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世界唯一的向导

作者:七盏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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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月不知心底事


      “那你呢陈颂?”

      陈颂突然被问住了。

      他看着谭少隽,这才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哽住了。

      耗尽精神力救人,自然是以命换命。这种事扯上谭少隽,陈颂甚至不需要思考。

      轿厢还在晃,两人都没再说话。

      他们依然保持拥抱,陈颂把他全方位护在怀里,而谭少隽抬手慢慢搂住他,像在回馈他沉重的爱。

      这个姿势太亲密,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可他们谁都不敢呼吸得太用力。

      “陈颂。”

      谭少隽的声音闷在他怀里:“你说我们两个世界是平行世界吗?”

      陈颂沉默片刻,轻声答:“我觉得是。”

      “可是平行怎么会有交集?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是你那个爱人的轮回转世什么的?”

      “……”

      “我不知道。”

      谭少隽的脸贴着陈颂的锁骨,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一下又一下,很快,很稳。

      他自己的心反而乱得不成样子。

      他很想继续问,值得你毫不犹豫用命救下的,到底是我,还是你对亡故爱人的寄托?

      可他无法开口,怕得到的回答太伤人,所以再没下文。

      缆车艰难上升,一寸一寸,嘎吱作响。距离山顶平台不过十米了,平台上等待的同事们正焦急地挥手呼喊。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慢得折磨人。

      终于,神仙还是眷顾他们,成功到达平台后,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帮助下,他们被从缆车里掏出来。

      新鲜空气涌入肺里,带来新生。

      陈颂依然不肯撒手,几乎半抱着谭少隽走出轿厢,两脚着地的那一刻,两人同时踉跄一下,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医疗队早已等候多时,一群人上来扶陈颂,被陈颂一把推给谭少隽:“先给谭总看。”

      “我没事,他恐高很严重先给他检查。”谭少隽想挣开,却被陈颂死死按住肩膀。

      “检查。”语气不容置疑。

      两人都没磕碰伤,只是惊险罢了,配合医疗队做例行检查,更多是为了明确事故责任,给集团和景区双方一个交代。

      检查结果确认无恙后,一直围观的同事们才敢簇拥上来,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扶到露营地的休息区,递水递毛巾。

      “谭总喝茶。吓死我们了,”秘书部的小张眼圈都红了,“那个缆车断了一半,李助都已经报消防队了!”

      “没事,”谭少隽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声音恢复了些许平稳,“就是机械故障,已经联系景区处理了,你去组织抽奖吧让大家安安心,别影响出来玩的心情。”

      他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还缓不过来。

      陈颂坐在他不远处的椅子上,也捧着杯热水,垂着眼不说话。

      李助看了眼两人之间的微妙,开始驱散围观人群:“行了行了,让谭总和陈顾问休息会儿。大家该搭帐篷搭帐篷,该准备烧烤准备烧烤,大家吃好喝好一会儿还抽奖呢!”

      人群散去,露营地里忙碌起来。

      陈颂起身想帮忙,被李助一把截住:“陈先生歇着吧,刚经历那么大事,稳一稳心神。”

      “没事,我好着呢,闲着也是闲着。”

      李助看了看不远处,谭总正被几个高管围着聊,声音压得更低:“陈先生,您今天没和谭总有矛盾吧?”

      陈颂正在系防风绳:“没有。单纯是缆车坏了,不是我们在里面打起来了。”

      “那就好。”李助松了口气,“上周在医院可把我吓坏了。谭总很少跟人动手,更别说打那么凶。”

      “是我的问题。”陈颂说。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助连忙摆手,“其实谭总他…挺在意您的。”

      陈颂抬起眼。

      李助犹豫了一下:“实不相瞒,这次团建谭总本来不参加。往年都是露个面、讲几句话就走,但今年特意安排了全程。”

      “谭总做什么事让您误会,您也别忘心里去,他管理集团习惯了强硬,嘴上不讨好。”

      陈颂抿起嘴。

      天色渐暗,篝火点起。木柴燃得噼啪,同事们笑闹,营地重新活络起来。

      谭少隽被几个高管拉着拼酒,说是压惊,他酒量好,来者不拒,几轮下来面不改色。

      陈颂坐在稍远的位置,捧着杯热水。

      天色清澈,能看见银河。陈颂仰头,星星一颗接一颗亮起来,安宁得像一场梦。

      “看入迷了?”谭少隽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身上带着酒气。

      陈颂应了一声,有些不自在。

      经酒精催化,顶级Alpha的信息素变得格外强势,即使隔着距离,陈颂也能感觉到那股侵略性。

      谭少隽递给他一罐啤酒:“喝点?压压惊。”

      “我不喝酒。”

      “为什么?”

