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清浅处

　　启程出发——

　　考试刚刚结束，还没来得及缓一缓就要紧接着下一个活动，任凭谁来都不能说立马融入这个轻松的氛围，何况大家都考的不咋样，还没从考的太差的难过中抽离出来。

　　大巴车内充斥着一股像沙漠的感觉，浮躁感蔓延到脖颈，惹人不适。

　　一辆大巴车差不多能容下一个班的人，因为不是所有学生都愿意参加研学旅行，也正好一辆车容不下那么多人。

　　方骅作为随行老师坐在最前面，他少见地训斥了两声，车内声音稍稍降下去了一点点。

　　大家都知道这次是为了放松去的，方老师平常也和蔼，必不会多加责备，所以就变本加厉地说了起来，方骅自然无可奈何，于是就放任他们发出噪音。

　　时间尚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才刚刚升起，大巴车缓缓起行，车窗蔓延上薄雾，整个车内环境略带梦幻感。

　　f5自然是坐在一起的，本次行程原则上是不允许带手机的，但既然是去玩，所有老师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部分学生心领神会，便悄悄带上了。

　　恰巧f5座位在最后，老师注意不到，就明目张胆地拿在手上玩。

　　何清洛近些日子心里实在不舒服，自从何谦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他就一直不安，不确定他会不会有大动作。

　　有些事一直憋在心里不好，会抑郁的，但何清洛要强，一直不肯说出来，况且说出来也没用，没人能帮他解决。

　　心累往往会带来疲倦，何清洛进车后就在补觉，不过只是闭目养神而已，为了不东倒西歪，他把大部分精力还是放在坐稳上，只有眼睛能得到暂时的休息。

　　魏霆太无聊，在学校论坛刷一些有趣的事，江淮熳和孟疏淮貌似在企鹅和别人聊天来着，不过魏霆没心情去看他们在跟谁聊，应该不是班上的，若是班上的人大可直接坐到旁边去说。

　　顾燃浅看出来何清洛很困，轻轻把他揽到自己肩上。

　　“emmm……干什么？”何清洛睁眼迷糊地问。

　　顾燃浅：“你坐着睡不好，靠在我肩上吧。”

　　何清洛坐起来摇头，“不用了……”

　　顾燃浅直接强势地把他搂在怀里，“没事，睡吧，后边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你坐着睡不好。”我的肩永远都可以是你的靠山。

　　何清洛妥协，不再说什么就睡了下去。

　　魏霆看到还笑嘻嘻扒拉孟疏淮，“诶你们看，某些人官宣之后真是演都不演了，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

　　他欲言又止，总感觉什么话都不合适。

　　孟疏淮和江淮熳一齐回头，略显心虚。

　　场面再次回到安静祥和，除了魏霆，其他人都还是做刚刚的事，这不免令他疑惑。

　　尤其是孟疏淮和江淮熳，他俩到底在跟谁聊，能聊的这么忘我。

　　再度陷入无聊，魏霆决定待会一定要找点乐子。

　　两小时后，天色早已破晓，只不过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何清洛睡足了。

　　魏霆觉得这一路上实在无聊，熳少和孟哥也奇怪的很，好不容易看到何清洛醒了，赶忙抓住他。

　　“清洛你可算醒了，陪我聊聊嘛，太无聊了。”

　　何清洛现在是有足够精力了，不然也懒得理他。

　　“嗯，那你找点乐子。”何清洛温柔地说道。

　　魏霆思索片刻，“额，我们来玩谁是卧底吧！”

　　“两个人怎么玩？”何清洛没有不耐烦，只是语气有点活人微死的无奈感。

　　魏霆：“浅哥也来呀，你来他一定来，孟哥和熳少也来嘛，别一直发消息了，真是不知道你们在跟谁聊，能聊两个小时！”

　　江淮熳转头一尬，心虚不敢说话。

　　孟疏淮放下手机，“那正好玩玩吧，一直看手机也不好。”

