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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换代
第六十九章:改朝换代
又是一阵平乱,霖雾提剑过来请示道:“主子,全都料理了,还有一事,陛下已崩,请您立新皇。”
“那太子不是有个儿子才五岁,叫他过来,登基继位。”
“是。”
先皇的遗体还未处理,新皇却在第二天准时登上了大殿。
本是不合规矩的,但卫霆发话了,那就得实行下去。
新帝的第一次早朝,卫霆还是昨日那个浑身沾满血的蟒袍,周身亦是戾气横生,活像是地狱中钻出来索命的阎王。
一些式微的官员更是两股战战的极度害怕样子,昨夜宫里厮杀了一夜鹿京官员谁没有听说,其惨绝人寰人任谁都能想象的出来,更别提今早来时脚下还未来得及处理的血泊。
尤其是亲眼见到了煞气十足的卫霆,真是瘆人。
官员都来齐了,卫霆却是扔了剑,当殿道:“去,给本官搬个椅子来。”
马上有懂眼色的小太监弯着上半身去做。
龙椅旁的太监喊声上朝,亦无人对卫霆此举有所反对。
第一件事便是宣读新皇圣旨,一是太师卫霆救驾有功,擢升其为摄政王,辅佐新皇掌管全国事务,二是先皇的身后事,一切从简,即刻发丧入葬。
圣旨宣读完毕,大殿上瞬间响起吵闹,卫霆冷眼看着朝臣不一的议论,并不说话。
见他面露不耐神情沉沉,小皇帝乐呵呵的笑,说:“监国大人,要不要来龙椅上休憩阿,或者您去里间歇息一阵我让这些大臣都滚?”
“陛下!龙椅唯天子可用,他卫霆是个什么东西,怎可亵渎皇威?实在是不可阿!”
苏沆此话是暗骂有人,皇帝怎么说也是先皇的皇孙,亦是正统,皇孙他骂不得,区区一个臣子他还说不得吗?
“苏沆大人,勿要多言了,监国大人救驾一夜了肯定很累了,快快快,请大人去,别累着了。”
卫霆摆了摆手,让过来的小太监下去,“陛下好意,卫霆心领。”
他站起来,环视众位大臣,最后把视线落到苏沆身上。
“来人,苏大人年老体弱,皇上圣明,即日起命苏大人辞官归乡,令其儿孙皆在旁伺候,三代以内不得入士,以其身体为重,一定要把人照顾妥帖了。”
赤裸裸的贬官压榨,偏偏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卫霆你!皇上,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他一个臣子,怎可越过您来随意调动官吏,实在是不像话啊!皇上!求您为微臣做主啊!”
真是没眼色,卫霆都不想看那苏沆的可怜表情,时至今日他还不明白吗?整个朝堂都被他掌控着,与他作对?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行了行了,监国大人的话就是朕的话,还不把苏大人压下去,早早归乡颐养天年。”
其他中立的臣子对于被押着走还骂骂咧咧的苏大人皆是摇头叹息,苏大人就是年龄大了消息也不灵通了,试问整个朝堂谁人不知,如今摄政监国卫大人的命令犹如皇令,甚至于比如今的皇令更让人忌惮,他不去巴结就算了,还上赶着去惹卫霆,真是老眼昏花了。
清理了反对派,一身绯色公袍的钟铮出列,率先跪下高声道:“吾皇英明,摄政王雄韬伟略定能辅佐陛下治理好我大禾,我大禾有摄政王治理未来可观阿。”
许望也是出列,跪下道:“陛下圣明,臣遵旨。”
这就是站队了,一刹那大多的官员都跪下附和道:“陛下圣明,臣等遵旨。”
*
宫变之后的数日,霖雾外出公干回来,在院子的大道前遇到了迎面过来的枝珮。
霖雾拦住想要侧身过去的女子,左手平伸出来,那是一个木簪,簪花是个羽毛。
“枝珮,我从南边办事回来,偶然路过一家珠花店,看到了它便想到了你,请你收下。”
女子后退一步,拒绝道:“枝珮年龄已大,配不上如此样式的簪子,请您留给配得上它的女子吧。”
霖雾不听,眼神紧紧的盯着枝珮,举着簪子递到她面前,掌心再过用力殷出了很多的血,霖雾看着她道:“枝珮……”
枝珮抬起了头回望他,眼神里是掩饰的爱和明目张胆的拒绝。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情感,可是她不能接受阿,她受不起。
最后再任由自己凝望了一眼,枝珮双手并行向上紧握着托盘,向男子微微屈膝,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端着仪态离开。
独留身后僵持着那个姿势的霖雾继续僵持着,男人深刻痛苦的眸子一直追随着女子的身影,直到看不到了,才低声的痛苦的喘息了一声。
枝珮走到拐角就端不住了,眼泪顺着下眼皮中间直直的留下来,无声的诉说哀伤。
雀琵拦下来过来的枝珮,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左不过一副皮囊罢了,霖雾又岂非在乎在表之人?你们这么多年陪着彼此,那一步就不能狠狠心迈过去吗?”
