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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吴虞摊手。
世宁捏着下巴来回走，“人都送情书了，你一点没考虑？”
“那怎么办，你的心已经给了一个人，难道还能再给其他人？”吴虞盯着世宁动作。
“给了谁？我吗，你还挺长情，可我那时候不是没接吗，你还是自由的。”
世宁笑着看他，可吴虞脸色却暗下去，不像觉得好笑的样子，她只得清清嗓子，重新组织语言，“行吧，你说没事就没事。”
世宁说完，本想就这么结束，可转念一想，又问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讲这事？”
“我收到过的情书不少，你每个都要知道吗？好……”
世宁打断他，这什么凡尔赛发言？
吴虞见她直接用一根手指贴着他的唇示意不必再说，也就安分了，等世宁将手收回，他又说，“那你怎么不怀疑她？她从最开始接近你，都说过什么？”
“也没什么吧。”世宁陷入回忆，“除了她知道我、我不了解她，信息不对等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世宁眼神忽然亮起来，“啊，你是说，她也许知道我们的事，有可能把我当成假想敌？”
吴虞叹了口气，“什么假想敌。不过也是，你们在所有可选女角色上，确实是竞争关系。”
“没有吧，反正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
世宁忽然感觉到无聊，她一屁股在床边坐下，脑子又一亮，“你都收到过谁的情书？”
吴虞这个人受欢迎她知道，可是写情书这个事情多少有点古早。原来姜越也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吗，看不出来啊。
世宁忽然有些激动。
吴虞把凳子一拉，坐到她对面，“我看你就是纯八卦。”
“不说就算了。”世宁以为他是不愿意，或者不好意思说之类的，想着这种事也不能勉强别人，就此作罢。没想到话音刚落，吴虞的手也压在了床沿，她只好向后稍稍，挪开点距离。
“哎，我不过就有点好奇嘛，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怎么这么多人都避开了你的要求？像你这样的男孩子，应该从小就很受欢迎了吧。”
世宁忽然想到自己中学时代多看过两眼的男同学，也是这样品学兼优，待人温和有礼貌，找不到什么缺点的完美人设。
吴虞见人说着说着开始分心，一派根本不是在追问他的样子，而是另有所思，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他往边上看了一眼。
“也是，说不定以前就有过几段吧……”世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然后突然被人从床上拉起来，像是华尔兹跳到欢快的时候，总是像一根拉面一样被吴虞甩来甩去。吴虞按着她的肩膀站在了全身镜前面。
世宁质问的眼生杀向镜子里的吴虞，“干嘛！”
世宁憋了口气想要挣脱，她实在不喜欢被人拎小鸡一样地架来架去。吴虞从后贴近她的耳侧，呼吸挠的她有些发痒，她一下子绷住了，不敢再乱动。
“你不是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吴虞沉了声音。
“什么？”世宁抬头，从镜子里看吴虞。这个视角她能看到吴虞从后贴她很近，而她……
她的脸腾地有点红。
这是一个和平时互动完全不同的视角，就像是脱离了自己身体，从旁客观地凝视这一切，她一下子看清了一些东西，比如她竟然完全不会抗拒这样的举动。
难道是因为她肯定吴虞不会伤害她？
可她为什么这么笃定，像是默认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法则似的？是信任？是喜欢？还是让渡——因为关系的绑定，所以默认你哪怕是勉强我做一些事也没关系吗？
世宁觉得这是一种很可怕的趋向，在她看来，今天的一小步就是明天一大步的借口，任何事情只要开了先例，就给了日后的得寸进尺提供了完美辩护。
“什么乱七八糟的，快放开我。”
吴虞当然没有照她说的做，一手贴着她的锁骨位置环住肩膀，另一只手抬起，落在她的面颊一侧，从额角的发际线到耳骨，滑落到下巴，再挑起……怎么说都带了点轻佻在里面吧，可世宁只觉得身体有些燥热起来，心跳也快，那不是想反抗的意味。
“看清了吗？”吴虞顺势又将人往前推了推，紧张的时候，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使人尤其敏感，世宁猝不及防逸出了声，类似嘤咛娇喘之类的动静。
世宁只能接受这种声音出现在她一个人用碘酒上药的时候，比如说她骑自行车摔破膝盖的时候。这种情况就真的很奇怪哎！
吴虞果然笑了，是嘲笑吧！世宁的脸更烧了，她干脆踩了他一脚迫使他放手，吴虞却只是一边笑着，一边把手上的力道软了下来，甚至挂在她身上，就这么倚靠着。
“你脸红什么？”
