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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正法
阮清听到他的声音,一度连咳嗽都忘了,反应过来后便是一阵更为惊天动地的咳声,看那架势,好像不把心肺一股脑咳出来就不会停一样。
宣毅沉着脸将人都赶走,才大步来到阮清身边,想给他倒杯茶水缓缓,却见倒出来的茶水半点热气都不带,至此,护国大将军满肚子的气彻底压不住了。
“我原打算趁着今晚回庄子的。”
见他抿唇不说话,阮清心虚地拽了拽他腰间的玉佩为自己辩驳。
宣毅却轻轻拨开他冰凉的手,深吸一口气道:“晚了。”
随后,他便不不由分说弯腰一把将人抱起来,大步流星朝外走。
阮清显然没料到他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甚至一度觉得这是自己累傻出幻觉了,直到衣料摩擦的声音随着宣毅的动作越发清晰响在耳边,他才终于反应过来:“你放我下来!这样出去你生怕别人认不出是不是?!”
奈何对方充耳不闻,抱着他的手稳得可怕,眼看着就要出暗道了,阮清这才彻底心死,索性闭眼将脸埋在宣毅怀里装死。
宣毅看他放弃挣扎的模样,心情终于放晴一二,唇角在他颊边蹭了两下,满意地看他睫毛颤动的样子警告:“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呢,王爷可要装好。”
感觉到颈间被人用十足十地尽头掐了一下,宣毅这才满意抱着人出去。
杨黎是最先注意到两人出来的,可惜了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忠心暗卫,在视线接触到两人身影时如同被人点穴了一样,就连怀里抱着的剑都差点砸在宋步沉脚上。
“不抬头看看?他们的表情还挺精彩的。”
宣毅装成检查他身体的样子,在阮清耳边同步众人的反应,后者无法,只能认命吃下这哑巴亏。
“傻了?”
抱着人走到一众傻掉的暗卫面前,宣毅装得煞有其事:“你们主子被我敲晕了,老五,绮梦轩是你的地盘,他这样是走不出去了,你去准备辆马车,往后要找他直接去将军府送信。还有,去给他找件厚实些的大氅。”
几句话将众人重新唤醒,“敲昏”的理由显然更容易被他们接受,再加上阮清这次回来身体情况如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因此竟真没人怀疑宣毅这漏洞百出的谎言。
直到马车按照他的要求停到将军府后门,宣毅故意将杨黎等人赶走开路,自己则抱着还在被迫装晕的阮清一路进了卧房。
早看出不对的宋步沉主动替二人关严房门,门缝闭合前宣毅对他投去了一个满意的眼神。
‘既如此,我也不必都每日忧心他的身体了’
接人前宣毅的气话又在宋步沉耳边莫名响起,再联系上方才他们主上那个眼神,宋步沉恍然大悟地一掌拍到堪堪追来的杨黎胸前,顺便给他后面的老四和老六使了个眼色。
“两位主子有要事商谈,我等去远处守着即可。”
老四和老六自然不答应,仍一门心思进去保护自家主子。宋步沉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拦不住时,直接将杨黎推向两人:“你跟他们说清楚!”
之后就在旁边看傻子一样抱臂守在门口,显然是无论如何都不准他们进去。
杨黎到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哄着耳朵根子将两人往外推:“主子没什么事,不想明日被割耳朵就赶紧离开这儿!”
“君意,外面的人都走了。”
宣毅刚进门就直接将人安置在榻上,连烛火都未点,眼下除了窗外透进来的些许月光,再没一丝光亮。
视觉被一定程度削弱后,听觉与触觉变得分外敏感,阮清呼吸粗重地抓住某人在自己腰间流连的手,没什么震慑力地威胁:“再闹我就动手了。”
“枕边有给你准备的机关扇,王爷不必客气。”
眼神瞥向枕边靠近对方的一侧,宣毅有恃无恐。
阮清瞪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摸索出扇子,刚一入手,就摸到了扇骨里卡着的机关。
他拿着扇子凉飕飕地扫向宣毅,见这人头都不抬,正一门心思解他的衣服,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宣毅突然抬头:“不动手?”
阮清翻了个白眼,手腕发力,看似随意地将扇子丢了出去:“动。”
随着布匹被利器割裂的声音响起,床幔应声落下,宣毅得寸进尺地吻上阮清冰凉的唇:“看来不是我一个人心思乱了。”
“明日还有要事,你有些分寸。”
单手解开阮清腰间的带子,指尖接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宣毅能感受到掌下身体正微微颤抖着,但偏偏这人脸上满满的冷静和从容,仿佛紧张的人不是他一样,宣毅存心欺负他,故意在他耳边道:“这个时候王爷还要聊公事?”
阮清眯眼一笑,两条胳膊主动环上宣毅的脖子:“姜昼说伤口万一裂了又要重新养,宣将军可要小心。”
“我怎么不知道君意什么时候还会听这等良言了?”
