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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不懂
当柳鱼鱼中毒醒来的时候已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她当睁开眼就看自己晕倒前亲的俊美男子,正是那晕前被她莽撞亲过的俊美男子,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眸光清透得能映出她懵懂的模样。
楚毒见她醒转醒,扯出僵硬一抹笑容地笑容:“你终于醒了。”
柳鱼鱼揉着酸胀的额角坐起身,双腿屈膝,脸颊埋在膝盖上,偏着头,眼神里满是痴迷地打量着他,脆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毒道:“在下姓楚,单名一个毒字。”
“楚毒……”柳鱼鱼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眉眼弯成月牙状,“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喜欢。”
楚毒生平头一回被人夸赞名字,一时竟想不通这带了“毒”字的名字哪里悦耳,便缄默着没有接话。
但柳鱼鱼可不管他跟不跟自己说话,自顾自道道:“我喜欢你的名字,也喜欢你这个人,我好像跟你成亲。”
下山撒野的柳鱼鱼得知了门派外的人,要是遇到喜欢的人就会成亲,她挺喜欢这个叫楚毒的人,那她就要和他成亲。
突然被求亲的楚毒有一瞬的愕然,旋即低低的笑出声来:“你为什么要和我成亲?”
柳鱼鱼回答的理直气壮,半点也不掺假:“因为我喜欢你。”
楚毒凝视着她稚气未脱的脸庞,眼底漾起几分玩味:“你喜欢我什么?”
柳鱼鱼忽然倾身上前,温热的鼻息拂过楚毒的脸颊,她弯唇一笑,声音软糯又笃定:“我喜欢你的眼晴,它真的好好看,好纯净。”
楚毒被柳鱼鱼的突然靠近,给整的脸有些微红,但他没有退缩,他眼睛笑成眯眯眼道:“那我把它挖出来送给你好不好?”
柳鱼鱼认真思考了须臾片刻,摇了摇头:“不好,你要是把它挖出来了它就该暗淡了,我不喜欢它暗淡下去,我只喜欢它亮晶晶的。”
楚毒轻叹一声,语气里竟透着几分遗憾:“这般说来,倒是没法送给你了。”
“没关系的。”柳鱼鱼又凑近几分,柔软的唇瓣轻轻贴在他的眼皮上,“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攥在手里,在别人身上也很好。想看的时候,看一眼便是了。”她抬起头,眼底闪着狡黠的光,“从现在起,你的眼睛只许看着我,知道吗?”
楚毒宠溺的笑了两声:“没问题,它以后只会盯着你看。”话落,楚毒就扣着柳鱼鱼的脑袋俯身吻了下去。
这一吻,与柳鱼鱼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截然不同。唇舌相交间的缠绵悱恻,惊得这个在师门里养得天真懵懂的十五岁小丫头,瞬间僵在了原地。
一吻作罢,柳鱼鱼慌忙抬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杏眼瞪得圆溜溜的,怔怔地望着楚毒。
楚毒支着脸颊,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羞赧的模样,声音里藏着几分恶趣味:“怎么了?”
柳鱼鱼轻轻摇了摇头,睫毛颤了颤,细声道:“没什么……你亲得很舒服,我喜欢。”
楚毒失笑,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你若喜欢,往后我便常这般亲你。”
柳鱼鱼的脸颊愈发绯红,小声应道:“好。”
楚毒从出生起就是生活在万蛊窑,生活在一个每天只有放血,被虫子咬才能有饭吃的地方,他从小到大接住他跟他说话的人都只是震惊于他顽强的生命力,和天生是当蛊毒师的料,想让他纳入自己麾下做事。导致了他自小就有阴沉偏执的性格,他就像是一条冰冷毒蛇。
但是直到突然的一天,一个身穿紫衣明眸皓齿的漂亮姑娘,看到他的样貌看呆了,亲上了他,让他恢复了该有的体温与思想,和女孩要求着他与自己成亲。
望着她因一个吻便羞红了脸颊与耳垂的模样,楚毒的心湖,竟在这一刻,彻底为这个与他截然不同的姑娘沦陷。
“对了,你晕倒了有数月,有不少信鸽找到了你给你飞鸽传书。”楚毒把自己怀中自己已经看过无数遍的信纸递给了柳鱼鱼,“你要看看吗?”
