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四人小队
商量过后四人兵分四路,除了裴敬舟早早入了宫,萧凝三人都是等到夜幕降临才动身出发。
萧凝带着木春等人趁着夜色快马加鞭离开了京城;齐贺寻和姜沐趁着夜深人静潜入了狱中;陆时安也换了身装束同赵嘉言一起从定国公府的后门悄悄前往靖王府。
——京中大狱
“可知他死前有什么不对劲?”姜沐蹲在曹钧身前有条不紊的将自己的工具一一拿出来。
“说是曹钧喝醉了大闹起来,恰好闹到了二皇子面前,因为喝的酩酊大醉出言不逊惹恼了二皇子,二皇子脾气一上来命人将曹钧揍了一顿,揍完就发现人咽气了。”
“说细节,这些都没用的。”姜沐将视线从曹钧身上移开落在了齐贺寻身上。
瞧见了姜沐眼中的嫌弃之意齐贺寻也不气恼,继续绞尽脑汁想玉衡说的话,思索了好久齐贺寻终于想起来了,“曹钧在死前曾时不时捂着胸口!挨揍的时候据说也是捂着胸口并未护住头和身子。”
此言一出姜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一个正常人挨打的时候通常会优先护住头或身子,而曹钧自始至终都在捂着胸口,那就说明在挨打前他的胸口就不舒服了。
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姜沐将手中的油灯递给齐贺寻便开始验尸。
姜沐大致检查了一下曹钧的头部,发现没有伤口这才将目光放在曹钧身上,指腹滑过曹钧身上的青淤,姜沐缓缓开口,“发凌乱,身上有拳印、皮破却不流血。”
话语间姜沐从腰间抽出一根银簪对准青瘀处刺了进去,拔出来的时候簪子依旧雪白,看着雪白的银簪姜沐眯了眯眼,“银簪不黑,这伤只在皮肉,打不死人的。”
“这跟簪子黑不黑有何关系?”齐贺寻看着姜沐手中的银簪瑟缩了一下,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虑。
“将银簪刺入青淤之处所为两点,一是查验伤口的深浅由此来判断伤是否伤及脏腑,银簪不黑,那便是没有伤及脏腑,既然没有伤及脏腑那也就打不死人。
第二点便是查验这些伤是死前伤还是死后伤,生前受伤会流血,死后受伤只破皮、不流血。银簪刺入瘀处再拔出,若簪子不黑那就证明这伤是生前受的。
所以曹钧这是生前伤且不伤及脏腑,总而言之就是曹钧的死不是因为受了那一顿打所致。”
见齐贺寻一知半解的点了头姜沐开始继续手中的事。
……
因为时间有限姜沐尽量加快手中的动作,齐贺寻见状虽有不明白之处,但也老老实实不再询问。
又过了不知多久山奈走了进来示意他们该离开了,而姜沐此时也终于验明了前因后果,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几人便悄悄离去了。
坐在马车上齐贺寻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怎么样,曹钧的死因是什么。”
“曹钧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身体素质本就不好,那晚大量饮酒且吃了柿子,这两者造成了食积,而食积后堵死了胃腑,这才导致了曹钧的死亡。二皇子的人揍了他一顿只消耗了他的元气,并不致命,真正致命的是大量的酒和柿子同用,二皇子只是倒霉碰上了。 ”
姜沐正用帕子擦拭着双手,语气淡淡的,曹钧的为人在去大狱的路上齐贺寻就已经说了个遍了,姜沐本就不喜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再加上从齐贺寻嘴里得知了这人居然敢欺负她的时安阿姊和其他百姓,姜沐顿时觉得这人死不足惜。
听到这些话齐贺寻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这样我就放心了,玉衡那边会去搜寻人证,待会儿我让文元去趟那酒楼寻昨晚曹钧他们的食谱,再加上你的验尸结果,这脏水休想泼到二皇子头上。”
看着齐贺寻放松下来,姜沐皱着眉头还是开了口,“曹钧那边真的没问题吗?那可是剖开了,刑部尚书去领人的时候真的不会闹起来吗。”
听此齐贺寻不以为意,“怕啥,刑部尚书如若不知此事缘由咱们还帮他查明了他儿子的死因呢,他还需得上赶着谢谢咱们呢。如若刑部尚书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那他估计会吓的睡不着吧,毕竟已经剖开了,那也就说明死因查清楚了,到时候也要看他敢不敢闹起来。”
听到这些话姜沐恍然大悟,齐贺寻说的确实在理……
——靖王府
“靖王殿下最近的吃食和香料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陆时安大致对靖王检查了一番,发现靖王现在的情况不大好,如若不快些解毒,这毒恐怕不久就回侵入五脏六腑,到时候便真的回天乏术了。
“并无,殿下惜命的紧,自从当初秋猎宸王殿下受了伤,那之后殿下就格外谨慎,每日吃食都会检查过才用膳,至于香料应当也是没有问题的,殿下不喜香料,所以府中很少燃香。”
靖王的贴身侍卫满脸忧心,绞尽脑汁想着最近的各种细节,但都觉得没问题,实在是不知到底为何会中毒。
陆时安一边听着侍卫的话一边对靖王进行细致检查,所有步骤皆有条不紊,检查到手时陆时安发现了靖王左手中指的甲缝中有一处特别不起眼的黑色,不知道这是什么,陆时安便将靖王的手轻轻抬起随后靠近嗅了嗅,嗅过后又利用自己的工具将那黑色的东西取了出来。
再三确认陆时安发现这黑色的是墨屑,脑中瞬间想起来裴敬舟提过一嘴——靖王殿下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赏画作诗!
