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修仙界怎么不一样啊

作者:酥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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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往事


      在唐知语一行人下山时,她也正好收到了来自系统的任务。
      响起叮咚一声机械音。
      系统适时冒了出来:【任务(二)已发布:请宿主前往千永城,听风门下的其一食馆,云方楼。这处藏有随机小惊喜哦,宿主发现并找到就可获得奖励。】
      唐知语在心中哼笑一声,对这任务不像是很感兴趣的模样,但系统难得出现,她还有事找它。
      唐知语悄摸着问系统:“系统你有同事吗?”
      系统:【请宿主不要随意打探系统的隐私。】
      “管你呢,快回答我的问题。”唐知语十分不屑道。
      系统:【宿主,您的问题已涉及您不该知道的领域,请回避。】
      唐知语:“?”
      系统:【您没有该权限哦。】
      这句话它说完,就又消失了。
      唐知语又气笑了。
      莫约一个时辰后,这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听风门下的食馆。
      唐知语站在外面,双手叉着腰,目光扫过面前挂着名为云方楼牌匾的酒楼,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低声嘀咕着:“我倒是要看看,都有那些小惊喜……”
      “知语在说什么?”严砚舟询问的语气从身旁飘来。
      唐知语看向他,双眼微微瞪大,明显一副挺意外的模样:“啊?哦!就是方才我又接到系统给的任务了,就在这云方楼内呢。”
      唐知语原是想通过系统知道严砚舟身上没告诉她的秘密,虽然没成功,但她觉得这次的这个没道明的任务应该会和此事有些联系。
      系统也没说奖励是什么,到时候再同它拉扯几句好了。唐知语这么想着。
      原本唐知语这么敷衍了事地一说,害怕严砚舟会追问,但他却没有,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唐知语总觉得他有些不开心,于是也不顾着身后还跟着些的弟子了,她伸手抓住了严砚舟的手,轻轻晃了两下。哄哄他好了。
      严砚舟眉头跳动了一下,唐知语注意到了。他转过头来看唐知语,她也就朝他眉眼弯弯笑了笑。
      他们一起迈步进了云方楼。
      唐知语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打量着楼里的陈设。
      这里面的大堂老大了,又收拾得干净利落,木桌木椅都擦得锃亮的,窗台边上摆着几盆青翠的兰草,加上外头明净如洗的蓝,二者相称着甚是好看。
      跑堂的伙计眼疾手快,一打眼看见熟悉的听风门送货弟子们,但今天不同的是又多了两个人。
      这二人衣着不俗,那伙计再抬眼仔细一看,哎哟这不是门主和她的夫君吗。
      他连忙迎上来:“门主怎么大驾光临了,也没个人通知嘿……”
      “没事的没事的。”唐知语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们就是来给你们送最新一批的灵菇,顺便溜达溜达。”
      “哎哟这还麻烦您亲自来跑一趟呢!”
      唐知语:“是我自己想来的。不说了,你自个忙活去吧,我们随意看看。”
      “好好!”伙计连忙应道。
      唐知语忽地闻见一阵甜香,像是花香混合着酒的香气。她下巴一扬,好奇地问道:“这里面是在做什么?”
      那名店小二及其殷勤地回答道:“回门主,这里头的人正在做酒酿花。”
      “酒酿花?”唐知语一挑眉,有些好奇道,“酿的什么花啊?”
      “门主,是桃花,此时也正应季节呢。”
      这乃是用糯米加之干净的桃花花瓣发酵而成的。酒酿花尝起来清甜又醇香,温润的酒香又混着淡淡的桃花清香。
      唐知语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又摸摸下巴,突然问道:“现在可以尝吗?”
      掌柜愣了一下,又迅速道:“当然可以的,门主。我这就叫人给您做好端上来。”
      “哎,多来几份啊。”唐知语看了周围一圈的人,“你们也尝尝,都忙活半天了。”
      掌柜喜笑颜开道:“好好,多谢门主。”
      唐知语正想着该如何找那个系统说的小惊喜。
      她正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严砚舟忽然开口:“后院似乎有动静。”
      他的听觉很敏锐,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院传来哐当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碰倒了什么东西。
      店小二一拍脑袋,“哎哟这声音,不会有那个毛头小子又偷着进来吃东西吧?”
