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夫君BE后重生了

作者:却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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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四座


      007
      三日倏忽而过,转瞬即至华林园春日宴之期。
      春意已浓,晨光穿透薄雾。
      清扬院内,一反平日寂静,早早便人影往来。

      王盈立于巨大的铜镜前,镜中映出的身影,令她自己亦有片刻的恍惚。
      她摒弃了前世为迎合谢琮所好而常着的素淡之色,今日,她要全然回归本真,做那个本该明艳照人的琅琊王氏嫡女!

      一袭石榴红色的交领大袖襦裙,色泽浓郁似火,裙摆及襟袖处以金缕、彩丝绣满层叠的缠枝莲花纹。
      肩臂间挽一条以银线描摹祥云鹤纹的绛色轻纱披帛,飘逸灵动。

      青丝绾作当下建康贵族女子间流行的高髻,顶戴莲花冠,花心缀一颗光泽莹润的宝珠,周围悬垂细密的珍珠流苏。
      云鬓两侧各簪两对衔珠步摇,长长的珍珠几垂至肩,随着她细微的举动,珠光摇曳,清音泠然。

      面上薄施铅华,眉染纤长的远山黛,唇点饱满的朱色,额间贴一枚赤金莲花钿。
      这一身妆扮,将她本就秾丽明艳的容颜衬得愈发明耀夺目,宛若一树临春乍放的海棠,风致灼灼,华彩难掩。

      “女郎……真真耀如春华!”
      蒹葭与白露望得怔住,半晌方寻回声音。

      王盈凝视镜中那既陌生又熟悉的绝丽女子,唇角徐徐漾开一抹澹然的浅笑。
      这才是她王盈本该有的模样,何必为着一个不在意自己的人,委曲求全?

      “走罢。”

      王府大门前,庾衡早已牵着骏马相候。
      他今日亦特意装扮过,身着玄色箭袖锦袍,腰束嵌玉锦带,足蹬六合靴,愈显身姿挺拔,英气勃勃。
      他正有些不耐地踱步,心道女儿家出门就是麻烦,忽闻环佩清响,幽香暗度。
      他下意识抬首望去,只见王府朱漆大门内,一道秾丽若霞的身影缓缓行出。
      刹那间,周遭万物仿佛失却颜色,唯余那灼灼之朱,与那张明艳不可逼视的玉容。

      庾衡只觉呼吸一滞,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骤然失序,狂跳难抑。

      他张了张口,欲如往常般调侃几句,却觉喉间干涩,竟一字难出,只能怔怔望着她,耳根不受控地泛起潮红。

      “衡……表兄?”
      王盈见他愣立原地,神色有异,不由出声相唤。

      庾衡猛地回神,脸颊更觉温热,有些狼狈地避开她探询的目光,清了清嗓,方寻回自己的声音,讷讷赞道:“阿、阿盈……你今日……真美!”
      他词穷了,只觉世间所有赞语,置于此刻的她身前,皆显苍白。

      恰在此时,郭姨娘与王柔亦在婢女簇拥下行出府门。
      王柔知谢琮不喜华贵,今日并非盛装,身着浅碧色绣蝶恋花纹的襦裙,头戴珍珠饰件,清丽婉约,楚楚动人。
      她自觉已是精心妆扮,然当她瞥见门前那抹几乎灼伤人眼的朱红身影时,面上笑意倏然凝滞,眼中先是不可抑制地掠过惊艳,旋即转为更深的晦暗。

      那身朱衣!
      那顶花冠!
      那些步摇!
      如此张扬,如此华贵,将她费尽心力的清雅衬托得如若婢子般黯淡!
      王柔袖中五指死死攥紧,指甲几乎掐入掌心。
      她怎……她怎敢作此装扮?!

      郭姨娘亦是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王盈此人,病了一场,竟似脱胎换骨,非但手段见长,连这衣饰气度,都全然压过了阿柔!

      王盈对身后那两道嫉恨的目光恍若未觉,或说,浑不在意。
      她在蒹葭搀扶下,姿态雍容地登上了早已备好的宝车。

      这宝车亦非寻常,乃是王盈生母庾夫人当年嫁奁之一。
      车厢轩敞,四围通风无壁,以精雕紫檀木为构,宝盖为顶,悬垂着鲛绡纱帷。
      纱幔随风晃晃,既稍隔尘嚣,又朦朦胧胧透出车内人身姿,引人遐思。