柳鱼鱼一把接过,抓着信纸的手微微发紧,急切追问:“我……我晕了多久?”
楚毒道:“一月有余。”
楚毒一个名字里都带着毒的男人,浑身更是都带着毒,柳鱼鱼亲吻了他,不仅没丧命还能活着大睡了一个多月就恢复了体能,只能说这个彪悍的女人还是命太大了!
“天哪!”柳鱼鱼慌忙展开信纸,面色一变,“算算日子,早过了我与师傅约定回门的时日了!我这般失约,师傅怕是要被我气坏了!”
楚毒坐在一旁,含笑听着她的絮絮叨叨,一语不发。心底却悄然掠过一个念头:这丫头这般在意师门,若她回了山,岂不是要与自己分离?不如……将那献鱼门,也尽数屠了干净?
柳鱼鱼浑然不知楚毒的心中滔天的杀意,只低头阅读着自己小师妹给自己寄来的信,忽然眼前一亮,惊喜道:“太好好,小师妹说师傅气的说要把我逐出师门了!我再也不用回献鱼门天天被关在山里修着让我浑身不舒坦的功法了!”
楚毒闻言一愣,旋即低低嗤笑一声,心道:果然是个傻丫头。
柳鱼鱼欢喜得从床上跳起来,裙摆翻飞,像一尾挣脱了渔网的游鱼:“从今往后,我柳鱼鱼,就是一条真正无拘无束的鱼啦!
柳兰兰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几分怅然:“当年我给师姐寄信时,她定是没瞧出那通篇皆是师傅的气话。只当师傅真要逐她出师门,便再也没有回过献鱼门。”
玉代灵闻言,淡淡道:“鱼兰的性子就是有些单一。”
坐在玉代灵怀中的月知退听后这个故事,心底暗忖:“原来楚予峰的性格是随他娘呀!”
都是脑子单一的火爆丫头。
身后一直骑马跟在几人身后的楚予峰听到自己爹娘的故事,确在心里暗暗发誓:“老娘好勇猛!她一定要向自己的娘学习,将来要是遇到让自己一眼万年的男子她也要二话不说的抱着人家亲!”
玉代灵转头看向柳兰兰,沉声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为什么会说鱼兰是你们献鱼门的叛徒啊?”
柳兰兰眸光黯淡了几分,缓缓道来:“后来师姐改名叫鱼兰,与冰予峰幻梦宗主一同创立了冰予峰门派,并带着参加了那一年的炼狱比试。”她忽然话锋一转,添了句题外话,“那一年的比试你们冰予峰的江岩弟子表现的可真是亮眼。让一众参与的仙门百家弟子都黯然失色了。”
月知退立刻挺直脊背,语气里满是自豪:“那是自然,我大师哥每日都痛苦修炼,从未懈怠过一天。”
柳兰兰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师傅与师姐在比试的高台相遇,多年未见自己的爱徒师傅第一反应不再是生气,而是悔恨自己当年说的重话,被我一五一十的抄下来寄给了师姐,让她再也没有回过到门派。她想劝师姐再回到献鱼门做自己的爱徒。但师姐却摇了摇头,并且手掌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玉代灵听后脑袋不自觉的向后看了一眼,看到与鱼兰长的有九分相似楚予峰。
他知道那年,那时候的鱼兰是刚怀上了楚予峰,幻梦就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好了名字。鱼兰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叫楚予峰。
因为等孩子长大了,幻梦要当孩子的师傅,教孩子习武练功,以便他后续接管冰予峰。
“师姐她怀孕了,她违背了献鱼门门派的最重要的一条规矩,师傅当年气愤的说师姐是叛徒,让她以后永远都不要说她是献鱼门的人。”柳兰兰回忆着过去,“但是师姐却一脸懵圈的说当年小师妹给她写信说师傅要逐她出师门的那一刻,她就认为她自己不是献鱼门的人了。而且她现在的身份也早已不是弟子,而且冰予峰的鱼宗师。”
月知退听后心底暗暗吐槽道:“这鱼宗师被当叛徒,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少听不懂反话,另一幅原因就是这柳兰兰也一样的傻,不知道她的师姐听不懂反话。”
