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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
散华仙子心道:“这份果敢决断,却与我当年,大大不同。”她安然受了这一礼,温声道:“红袖,你尘缘未尽,以你心性,也当可在红尘里历练一番。这份舞墨诀,你可自行习练。十五年后,七月初八,杏子树下,莫要失约。”
红袖双手接过玉简,收入怀中,恭谨道:“是,弟子必不敢忘。”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散华仙子连连轻笑,仿若一串风铃,在青瓦屋檐下摇曳生姿,其声愈长愈微,尾音融化在一方琉璃似的碧空里。红袖抬起头来,只见桌上一杯凉透了的劣茶,对面早已空空如也。
这时胡铁花赶来道:“你快些去天字间护着那家伙,我们方才答应帮那个叫方枢玑的大叔从紫鲸帮弟子手中救下那个女的,他因鼻塞无法呼吸昏过去啦!”
红袖问道:“听奶娘说楚大哥这症候常常犯,这回可要紧么?”
胡铁花道:“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却也不能根治。那女的说什么不敢劳驾我们,又不知跑哪里去了,我赶着去寻她,你快去天字间!”他赶着去打架,一心要红袖去守着楚留香,懒得再说废话,拔脚就跑了。
红袖在天字间床前坐了,满屋药香,楚留香睡不安稳,小小脸上憔悴苍白,呼吸之间还有杂音。红袖心道:“尺有短,不可增,人有不足,却可补。都说香帅因为鼻子不好才练会了全身真气流转的法子,是以轻功绝世。……只是多少人羡慕他不假,可真愿意来吃这份苦的,只怕十个之中也不会有一二个。”
她左思右想之间,见胡铁花同两人回来了。胡铁花进来便嚷嚷道:“臭小子,为感谢大爷我仗义相救,方大叔传来我一个蝴蝶穿花七十二式!还说给了一本五气培元秘籍,修成后可用皮肤呼吸,再也不用担心鼻子不通气啦!那个戴面纱的女的叫做苏蓉蓉,她顶可怜,到处糟人追杀,咱们把她带回广州找宋之秋吧!” 楚留香被他的大嗓门吵醒,挣扎着要给方枢玑行礼。苏蓉蓉忙去扶他,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看了红袖一眼。红袖坐在一边,见苏蓉蓉穿一身天青色软纱衫裙,一双茉莉花软软地挽住头发,袅娜娇秀,只是学不会抬头挺胸地走路。
红袖大大方方笑了一笑,什么也不说,低头继续看手上的飞燕闪灵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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