提起此事宣毅的火气又重新燃起来一丝,他故意埋头在阮清锁骨上咬出一个印子:“今夜可是罚你的,疼也忍着。”
阮清哼笑一声,胳膊使力,按着他靠近自己,哪怕此情此景衣衫凌乱也半分不曾落俗:“想要就直说,又不是不给你,何必浪费那个脑子找借口。”
不是不给你。
这一句简直打通了宣毅的任督二脉,他再不耽搁,果断地合身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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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杨黎和宋步沉顶着通红的眼睛在院外推搡,两人都不想做第一个进去看现场的人,争吵了好半晌也没结果,眼看着就要到上朝的时间了,宋步沉心里更是着急,扯着杨黎的衣领就想直接把人扔进去,主上对王爷的手下肯定还是要网开一面的!
好在不等他行动成功,宣毅就先带着一身藏不住的餍足劲儿从门口出来,打断了争吵中的两人。
刚开荤吃了个半饱的大将军显然心情不错,觑他们一眼小声嘱咐他们动作轻些,自己则轻手轻脚地去偏房洗漱。
路过杨黎时,他特意站定道:“别看了,今日你和我一起上朝,让步沉守着他。”
杨黎一万个不乐意,还想争取几句,就被宣毅以阮清要养伤,他陪着管不住人为由拒绝。
非常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杨黎只能作罢,垂头丧气地跟在宣毅身边不说话了。
上朝前,宣毅还十分不放心地单独交代宋步沉数次,等他终于上马车准备走时,估计将军府的蚂蚁都不敢往主院多爬一步,但宣毅还是不放心地推开窗子望着门口,好像阮清正站在那儿送他一样。
一个人在马车里坐着,宣毅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心中有所牵挂的感觉。
好不容易挨到散朝,他归心似箭地直奔马车,就连刘淮安有心和他说几句话都没找到机会。
“宣大将军果真厉害,还没登基就想软禁本王了?”
从马车上下来,府门还没来得及关就见院子中央站着一个陌生面孔,那人刚说话,原本在他身边簇拥伺候的一群人就都自觉退下,宣毅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亲自将府门关严,一步步走向院中人,暗色的官服被他穿出迎亲的感觉。
空荡的院子里,宣毅站在阮清面前,指腹在他而后摸索着找些什么:“在府里戴这东西做什么,不难受?”
“不要转移话题,”将他的手拍开,阮清斜他:“我听他们说刘淮安今日要见你,我与你同去。”
宣毅眼睛一转,扯过阮清的手和昨晚一样十指相扣着揉捏:“冤枉啊君意,我是担心你昨日累到,想让你安心休息一番。”
阮清无情地甩开他,斜眼道:“那不如你给我换间卧房?”
宣毅这下不接茬了,手搭在阮清腰间就要往里走,东拉西扯地问阮清午饭想吃些什么。
阮清早习惯了他这套,一面跟着他往屋子里走,一面通知他今晚要做的事都解决后自己便要离开。
“回去?”宣毅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已经安排人把姜昼接过来了,往后你就在将军府上养伤,直到大好了再说,绮梦轩也不用去了,直接老五易容过来,你有什么交代的在府里说是一样的。”
“不成,”阮清想都没想就拒绝道,“皇上这样大张旗鼓的抓我,我留在你这万一被发现岂不是把罪名给他送到头上了?”
宣毅将一个手炉递给他,完全不顺着他的思路走:“你安心养伤不出去乱逛就没人会发现,方才你说要去暗卫营,做什么?”
宣毅态度坚定,明摆着是半分不肯宽限,阮清也只能无奈默许:“吴贺这个人总是要有人专门去查的。”
眼下宣毅忙着宫里的事,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是忙不过来这么多的,自己既然回京了,就总是要帮他一二的。
贺风和老四已经被自己安排着去查此事许多日子了,但时间久远,一直没有结果。
宣毅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利害:“你打算从哪查起?”
提起此事,阮清狡黠一笑:“说起来,或许是先帝和姨母在天上帮我们呢。”
前日他从太师府离开,去绮梦轩时正好遇上京中几位大人家的公子在小聚,阮清本来不想理会,但无意将听到他们竟然聊起了陈路德那个混账儿子。
宣毅对这些花天酒地的草包是最看不顺眼的,听阮清如此说才提起些兴趣:“难不成京中还有和王爷一样故作纨绔的少爷?”
这话里醋味有点过分明显了,阮清好笑道:“你还听不听?”
宣毅点了点头,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听”字来。
吴贺在朝里联络的人不多,但六部之间的政事往来是他避不开的,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喝醉后曾言陈家人眼瞎错信了吴贺。其实之前阮清就猜测过他们二人是一路的,奈何没有证据,却没想到昨日他喝醉碰上了阮清,又被他听到了这些话。
阮清说完后,宣毅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曾疑心过此事,但既然如此为何当初陈路德出事时他不曾施以援手?”
“提线之人不下令,想必他也不敢做什么,如今唯有一事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宣毅心有灵犀道:“你是在想他们背后搅动风云之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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