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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
福禄听着太子殿下三两句话，将皇后的兴致越挑越高，东西越来越多，一旁负责记录的宫人手中单子越来越厚。
长长的队伍直接去了太子府，而他陪在明显心情不错的主子身后，直接回了太子府。
福禄一路上，小心凑趣儿夸耀几句，顺便拍拍未来主子娘娘的马屁，果然主子心情更好了。
然而与之相反，他的心情越来越迷惑。
结果就在他放下心中困惑，将注意力都放在主子身上时。
主子却在这个小路口拐角位置突然停下，主子周身的气息明显有了变化。
福禄顺着主子的视线，只见一个宫女和一个小太监远远现站在路口。
心中一咯咚，第一反应是想起宫中宫女太监之事，深宫孤独，常有宫女太监对食，报团取暖，但这毕竟辱了主子的眼。
福禄正要上前呵斥，却被沈聿珩拦住，这才小心抬头去打量那二人。
第一眼视线完全被那气质温和，亭亭玉立的女子吸引，虽看不清容貌，却自有一番气度。
而那身边的小太监，福禄眯了眯眼，嘿，这不是原绥那小子吗。
好像是听说，对方有个关系不错的家人在太子府里头是个宫女。
福禄下意识松了口气，偷偷去瞧主子的脸色，不会吧……
果然，原绥刚一转身，主子就大步踏了出去。
在人走后，福禄恍恍惚惚，他虽然是个阉人，却也看得出主子看那位姑娘的眼神不一般。
不是熟人那一种，是男女之间的……哎呦，就像偶然间看到皇上与皇后之间，不过还是有些区别。
是比那更浓郁的，让他牙龈有些犯痒的……打住，不能妄议主子。
但是，福禄面目狰狞，原绥这小子，真是要走好运啊！！！
不行，他福禄誓要做主子身边第一人！！！
主子！主子呢？！主子去哪儿了？！！主子！！！
然而一个愣神，主子早抱着人飞走了。
原一缩在这人怀里，一直到被抱进了院子，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一切都太迅速。
直到进了屋子，沈聿珩也没让她脚落在地上，直接将她抱坐在了椅子上。
只见这人半跪在她的面前，衣摆堆在膝盖下面，带着下意识的臣服与侵占，要去够她的的脚踝。
原一才被羞涩吓得反应过来。
“我没事。”原一语气难得带上了急躁去阻止，直往后缩，整个人都缩进了椅子里。
只是被锁链牵着的恶犬也是会反噬的。
“别动。”沈聿珩声音很低，并没有训斥的意味，原一的身体却本能顿住，立刻安静下来。
沈聿珩如愿摸到了原一的踝骨，好在没出现任何问题。
松了口气，感受到手下隔着一层薄薄布料的温热，先前没有的旖旎心思慢慢浮现。
他喜欢原一，嘴上说着给她时间考虑，却从未想过给她拒绝的机会。
就像猎人看中猎物，就不会任由猎物逃跑。而是采取温和的态度，一点一点地卸下她的心防。
最后温柔的侵入她的生活，将其纳入他的领地，然后慢慢享用。
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努力隐藏自己，一一已经能接受他偶尔的接触。虽然还是羞涩，却也不会再抗拒。
他努力克制自己想将人带回洞穴的冲动，每次的触碰都让他盯着那个地方直至深夜，眸底是深沉的炽热。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越来越深沉的情感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原绥是她选的“亲人”，他不该产生阴暗的心思。
谁曾想到，只一点意外，就将他浮于表面的温和打破。
哪怕是亲人，想到她说的对食，沈聿珩再安慰自己，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独占欲，啃噬着自己的理智。
从小沈聿珩就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很强的占有欲，只是他是太子，没有人敢动他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所以第一次只是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有些失控，沈聿珩深吸口气，努力调整自己。
感受到握着脚踝的手掌越发灼热，原一不安的动了动。
“公、公子……”原一试探地唤了唤他，总觉得现在的顾玉让他有些害怕。
沈聿珩抬眸，还未能收敛的神情落入原一带着探究的视线，原一微微愣住，将出口的询问堵在嘴边。
原一的耳垂泛着粉色，垂首正好将对方仰视的模样尽收眼底。
明明是仰头祈求的姿势，眼前人那双黝黑的双眸还带着未散的滚烫，此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视线颇具侵略性，灼热又令人心惊。
原以为原一会被吓到，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心虚，沈聿珩有些懊恼。
会吓到她吧，说不定会像只炸了毛的猫，让之前的一切功亏一篑。
也真如他所料，原一眉间微拢，眼尾泛起了红。
但事实却与之相反，