      庾衡翻身上马,护在宝车一侧。
      他心神犹自微漾,忍不住频频侧顾,望向纱帷后那道朦胧而绝丽的身影。

      车驾缓缓启行,驶出乌衣巷,穿过建康城熙攘的街市。
      鲜衣怒马、英姿飒沓的少年郎,尤是那纱帷后若隐若现、衣饰华美夺目、容貌秾丽殊绝的女郎,立时成为沿途众人瞩目的风景。

      “快看!那是谁家车驾?好生气派!”
      “是琅琊王氏徽记!车内那位……天爷,莫不是仙子临凡?”
      “是王家那位嫡女盈娘子!她今日……竟是这般模样!往日只闻其名,今得一见,果不虚传!”
      “她身侧那位郎君,可是庾家的衡小郎君?真真是珠联璧合,相映生辉!”
      “啧啧,这通身的气韵,这容色,今日华林园春日宴,怕是无有能出其右者了……”

      惊叹声、议论声,沿途漫开。
      王盈端坐车中,容色平静,对窗外赞叹恍若未闻。
      庾衡听着周遭议论,尤其是那句“珠联璧合”,心中莫名漾起一丝甜意与自豪,挺直脊背,驾驭骏马,姿态愈发昂然。

      在无数道或惊艳、或羡叹、或探究的目光交织下,这支光鲜赫赫的车马,一路行至城西皇家禁苑,华林园。
      园门外已是香车宝马云集。

      当王盈的宝车停稳,庾衡率先下马,亲自上前,伸手搀扶王盈下车。
      纱帷被轻轻挽起。
      刹那间,似乎所有天光皆倾注于此。
      红衣烈烈的女郎扶着少年的手,翩然踏地。
      春日晖光毫无保留地流泻于她周身,朱衣似火,珠光宝气与她秾丽照人的容色灼灼其华,竟令人目眩神移。

      原本喧嚷的园门,出现了片刻奇异的静寂。
      所有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地凝注于那道朱红身影。
      无论先至的贵女,还是方下车的郎君,俱屏息凝神,眼中是无法掩饰的震撼与倾倒。

      王盈目光淡淡掠过众人,坦然承迎所有的注视。
      她与身旁英挺的庾衡并肩而立,一个明艳不可方物,一个英气逼人,瞬息间便成了整个华林园门前最耀目的存在,将周遭所有的珠光宝气、锦绣华服尽皆衬得黯然失色。

      “我们进去罢,衡表兄。”她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身旁庾衡耳中。
      庾衡这才从一种与有荣焉的微醺感中回神,他挺直脊背,勉力使自己形貌更显持重可靠,应道:“好。”
      他侧身引路,为她隔开些许过于直白的注视。

      两人并肩步入华林园。
      园内早已是芳菲满目,曲水逶迤,亭台楼阁掩映于繁花茂林之间,衣香鬓影,笑语盈盈。
      所过之处,低语窃窃不绝于耳。

      “那是……王盈?”有贵女不敢置信地低语,“她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好生张扬!不过……当真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听闻她前些日落水,病了一场,如今看来,倒是因祸得福,气色更胜往昔了……”
      “她身旁是庾郎君?看来传闻非虚,庾家对她真是呵护备至。”
      “她与谢家郎君的婚约还在呢,如今与庾郎君这般亲近,也不知谢郎君作何感想……”
      “穿得如此招摇,生怕别人不知她琅琊王氏嫡女的身份么?”
      “哼,不过是仗着衣装华贵罢了……”
      “嘘,小声些,莫要惹祸上身……”
      ……
      种种议论,或惊叹,或艳羡,或不解,或嫉妒,皆如微风过耳,未能在王盈心中掀起半分波澜。
      她步履从容,掠过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目光流连园中景致,仿佛周遭一切与己无关。
      庾衡听着那些“郎才女貌”的议论,心中暗自欢喜,却又因提及谢琮而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更靠近王盈些许,呈护持之态。

      正当他们行至一处桃树附近时,迎面走来一群衣饰鲜丽的少女。
      为首一人,身着桃红锦裙,头戴花冠,容貌娇艳,眉眼间带着骄矜之气,正是永嘉郡主,今上皇兄长沙王之女。
      永嘉郡主,便是上巳节赏花宴上与王盈争执、终致她落水的那位。

      永嘉郡主身侧紧跟着的,是一个穿着鹅黄衣裙、面容与谢琮有几分肖似的少女,正是谢琮的胞妹,谢瑛。
      前世,王盈为着谢琮,没少与这位同样属意谢琮的永嘉郡主起衅。
      而谢瑛,无论她如何委曲求全,这位小姑总能寻出由头挑剔于她,仿佛她一举一动皆是错处。
      如今想来,自己前世真真是愚不可及,为着一个不钟情于己的男子,将自身陷入这等无谓之争,平白惹人耻笑。

      永嘉郡主自然也瞧见了王盈,目光在她那身几乎灼眼的朱红与华灿的首饰上狠狠掠过,眼中闪过一丝嫉色,随即扬起下颌,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哟,我道是谁这般大阵仗,原是王娘子。今日这又是演的哪一出?珠翠耀首,是唯恐旁人看不见你么?不知情的,还道是哪家新出的舞姬,跑来这华林园献技呢!还是说,换了新法子,想引谢家郎君注意?”