　　魏霆击掌叫好，“行，那第一局我来出题，私信挨个发你们词。”

　　众人听闻拿起手机企鹅和魏霆的聊天框。

　　“哎，对了，之前还没有问过你们给我的备注是什么呢，挺好奇的。”魏霆突然惊觉。

　　顾燃浅和孟疏淮给他的备注就是魏霆，江淮熳备注的是……

　　魏霆看到了面露难色，“不是诶，熳少，你咋这样？给我备注sb？”

　　这一声被方骅和其他学生听到了，江淮熳憋不住地笑，“对不起，我待会改。”

　　魏霆也不去计较，看了看何清洛给他的备注……

　　“额……清洛，你为什么没给我备注？”

　　何清洛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魏霆本身的□□昵称：唯爱小施

　　何清洛起了兴致，挑眉逗他，“我觉得这个昵称够中二了，不用备注也知道是你。”

　　魏霆无语破防。

　　“小施是谁？”何清洛随口一问。

　　魏霆呼吸一窒，微表情很细腻，眼珠滚了滚，隔了一秒说道：“就……西施啊，我喜欢玩西施你不知道吗？”

　　何清洛勉强信了，他自然发现了不对劲，但也没说什么。

　　魏霆：“好了，快开始吧，我发了嗷！”

　　魏霆首先给何清洛发了一个“蛋糕”，何清洛看着发呆，以魏霆的尿性，很可能给自己安排卧底，那其他人就有可能是别的食物。

　　魏霆给四个人都发完了，然后窃笑一下，“好啦，从清洛开始挨个描述。”

　　果然是从他开始的，看见魏霆嬉笑的表情何清洛就猜到自己一定是卧底。

　　为保险起见，他给了一个模糊的描述，“是……一种吃的东西。”

　　他有些许犹豫，万一其他人不是食物怎么办，虽说谁是卧底这个游戏的词汇按规矩都是相似的，但难免魏霆会搞鬼。

　　顾燃浅第二个发言，“这个东西一般夏天会吃。”

　　何清洛转眼偷看顾燃浅的神情，夏天会吃的东西，看来自己和顾燃浅不是同一个。

　　江淮熳：“这个东西……是冰冰凉凉的。”

　　江淮熳略显停滞，倒是让何清洛逮到机会。

　　孟疏淮：“这个东西比较小，握在手上吃，一般分很多口味。”

　　何清洛已经肯定了其他人的词都是冰激凌，他正想着如何淘汰掉江淮熳。

　　“我觉得……熳少应该是卧底，原因是她跟在固然浅后面说这个东西是冰冰凉凉的就很刻意，夏天吃的东西大部分是凉的，而且他说话间略带迟疑，我觉得她应该是卧底。”

　　顾燃浅和孟疏淮不发表意见，江淮熳呆滞了一下，“啊，我，我只是有些迟钝。”

　　投票开始，何清洛跟江淮熳互投，顾燃浅投江淮熳，孟疏淮弃票。

　　魏霆：“熳少出局，游戏继续！”

　　顾燃浅有点疑惑了，刚才何清洛的分析很合理，但江淮熳又不是卧底，那会是谁呢？

　　……该不会是他自己吧？

　　第二轮描述，何清洛这次只有把冰激凌描述的像一些就好，稳操胜券。

　　“这个东西是筒装的，在奶茶店也能买到。”

　　顾燃浅确定了他跟何清洛就是同一个，“这个东西总能让人想到雪，或许是因为它的英语单词和冰雪有关。”

　　孟疏淮心思沉了沉，“这个东西是甜的，入口即化。”

　　何清洛：“入口即化的东西可多了，顾燃浅你可要想清楚投谁，莫要冤枉了好人。”

