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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摇尾巴的金毛
这幅画可以证明一些什么,但又不足以获取翼枝的全部信任。
固然狱寺隼人的经历令翼枝心怜,可他心中尚存的绝大部分情绪仍然是疑惑。
白兰还没回来,他只能自己去分辨。
Reborn看出他的态度,笑了一声:“剩下的要你自己去找。我可没这个时间陪你玩。或许,你可以回西西里去找他们。销声匿迹的瓦利安成员应该不介意告诉你。”
翼枝听进去了,但他目前没有这个念头,心思仍然挂在消失的主人身上。
Reborn的画卷抛到翼枝空余的手上,他仔细检查上面的笔触,心随意动,只觉得每一处的手法都是自己才会做出来的。
淅淅沥沥的小雨声还没停止。
翼枝欣赏了一会儿白兰威武至极的画像,微微倾斜雨伞,雨水哗啦顺着伞面流落下去的声音很是响亮。
他问身边的小婴儿:“瓦利安是什么?”
“换句话说,就是你工作的地方。时至今日仍然没有辞职。”Reborn很有耐心地解释:“瓦利安属于意大利的彭格列家族,是九代目直属的暗杀部门。你是瓦利安首领的七个守护者之一,云之守护者。”
意大利家族,就是黑手党?翼枝若有所思,黑手党之类的存在对他来说还是太遥远了,有关于此的记忆都是一些电影、电视剧,充满了刻板印象。毕竟他生活的地方不存在黑手党。
而且,翼枝不觉得自己会愿意加入暗杀部门这种听起来就很不正当的组织,安保部门还差不多。
如果他会去暗杀谁,那个人肯定是会破坏人类生活环境的极恶人物。
随之而来的也有新的疑问。
“原来你真的不是简单的小婴儿。”
Reborn没理会这句话,事实上他一直在观察沢田纲吉所在的教室。
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正围着焦头烂额的纲吉打转,他有了朋友,但这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那纲吉呢?”翼枝问。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了。”Reborn回过头来,说:“以后你也会效忠于他。”
效忠。听起来很严肃。毕竟Reborn也说了要把沢田纲吉教成最棒的家族首领......啊,原来不是玩笑话?
翼枝循着Reborn的目光发现了沢田纲吉,还有正扯着挠头告饶的山本武衣领口的狱寺隼人。
狱寺隼人的表情很难看,皱眉瞪眼,但转头对着沢田纲吉时变脸又很快,看起来他应该和纲吉有着不错的友谊。
“如果不着急去意大利,我建议你可以再等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迪诺也会来日本,到时候你们可以聊一聊。你们关系还挺好。”
这种好源自迪诺单方面的态度,但再怎么样也不会差到狱寺隼人那样无法交流的情况,Reborn想。加百罗涅毕竟是彭格列顺位第一的盟友,多联络感情也不错。
翼枝应了一声,他把雨伞支在树枝上,轻松跃到地面上,发卷的艳红长发飘在细雨朦胧的空中,又落到肩后、腰部,十分显眼漂亮。
Reborn没有在意翼枝冷淡的态度,毕竟他的弟子迪诺也是个很难缠的人物。何况从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家光给予的资料来看,他已经清楚翼枝的性格并不糟糕,反而几乎有求必应。
翼枝不可能因为等迪诺而延缓自己要处理的事情,与狱寺隼人的关系和缓仍在艰难努力中,虽然不见什么成效。
他开始收集地图,并盛町的地图、东京的地图、日本的地图,最后是世界地图。下意识的,收集到世界地图的时候,翼枝看了看海那边的大国,然后又翻山越岭跨过海洋找到意大利的位置。
他把地图一一收敛好,最后又从并盛町的地图看起,开始检索没有去过的角落。翼枝直觉自己已经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了。
在迪诺到来之前,沢田家又来了几个拜访的人,大人小孩都有。在并盛町这样的地方,外来人可太瞩目了,何况还是外国人样貌。
以前也难有——不,根本没有过这样天天爆炸声响的盛况。
狱寺隼人提过的夏马尔也紧跟着出现在并盛町,非常浪荡的一个意大利中年男医生,喜欢天天招惹女孩子,导致翼枝对意大利男性的印象分下降了。他和狱寺隼人相似,不待见翼枝。没事,反正翼枝也不喜欢夏马尔。
