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祈

　　司故渊又恢复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说：“正常反应”

　　池鱼挑眉：“真的？”

　　“真的”司故渊点点头。

　　池鱼噢了一声，伸手揉lira：“那我明天找袁望舟试试”

　　司故渊皱眉：“你想怎么试？”

　　“就……这样啊”池鱼敏锐地觉得有问题：“你骗我？”

　　司故渊眼神晦暗不明，灼热的目光一寸不移地盯着他，就好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

　　“我教你”

　　没等池鱼反应过来，司故渊起身撑着沙发扶手，偏头靠了过来。

　　池鱼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突然放大的脸。

　　条件反射一般，一种难以描述的酥麻战栗布满全身。

　　这吻犹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带着几分浅尝辄止的意味。

　　池鱼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司故渊冲了个凉水澡。吐出一口沉闷闷的叹息。

　　他失控了。

　　冲了一会儿出来，见他还一动不动地抱着lira待在那。走过去习惯性揉了揉。

　　“发什么呆”

　　池鱼问他：“你教别人也会这样教吗？”

　　“……”
　　他没好气地说：“少打听”

　　池鱼拉长声音：“噢~”

　　司故渊又提醒：“不准找别人试”

　　“不试我怎么知道原因？”

　　司故渊话语带着点强势：“不准就是不准”

　　正说话间，门被敲响了。

　　司故渊顺便过去开门。

　　“司教”池景辰往里看：“我哥在吗？”

　　司故渊点点头，没再待在客厅。

　　池鱼不用猜就知道他来干嘛。

　　“不用劝我，这事没得商量”

　　池景辰一笑：“本来想说来着，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是被选择那个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他来说。

　　“他们人呢？”池鱼问。

　　池景辰点了根烟：“听见学院的动静去看了”

　　池鱼伸手要了一根。

　　“哥我想跟你说个事”池景辰犹豫着开口：“……会里有鬼”

　　池鱼有点意外：“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开始只是怀疑，直到后来在北安山又遇见了一次”

　　他们被人盯着一点也不意外，起初他也没放在心上，可居然连他们下山的时机都掐得恰到好处。

　　其实他早应该反应过来，只是这只‘鬼’当得不是那么称职，处处布陷阱，处处留后路。

　　要不然那会池鱼根本等不到龙安出现。

　　池鱼点点头：“他会跳出来的”

　　池景辰挑眉：“你知道是谁？”

　　“差不多吧”半截烟掉在地上，池鱼干脆给扔垃圾桶，小声地在他耳边说。

　　池景辰听得直皱眉。

　　见他走了，池鱼洗漱好去敲司故渊的房门。

　　“走了？”池鱼嗯了一声，瞥了一眼他的电脑。

　　“这什么？交易次数……断魂阁？”

　　司故渊见他皱眉，解释道：“老师没跟你说断魂阁背后的人？”

　　“没啊”池鱼看着他：“不会是你吧？”

　　司故渊呵了一声：“不是”

　　“明明就是”池鱼啧了一声：“看着挺正经，背后建这不厚道的阁”

　　司故渊啧了一声：“你没赚到钱？”

　　池鱼一噎，这倒也是。

　　他给电脑合上：“我困了”

　　“回房睡觉”

　　池鱼抿了抿唇：“……lira跑我床上睡了”

　　“我去看看”

　　池鱼扯着他衣服不让走。

　　司故渊攥开他手，没扯动，无奈道：“……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池鱼不明所以：“都睡过了”

　　司故渊突然发现，自己没法开口拒绝这样的池鱼。

　　微微叹了口气。

　　池鱼如愿以偿，不露声色地躺在一边。

　　见他离得远远的又微撅嘴，两只手伸他衣服里。

　　“嘶”司故渊被冷得一哆嗦，翻了个身无奈道：“过来吧”

　　池鱼勾了勾唇，半夜起来上厕所，见他睡得沉，下意识地靠了过去。

　　浅尝辄止的一触即分，却没想一抬眼就看见那人半眯着眼。

　　“你要偷亲我几次？”

　　池鱼呼吸一滞：“那我去隔壁睡”

　　“没怪你”司故渊扯他上床：“上来”

　　池鱼下意识松了口气，看来他不反感。

　　——

　　晨光熹微，日头透过窗帘洒落在床沿，犹如点点碎银。

　　池鱼睡眼惺忪地拿过震动的手机。

　　威杰立马怨道：“祖宗！你就这样尊师啊！我他妈一晚上没睡了……”

　　“谁？”

　　另外一道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声响起，威杰的话戛然而止。

　　池鱼闻言伸手摸他脸，恹恹地说：“没谁，你睡吧”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池鱼不知所谓地打了个哈欠，继续睡了。

　　电话另外一边的威杰脸色一言难尽，看了一眼待他办公室的两人，微微叹了口气。

　　“姓威的！说好了六点就回来，怎么还没见人？”

　　威杰抹了把脸：“那什么，在吃早餐呢，咱们也先吃吧”

　　乔一瞟着他：“吃不吃，可好吃，你可没吃过”

　　乔二呵了一声。

　　“走了走了走了……”威杰拿着钥匙：“我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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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故渊睡到九点多才醒，疲惫一扫而空。

　　扭头不见人影，倒是外面一阵乱响。

　　一股不好的预感徒然升起，他扯开被子下床。

　　“咳咳咳……”