      “哦?”唐知语来了兴致,“这光天化日的,还真有人敢偷东西?”她起身拍了拍桌子,“正好,我们都去瞧瞧,正好看看这里的安保措施怎么样。”
      严砚舟颔首。
      唐知语迈步往后院走,严砚舟跟在她身后。
      后院种着一排桃花树,此刻正开得如火如荼,粉红的一片花朵映着青石板,煞是好看。
      而在挑花树的阴影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掉在地上的瓷碗,似乎在慌乱地擦拭着。
      店小二大老远定睛一看,赶忙道:“哦,原不是毛小子。嘿嘿门主,这是我们云方楼新招的伙计,刚来不久还有些毛手毛脚,请见谅啊!”
      “你是谁啊?”唐知语还没走进院子就故意拔高了声音,让人听见。
      那身影吓得一哆嗦,瓷碗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他转过身,看他的动作身形,貌似是腿有点问题,身子都有些不稳。
      等他彻底转过身来,露出的是一张带着几分窘迫的脸。
      严砚舟的目光落在那人脸上,原本平静的眸子骤然一缩。他站在原地,清冷眉目逐渐攀上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那人也看清了严砚舟的脸,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瞪得滚圆。
      过了许久,那人才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小……少爷?”
      这一声称呼,让唐知语走向他的脚步瞬间顿住了。
      她立即转头看向严砚舟,发现他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这可是她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迟疑地道:“阿福……”
      “是我!小少爷……”阿福再也忍不住,声音颤抖了起来,“我是阿福啊,我是幼时伺候您的阿福!”
      看着这一幕,唐知语心里微动了一下。她快步走过去,想要伸手扶起阿福,却被他摆手拒绝。
      严砚舟也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唐知语见他这样也就跟着蹲下了。他目光落在阿福脸上,仔细打量着。
      眼前的人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不过想来也是,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阿福的眼角有了皱纹,但眉眼间的轮廓依稀还是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偷偷给他塞点心的小仆从。
      “你怎么会在这里?”严砚舟的声音里有些压抑的波动。
      “多年前还在严家的时候,发生了那档子事,您被关了紧闭,小的也被赶了出来。”阿福抹了把眼泪,声音有些哽咽,“小的实在不知道要去哪又该干些什么,就干脆来到这千永城,四处打零工,前些日子,才又来到这在这云方楼后厨找了个打杂的活计。小少爷,您这些年还好吗?”
      严砚舟淡淡道:“挺好。”静了片刻,他才察觉说这话似乎不太够,默默又看了唐知语一眼,又补充道:“现在确实过的很好,身边人也都很好。”
      阿福就庆幸地点了点头,稍后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那就好……那就好啊。小的现在都还记得,当年您在严家受的那些苦啊。”
      阿福的话越说越哽咽。唐知语站在一旁,听着听着,脸上逐渐爬上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是个独生女,家庭很幸福,父母恩爱又特别宠着她,自小生活从来没吃过什么特别大的苦头,直到后来工作了,也就是有时加班比较幸苦。
      她听这阿福口中的话,想来严砚舟小时候肯定就是过的不好了。
      哎?小时候。
      难道说,严砚舟穿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吗?
      唐知语神色费解地思索着。
      没多久,脑中响起熟悉的系统的机械音。
      系统:【叮咚!宿主发现关键人物(其一)】
      唐知语精神为之一振。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回忆碎片一块,请选择查看,还是不查看。】
      “看看看!”唐知语连忙说道,“看的就是它,就等着这时候呢。”
      系统:【好的宿主,请稍等,正在载入回忆。】
      几秒钟后唐知语感到眼前变黑,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的意识扯离了身体,眼前的景象瞬间天旋地转,再一睁眼,便是在一处小院里了。
      这里看上去并不大,要说是供人住的院子的话,其实更像是堆放杂物的院子。
      唐知语站在原地观察了片刻,刚准备四处溜达看看,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等那声音的人踏进了院子里,唐知语抬眼望去,哦,这人原来还可以算是熟人。
      阿福怀中抱着一个藤竹食盒,手臂上还挎着一个布袋子,他是跑过来的,袋子里的东西还在叮呤哐啷作响。
      唐知语仔细看了他的脸,此时的阿福年纪看上去并不大,她也就顺势想到了先前严砚舟说过的已经穿过来的几十年,她心中有个猜想已经越来越明目了。
      唐知语从新把视线放回到阿福身上,只见他进了院子就一路跑到一间房门前,在上台阶时,还因为太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阿福推开了房门,唐知语顺着他的方向望去,这是间一片昏暗的柴房。
      “小少爷!您还好吧……”
      唐知语一听到他这句话双眼微微瞪大,赶忙走过来凑近了看。
      她感受到了潮湿的空气,闻到了里面有一股发霉和血腥混合的味道,看见这间柴房里堆满了柴火,而一个受伤的男生蜷缩在柴草堆里。
      他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身上的衣衫十分单薄,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肿,还有早已干涸却没有擦干的血迹,显然是被人打过的。
      唐知语一看到他,心里就确认了,这是严砚舟。
      居然在这么这么早就穿过来了吗,小孩子身子还受这么重的伤,他怎么受得了?不会被吓坏吗?妈的这狗系统怎么这么不做人!等下次它再冒头,我一定得好好收拾它!