翼枝纠结于并盛町内没有一点白兰的踪迹,已经无心探究夏马尔的想法。排除了并盛町的地图后,他翻出来了以为可能会用不上的东京地图。虽然这个几率很小。
白兰的电脑还留在家里,包括他那套无孔不入的监控入侵系统。他外出的半年里从来不会带上这些东西,即便回来就离不开它们。
翼枝之前一直没用过,现在终于打开它,却发现绝大部分白兰自己放的监控设备已经损坏,通过遗留的视频发现似乎是被一些甲壳虫咬了,而官方的那些设备也年久失修,让他怀疑往年一直是白兰在维修。
白兰的备用监控设备很多,杂物间里也堆满了可能会使用的各种工具箱。虽然监控的信号范围也广,但要在并盛町就能辐射整个东京还是有些困难了。
杂物间的角落里竖立着一个坚固的硬木长匣,固定在墙面上。这是去年白兰带回来的一把刀,他特意找异国工匠锻造的武器,名为怅恨。
刀身质地硬而韧,触手冰凉,已经开过刃,过长却特别趁手,但没有适合翼枝用它的条件。所以它被填充满柔软布料又烘干处理的木头匣子收放在这里。
在白兰离开后,翼枝再一次感到难以形容的落寞。似乎他没在家里,家里的寂静都多一些。
翼枝带上该带的物品,先是和沢田奈奈说了外出的事情,希望她见到回来的白兰时告诉他。他走出并盛町,却打不起精神,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似乎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翼枝在附近乡镇转了几天,除了一家不错的荞麦店,别无所获。哦,还有关东煮里面的鱼糕也不错。虽然他不喜欢生鱼片,但他喜欢熟鱼糕。
回到家里前,翼枝去了山上,山不算高,但是这里有一个小神社。并盛町的神社,并盛神社。
乱七八糟的监控设备被他带出家,又完好无损地带回家,翼枝没有成功安置一个设备,甚至包也没有打开。
隔壁沢田家依旧吵闹,孩子们的声音似乎又变多了。再这样下去,奈奈女士究竟需要带多少个孩子。翼枝现在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
接下来几天都过得很糊涂,翼枝忘记了Reborn提过的事情,狱寺隼人也不再像是最初那段时间天天找上门来,因为那孩子还要打工付房租。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确实如此。
碧洋琪并没有资助自己的弟弟,狱寺隼人也没向家里要钱,即便富豪父亲已经破产几年。
隔壁的蓝波偷偷带着新来的小孩子到翼枝家吃葡萄味棉花糖,看着两个小孩子数棉花糖平分,蓝波数得太快,会把一平气得大叫不公平。
翼枝的心情好了一点,又给他们热牛奶。
一个叫做一平的小女孩,黑色的发辫扎得很高,有些奇怪的既视感。日语说不太清楚,但用另外一种语言倒是和翼枝能够对答如流。
翼枝很久没说过这种语言,刚出口时居然还有点生涩,又有些怀念。一平却因此立即就和他亲近起来。
蓝波在一旁听着,逐渐瞪大了迷糊的眼:“喂喂!你们在瞒着蓝波大人说什么悄悄话呢?”
一平告诉他:“是秘密!”
两个孩子就再次跑酷了起来,一个跑,一个追。
翼枝撑着下巴,脑袋动也不动,就等他们围着转完圈,却突然听到有个陌生的声音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他懒散地抬眼看去,差点以为是白兰回来了,但差别很大,那是个笑容满面的金发青年,一手扒在铁门上,一手打招呼。
“小枝!好久不见。”陌生的青年笑得过分灿烂,和阳光、金子般的头发非常相配,热情又分外开朗地大声说:“我不信你真的忘了我喔。”
毫不留情打个比方,他看起来简直像一只疯狂摇尾巴的金毛犬,这不是贬低的意思,而是迪诺的态度令人难以拒绝。
是人都不能拒绝一只金毛欢呼雀跃地摇头摆尾。所以翼枝也不能拒绝迪诺兴高采烈的期待眼神。
Reborn说过的来自加百罗涅的迪诺。他们似乎有旧情。想起来这点的翼枝立即为他开了门,也没有确认是不是本人,迪诺的态度太好,翼枝心里不由得有些尴尬:“......抱歉。我忘了。”
“啊?真的忘了?怎么忘的?”迪诺一进门就自然地揽过他的肩膀,脸迅速贴了过来,蹭到翼枝颊边,他的声音很近又很亲昵:“小枝,你看起来好像没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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