原一的目光疑惑又恐惧，却还是对着他伸出了手，语气认真又担忧，
“阿聿，我真的没事。
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察觉了周围气息的不对，明明‘顾玉’蹲在她面前，比她矮上许多，却有一种被巨物笼罩的错觉。
但想起‘顾玉’对她的心意，她得到的照顾是真的，他又长的这般好看，没忍住的心动也不假。就像盛着深渊的峡谷，忍不住开口去关心。
杏眼中清溪地映入他的身影，就像黑暗中的囚徒等待审判，却意外得到了一束光。
看出她的害怕，她的警惕，还有……掩饰不住的担忧，沈聿珩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的喉间微微发涩，心口像被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一一。”
沈聿珩顿了顿，脸上的神情迅速恢复了平静，甚至比之前更加的温和，仿佛刚才的失态都是原一的错觉。
但那双隐藏在皮囊下的渴求，燃烧着足以将一切焚毁的炽热火焰。
身为太子，沈聿珩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却在感情这门课中学的又急又差，所以他只能不断压制自己。
努力装作世人眼中最符合女子喜欢的模样。
“我与母、母亲说起了你我的事。”
沈聿珩像那日她与他提起对食般寻常的口吻，放出平地一声雷，将还未松口气的原一砸了个懵。
“公子！”原一突然愣住，半是逃避半是紧张，又叫回了之前的称呼，声音都轻了几分。
她像是没有想到，被这个消息惊住了。
他们不是还在私下接触的阶段吗，被人知道，是不是要被骂私相授受了。
如今民风开放，对男女之间没那么多禁锢，但仍有些人脑子不清醒。
她的性子看着有些清冷，其实是有些软的，之前继母长期不断嘀咕她太过妖媚，声音甜腻。
嫁了人只怕是勾得郎君不务正业，不会被婆母喜欢，二人因此吵了一架。
这话却是不可避免听进了她的耳朵，后来一直有意克制。原一如今想起来，面色有些发白。
“放手！”骤然冷下去的尾音微微带颤，很容易就让人听出她的色厉内苒。
就像小动物呜咽的声音，就像，撒娇一样，细听却发觉其中的一丝慌乱。
“别怕。”沈聿珩没被她的态度影响，看出她被吓到了。
到底没克制住，终于忍不住借机将人整个揉进了怀中，不断努力安抚原一的情绪。
脚踝的桎梏被松开微微的凉意却让她松了口气，原一好想踢上一脚。但直觉这人不但不会放手，只怕还更加有理由动手动脚。
这个念头让她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手脚，身体动了动，想要将自己缩进椅子里。
见她后退，果然沈聿珩身体也跟着往前倾了倾，将她整个拦在他和椅子中间，也不觉得这个姿势别扭。
原一只觉周身都被一股夹杂着竹子清雅气息的檀香将她整个包围。
以往只是一触即离的触碰，或是隔着衣袖的接触，这次沈聿珩虚虚将原一的手彻底包裹。
“怕什么？说出来，两个人之间将话说通，会解决很多问题，嗯？”他的父母给他上了很多课。
低缓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原一瑟缩了下，却逃不开他的包围。
原一回想起，他在她面前，似乎总是直白的，时常让她失了心绪。
明明大家都是含蓄矜持，拐弯抹角地让人去猜，去反复琢磨。
原一好像没怎么经历过这种猜来猜去，百转千回的辗转反侧。
微微偏开了头，想要忽视他的温柔，却不知不觉顺着他的声音压着嗓音开口。
“你这样，伯母会认为我狐媚，勾……”
“胡说什么？”沈聿珩低声打断她的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沉了脸。
沈聿珩将人稍稍松开，手臂依然将人牢牢控制着。
“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是谁？”
看着他冷然的神色，原一不知她的外壳已经满是苍白，如今眼眶更是控制不住的泛起红来，就像布满裂痕的玉器，无声的哀鸣。
看着原一这副模样，沈聿珩心中疼惜，知道必然是不开心的回忆。
姿势不知何时化作她整个人坐进他的怀中，原一知他高大，却不想这般还能自如的倚靠在他肩头。
“她想见你，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已经将她拦住了。
母亲很开心我还能有人要，送了不少的东西让我交给你。
而且她还担忧我会欺负你，我有吗？”
沈聿珩拍了拍原一的后背，安抚因为听见想见面慌张的情绪。
这下换成她抬头去看他的眼神了，原一其实是自卑没有安全感，别人对她好一点都会惶恐不安，担心焦虑。
总觉得对别人好一点，别人才会对她好一点。
总是想着回报别人同等价值的东西，原绥身份与她相近，一切都好办。
沈聿珩却是打眼的清贵，让她有些焦虑。
原一想说没有，却没忍住有些心虚避开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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