　　池鱼正在厨房里捣鼓，也不知道在炒什么，隔着玻璃都能看见里面的烟雾缭绕。

　　锅里居然还在喷火。

　　司故渊一把拉开门：“咳咳……你在干什么？”

　　“咳咳……”池鱼浇了点水扑灭：“我想做早餐来着”

　　锅里的油盐跳起来不少，池鱼扑腾着手：“我眼睛……”好涩。

　　司故渊压着火扣着他脸，拉着他出门。

　　温热的毛巾敷着，池鱼才感觉缓过酸涩意。

　　“谁让你进厨房的？”司故渊扯着他头发看，眼皮红了一圈。

　　池鱼抿了抿唇：“我……煎鸡蛋”

　　司故渊瞪了他一眼，池鱼不说话了。

　　趁他收拾厨房，干脆去给lira喂食。

　　司故渊重新做了一份早餐，好不容易给锅刷干净，一股子焦味。

　　“不要再进厨房”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鸡蛋不能吃你要我说多少遍？”

　　池鱼耷拉着脸：“噢”

　　他不是想给他煎嘛，干嘛那么大火气。

　　他干脆把筷子放下：“我出门了”

　　“回来”司故渊拽着他：“还吃不吃了？”

　　池鱼挣开他：“我吃饱了”

　　“一大早上你在闹什么？”司故渊蹙着眉，猛地提高音量：“我不就是让你不要吃鸡蛋吗！”

　　“有本事你去吃！我看难受的是谁！”

　　池鱼喘着粗气，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

　　门铃恰到好处地响起。

　　司故渊呼出一口气，扯着他坐下。

　　“司教”龙安一脸生无可恋的进来：“我不行了，这俩我是真管不了”

　　两龙推开门进来。

　　司故渊脸色很黑：“要闹滚出去！”

　　乔一暗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乔二显得很尊敬。

　　“我说句话就走”

　　司故渊让开路。

　　池鱼正对着桌子生闷气。

　　乔二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池鱼眼眸微动，连带着呼吸都有几分冷冽。

　　司故渊靠过来撑着桌上：“说什么了？”

　　“没事”池鱼动了动眼皮：“谭如找到了吗？”

　　司故渊嗯了一声：“不过你确定要去？她跟季阿姨他们在一块”

　　“我走了”池鱼几口把桌上的番茄三明治塞进嘴里。

　　“牛奶喝了”

　　池鱼一口喝完直皱眉：“难喝”

　　这么乖？司故渊又看了一眼。

　　乔二带着他的猴子走了，不少人松了口气。

　　池景辰刚想出门就瞥见他哥回来了，还换了套衣服。

　　“哥，你去哪？”

　　池鱼看了一眼：“跟你无关”

　　“你要去找谭……如吗？”

　　池鱼对乔微微点头。

　　乔一很干脆地给池景辰敲晕了。

　　池鱼开着车，乔一搭着窗户，闷闷地问：“老大，真的要去吗？”

　　池景辰估计也挺难选的。

　　“谁欠的债谁还”池鱼扫了一眼路灯，重新发动车子。

　　因为堵车比原本计算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两人从后面爬墙进去。

　　还没翻窗进去，就听见里面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池鱼推开窗户翻了进去。

　　看见了卷缩在角落骨瘦如柴的女人，他手指微动，眼也不眨地盯着，像是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以前那个痕迹。

　　谭如似乎也看见她了，缓缓抬头，深陷的眼眸空洞无关，透漏着深深的麻木与绝望。抬头的一瞬间面露惊恐，双目圆睁。

　　一双瘦骨嶙峋的手一把捂着脸：“不是我……不是我……啊——！”

　　乔一干脆在屋里转转。

　　池鱼抬脚走了过去，眼神冰冷。

　　伸出的手不见任何停顿，手上的光圈闪烁不停。

　　与此同时，门砰的一声开了。

　　他微微扭头。

　　“池鱼！”
　　“啊——！”

　　以吸取恨意增强的灵轴，不应该存在。

　　池鱼转动着手里的寒珠，在两人的注目下捏成了灰。

　　雄厚的能量毫无反应地落在地上。

　　正想着翻窗出去，余光瞥到一张摆在桌子上的相框。

　　两个长相一样神情却毫不相似，约莫六七岁的小孩被父母围在中间。

　　就这愣神的功夫，一个裹着风的巴掌呼到他脸上。

　　池鱼被这股力扇得砰地一声撞墙上。

　　耳边阵阵耳鸣。

　　“谁准你擅自做主的？”池星河大步走过来，气得嘴唇都在颤抖：“你妈为了生你这几年一直很虚弱！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乔一拦在两人中间。

　　“咳咳……星河”季若曦脸色发白，叹道：“算了，终归是我们欠他的”

　　池星河见状更怒。

　　乔一猛地拽了他一把：“别逼我动手”

　　池鱼趁此又跳了下去。

　　在车上照了照镜子，脸肿了起来，脑门还被撞了。

　　这会还在发烫。

　　乔一下来见他在副驾驶，自觉地去开车。

　　“老大，你没事吧？”

　　池鱼嗯了一声，就没话了。

　　乔一专心开着车。

　　“咱回司教家吗？”

　　池鱼一顿，闷声说：“回学院”

　　好在宿舍几人还没回来。

　　要不然见他这样子还得追问一番，池景辰估计已经赶过去了。

　　池鱼叹了口气，打开了好久没用的电脑。

　　想了想开始收拾东西，明天搬去他家。

　　上次他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那两人突然出现，他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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