　　这句话就是表明战线，因为第一轮何清洛作为第一个发言的有些模糊，在投票时刻意把江淮熳投下去，并且游戏没有结束，所以何清洛自然会成为孟疏淮的投票对象。

　　孟疏淮也确实如其所说会投他，但孟疏淮同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卧底。

　　“何清洛第一轮发言很模糊，会不会是听了我们后边的发言后才反应过来精确措辞呢？”孟疏淮不敢肯定卧底到底是自己还是何清洛，但是他还想继续玩下去，所以只能为自己辩解。

　　投票开始，何清洛跟孟疏淮互投，顾燃浅犹豫了一下选择投孟疏淮。

　　魏霆：“孟哥出局，卧底胜利！”

　　孟疏淮叹气，他不如何清洛会说，输了也没什么……“哎，等等不对劲啊！卧底是谁？”孟疏淮发出疑问。

　　何清洛听闻一晃，卧底不是自己吗？梳理了一下，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

　　魏霆：“卧底是顾燃浅啊！”

　　何清洛狠狠一慌，瞬间所有的思路在脑子里过。

　　“不是？顾燃浅是卧底，那孟哥，熳少你俩的词是蛋糕？”

　　江淮熳点头，“是啊，我听到浅哥说这个东西是夏天吃的就知道我跟他其中有一个肯定是卧底，但是……”

　　“我觉得魏霆肯定会把我安排成卧底，所以我就觉得自己是卧底，然后按照顾燃浅的方向去描述了。”

　　何清洛一整个看呆了，“那……你为什么投我？你不是说自己跟顾燃浅有一个肯定是卧底吗？”

　　江淮熳：“那你踩我我肯定投你啊！”

　　孟疏淮：“我是听到顾燃浅和江淮熳描述的差不多就觉得自己一定是卧底，所以就猜到他们的可能是冰激凌，就赌了一把往冰激凌去描述，第一轮弃票了，第二轮我又有点怀疑何清洛是卧底，因为他一直在踩其他人，所以就跟他互投，我甚至还怀疑是不是你的词给的出问题了。”

　　何清洛搞懂了，“好好好，我算是明白，来我来梳理一下。”

　　“首先我先发言，因为不确定我的词是不是卧底词，就选了一个模糊而稳定的说法，但是顾燃浅，这个没脑筋的，他直接说自己的词是夏天吃的，于是就误导了熳少和我，我也觉得魏霆可能会把我安排成我，所以就加深了自我怀疑。”

　　“熳少自我怀疑后，选择往顾燃浅那个方向走，于是就二次误导了孟哥，因为熳少和顾燃浅的描述类似，让孟哥以为自己是卧底，所以也往冰激凌描述，这样又加深了我对于自己是卧底的肯定，于是我就接着熳少迟疑而投出了她。”

　　“第二轮我的目标就变成孟哥了，因为在我的视角下顾燃浅是一上来就给出冰激凌这个特征的人我当然不可能从他下手，正好可以给孟疏淮安一个在最后发言窃取前人信息的帽子，顾燃浅信了我于是投出了孟疏淮。”

　　“卧底胜利，我还以为是我赢了，结果居然是顾燃浅！他自己肯定也没想到自己是卧底，因为他一上来就描述重要特征，搞的熳少和孟哥都往他那个方向走，让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自己是卧底，当然我们其他人也都没想过，只有第一轮熳少被淘汰后才明白，自己不是卧底就只能是顾燃浅了，但是当时她已经来不及说话了！”

　　魏霆点头：“嗯，总结的很到位，拥有上帝视角的我，看透了你们一切的小心思，简单来说就是你俩疑心太重，为什么要怀疑我一定会把卧底安排给你俩呢，搞得你俩还把孟哥给误导了，然后弄的满盘皆乱，最后卧底躺赢了，我再多嘴问一句，我有那么坏吗？”

　　何清洛和江淮熳齐声说：“你有！”

　　说完他们都笑了，“好了好了，不玩了，闹心……”