“你也问的出口？你自己对我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不过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
“你这是承认你对我有反应了。”吴虞没有放过怀中人的任何一个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体温升高的关系，世宁身上的味道，比刚才更浓郁一些。
他的手指擦过世宁克制而咬紧的嘴唇，“没关系，你知道这是正常的。放松一点，不要那么紧张。”
“你刚才还笑话我……”
“我的意思是，这样很可爱，我很喜欢。”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世宁耳根一震酥软 ，“听起来很肉麻。”
“啊，你感觉，有点酥酥麻麻的，对不对。”吴虞的引导很成功。成功让世宁的自我克制越走越远。
靠，世宁很想骂人。但实际上她只是更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这个人，不会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故意一惊一乍，让她不得不因为不设防弄出点动静。
哎，好没出息。这种状态要是在现场可怎么办？明天的表白戏也有这种近距离的拉扯戏。
世宁忽地睁眼，她试图让事态再多一点地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就是搞暧昧吗，她也可以。
现在轮到她沉声说话了，就用那种听起来捉摸不透又十拿九稳的嗓音。
“这个姿势很熟悉。”
她明显感到吴虞一愣，哼笑一声接着说，“你是在和我对戏吧，虽然台词不一样。”
世宁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腾出一只手，从旁向后抚上他的脸。
吴虞的脸主动贴到她的手心来。靠，这人的段位还真的比她高，不行，她实在要加油了。世宁狠狠心，加了力道，让吴虞的脸靠自己更近一点，然后轻轻吻他。
她这个姿势别扭，实在称不上享受，再加上又不是第一回亲，也没什么新鲜感，嘴唇相贴而已。演戏的时候如果这个程度，还是完全在掌控之中的。
世宁松开吴虞。
带了点迷蒙的回味，吴虞嘴唇微张，睫毛也将分未分，“可我没有在演戏。”
话音刚落，不再以她为主导的吻再次侵袭上来，世宁的下巴被他捉住，更过分地向后被掠夺，脖颈抻到极限。
“唔！”世宁这回是想放声大叫也被堵在喉咙、鼻腔、甚至是胸腔之间。
吴虞感受到世宁的动静，脚步往前，迫使世宁也一起滞后的跟随。反应过来的时候世宁已经贴上了镜子，她伸手撑在胸前，吴虞的手便很快跟上来。渐渐的，保持这个姿势而长久地呼吸不到位引发的窒息感逐渐明显，世宁只得无助的抓他的衣服、手臂，一切她能够的着的地方，反手捶打。
吴虞总算睁了眼，看见世宁眼角都湿润了，才皱了眉，一副忧心的样子将她转过来拥住。
“对不起，我又过分了。”
世宁没空理他，只顾自己大口喘气。脑子也从宕机中逐渐清醒，这个人的吻技好像和前几次都不一样，如果说从试探到加码是一种进步的话，这个人也学的太快了吧。
况且有她这个对照组在……
世宁有点哀莫大于心死了，这就是优等生吗？
不行不行，她苏世宁怎么说也是个黑马，走的也不是一条路子，最近发展区都不一样，怎么能够草草相提并论？
最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世宁冷冷地说，“的确挺过分的，你说怎么赔吧。”
怎么能这样把人抵在冰冷的镜子上亲。世宁看着被她一把推开的吴虞，似乎没有刚才的游刃有余，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世宁凝神，吴虞反应过来，躲进了卫生间，掩着门说，“一会向你解释，你先回一下自己房间，可以吗？”
啧，现在知道懂礼貌了。世宁看着缝隙间露出来的皮肤透着诡异的潮红，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她不怀好意地调笑——
“没关系，你知道，这是正常的。”
“这样很可爱的，你再乖一点我才会喜欢，好吗？”
“你现在，感觉……”
门缝里出现无能狂怒的症状：“苏世宁！”
“哈哈哈哈哈哈！”苏世宁朗声大笑出门去，“一会记得找我对戏！”
不得不说，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真好。看着事情因为自己选择的举动发生着变化，是会有成就感的。能让人感觉到一点类似于……生命力的东西。
毕竟，此刻是“我”在行动，而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客观因素，才别无他法要这样做。世宁觉得此刻身体里热血翻涌，她想，此刻获得的让她精神状态振奋的多巴胺的来源，应该不仅是亲吻这么简单。
世宁转身去了楼下，买点吃的，一会再回来找吴虞，安抚一下。
没错。世宁笑得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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