      唐知语在心中排练了一场暴打系统的大戏码,再回过神来时,面对尚且年幼的严砚舟时,就只有心疼了。
      这种难受的心情像是有一只手紧紧拽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唐知语看着躺在角落的严砚舟,一步步走过去,她的脚步很轻,像是怕吓到他,即使她心里明明清楚严砚舟此时其实是看不见她的。
      唐知语蹲在严砚舟面前,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感到眼眶有些发热,又有些发酸。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严砚舟,可是却摸了个空。
      可她还没来得及再度伤心时,紧接着就听见阿福在说:“小少爷,小的这就给您上药包扎伤口。”
      阿福还轻轻抽噎了一下,边给严砚舟处理伤口边说道:“小的还带了些吃食,等会您吃点吧。”
      这时严砚舟终于有反应了,他的声音嘶哑:“你吃了吗?你先吃一点吧。”
      “不不不!小的已经吃过了。”阿福连忙摇头,看着严砚舟身上的伤口,摸了摸他的手都是冰凉的,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气愤,“夫人真偏心,只疼大少爷,因着您修炼天赋好,就把您当眼中钉。老爷更是对您非打即骂,连口饱饭都不给您吃……”
      他语气愤愤不平:“这次分明是二少爷打碎了夫人的玉如意,大少爷居然污蔑给您,还让老爷把您关进柴房,三天三夜没给您东西吃,大少爷和二少爷人真的是……”
      他心中气急,可说着说着也反应过来了,还是支柱了话头。毕竟背后议论主人家可不是什么小事,这要是被人听去了墙角,阿福怕是也要遭殃。
      唐知语的心沉了下去。
      突然,面前的场景开始飞速流转,一幕一幕的记忆从唐知语眼前放映。严砚舟在严家的日子,就跟阿福说的差不多,难熬,还因此坏了身体的根子。直到长大些后在一次宴会上被人看重拜了师,有一好长段时间都不待在严家,日子总算好过了点。
      紧接着,唐知语所处的院子开始如流沙般消失,转而聚起来的是现代的房屋建筑。
      画面定格在一个雪夜。同样年幼的严砚舟被喝醉酒乱发脾气的继父扔在门外,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转头眼神平静,却又抑制不住忧伤地看着外面的雪地,嘴里喃喃自语:“妈妈……”
      他在想着他已经去世的母亲。
      但没有人回应他,只有寒风又吹了过来。
      在严砚舟穿进来后,即使他在初期系统还未出现时没有搞清楚是什么情况,但他其实没有那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苟活着。
      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待在哪对于他来说好像都一样,他习惯了逆来顺受,能活着他就已经满足了。
      只是偶尔师父不在,阿福也不在,独自一人对窗饮茶时,有些想与人说说话罢了,谁都可以。
      不知过了多久,唐知语的意识猛地被拉回现实。
      她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严砚舟就在她旁边,扶住她语气担忧道:“知语,你怎么了?”
      唐知语抬起头,看着严砚舟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心疼。
      那滴心疼落了下来。
      她伸手抱住了他,抱得很紧,像是要把他这些年受的苦都揉化。
      严砚舟愣住了,他能感受到唐知语的体温,感受到她的心跳,感受到她抱着自己的力度。
      “严砚舟……”唐知语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想了很多,也想要对他说很多,可这些话萦绕在舌尖,她一时不知道该先说哪个,于是,先道出了最重要的。
      唐知语缓缓又珍重地道:“我来爱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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