      “职业习惯。”

      谭少隽似笑非笑,起了点坏心思,把啤酒收了回去,有意无意让白兰地信息素更浓郁。

      “你怎么喝这么多。”陈颂皱起眉,觉得他身上酒味很重,但没多久,自己脸颊也发烫,像微醺了。

      谭少隽玩味地看着他,换给他一罐橙汁:“喝这个吧,白开水多没意思。”

      陈颂接过,碰到谭少隽的手又是一缩。

      谭少隽这次没笑他,靠在椅背上,看着远处的篝火:

      “陈颂,你以前的谭少隽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颂握紧易拉罐,仔细挑选着词语:

      “和你很像。骄傲,固执,不服输。看着轻浮其实很有担当。他是我第一个哨兵,我是他第一个向导。我们搭档七年。”

      “七年。”谭少隽重复,“很久啊。”

      “嗯。”陈颂说,“久到我以为会是一辈子。”

      山风吹过,篝火噼啪作响。远处传来喧闹,衬得他们这片格外安静。

      “那我在你身边的话,你会难过吗?”谭少隽转过头,眼睛被火光映亮。

      陈颂与他对视。

      当然不。

      怎么会难过呢?这张脸,这双眼睛,就连说话时故作的漫不经心都太像了,他高兴都来不及。

      他不得不反复提醒自己:这不是你的谭少隽,你不该靠近,不该心动,不该让死去的感情在另一个躯壳上复活。

      可他控制不住。

      心跳在加速,呼吸在乱,那些被他死死压在心底的感情正破土而出。

      陈颂立刻垂下眼:“我们离远一些吧谭总,对你对我都好。”

      谭少隽沉默。

      陈颂以为他被拒绝后生气了,结果谭少隽忽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走,带你看个东西。”

      他们避开人群,走到悬崖观景台。

      这里没有灯,只有月光倾泻而下,银白铺满整片山谷。更远处,城市的灯火连成一片,明明灭灭。

      陈颂站在栏杆前,有那么一瞬忘记了呼吸。

      谭少隽靠在栏杆上,月光下轮廓分明。

      “漂亮吧,每次我觉得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来看看,看这些山,云,灯火,烦心事就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陈颂转头看他。

      月光下的谭少隽和平时很不一样。

      锋芒都被夜色柔化了,光华内敛,气质斐然,酒精让他的眼睛比平时更亮,英俊而禁欲感十足。

      谭少隽也正好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撞,谁都没移开。

      “陈颂。”他忽然叫他。

      “你觉得我怎么样?”

      陈颂一顿:“什么怎么样?”

      谭少隽凑近些:“作为一个刚和你认识半个月的人,我怎么样?不是谁的替代品,就是我,谭少隽,现在站在你面前这个人。”

      陈颂想后退,但身后就是栏杆,退无可退。

      谭少隽的白兰地太醉人,将他密不透风地包围,如烈酒入喉,让他头脑发昏。

      “抱歉,我做不到从零认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陈颂不知道怎么措辞:“我控制不住自己,但我更不想把你当成代替品,这对你很不公平。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

      “可这对我来说更不公平。”

      谭少隽打断他,声音低下来:“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是个很有良心的家伙。”

      他握住陈颂的手,一字一句:

      “我对你一无所知,和你既没有刻骨铭心,也没有生死爱恋,我只知道我喜欢上了初来乍到的你,不可以吗?”

      “你不能因为另一个世界的前尘往事,就剥夺这个世界的我喜欢你的权力。”

      “而且你明明就喜欢我,眼睛都快掉我身上了。这么大个人了,躲什么躲?”

      陈颂的呼吸彻底乱了。

      月光太亮,谭少隽的眼睛太深。

      那些被他压住的情愫,正不受控地上涌,他想抽手离开,可动不了。

      他无法抗拒这张朝思夜想的脸向他求爱。

      “谭总你喝多了。”他在做最后的挣扎。

      “是有点。”谭少隽笑了,却没松开手,“所以有些话只能现在说,请原谅我的直白。”

      他捏着陈颂的手。

      “我真喜欢上你了,很想得到你,不想让你跑掉。”

      “陈颂,要不要试着和我在一起?”

      山风在这一刻停了。

      陈颂心里又涩又疼,说不清道不明。

      为什么就连表白,都和当初如此相像?

      那时,在训练场,年轻的哨兵也是这么抓着他的手,眼睛像燃着的星火。

      “陈颂,跟我绑定吧。我会对你好的,只对你好。”

      “我想你一直看着我,我想得到你。”

      然后他们绑定了。七年。直到死亡把他们分开。

      月光下,酸楚一寸寸地升温,所有理智在尖叫,所有道德在警报,明明下定决心要要划清界限,却在一句喜欢之后分崩离析。

      陈颂眼底泛着水光,指尖碰了碰谭少隽的脸,再滑到下颌,脖颈,最后停在锁骨。

      他实在逃不掉,也不想逃了。

      他越靠越近,直到呼吸交错,一吻代替了回答。

      这吻来得决绝。

      一开始只是唇瓣相贴,试探着触碰,但下一秒,谭少隽就反客为主,扣住他的后颈加深。

      陈颂的手滑到他腰间,把人更紧地按进怀里,谭少隽攀上陈颂的背,攥皱了衣料。

      陈颂放纵着,激烈着,所有说不出口的话,忘不掉的悲痛和思念,都有了宣泄的出口。

      他们吻得毫无章法,肆意妄为,像两个溺水的人在争夺最后一口空气。

      陈颂想,自己还是沦陷了。

      两个世界,掉进同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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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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