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南贺川

　　【67、68两章大修并加入5000＋新内容，建议重看。69章为原68章，也修改过】

　　不杀俘虏，这在宇智波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哪怕这俘虏仅有六人，还是斑带领的小队选择不杀的，要保下他们也花了这些年轻人不少力气。

　　“……宇智波融入火之国是必然，按照火之国大名的习惯，宇智波必定会面临与他族合作的任务，这个时候善待俘虏就不是软弱，而是仁慈，有利于宇智波搏得一个好名声。”

　　“忍者不需要仁慈，宇智波也不需要所谓的好名声！赶紧杀了那个日向才是正道。”

　　“可和谈是因为我们掌控了那小子才得到的机会！”

　　“和谈不是机会，是耻辱！”

　　“和谈一事宣扬出去，我们宇智波多年来的威名就成了一个笑话。”

　　“是威名重要还是一族重要？非得战斗至最后一人才符合您的心目中对忍者的定义么？那为何不见您身先士卒？”

　　“你！”

　　议事厅里聚集了宇智波所有宗家和三勾玉的旁支，以斑为首的年轻一代和宗家长老们吵得不可开交。只是下场的人中没有与前代族长田岛交恶的有沙，斑穿着一身黑衣安静地盘腿坐在上首，最有权力和威信的人都没有说话，这就显得议事厅里的争吵愈发可笑起来。
　　泉奈与织里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偶尔小声私语。

　　“没想到火核桑平常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吵架居然这么犀利。”

　　“明希也是，吵了两天了还精神抖擞。”

　　织里小幅度锤了两下胸口，轻轻咳了一声。泉奈赶紧帮她拍拍背，小声道：“我们还是回家休息吧，反正呆在这儿也没事干。”

　　织里还是感到胸闷，低头深呼吸了几下才缓过劲来：“毕竟是我抓回来的人，我想看他们到底打算拿他怎么办。”

　　一说到这个，泉奈脸色就开始发黑。族里一直有谁的战利品就归谁处置的传统，虽然在活人上没有先例，但毕竟是织里拿命换来的人质，宗家长老把织里撇在一边自顾自地要杀掉日向拓令泉奈很是不爽，哥哥做主留下的六个俘虏也是，仿佛族里还是他们的一言堂。

　　泉奈：“说起来……你是怎么打败那个日向的？我听健吾叔他们说，大家在日向手里都吃了不少苦头，还一个都没杀掉。”

　　“用叠加的多重幻术。”织里回忆道：“白眼的确很强，远在写轮眼之上的洞察力让他们能预判写轮眼幻术，全角度的视野更可怕，只要速度没快到他们反应不过来的程度一切都无所遁形。”
　　“好在他们还有弱点，用结界或雾隐术这种能使一定空间充满查克拉的忍术可以一定程度上地使他们的视野失效。然后就是注意力，虽然能看到全方位的景象，但他们的注意力不可能始终保持在全方位上，受到攻击时注意力还是会聚焦在敌人身上。”
　　织里轻描淡写道：“多亏了他对我下狠手，不然我还不敢放手一搏。”

　　闻言，泉奈用手搓搓发冷的上臂，忍不住道：“别再这么拼命了，万一……我和哥哥都受不了。”

　　***

　　田岛的葬礼昨天结束。或许是对这一天早有预感，与同样因失去亲人而痛哭家庭比起来，他们三人安静地站在墓前，显得格外沉默。

　　斑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织里恭谨远大于悲痛。泉奈倒是很想哭一场，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干涩得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田岛没有与他们的母亲宇智波有咲合葬，两人的墓之间隔着三个孩子的墓。不仅泉奈完全不记得三位哥哥的长相，斑分辨着墓碑上的名字，发觉连这几个音节都十分陌生。

　　最后，三个人将这五个墓碑打扫干净，修剪杂草，送上墓园外刚开的白茶花，草草了事。

　　议事厅中的争吵还在继续，斑漠然地坐在上首，大有任听他们吵满五天的架势。

　　佑季从议事厅外匆匆赶来，一路贴着墙走到上首，弯腰对斑耳语几句，斑微微颔首，佑季行礼后离开。旁边，一身黑留袖的有沙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那些长老什么时候才能认清楚这已经不是他们的时代了。”泉奈用手撑着下巴，无聊道：“健吾叔他们都已经表态追随哥哥，我们这一代里所有三勾玉都是哥哥的人，宗家里一个能跟哥哥比的人都没有，就连我俩都比不上，他们还挣扎什么呢。”
　　他看了眼同样坐在上首的有沙，这位姨母一反曾经的强势，这两天根本没说几句话，看样子并不反对斑成为族长。

　　织里好奇道：“你和斑哥昨晚都计划了些什么？”她因为伤重，早早休息了，什么都没参与。

　　泉奈神情狡黠：“首先把日向栽在我们手里的事宣扬出去，和谈的话肯定也要把那宗家小子写进条款里，这样输也输得漂亮。然后就是俘虏还活着的消息，现在应该已经传递给那三族了。”

　　织里看了眼议事厅里还在争吵的人，惊讶道：“那岂不是都决定好了？那他们还吵什么？”

　　泉奈脸上露出嘲讽的冷笑：“吵起来才能看出都有谁在反对哥哥。”等哥哥正式成为族长，族里反对哥哥的、曾在父亲的指挥下从中作梗的，还有那些给织里使绊子的，他泉奈一个都不会放过。

　　***

　　无独有偶，千手一族内部此时也吵得不可开交。与宇智波结仇这么多年，用金钱或其他让步去换回俘虏还是第一次。加上族长战死，一族仇恨宇智波的情绪在几年的缓和后又被调动起来，不少人其实并不支持换回俘虏，一是认为背后有宇智波的阴谋，二是纯粹的不愿意失了面子。