　　魏霆还想玩，但何清洛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还有一段距离才到襄阳，沿途还看不到繁华的街道，全是山洞和树林。

　　挡风玻璃外的世界突然被墨绿色吞没。高速公路像把银刃劈开原始森林，两侧的树冠在半空中交握成拱，斑驳的日光从枝叶缝隙漏下来，在沥青路面上跳动成细碎的金箔。司机下意识松开油门，后视镜里翻涌的绿浪正以某种诡异的韵律起伏，仿佛整片森林都在呼吸。

　　山洞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弯道尽头。灰白色混凝土浇筑的隧道口像巨兽咧开的咽喉，内壁上歪斜的LED灯带如同排列不齐的獠牙。车载导航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屏幕上的蓝色路线在隧道轮廓出现的瞬间碎成雪花点。司机握紧方向盘冲进黑暗，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叫在穹顶下炸开回声。

　　黑暗比想象中更浓稠。远光灯切开前方十米的虚空，照出墙壁上水痕蜿蜒的反光，某种潮湿的凉意透过车窗渗进来。后视镜里，入口处的光斑正急速收缩成针尖大小的白点，仪表盘数字在幽蓝中明明灭灭。就在肺部开始发紧时，隧道忽然吐出车身，霎时涌入的阳光太过暴烈，视网膜上残留的暗影里，分明看见出口处的光晕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

　　挡风玻璃上未散尽的雨刮水折射出彩虹，后视镜中的隧道口已隐没在扭曲的热浪里。导航屏幕重新亮起时，地图显示前方本应出现的服务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没有命名的空白。

　　经过4个多小时的长途客车，他们总算在一处军训基地停下，教官队伍已经在下边候着了，所有学生下车后就被各自的教官带到对应阵营讲述规则，以及今天要去的地方。

　　现在已经是中午，规矩讲完后就被带到餐厅吃饭。

　　饭后再次回到阵地，教官语气稍微比刚才温和了许多：“大家也不要过于紧张，你们这次是研学旅行，不是军训，我们不会做军事化管理，很多时候是自由轻松的，只是在队伍里就要保持安静，待会我们就去唐城，参观途中不能擅自离队，在游玩途中可以小声说话，现在解散休息，待会哨音一响都到这里来集合我们起身去唐城，现在可以去买一些零食饮料，不然进唐城后物价就要翻倍了！”

　　话毕列队解散，听完这些话后学生们也轻松许多。

　　何清洛去便利店看了看，印证了他的想法，这里虽然是原价出售，但货都是下流的……

　　他当然不愿意揣摩人心，但事实证明就是如此，他们为了赚更多钱就是如此设计，笃定了学生看到这些不好的商品肯定不会买，只能等到去唐城了再买。

　　可是他们忽略了乡村学生的忍受能力，他们才不在乎货是好是坏，便宜就好，所以还是有更多的学生去便利店买了饮料和零食。

　　启程出发去唐城，路途很近。

　　天色为唐城的飞檐翘角镀上蓝边时，朱雀廊的灯笼次第亮起。游人的木屐叩击青石板，惊醒了沉睡在斗拱间的铜铃。穿圆领袍的侍者捧着烛台穿过千步廊，火苗在八棱宫灯里摇晃，将廊柱上的《霓裳羽衣曲》壁画映得忽明忽暗。

　　穿黛色襦裙的女子在青龙寺前驻足，裙裾扫过台阶缝隙里新生的青苔。寺内檀香与松脂的气息纠缠着漫出，檐角垂下的青铜惊鸟铃突然齐声震颤，惊起栖在歇山顶的灰鹊。她仰头望着藻井中央的鎏金莲花，却见梁枋间的飞天彩绘眨了眨眼，琵琶弦上坠下一滴朱砂，正落在她展开的折扇中央。

