生悬在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远处，他出声叫住幸村。
“嗯？”幸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柳生，眉眼间掩饰不住浅浅的笑意。
“不继续打了吗？”
“呵呵……我不是说打一局吗？而这一局的结果，比吕士显然是输了。不是么？”幸村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再度离去。
“……”柳生弯腰拾起脚边的网球，凤眸透过镜片看着静静躺在手心里的黄色小球，不知何时，这球又幻化成那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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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