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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谋
他当然不会认得。
男人面部只有一小块没有皮肤的肉挂在下半张脸上,灰白色的骨头露在外面,眼球突出随时可以取下来当做玩具球抛着玩。
戴梵朦胧的视线里只有一团黑影在面前晃悠。
绑在背后的手不能做太大的动作,哪怕只是简单的左右移动都有很严重的刺痛感,“你先把我眼睛上的东西摘下来好不好?”刻意放软的嗓音像童话故事里的夜莺歌唱,他迫切地希望眼前的模糊身影能够发挥出他存在的价值。
搭在肩膀上的手划过他脆弱的脖颈,细小的红痕在瓷白的肌肤上实在是过于显眼,清水莲在戴梵脑子里心疼地骂了好几句脏话才平复一点心情。
这个秘境是单人的场景,所以清水只能在秘境外找一个小角落躲着帮忙查资料,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暧昧的灯光为了营造氛围感通常都是黑漆漆的看不清细节,戴梵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两颗凸出的眼球,灯笼一样垂挂在眼眶。他没有特别的反应,低头看了看放在自己大腿上那只,如同癞蛤蟆一般,布满褶皱与瘢痕的手,“还有绑住我手的绳子,也帮我解开吧。”
男人疑惑地将自己的眼球重新塞回眼眶,思索是不是自己刚刚的样子不够吓人,没有让戴梵躲到角落里哭。
他也不是有什么恶趣味,把人吓哭然后击碎他们的心理防线是他经常做的事情。
白皙的大腿夹住男人的手,轻轻地磨蹭了一下,“你在听我说话吗?”戴梵不想和男人玩这种无聊的你吓我我哭泣游戏,身体往前移动几寸让男人的手从大腿中部移到根部,“帮我解开呀,绑得太紧了勒的我好痛。”
通过恋爱这几年他已经把撒娇这件事锻炼得炉火纯青了,眼睛眨巴几下挤出泪花,装可怜的同时和撒娇对象肢体接触。一套丝滑的小连招下来几乎没有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事实证明哪怕不是人也招架不住,男人的手陷在大腿肉里,柔软的触感让他思绪混乱,维持不住刚开始那种游刃有余的状态。
靠得太近了,手指碰到蕾丝样的软料,反应过来是什么后立刻开始道歉,“我、我不是故意摸到那里的。”
[???]
[???]
[导播给我看这个啥意思?]
[你摸到什么了你说啊。]
[道歉干什么?你摸哪呢?]
[我不看了,这个世界对我一点也不好。]
[明天的牙科医院又要看多少人的后槽牙!]
[我老婆怎么被调成这样了?]
[不好意思刚刚手机突然黑屏了,请问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老婆的○○被人摸了!]
[我一直在哭!]
[老婆你继续把那里往别人身上贴,你老公在家里心一点也不痛,不累。]
[老婆你就这么用白嫩嫩的腿夹别人吧!我在天上看得一点儿都不苦,不累!]
[戴梵你坐在别人手上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老公正在天上失望地看着你!]
[好地狱,他老公真的在天上。]
[我求你了。]
戴梵耐心重复原来的那句话,他不介意男人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他现在最介意的是他的手腕可能已经磨破皮了他觉得很疼,而眼前唯一能帮上忙的蠢货还在道歉说对不起。
“你听得懂我讲话吗。”
男人终于反应过来,深红色的麻绳绑的结不算太难,解开得很顺利。戴梵揉了揉自己有些红肿的手腕。那双手和他的脸一样漂亮,修剪方圆的指甲甲床饱满,手指从视觉上比别人长一截。
这么漂亮的手打到脸上留下来的掌印都是标准的,可惜男人没有皮肤,一巴掌下去只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真的很讨厌磨磨蹭蹭。”
倒在地上的时候男人手里还握着红绳,戴梵赤脚踩在他脸旁的毛毯上,双手拿着床头的铁制复古台灯高高举过头顶。灯光的照射让男人看清戴梵的双眼,琥珀色的瞳孔外层有一圈极细的红。他冰冷地注视着地上的男人,缓缓开口:“我很久没自己亲手做这些事情了,你知道吗,我婚后一次重活都没做过。”
说到这里,一直在戴梵眼睛里徘徊的眼泪终于落下,“我一个人在这么危险的秘境里都没人来救我,摄像机还在那里拍拍拍,我的形象都毁了!”他边说边按照清水莲标记出来的红点用力敲击,直至再也看不清男人的身体形状才停手。
“我的手好痛。”原本洁白的衬衫现在沾满血红的肉泥,其中一小滴不安分的血溅到戴梵胸口,顺着中间的缝隙滑落到衣服深处。
戴梵扔掉已经弯曲的台灯赤脚踩过肉泥往浴室走去,没喷劣质香水遮盖气味的地方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打开门侧的开关,粉紫色的灯光昏暗,只照亮了镜子前的那一小块区域,戴梵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微笑,然后伸出手穿透镜面朝他抓来。
【让他开门。】
戴梵握住朝他伸来的手,用力将对方扯出镜子,“你在我进来的时候读取了我的记忆是不是。”手里握着的鬼身上每一处都很诡异,刚刚在镜子里它还能照着戴梵的脸模仿个大概,离开镜子后整张脸变得莫名其妙。