      她身旁的谢瑛立刻附和,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正是!穿得再花枝招展又如何?我阿兄最不喜这等浮华俗艳之辈!你再如何费尽心机,我阿兄也不会多瞧你一眼!”
      在她心里,王盈这等庸脂俗粉,根本不堪为谢家妇。

      周遭原本喧嚷的人群顿时一静,目光齐刷刷聚拢于此,空气中漫开看好戏的意味。
      谁不知王家女郎痴慕谢琮,往日里但凡有女子近前,她必冲上前,与永嘉郡主的龃龉亦非止一次。
      今日这般场面,怕不是又要生事。

      庾衡眉头紧锁,上前半步,将王盈护在身后,面色不豫地直视永嘉郡主与谢瑛:“郡主,谢娘子,还请慎言!盈妹妹今日赴宴,乃是奉长公主之邀,衣饰妆扮皆合礼制,何来‘浮华俗艳’之说?至于谢琮喜与不喜,与尔等何干?更与盈妹妹今日妆束无关!”
      他少年意气,维护之心切切,话语直截,顿令永嘉郡主与谢瑛面色更为难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王盈轻轻牵动了一下庾衡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上前一步,对着永嘉郡主微微一礼,抬起头时,脸上竟带着一丝歉意的温雅浅笑:
      “永嘉郡主安好。谢娘子安好。”

      她的声音清越柔和,与往日那个一点即燃的王盈判若两人,“郡主提及旧事,盈心中惭愧。往日是盈年幼识浅,行事鲁莽,若有开罪郡主之处,还望郡主海涵,莫与盈一般见识。”

      前世她为着谢琮,与这些环绕其侧的贵女争锋吃醋,不知闹出多少笑谈,结下多少仇隙,最终除了落得个“善妒”之名,又得了什么?
      这一世,她早已看清,与这些无关紧要之人纠缠,不过是徒耗心神。
      示弱?
      不,这不过是她懒于与之周旋的、一种更俐落的处事罢了。

      她姿态放得如此低婉,语气如此恳切,非但永嘉郡主愣住,连周遭预备看热闹的众人皆惊愕不已。
      这……这还是那个张扬跋扈、寸步不让的王盈么?
      她竟会当众致歉?还如此温婉知礼?
      岂非怪事?

      永嘉郡主备下的所有讥诮言辞,皆堵在喉间,憋得她面色一阵青白。
      她料想王盈会反唇相讥,会委屈辩白,甚至会被气恼落泪,唯独未料对方会这般干脆利落地道歉示软!
      这令她蓄力一击却落空,浑身不得劲。
      反倒显得自己锱铢必较,咄咄逼人。

      谢瑛也怔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王盈。
      周遭众人更是面面相觑,私语声再度窸窣而起。
      “王娘子竟向郡主致歉了?”
      “奇了怪了!她往日可是半分亏都不肯咽的!”
      “莫非真如传言所说,落水后转了心性?”
      ……
      “你……你……”郡主指着王盈,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王盈目光平静地掠过永嘉郡主和谢瑛惊疑不定的面容,继续温言道:“至于衣饰妆扮,不过是个人所好,难入郡主与谢娘子青眼,是盈之过。今日春光正好,就不扰郡主雅兴了。”
      王盈不再给她应对之机,继续道:“盈与表兄先行一步,不扰郡主与诸位赏景了。”

      言罢,她自然地轻挽尚有些怔忡的庾衡手臂,轻声道:“衡表兄,我们走罢。”

      在众人惊疑不定、议论纷纷的注视下,王盈引着庾衡,翩然离去,将那场尚未真正掀起的风波,以及永嘉郡主和谢瑛铁青的面色,彻底抛于身后。

      “她……她这是什么意思!”永嘉郡主气得跺脚,却无从发作。
      谢瑛咬着唇,望着王盈离去的背影,眼中疑虑更深。
      这个女人,又想搞什么?

