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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殒命
“郎君,二皇子昨日与人起了争执,失手要了刑部尚书曹于忠小儿子曹钧的命,眼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
“郎君,三皇子中毒病倒了,太医瞧过了,毒有些难解,也不知是为何中的毒。”
开阳和摇光天还未亮便来同裴敬舟回报今日刚传来的消息,摇光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就被急匆匆的推开,玉衡动作迅速将门关上,甚至不等气息喘匀便急切开口,“郎君,太子遇刺殒命了。”
开阳和摇光说的这些事都还算小事,独独玉衡的这句话像是巨石砸如了湖泊,让书房中的人全部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不是派了人暗中保护吗?”裴敬舟听到后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知道娄蛮一事可能会是一场鸿门宴,但是没想到背后之人出手这么快。
“太子殿下回京途中惨遭刺杀,同行之人全部亡故,咱们派去的人也只有一人侥幸负伤回来了,据那人所言,前去刺杀的人众多,且个个身手不俗。”
裴敬舟听后攥紧了拳,太子殒命,二皇子名裂,三皇子中毒,这分明是一场有计划的预谋。
冷静片刻裴敬舟吐出一口浊气,“玉衡,你去请父亲速速入宫,尽量让陛下晚一些知道这些事,我怕他一下子承受不住,开阳和摇光你们分别去寻岁禾娘子和齐贺寻来,务必不要被人发现了,快去。”
三人动作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从书房中消失了,裴敬舟站在书案前沉默了一瞬,随后抬步打开了书房的门。
看着天边的黑夜被撕开一道口子,随后是天光一点点浸染云层,裴敬舟见状意识到已经是破晓时分了……
明宣帝的身子每况愈下时裴敬舟总会担心京中的风云诡谲,那些躲在暗处的势力看不到、摸不着很是让人忧心且疲惫,裴敬舟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想到如今的局面裴敬舟满脸愁容,太子殒命,皇太孙年岁有些小,二皇子和三皇子又出了事,如今皇子中也仅剩八皇子和九皇子,但齐贺钰的身子骨不好,如若想将齐贺钰推上皇位那必定要解决掉齐贺远。
想到这立在书房外的裴敬舟不由得替齐贺远忧心,半月前齐贺远同卢衿月回了卢氏祖宅,至今也没回来,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随着日光透过云层撒下,裴敬舟重新抬步走向厢房,他需得告知萧凝,也要等陆时安和齐贺寻到了后一起商榷一番。
裴敬舟走到房门外刚准备抬起手门就被打开了,看着立在眼前的人儿裴敬舟有些语塞,他现在脑中有些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会过去的,咱们要一起还宣朝一个光明太平的未来,邪不压正咱们会成功的。”
刚刚萧凝就坐在窗边由雀铃给自己梳着发,所以她自然看到了行色匆匆的玉衡,也看到了站在书房外满面愁容的裴敬舟,她知道京中可能要不太平了。
裴敬舟看着萧凝那双静静的眸子没有说其他的,只是踏入房中走到萧凝面前,轻轻将人搂在了怀中。
知道裴敬舟如今心中忧郁萧凝也没有再说其它的,只是轻轻的环住裴敬舟的腰,手一下一下拍着裴敬舟的后背。
裴敬舟如今确实有些混乱,不论是太子还是其他皇子,裴敬舟对他们或多或少都是有感情的,毕竟裴敬舟自幼有大半时光是在宫中度过的。
像太子殿下和二皇子、三皇子,因为年岁上差的有些多,所以他们对于裴敬舟而言就像是兄长一般的存在。
太子殿下是个很温和的人,对所有人都很有耐心,但遇到原则问题却是态度坚决,寸步不让的。
二皇子的脾气不大好,做事也有些冲动,但事实上他其实是几个皇子中最仗义的。
三皇子是个清心寡欲的性子,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赏画作诗,在三皇子面前只要不动他画作和诗集的念头,其他一切都好说。
对于他们三个裴敬舟拿他们当兄长一般,但到了八皇子和九皇子这里,因为年岁相仿他们之间更像是好友。
儿时裴敬舟也同齐贺钰打过交道,只不过齐贺钰不像齐贺远那样心大,齐贺钰对所有事情都很在意,本来就因为他身子不好孩子们不敢同他玩热闹的游戏,后面又因为他总是看起来不大开心,孩子们也就不喜欢同他玩在一处了。
现在想来齐贺钰那时是个敏感的孩子,别人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会被无限放大,孩子们不经意的话语可能也曾深深的刺伤过他。
儿时的一幕幕在脑中浮现,裴敬舟不想看到齐贺钰变成一条危险的毒蛇,但他没有办法,他无法改变齐贺钰自幼就差的身子,无法让其他孩子对齐贺钰多有包容,更无法改变齐贺钰敏感的内心。
绕是他一个“外人”都如此心痛,裴敬舟不敢想明宣帝如果知道了这些事会怎么样,想到明宣帝银白的发丝裴敬舟就害怕——明宣帝的身子本就不好,背后之人又有心谋划,他真的害怕明宣帝会撑不住。