五官都一样,但看起来就是不像。
戴梵捏住鬼的下巴,探究地观察这张即将崩塌的面部,“你都看见了对吗。”他的手指刮过鬼的鼻尖,无视鬼在他手里惊恐地挣扎,想逃回镜子里的表现。
“我什么都没看见!”他的面部控制不住地扭曲变成其他人的样貌,一张接着一张,从徐家兄弟到戴梵曾经的同学,“大人,我真不知道进来的是您,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拉您进来的。门已经打开了,大人随时可以走。”
说完见戴梵没有要杀了他的意思,举起双手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如同被警察抓住的犯人。
戴梵道:“我也没说你看见了。”
他耍这个鬼玩呢。
一只连他的脸都复制不了的小东西,怎么可能看得见他真实的记忆。胆子太小了,他还没说什么就吓成这样搞得好像他很恐怖一样。戴梵在洗手台简单清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渍,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整理往上跑的裙子边缘。
瘫坐在地板上的鬼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冷汗,灰溜溜地重新钻回镜子里等下一个进入秘境的倒霉蛋。
戴梵推开解锁的门回到博物馆,手环上出现他刚刚体验的秘境介绍。
这只厉鬼是在旅馆旅游的时候被杀的,整个秘境只有一间房间大小,会根据进入者的记忆编造出一场幻境让进入者逐渐沉浸在幻境里走不出来。由于戴梵的记忆不真实导致厉鬼在编的时候只能编出来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毕竟戴梵是裁判不需要那里当他的安全区,只要杀死进入房间的替身再找到厉鬼让他给自己开门就好了。
“如果每一个秘境都这样我今天应该会把各种乱七八糟的衣服都穿个遍了。”束缚感十足的包臀裙重新变回舒适的衬裤,戴梵扶正脑袋上的发簪,寻找清水莲的身影。
清水莲离开藏身的角落到戴梵身边和他十指紧扣,“004有情况,他们都在。”这个他们是谁不言而喻,戴梵带着清水莲进入新的秘境,握的手很紧生怕两个人又分开到不同的地方。
手环上显示的位置是在雪山里,戴梵一身滑雪装备站在山顶,一旁的清水莲穿着和他一样,身份都是来雪山冒险的极限运动爱好者。
这个秘境的故事已经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按照原著走向,雪山的某个地点隐藏了一个通往神秘小屋的入口。
【周越笛感受到推力,还没站稳的他被推下悬崖,落入厚厚的雪堆中。
他不知道推自己的是谁,靠积雪捡回一条命的他扭正自己错位的脚踝,拖着疼痛的身体四处寻找离开这里的办法。他不想扯断自己的手环,这场比赛代表的不仅是入学的希望,还代表他能否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心上人身边。
“这是……”他推开面前的石门,一瘸一拐的走向洞穴中央,正在发光的书籍前,“想要修炼此功法必须待在这座洞穴里,洞穴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不管你待多久对外面来说都只过去了一分钟。】
戴梵看完剧情很好奇拿走这个秘籍之后龙傲天还能不能像原著里一样靠功法过五关斩六将,成为历练第一。
清水莲见戴梵现在一肚子坏水的表情无奈地发信息通知周羽把摄像头移开,戴梵现在心情不好想折腾人了,自己阻止不了。
[周羽:他看上去心情还可以啊?]
[清水莲:你信不信我要是阻止他出去之后家里要被闹翻天。]
[周羽:……我信,你尽量拦着点我叫他们别拍他。]
周羽深知看上去温温柔柔没什么力气的戴梵闹起来有多折腾,小祖宗这个外号代表的不只是他的珍贵,还有他被戴家宠坏的含义。外人眼里完美无缺的乖孩子会在夏天闹着要堆雪人,别人见不到的法器在他手里就是个可以随手送人的玩具。
“这个人是谁?”戴梵指着远离人群的那个红点,好奇地问道。
清水莲想了一下解释说:“原著里没有关于他的描写,他叫卫铭,一个普普通通的新生。”
“我想到怎么做了。”
远处,正在自言自语的卫铭突然踢到了一块石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寄生在你身上我真是倒了大霉了!”突然塌陷的地面通往未知的方向,卫铭熟练地护住自己的脑袋在坑里翻滚,再睁眼就到了一扇门前。
“我们老婆在里面。”他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雪花,然后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扇后退了几步。
“我不叫他老婆行了吧!下手真狠。等一下进去换我来控制你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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