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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穿针谶含冤,满殿静跪君戏言」
阎溯稳住心神,追问道:“那陛下呢?”
宣子离将两人失态之举尽收眼底,既不好奇也不戳破地接了阎溯的话,“陛下听了这个消息后便匆匆离开,没有留下指令,我只好在这里等候。”
庄秉锐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鼓足了腮帮子也没等出下一句有人问“陛下为何会认识常袂”的问题。
他观察起另外两人神色,两个人对此的态度都有些微妙。
庄秉锐决定身先士卒:“陛下什么时候认识常袂的?”
阎溯琢磨道:“跟风都头有关吧。”
刚说完,阎溯自觉失言,紧抿嘴角。
庄秉锐嘴角勾起,“为何不是跟豫王?”
阎溯不以为意,“有什么区别吗,豫王和风灿然打了一架,全京城都认识了常袂。”
庄秉锐紧咬不放,“陈引还死了呢,这还不够所有人认识她麽?”
阎溯重新审视了一遍庄秉锐,看来庄秉锐去了一趟临川回来,敏锐了不少。
阎溯不紧不慢回复道:“陛下日理万机,有些难堪污耳的小事不会传到陛下跟前。”
宣子离鲜少有听不懂和难以融入的对话,于是他礼貌请教了一番:“两位大人可是在争辩什么,不如说清楚,小民作为中间人,可以评评理。”
阎溯听笑了,“宣公子可真有意思。”
庄秉锐嫌这笑容刺眼,继续问道:“那你又是如何认识常袂的?”
阎溯:“请问庄少卿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宣子离:“两位这是在......”
庄秉锐转头,对宣子离道:“你想知道是吧,我给你解释。”
“这世上鲜有人知或者并不在意,三四年前,有一朱姓商人赴京,于娇红馆第一次见到常袂,翌日死于陈引之手,陈引却因此认识常袂,一年后被派去临川,被朱家人杀害。常袂大闹陈引灵堂,接着风灿然却因此认识常袂,此后风灿然成为娇红馆常客,李家李宛也开始逐渐出入娇红馆,直到今年豫王回京。”
“豫王和左司马胡颀赴李家家宴,在家宴上知道常袂与陈引的事。此后王府二人也开始频繁出入娇红馆。之后风家受礼聘,有传闻似乎就是豫王作媒,接着给事中卢新维朝堂之上弹劾风灿然,未曾想桃源楼酒宴,卢新维对常袂出言不逊,豫王一怒之下拔剑直指卢新维,经此一事,豫王被禁足宗人府,接着......”
宣子离听得入迷,“接着......”
"接着我就来临川了。据我所知,后来皇城司有去抓过一次常袂,被豫王阻止了。后来便是大名鼎鼎的风家周家宫宴,豫王为了常袂与风灿然大打出手,此事后风灿然被风家禁足,接着第二次宫宴,豫王设局用常袂引诱赵怿,赵怿愤慨离席,不久后,风灿然捧香进宫,成了御前的风都头。"
阎溯:“很精彩。不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庄秉锐听着自己说完这一连串,思路越说越清晰,越说越觉不可思议,越说越发毛骨悚然。他整理好心情,没有回答阎溯的问题,而是自问自答地解释起来之前为何那样问阎溯,“我问你陛下因何因缘际会知晓常袂此人,你回答因为风灿然,但世人皆知豫王剑指卢新维后才被陛下罚禁闭,所谓闹到陛下跟前,涉及皇室颜面也莫过于此事了,陛下因此知晓常袂也不奇怪,此后豫王两次宫宴行事荒诞不经,且都与常袂有关。阎大人可听说过京中一句话:若得眉女常相顾,忘兄忘父忘旧土。说得就是自豫王来京之后,沉溺女色,目无友恭,不守孝悌,乐不思蜀!”
“天下人皆知豫王与常袂荒诞情事,然而你却脱口而出风灿然。这世上又有几人知道或者在意风灿然与常袂的种种过往呢?除非,除非你很早就认识常袂,所以你知道常袂在与豫王大闹京城之前,她跟了风灿然两三年。所以我才问,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你从什么时候认识她的,陛下也就是从什么时候认识她的。这个答案你再如何掩饰也无济于事。”
“你心里已笃信了什么,再来问别人,不是多此一举吗?”阎溯微微一笑,“天下人皆知是天下人的事情,我只需做好我的事情,有我自己的判断,忠心为君,为臣之心也莫过于此了。”
宣子离提出来一个很关键也最让人迷惑的问题:“什么时候认识常袂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吗?”
