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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诚布公的父女
院外,看到继续跪在院中的春泥,齐夫人又起了火。
恨恨地看向了春泥,春泥倒也不像那些胆子小的畏惧瑟缩,只是向齐夫人磕了一个头,“奴婢有罪,甘愿领罚。”
突然开口的春泥倒是让齐夫人很是意外,自从她和齐二被叫过来,就没见春泥说过一句话。
这丫头既不张嘴,也不恐慌。就当老爷帮齐二开脱时,神色都没变,仿佛就认定了齐二不会舍了她这么个过河卒。
春泥并不知道齐夫人在想什么,若是知道,必定会回一句。她从开始的开始,就坚定她主子绝对不会抛弃她的,不因为什么,只因为她相信她主子的人品。
齐夫人无话,罔顾事实执意去罚一个忠于齐二的下人,她做不出来。
但是,齐夫人还是张嘴了,“以后为小姐办事,做好自己的本分,藏好尾巴,免得带累了小姐。”
说完齐夫人回头看了一下紧闭的院门,扭头离开了,她着实心烦。
屋内,齐二在所有人退出去后,在齐老爷的注视下,缓缓站了起来,弯腰用双手拍打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土,扭头顺势坐在了临近的位子上。
齐老爷一直无言,但眼神从疑惑变成了不可思议,又变成了了然,最后又成为生气。齐老爷看着齐二行云流水般的一系列动作,终于悟了。
这件事情从齐二下跪,他猜到事情的全部真相。
到在他一次次退让,而齐二分毫不让时。
再到最后看到齐二淡定起身掸灰落座。
他才知道了这个向来以柔弱乖巧、懦弱无能示人长女,并不像她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他才知道这个女儿心中是有成算的,不会轻易陷入穷巷。
短时间内一再被刷新认知,齐老爷刚开始无疑是生气的,但是现在,齐老爷明显是兴奋的。
齐大暂时是立不起来了,看起来也是对处理家里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致。
齐三又离家出走了,不,是游历去了,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三个孩子,两个暂时指望不上了,他还失落来着。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家齐二显然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但是到底有多少,他还是心里有点打鼓。
齐老爷想到这里,默默给自己换了一副严父的面孔,“齐二,谁准你坐下的?”
“父亲,大家都是聪明人。开窗说亮话吧。”齐二抬了抬眉毛,并未动身,显然并未把齐老爷的恐吓放在心上。
齐老爷见状,不怒反笑,却是岔开了话题。
“你倒是知道如何哄你娘,一个娘字便让你娘不再纠缠,吃了蜜饯似的出去”。
“父亲就不想知道女儿与甜水巷书生的关系吗?”齐二不理,直接拉回正题。
“说来听听。”齐老爷喝了口茶,淡定答道。
“女儿看好他,想嫁给他。”
噗,齐老爷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
“为何,他只是一个穷书生,为什么要嫁他。”齐老爷急了。
齐二未立即回答,也抿了口茶,丝毫不顾已经跳到他对面的老父亲。
“齐二,穷书生与小姐的烂把戏不好玩的,玩的好的是糟糠之妻不下堂,玩的不好的是秦香莲、王宝钏。儿啊,你清醒一点吧。”
齐二看着齐老爷手足无措,她能感受到父亲的焦急。
遂齐二端正了态度,齐老爷见此也坐了回去,他倒是要听听齐二是不是昏了头了。
只见齐二从袖中取出来一张纸递给了齐老爷,“爹,你看。”
齐老爷不明所以,接过来那张纸,翻开来,是一篇策论,齐老爷顿时就明白了,肯定是那书生的文字。他倒要看看这书生到底有才否,怎就诱得了她的闺女。
一盏茶过去后。
“大才啊,大才啊,有状元之才,这才真的是宰辅根苗啊。”齐老爷看完,赞不绝口。
“父亲同意了?”
齐老爷听到齐二的话,瞬间回过神来。
“不同意,不同意,再有才,他现在也只是一个书生,听说他住在甜水巷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都是穷苦出身,谋生都难,更何况是否能闯过一路艰辛,位列宰辅。”
闻言,齐二并未反驳什么,只是轻轻说了一句,“父亲,别忘了我们为什么在临安了。”
齐老爷神色变了变,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临安挺好的,虽不如京城繁华,但是一年四季好风光,定居临安也能安稳一生。”
齐二又抿了口茶,反问道。
“父亲当真想留在这里,当真以为能在临安安稳一生吗。”
“那我也不能把你嫁给一个势单力薄,一无所有的穷书生啊。”
齐老爷再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
“父亲,若等他长起来了,我们便什么都不是了。”
“我与他多施恩义,日后他定要多念我们几分的。”
“父亲当真觉得,那小恩小惠能打动写出如才惊才绝艳文章的人吗。父亲,你知道的,自古以来只有结姻亲才能把大家绑在一条战船上。”
“那你呢,他若做了那陈世美,别说助我齐家,你自己都得深陷泥潭。”
“女儿愿赌,儿也不是好欺负的,他若做了陈世美,我定是那闸了他的包青天。闸了后,与他抵命便是。”齐二说此话时,一脸狠绝。
齐老爷感觉天要塌了,他怎么没发现他这个女儿一点都不输齐大与齐三呀,张嘴也是打打杀杀,动不动就是命啊命的。
“不行,不能给他抵命,他若负了你,拿了和离书归家来,自有我与你母亲养你一辈子。”
“爹,你同意啦。”
“我...”,齐老爷后知后觉发现被齐二算计到了,只能掩额叹息。
“你说,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的就结识了这么个书生。”
家族大事商议完了,其他只是细节,齐老爷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
“我们在书铺遇见的,我有一次去书铺刚巧碰到他去送抄好的书,那店铺伙计非要扣他银子,我帮他出了头,他非要报答我,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齐二简单解释了他们的相遇。
齐老爷此时敏锐的发现了问题,“齐二,你第一次只是帮他,并不知道他文章写的好,你到底与他见过多少次,你每次都是怎么出门的,为何家里都不知道你出门了。”
“父亲,府中有一小门,长年关着,无人把守,我跟着三妹妹发现的,今年春天三妹妹为了出入换了把锁,她在我那里放了把钥匙。”齐二解释道,丝毫不顾及齐三的死活。
果然,齐老爷生气了,“该死的齐三,自己疯跑还不够,还把你带坏了。”
远在长安的齐三本来还在马车上悠闲的观赏着孤雁,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只一个劲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王领队见此,爽朗道,“定是你那瘫子阿兄和病秧姐姐在想你呢,等你回家一家团聚呢。人们都说远行人打喷嚏就是远方的亲人在想念着家中远行人呢。”
齐三:阿兄阿姐估计顾不上想他,她爹娘倒是会想他,会想骂她吧。
齐三思考了一下,越发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齐三,都到长安了,在长安修整两日,我们便要去西域了,这两天好好休息,到时候便在西域大展身手,定能赚到银钱的。”
齐三听到银钱,眼睛都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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