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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其实不容易
大汉愣了一愣,紧接着怒目相向,“你可是他的相好?”
这问题问得有趣,左宁笑了两声,“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是他的相好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不是就不能护着了——”说到这里转过头去看着丹尼,倒吸一口凉气,靠,这热狗还带番茄酱的……赶紧转回来,“——吗?”
大汉一懵,挣开她的手,“既然是不相关的人,就请走得远远的,我自要教训这个负心汉,不愿连累无辜的人。”
“你问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呢?凭什么教训他呢?”左宁咄咄逼人地把脸凑上去。
大汉缩着脖子道:“我、我是……”说着偷眼看柳五姑娘。
左宁登时猜了个七七八八,想必是这位汉子单恋柳五,柳五却还没答应,却又不明说,两个人正暧昧着呢!原来妖精之间也这样啊!
“……情人?”左宁把大汉不敢说的两个字吐出来。
看着她大眼灼灼的样子,大汉竟有些羞涩,不置可否地把目光移开。
左宁立即挺直了腰板直视他,“你泡了人家的老婆还要来兴师问罪,真是好大的胆子!”
大汉云里雾里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人家的老婆?”
“对啊!他们俩原来是夫妻吧?三世姻缘嘛,她可不就是他老婆?既然先是他老婆,你现在又默认了是你情人,你说是不是你泡了他老婆?你这叫什么呢,啊?”她一席话喷得振振有词。
大汉终于被她震撼了,心里琢磨来琢磨去也就真是这么个道理,顿时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丹尼和尚了,刚要向和尚赔不是,柳五走上前拉住他,“走吧,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可是……”大汉有些不依不饶。
不仅是恼怒,连愧疚也很坚持。
左宁又后悔了,她一直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理念,除开很久以前因为好奇和自保惹上了子琴外,这倒还真是她头一次多管闲事地去“帮助”人家。
这不,弄得大汉这么伤心。
丹尼和尚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嘴角,面色轻松,“这下算是扯平了,你硬要说我辜负你我也认了,反正巴掌也吃了,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咬回去!别嫌我说得难听,柳五娘子,下次你可记得了,书生也是有脾气的!”
柳五浑身一战,绝望地看了他一眼,连大汉也懒得管就背身走了。
大汉皱了皱眉头,又扭头看了看渐渐走远的柳五,脸上又是惊怒又是内疚,纠结得很,便猛地一跺脚,叹了口气转身跟着柳五走了。
和尚从地上捞起背篓,和潮珠串,对着地上啐了一口,“真是的,采个药都能碰上她!”
左宁好奇地看向他,忍了又忍,没有问出来。
丹尼闭上眼整顿了一下情绪,过了会儿才又恢复成他原先的儒雅模样,笑微微地对着左宁道:“施主,现在贫僧就带你出去。”
左宁听话地跟在他身后,走了没两步,丹尼和尚像是要挽回面子一样画蛇添足地说了句:“贫僧入我佛门尚未足月,到底定力不足,还是会轻易犯怒,常常口吐粗俗之语,不知道是不是……脏了施主的耳朵……”
左宁连忙摇头,“不会,狗急了还跳墙呢不是……”这个比喻不太好,丹尼的脚步明显顿了一顿,她赶紧换了个说法,“不是,我的意思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还是……不太对啊。
这向着的方向正是方才柳五和大汉离开时所走的路,走了五十来步,左宁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位柳五姑娘,是个什么妖?”她小声地说。
丹尼摇了摇头,“贫僧也不知道。”转而又笑起来,对着身边的左宁道,“因此才说可笑。我对她一无所知,纵然她一口咬定了三世姻缘的说法,我也是不会信的!”想来对柳五还有些积怨,他抱怨道,“如若不是前两年家父请了道士来驱邪避秽扫出她的真身来,我怕是被她害死了都不知道呢!”
左宁哦哦地应着是,心里盘算了个馊主意——不妨以丹尼为饵,再把柳五挖出来,好问一问明白!
她还不太习惯做个腹黑,所以在计划刚刚成形的时候就开始躲闪丹尼的视线,怎么都觉得自己不厚道。
丹尼看她眼神闪烁,便不再开口,静静地走在身旁带路。
左宁的计划从唆使丹尼和尚把潮珠串送回去开始,他们两总要有个借口接触,之前搞得关系这么僵,如果不是丹尼主动去接近,想来柳五是拉不下这个面子的。女孩子嘛,皮薄一些是应该的。
于是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提起道,“刚才柳五姑娘丢下来的手链倒是挺好看的啊!”