庄秉锐叹道:“认识或许不恰当。接触一词更恰当。当然重要,但凡你知道这个女人都做了些什么,你就会止不住地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究竟知道了什么才选择这样做,她为什么敢这样做。我如今不断讨问阎大人,也不过是为了求一个答案,豫王至京这......忘兄忘父忘旧土这些事情,有几分是阎大人的手笔,引我去临川身陷险境,又有几分是阎大人的手笔!”
阎大人的手笔。
阎溯听见这个词简直要发笑,什么阎大人的手笔!你庄秉锐要质问的、要控诉的、心有不甘的明明是陛下的手笔!偏偏借我的名头来发泄!你自诩清高不与世人同流合污,为了追求所谓真相自讨苦吃,到头来反要怪别人铺陷阱设阻碍,挡了你的路!
阎溯冷了脸色,还想再说些什么又骤然闭紧嘴巴。
庄秉锐乘胜追击:“你不敢回答,为什么,你是不是还想反驳我这些都是常袂自己做的,与你无关?”
“跟朕有关。这个答案庄爱卿觉得如何?”
庄秉锐唰的一下闭紧嘴巴。
万源站在殿门前,此时不仅庄秉锐之流,就连宫殿外树上的虫也不再窃窃私语。
天地俱静。
万源面容不见一丝怒气,反倒兴致盎然,“朕来了你们又不说话了。朕扫了你们的兴?”
阎溯跪地请罪:“臣妄议轶事,还请陛下责罚。”
万源搓了搓手,很久没用鞭子抽过人了,但也不着急这一时,“朕刚刚听说有句什么话,忘兄忘父忘旧土。上一句是什么话?”
庄秉锐硬着头皮答道:“是一句不入流的闲诗,上一句是若得眉女常相顾。”
万源笑道:“闲诗?朕听起来倒像一句诗谶。这句话有些意思,忘兄忘父,为何兄排在父前面?”
“哦,朕知道了。”万源一步一步走至殿中,打量着殿中三人的神情,犹如捕食前的窥伺。
“朕也是豫王的表兄,看来这个兄指的是朕,所以写诗的人把朕排在了慎皇叔的前面。你们说对不对?”
“不过,这排在前面似乎也不太好,你们看,豫王抱得美人归,第一个忘的就是朕。”
庄秉锐冷汗涔涔。
“看来这个京城的女眉是个祸害呢,居然能挑动臣忘君,子忘父。”万源恍然大悟道。
他目光逡巡三人,最后落在看上去最乖巧最省心的人身上。
“子离。你说,朕要如何处置她呢?”
宣子离垂首答道:“自然是......”
“报!”
乾清殿殿外一位都虞候跪地禀报,单福安连忙走进殿中对万源耳语几句。
万源挑眉,眼中光华漾漾。
“想清楚再回答,子离。常袂中的毒已深入骨髓,如今只差一味宣家有的药才能挽救性命,你告诉朕,你打算救还是不救?”
跪地埋首的阎溯黑眸开始发颤,身姿却好端端,简直岿然,庄秉锐要沉不住气得多,立刻目光投向宣子离,紧张得抓住自己衣角。
几乎要替他念出那个字!
“救。”宣子离道。
宣子离一说出这个字,就知道万源不会太高兴。
何止不高兴,往大了说,可以被曲解为结党,往小了说,也算拂圣意惹龙颜。
但究其本质,却只是一个救人性命的决定罢了。
但宣子离低估了万源修饰喜怒的功夫。
“好!”万源嘉奖道:“子离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朕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欢她?”万源故作好奇地问。
宣子离:“!不......”
“这样,你救了她,朕就给把她赐给你,也算成人之美。”
万源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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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源:救了常袂,给你们赐婚要不要?
宣子离:?换一个行不行
阎溯:我去!不早说
胡颀:我去!不早说
风灿然:我去!不早说
庄秉锐/胡璠:我去!不早说(未开窍版)
李倍/李宛:我去!不早说(快被遗忘版)
赵怿:!(文雅版)
闻以遐:活动还有吗?
墨十:我也有份吗?
豫王:我去!你们给我滚
宣子离跟常袂是友情线,无爱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