“炼狱比试结束后,我师傅气恼与师姐的背叛,化悲愤与努力每日都大幅度地吸收着阴气修炼,直至走火入魔。”柳兰兰叹了一口气,“师傅入魔的实力我们控制不住,我只好传讯于师姐,让她赶来处理。师姐也是仁义,即使是被骂叛徒,也来帮忙了。她施法把师傅的体内阴气给逼了出来,让师傅会了神智,但却因为三层池的的结界出了异动,她下池去修补,却因为她多年前在献鱼门修炼的是阴气入体的修炼方法,她又多年未修炼此等方法,一时之间一大堆阴气围绕着她侵入。她的身体导致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就急火攻心,灵丹破碎,自曝而亡了。”
柳兰兰说到此处,神色间满是落寞:“要是当年不是我写信给师姐,想让师姐亲自前来,或许来的就是冰予峰的宗主幻梦了,或许师姐就不会死了。”
“不会的。”玉代灵攥紧了缰绳,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当年幻梦,也在那一日殒命了。纵使二人互换,结局亦不会更改。”
皆因柳念念的一己贪念,吸纳阴气搅动了结界,才害得他两位挚友,双双殒命。
若当年柳念念未曾起那贪念,鱼兰与幻梦,或许便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可世间之事,从来没有如果。
现如今柳念念也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但……
玉代灵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却觉得不对劲。
楚毒人向来狠毒,柳念念害死了鱼兰他确没有把柳念念给挫骨扬灰,并且还留了一具完整的尸体扔到了三层池的深处给封印起来。也没有灭了整个献鱼门,还独留了几条生命,重建门派。
这绝非楚毒的行事风格。他这般睚眦必报的性子,断不会如此轻易罢休。
楚毒是不可能突然转性对人手下留情的,那就只会有一种可能就是楚毒的报复远未结束,但就是让玉代灵猜不到楚毒接下来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报复,去报复谁?
玉代灵猜不透,但在心里确因为自己的这些疑问开始隐隐约约有些害怕。
月知退低头瞧见师尊紧握缰绳的手,青筋已然暴起,连忙伸出手,轻轻覆了上去。他抬眸望着玉代灵凝重的神色,温声劝道:“师尊,你不要在想那些伤心的事情了,他们都过去了。”
在月知退看来,以为自己师尊是听到故人西去他事情变得心绪难平。
玉代灵望着月知退那双澄澈如葡萄的眼眸,里面满是真切的关切,他缓声道:“为师没事,为师不难过。”
月知退蹙起眉头,满脸不信:“可师尊的神色,半点不像是不难过的样子。”
玉代灵垂了垂眼睫,声音复归冷淡:“我心绪不宁,是因为发现,我送你的那枚香囊,被你弄丢了。”
被戳中错事,月知退挠了挠脸颊,有些窘迫地辩解:“三层池当时的洪水席卷的太严重了,香囊被卷走了,我不是故意弄丢的。”
“嗯,我知道。”玉代灵的神色缓和了些许,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月知退望着他冷淡的眉眼,声音愈发低柔:“还请师尊,莫要因这件事,生徒儿的气。”
玉代灵瞥了他一眼,语气虽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不会的,区区香囊而已,等事情结束了,我会再为你绣上一只。”
听闻师尊未曾动怒,月知退顿时松了口气,眉眼弯弯道:“那一只徒儿定当妥善保管,再也不会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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