　　扉间没有参与族人的争论，族里就算没了族长，几位长老一样能做好决策，他相信二长老能把事情拉回正轨。比起操心和谈，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兄长，该喝药了。”

　　扉间端着托盘，回身一手关上拉门。房间里，柱间半死不活地躺在被褥上，肩膀以下被扎成粽子。

　　柱间呻|吟道：“我不要喝药，太苦了……”

　　“到现在就别说这种话了。”扉间把托盘放在柱间枕边，冷漠道：“该认清现实了，宇智波斑随时都能狠下心宰了你，你所谓的和平根本没可能实现。”

　　柱间难得没有立刻跳起来大声反驳扉间，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虚弱却认真地说：“不……恰恰相反，我又看到了希望。”

　　扉间额上青筋一跳：“你……”

　　“打扰了。”

　　格栅门被拉开，柱间和扉间同时抬头看去，门外是一段时间没见面的千手桃华。
　　只见她后退一步让出空间，紧跟着露面的是一个陌生男子。后者穿着身极为正式的羽织袴，半长的黑发束在脑后，看上去面善且平和。
　　扉间第一时间认出了男子两襟前的家纹，不由得眼皮一跳。

　　千手桃华介绍道：“这位是奈良鹿善，守护忍之一，奉大名之命前来商谈和谈事宜。”

　　奈良鹿善笑眯眯道：“打扰了，在下奈良鹿善，没有拜帖突然上门实在抱歉。”

　　作为一个忍者，竟然能越过大臣近侍们成为大名的亲信，还能插手大名极为看重的短册街一事，这人不简单，扉间心中暗道。

　　柱间就没想那么多了，他勉强昂起头，虚弱地扯出一个笑脸：“欢迎，鹿善小哥，抱歉以这种姿态跟你见面。你是来参加父亲的葬礼的吗？”

　　还小哥？葬礼？除了漩涡和千手这种远亲，有哪个忍族会参加他族葬礼的。扉间暗暗瞪了自家兄长一眼，桃华见状，倚在门口懒洋洋道：“扉间，好久没跟你切磋过了，后山走一趟？”

　　这是要支开自己，扉间在心底哼了一声，就算不给他听他终究会知道的，自家兄长脸上就藏不住事。扉间站起身，出了房间再把门拉上，跟随桃华离开。

　　室内安静下来，奈良鹿善开口道：“我是来找你的，柱间桑。”

　　柱间愣了下：“找我？”

　　“桃华说，你是个心系国家的人，从那之后便想找你谈谈了。”奈良鹿善点点头：“我就开门见山吧……你认为，忍者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什么呢？”
　　他提出几个心中的答案：“是兵器？是力量？还是祸根？”

　　柱间沉默了会儿，慢慢道：“都不是。我认为，忍者只是众多职业的一种，是组成国家的一部分。”

　　奈良鹿善眼睛一亮：“哦？愿闻其详。”

　　柱间沉吟道：“我的挚友曾提醒过我，‘大名与贵族打压忍者’、‘忍者离开了委托怎么活’……我原来根本回答不出这些问题，但是在养伤的这两天里，我似乎明白了。”
　　“之所以大名和贵族能轻易打压忍者，不是因为忍者生而低贱，而是因为忍族之间不团结。”
　　“我也听说过猪鹿蝶，千手和漩涡的关系也一直很好，可这都太薄弱了，不能形成能让大名重视的力量。”
　　柱间越说越快，眸子愈发明亮：“如果是千手和宇智波，再加上猪鹿蝶、猿飞、日向……试问在这乱世中，又有谁能阻挡。”

　　奈良鹿善丹凤眼微微睁大，仿佛一条崭新的道路展现在他面前。

　　柱间又垂下眼帘：“但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我说了，忍者只是一种职业。总有一天，厌战者会选择其他职业，忍者的力量在和平时期其作用形式会产生更多变化……也许某一天忍者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说不定。只有人们，还有国家……不，国家也能易主，代代相传的只有人们活下去的意志罢了。”
　　“啊……扯远了。”柱间不好意思道：“我的想法还不成熟，见笑了。”

　　奈良鹿善微微一笑：“这是你在濒死之际获得的灵感吗？”

　　柱间有些迷惑：“嗯……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一直都有想过这些问题就是了。”

　　奈良鹿善颔首，微笑道：“最后一个问题……在你的计划中，你打算如何拉拢宇智波？”

　　柱间两眼登时爆发出热切的光芒。

　　五天过去，距短册街三百米的前战场被修整一新，奈良鹿善代表大名来到和谈现场。

　　千手、猿飞、日向三族分别只到了一个小队，日向达也、猿飞徹雄、千手桃华，加上奈良鹿善四个火之国守护忍，腰间都系着一块绣有火之国纹章的布巾。

　　千手扉间代替千手柱间来了，正冷冷地看着宇智波们在宇智波斑的带领下从树林那边走出来，他们中间果然围着六个千手和猿飞的族人。

　　宇智波斑则没有分半点眼神给千手，仿佛根本不在意柱间是否出席。

　　首先敲定短册街的和平让渡，然后是俘虏退还，过程全部由奈良鹿善主导，事先谈好的补偿条件都被宇智波接受，虽然日向稍有不甘，但也没发生争执。

　　正当众人以为和谈结束可以各回各家时，奈良鹿善忽然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是我奉火之国大名急令、转交给宇智波一族的任务。也请千手、日向、猿飞一起做个见证”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斑眯起眼睛：“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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