丹尼“呵”地笑了一声,“听她说过似乎是昌是君给她的定情信物,贫僧是万万不能收的,以后有机会定当立即送还。”
“哦……我觉得也是,听她的意思好像还是幻瞑界的宝物,很重要似的。”左宁高兴地看到他自动入套,“我认识两个朋友,都有些神通,说不定能帮你找到她。”
“你的朋友?有神通?”丹尼笑意更浓,不屑地挑了挑眉,“现今江湖骗子很多,真正能修得道行升仙的人并不多,施主要结交朋友还需小心。”
……柳五对丹尼的刺激很大啊!
“前面就是出口了,贫僧就送到这里,施主还请自便。”丹尼屈身鞠了一躬,表示好走不送。
左宁望了望林子口,左右为难,既想继续套牢丹尼,又想出了林子免得被困死,“这个……我……我……我不太认识路,不然就跟着你走好了。”
丹尼侧过头,不解道,“施主何意?”
“就是我对……荆州不太熟悉……找不回……呃……住宿的道观去……这个……”左宁含含糊糊地指望蒙混过去,“不然就跟你去你庙里借宿一宿吧?”
丹尼想了想,“也好,施主一人孤身在外,贫僧随行也算个照应。”
既然是同路了,丹尼和尚就不免要开下话匣子,打探打探左宁的底细。他将背篓正了正,问道:“施主怎会单独流落于林间?”
左宁看他问得这么正经,不太好意思扯谎,又不想把子琴的事抖出来,便折中回答:“哦,同伴走失了,本来是去找他,结果反而自己走丢了。”这话甫一出口,她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果然丹尼讶异地看向她,“既然施主是来找寻同伴的,就这么跟贫僧走了,真的没关系嘛?”
左宁气得牙痒痒,想在地上滚上两滚,“没……”这个字只咬了一半音,她就后悔了。
对啊,为什么每次她有所收获就会把子琴忘记?她实在是太自私了。
左宁心口又有些隐隐作痛,她皱着眉头按了按胸口,改口道,“嗯,多谢丹尼提醒,我还是要先找到他,刚才……一时糊涂了。”
丹尼点了点头,“我同施主一起去找,免得施主又迷了路。”
左宁松了口气,道,“好。”便引着丹尼转回林子里去。
这次倒有些轻车熟路的意思,方才走过的地方被踩出高高低低的脚印,又因为丹尼对林子的走势比较熟,很快就转到了林中小道的正途上。
走在没有枝条和野草藤绊脚的地方,行进速度快了很多。
刚才柳五和丹尼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太阳已经从中天离开,偏到了西南边,把左宁和丹尼和尚的影子都拉长了一些。
“施主是打哪里来的?”丹尼和尚搭话问。
左宁心里一惊,以为他火眼金睛,直接看穿了她是穿越来的,但还是稳住心神,漫不经心道:“从金陵来的。”
丹尼和尚低头想了会儿,“路途很是遥远吧?”
左宁“嗯”了一声,“颇多波折。”
“不知出来多久了?”丹尼和尚继续闲话家常。
左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不太像是在装什么,渐渐放开态度,“出来很久了吧,快半年。”
闻言,丹尼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独在异乡为异客……”他牵了牵嘴角,“施主一个人远离家中……一个女子……好生让人佩服!”
“呵,我是出来修仙问道的。”她笑嘻嘻地讲。嗯,心里还是有些酸的。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这些纷纷扰扰的纠缠,找到狐狸师父,回到真正属于她的地方去?
这里的羁绊太多太杂,让她很少有空想家。
但是一旦想起来,却如黄河之水,泛滥到一发不可收拾。
想着,眼眶就有些红,她努力忍住。
“我不过出家一个月,就时时想念家中爹娘兄姊。施主是女子,更令人肃然起敬。”丹尼和尚说得一板一眼,好似她是个女英雄。
林中的小径越走越窄,而且头上的树荫也愈加浓密。
左宁拉了拉小拇指上的千里相思,等了会儿也没有反应,加上心口疼痛已逝,暂时有些困顿,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这附近……有什么水潭子么?”左宁考虑到初次遇到子琴的情形,随口提到。
“有,不过要更往深处去,贫僧带着施主过去。”丹尼做了个请的姿势,大步向左手边斜跨过去,“请施主往这边走,林中有个千年水池,据说池中有蛟神,莫非施主的同伴正是去祭拜蛟神的?”
左宁点了点头,“不管如何,先去探一探,他喜欢水,可能会在水池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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