“画作、诗集以及墨汁,这三样最近有没有特别或者不对劲的地方?”
侍卫思索片刻想起来一件事情,“诗集和墨汁没什么,但是前几日殿下不知从何处得来了一副画,那副画上没有题诗,所以最近几日殿下都在想着该做一首怎样的题画诗。”
“去将那画作拿来。”陆时安怀疑靖王所中之毒来自于那画作之上。
那副画作被侍卫摆在院中,陆时安靠近细细检查一番觉得这画作上的香味不对劲,这画上并非墨香,而是一股道不明的异香,“去拿盛满水的桶来,将这画作泡进去,靖王所中之毒很可能来自于这幅画作。”
闻言侍卫不敢犹豫转身就按照陆时安所言去做。
装满水的桶被拎过来,陆时安特意细细检查了一番,水桶以及桶中的的水均无问题。
检查过后陆时安才示意侍卫将画作放入桶中。
那画作在水中泡了好一会儿后陆时安拿出了银簪去检查桶中的水,当银簪被拿出时果不其然银簪表面变成了黑色。
看着黑掉的银簪赵嘉言皱起了眉头,一旁的侍卫也惊的张大了嘴。
想必两人的模样陆时安就要冷静的多了,毕竟验前她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如今结果摆在眼前,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该办些什么了吧。”
听到陆时安的声音侍卫这才回过神来,一想到居然有人利用自家王爷喜爱画作一事处心积虑的伤害靖王,侍卫顿时怒火中烧,与此同时侍卫也极其感激陆时安,如若不是陆时安,那他到现在都不知自己殿下是如何中的毒。
“小人在此谢过岁禾娘子,还请娘子务必救一救我们殿下,关于这幅画作的来源小人会和兄弟们查个水落石出的。”侍卫对陆时安行了一个躬身礼,打心底里感激陆时安。
……
如今为何中毒是明了了,但是该如何去解毒呢。
陆时安为此将靖王极其细致的从头到脚检查了两遍,把靖王的所有症状全部记在心上。
靖王府中并无医书,并且陆时安还需得在天亮前回到定国公府,所以在检查完靖王的情况后,思索再三陆时安还是和赵嘉言一同悄悄回了府。
这些日子在外盯着陆时安的人太多了,偏偏她还不能露出马脚,每日需得正常前往济民堂,再加上如今靖王的毒还没有头绪,于是陆时安直接放弃了歇息的时间,回到定国公府后便在房中翻起了医书,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都没有合上过眼。
眼瞅着天快要亮了,陆时安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开始换衣收整,整理好自己陆时安便带着银珠前往济民堂。
马车上的银珠见陆时安闭上眼直接睡了过去很是心疼,她好希望去济民堂的路可以远一些再远一些,可是定国公府距离济民堂就这么些距离,一直的愿望终是不会实现的。
随着马车缓缓停下,陆时安悠悠睁开了眼,等到下车之时陆时安就已经恢复了状态,看着状态还不错的自家娘子,银珠也算是浅浅的松了口气。
陆时安满脑子都是该如何才能将靖王的毒解了,碰巧今日病患不多,所以陆时安的空闲时间很多,于是只要是在空闲之余陆时安就会想到靖王所中之毒,一天下来陆时安脑中暂且想出了几副方子,但也不知有没有作用,她今日回府就得将药配好,晚间还是需要再次前往靖王府……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