      王盈仿佛未闻身后议论,她的目光掠过水榭旁盛放的桃李,望向更远处波光潋滟的湖面。
      她知道,今日这番举动,必引更多揣测。
      但那又如何?
      她已不再是那个需靠张扬跋扈以证存在、靠争抢一个男子目光以获得满足的愚稚女郎。
      她的路,在前方,在更广阔的天地。
      而这春日宴,不过是个开端。

      庾衡行于她身侧,望着她平静无波的侧颜,心中满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总觉得,眼前的盈妹,似乎何处不同了,就好像蒙尘明珠拂去埃垢,绽出愈加夺目的光彩。

      临水竹亭,数位身着华服的年轻郎君正聚于一处谈笑。
      周朔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谢琮,压低嗓音,难掩兴味:“玄玉!快看!我说什么来着?你那小未婚妻今日可是……啧啧,真真令人侧目!”

      谢琮原本正垂眸静听旁人论诗,闻言,下意识抬目望去。
      只一眼,他便凝在了原地。

      春日煦阳下,那抹灼灼的朱色,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撞入他的眼帘。
      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总衣着素淡、跟从于他身后、眼中带着祈盼与讨好的少女。
      眼前的王盈,明艳、夺目,眉间蕴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疏离与自信,恍若最炽烈的火焰,又似最耀眼的珠玉,光华流转,令人不敢逼视。
      她与身旁笑容疏朗、英气勃发的庾衡并肩而立,竟是……那般的和谐。

      谢琮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快、连自身亦未及知晓的波动。
      他负于身后的手指,收拢了一瞬。

      周遭所有的声息仿佛骤然远去,他的视野里,唯余那抹朱红,与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冷艳照人的面容。

      她今日确然……与往昔迥异。
      那般秾丽照人的妆束,是他从未在她身上得见的。

      “如何?”
      周朔促狭笑道,“可是看呆了?我早说你这未婚妻是块璞玉,往日深藏不露,今日这般亮相,怕是要牵动建康城半数儿郎的心神了!”

      谢琮睫羽微垂,掩去眼底流转的复杂心绪,再抬眼时,已复归惯常的清冷平静。

      他淡淡启唇,声音辨不出喜怒:“皮相而已,何足挂齿。”
      只是那语气,较之平日,似乎更冷了几分。

      王盈与永嘉郡主的短暂对峙,他们皆远远收入眼底。

      周朔啧啧称奇:“玄玉,你这小未婚妻,今日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这通身的气韵,这容色,将这满园芳菲皆比了下去!说是瑶台仙子临凡亦不为过罢?还有方才对永嘉郡主那以柔化刚的手段,妙,着实妙!这还是从前那个一点即燃的王盈么?”

      他斜睨谢琮,调侃道,“我说,她这莫非真是为引你注目,使出的新法子?这般姿容,这般手段,连我都不免有些心动了呢。”

      谢琮执盏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王盈与庾衡并肩而行的背影上,那抹朱色与玄色交织,竟有些刺目。
      他浅啜一口清茗,语气平淡无波:“哗众取宠。”

      周朔凑近些许,抚着下颌笑道:“喂,我说正经的,玄玉,你若实在厌她这般纠缠,不如……我替你设法了却这桩婚约?只要你点头,我自有法子令王家主动退婚,届时……我勉为其难,代你接纳如何?横竖她这容貌身段,确是殊色……置于后宅赏观亦是佳事。你若不要,我可就……”

      话音未落,一声细微的脆响,是谢琮手中那枚质地上乘的青瓷茶盏,竟被他生生捏出一道裂痕。
      茶汤顺着缝隙渗出,沾染了他修长的指节。

      “周、孟、启。”
      谢琮倏然侧首,目光直直刺入周朔眼中。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的婚事,岂容他人置喙?”

      那眼神并非狠厉,却令周朔瞬间汗毛倒竖,后续言语生生噎在喉中,面上戏谑的笑意亦僵住。
      只觉一股寒意自足底窜起,竟不由自主地微一颤栗。
      他干笑两声,忙摆手道:“适才戏言耳!戏言耳!玄玉你可千万别当真!”

      他心下惊骇,谢琮方才那眼神,竟让他感到切实的杀意。
      这人,对那王盈,恐怕并非如表面所示那般全然不在意……

      谢琮将裂损的茶盏轻轻置于案上,取过一方素白帕子,慢条斯理地揩拭指间水渍,语气恢复了先前的平淡,却较之前更冷几分:“此等妄语,休要再提。”

      周朔摸了摸鼻梁,不敢再多言,心中却暗自嘀咕:这反应……可不似“厌烦未婚妻”应有的模样。

      谢琮重新望向苑中熙攘人群,只是周身气息,较方才更显冷淡几分。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玉玦,无人知晓他此刻心中所思。

      王盈……你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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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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