对于裴敬舟而言,明宣帝算他另一位父亲,明宣帝教会了他太多太多,也给了他太多太多爱与关怀,他真的真的害怕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明宣帝。
想到这些裴敬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而萧凝自然察觉到了,“想哭就哭吧,但是哭过后这些情绪就要先放下了,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话落裴敬舟将头贴近了萧凝的脖颈,不一会儿萧凝就感觉脖颈处传来了湿意。
裴敬舟哭过就好了,待陆时安和齐贺寻前来时已经看不出一丝哭过的痕迹了。
——
裴敬舟将今早得到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听后三人眉头紧锁一脸严肃。
“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事情可能要麻烦世子和岁禾娘子了。二皇子虽然行事冲动,但我是不相信他会怒极杀人的,曹钧的死因还需得世子带上姜沐好生去查一查。三皇子那边是中了毒,太医说那毒棘手,也查不出到底是为何中的毒,所以三皇子那边需得麻烦岁禾娘子受累了。”
“瞧你这话说的,本世子也是在宫中长大的,二哥和三哥事就算你不提待我知晓后也不会放任不管的,二哥那边你就放心罢,我一定带着姜沐把事情查个明白。”
即便裴敬舟情绪调整的很好,但是齐贺寻还是注意到了,自幼一同长大,他是了解裴敬舟的,这人看着不着调实际上比谁都重感情,如今出了这些事他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静。
“我这边也请大人放心,对于三皇子的毒我一定竭尽全力。”
看着齐贺寻和陆时安,裴敬舟此刻真的很庆幸能遇见他们。
“如今我还不好出面,八皇子那边交给我罢,我带着木春和朱立他们去一趟卢氏祖宅,陛下那边有父亲,那皇太孙那边就交给你了。”萧凝看着已经恢复如常的裴敬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抹了把脸又呼出一口气裴敬舟这才点了头,“可以,把天玑和天璇也带去吧,多带些人要不然我不放心,一旦有不对劲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危。”
对着萧凝嘱咐完裴敬舟又想到了陆时安现在的情况,“岁禾娘子可能要费些心了,齐贺钰那边应该会在暗处观察你,所以替三皇子解毒一事务必小心再小心,万不可被齐贺钰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自威远大将军回京后陆时安能察觉到——貌似又多了几个人无时无刻不再跟着自己,想到这陆时安点了点头,“我知晓了,前去三皇子那边时我会换身装束再三小心的。”
几人就这么商讨了半个时辰,最后所有事情大致安排完成。
与此同时的永平王府可谓是一片寂静。
“小钰,你长大了,仗着师父和你母妃疼爱你都敢为所欲为了,就非她不可吗。”俞湛语气无波无澜,静静喝着手中的茶。
齐贺钰脊背挺直站在俞湛面前,整个人一改往日小心翼翼的模样,“师父,我知道您和母妃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好,想为不争气的我争一争、搏一搏,而我对于母妃和您一直以来都是又敬又爱的,这一点从未该变过,可是从始至终你们没有一个人在乎过我的想法,如今我也只是想护住陆时安而已。”
听罢俞湛抬起眼皮看向了齐贺钰。
昨晚他就听手下人说了,跟在陆时安身边的人全被齐贺钰的人解决掉了,就连八皇子那边齐贺钰也插了手。如若不是齐贺钰插手,陆时安现在可能身首异处了,那八皇子可能也已经中毒了。
昨夜太晚了俞湛并未前来追究齐贺钰的责任,今日一早他便早早赶来了,本来还准备问责呢,但如今看到齐贺钰与自己谈判的样子,俞湛一时没了问责的打算,心中只剩欣慰。
看着齐贺钰终于不在是那副软弱的模样俞湛甚至笑出了声,虽然这份改变是因为一个女子,但也无伤大雅,总归是有所改变了。
“哈哈哈你长大了,师父不好再三替你做决定了,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那师父就依你的意思。”俞湛笑的开怀,话音到此却转了个弯,“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若被师父察觉那女娘是在说谎,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后半句话俞湛虽然是在提醒齐贺钰,但是眸中的笑意未减。
“是,师父。”
看着俞湛并未生气齐贺钰松了口气,他一向爱戴俞湛这个师父,即便是要保下陆时安,但也不想因此和师父闹掰,毕竟师父因为算得上他半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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