她是看着两人纠葛到现在一直没有走到一起的,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可就是一个不愿耽误对方一个等待着对方。
白白的消磨了这么多年。
枝珮深呼一口气,压下泪意,坚定的摇摇头道:“雀琵,我不能接受霖雾,除了脸庞还有别的原因。我们又何尝不是自己折磨自己。”
雀琵一愣,继而唇角苦涩。
霁风又何尝不是这样,霁风也同样的拒绝了她,在她一次一次的说不嫌弃之后,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回应,最后还落得个天人永隔的结局。
*
千里之外的北狄,最大的一所王帐中。
已是首领的雎宁收到了鹿京的飞鸽传书,她的父皇死了,太子哥哥的幼子即位,卫霆名为摄政实则控制整个朝堂。
思量几分之后,她吩咐道:“敖视,传令下去,收拾东西,三日后回鹿京。”
帐外传来一声雄浑的应答声。
接着又是一声掀帘声,一身寒气的焉铎进来。
“雎宁,你要回去。”
听他笃定地语气雎宁就知道男人早就知道鹿京的动变了,还那么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怪能装。
“京都如今是战乱初平,各方势力均想要分的一杯羹,本宫自然要回去,再者,”雎宁说完睨了凑过来的男人一眼,勾唇道:“右贤王不想去看看本宫的家乡吗?”
焉铎大笑两声,欺身靠近,勾起的唇印在女子笃定的脸颊上。
最先受不住的是焉铎,整个人环抱住女子,两人交颈相拥,气息微乱。
雎宁状若恼怒的推了他一把,“说话!”
焉铎微微一笑,扯唇道:“求之不得。”
启程那日,全族送行,因为他们的王女绛曲前些日子带领族人狩猎未回,因此回去的只有他们二人。
上马车前,焉铎快走一步立在脚踏旁,弯低身子伸出右手来,姿态做的很低。
雎宁懂他的用意,配合着他做戏。
“我的殿下,本王护您回家。”
雎宁勾唇,把手放到男人的手心,稳稳的登上鸾车。
焉铎微微收掌,脊背对着他的公主顺从的弯着,眼神里满是爱意和臣服。
那个北狄最凶猛最有手段的王阿,因为遇到了中原公主,彻底沦陷,主动呈上自己的一颗心,主动缴械臣服,也就变成了外硬内软的虚架子。
不过凶兽没有被拔掉獠牙,只是王的心软温情都对着心爱的姑娘才表现。
*
历时四月,雎宁再次回到鹿京,踏上家乡土地的那刹那,雎宁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热泪盈眶。
是太渴望了,所以心绪震荡。
焉铎单手给她擦眼泪,面对着她挡着其他人的目光,哄着道:“公主哭什么?回来是好事。”
“嗯,嗯。”
“该笑才是,哈,该笑。”
摸了摸怀里女子的头,焉铎弯唇道:“这才对阿,本王的殿下。”
第二日雎宁便去了王府,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头发半百、眼角温和、周身温婉的小老太婆模样的丁月,可是雎宁万万没想到丁月是如今的模样。
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像个半死不活的木偶人。
丁月倒是没有拒绝见雎宁,只是话少显得人异常安静。
“月娘,你要是想走我送你离开他。”
以她现在的实力能力,拼得所有来对抗一个卫霆,还是有余的。
“呵。”丁月缓缓摇了摇头,叹息道:“雎宁,都这个时候了,晚了啊。”
且不说她被困的身心俱累,光是被禁的一辈子,就消磨掉了丁月还想逃跑的心思,已经晚了,她逃不动了。
年龄,身体,心魄,丁月被消磨得丁点不剩。
雎宁亦是叹息,悲悯的看了眼友人。
这是她少年时的朋友阿,也是她心底最最敬佩的人,就是遇人不淑,白白被糟蹋了一辈子,没有一日的好过。
*
焉铎收到绛曲的飞鸽传书,翻墙来到瑕瑜宫,雎宁还不习惯那么多人一室侍候着,室内只有她一人待在凳子上。
“雎宁,绛曲不日便到京,说是前些日子遇到了商机所以迟了好些日子才回来,请我来对你说。”
“右贤王与本宫的王女感情倒是比本宫还要好。”雎宁故意说的很吃味。
焉铎失笑,无奈道:“呵,那是本王值得王女交好吧,公主实在是小人之心。”
“哼,是本宫小人吗?”
雎宁作势瞪他一眼,焉铎立马拍了拍嘴,改口道:“是焉铎说错了,向公主请罪,公主勿怪,勿怪。”
“哼哼。”
手伸出来,一片写了字的棉帛被递过来。
雎宁安然展开,细细览阅,是绛曲的亲笔。
焉铎懂她的感情,身为母亲,游子在外总是牵挂的,抚上女人的肩膀,他稳声道:“莫忧心,那丫头不日便归,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你哪里看她吃过亏?”
“嗯,我知道。”
热闹的鹿京城外,一身紫衣黑边的劲装年轻女子骑着红棕色大马慢慢驶进城内。
不过驶离城门口几息,又来了一队人马,那些人皆铠甲骏马,手拿长剑,眼神狠锐,身上还残留着战场上的冷肃。
为首的卫祈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周身的冷然气质丝毫不逊色于身后上了年纪的沙场大将。
因为是庆贺昭毅将军西征凯旋,街上大大小小的有很多人,有被父母一时不查偷偷跑来玩的小孩,被地上的蚂蚁爬动给吸引了视线,就那么蹲在了街中央数着蚂蚁脚。
卫祈不喜那些热闹的局面,一进城门便下马隐入人流中了。
一辆失控的马车就是这时候飞奔而来的,马夫也是骑虎难下,大声喊着:“都散开!马失控了!都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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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霖雾对枝珮,雀琵对霁风,那么明显的爱,那么明显的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去做的拒绝
爱到深处不是不顾一切的在一起,而是希望对方好,是碰到对方就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