　　胡玉楼的水榭飘来酒旗翻卷的声响。汉江活水在楼底回旋成涡，载着许愿的莲花灯流向看不见的深渊。三楼雕窗忽然透出雪青色的光，有人影执笔在窗纱上勾勒山水，墨迹未干便化作真实的云雾漫出窗棂。穿银丝半臂的乐伎抱着箜篌倚在廊柱旁，弦丝无风自动，惊散了游廊里嬉戏的锦鲤。

　　东市布庄的茜色纱罗无端飘扬，裹着西域香料的气息缠住行人的玉带。当铺柜台后的老朝奉突然搁下放大镜，琉璃镜片映出对面酒肆幌子上的墨字正在融化。穿锁子甲的侍卫长枪顿地，枪尖挑破灯笼投在宫墙上的剪影，墙内正在排练《大唐飞歌》的舞姬们突然定格，发间金步摇坠落的轨迹凝成琥珀色的光带。

　　西市戏台上的皮影兀自舞动。没有烛火照映的素绢上，杨贵妃的影子挣脱丝线，提着裙裾跃入观众席空荡荡的条凳之间。茶肆灶台余温未散，蒸笼里未售完的透花糍正在膨胀，糯米皮裂开时露出内里用糖霜写的半阕《清平调》。

　　穿赭色袈裟的僧侣提着琉璃灯走过御河桥，灯光穿透桥墩时，照出河底沉着的青铜马车与破碎甲胄。他腕间佛珠突然迸裂，檀木珠子滚进水面倒映的月亮，惊醒了沉睡在宫墙夹层里的战鼓。当第一声鼓点穿透花萼相辉楼的彩绘地砖，满园牡丹瞬间凋零，花瓣落地时竟变成锈蚀的箭镞。

　　巡逻的人在凯旋楼转角消失，铜锣遗落在积水里，映出角楼飞檐上伫立的九尾白狐。它金瞳中流转着《妖猫传》拍摄时遗留的镁粉星光，尾尖扫过屋脊兽时，蹲守百年的鸱吻突然抖落青灰，露出底下新鲜的朱漆。

　　明德门的铜钉渗出暗红。最后一队提着兔儿灯的游人穿过门洞，他们的影子被拉长投在城砖上，竟显出环佩叮当的唐代衣冠。晨雾漫过护城河时，所有异常都随着首班公交车的轰鸣消弭，只有朱雀廊柱础上新添的剑痕，默默吸收着二十一世纪的尾气。

　　总而言之，这里似乎提前摆出了一副迎客的姿态，各个巷口的人，各个位置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表演的姿态，等到学生们一来，就表演出一副好像身在古代的感觉。

　　刹那间可能是有点恍惚，但看到楼檐下的摄像头就会立马出戏。

　　总之何清洛觉得还好，只不过不算惊艳。

　　不过……宫殿确实还算华丽，游行的其他客人也有穿着古装打卡。

　　魏霆一路上都憋着，这会儿是每个班拍合照打卡，还没轮到11班，他们就可以放松一下。

　　“我才知道这里居然是《妖猫传》的拍摄地点诶！”

　　何清洛嗤笑，“呵……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魏霆这次真的气着了，“你不知道的事情也多着呢！”他说完又觉得苍白，心里郁闷起来，似有难言之隐。

　　何清洛不觉得刚才的话有多过分，但看到魏霆难过也即使止损。

　　“哎好了好了，怎么委屈上了，别难过嗷，我可不会哄人，你可千万别掉小珍珠嗷！”

　　魏霆又被他逗笑，“哈哈，别了，我没难过，也不会掉小珍珠。”

　　何清洛也不再多想，或许是有些事情，但只能魏霆自己消化。

　　……

　　唐城游行结束晚上回到露营基地，总教官在宿舍下面讲清楚注意事件和明日行程后就放他们去休息了，此时才晚上八点多。

　　寝室分布按照上次考试的成绩来分布，何清洛和顾燃浅刚好在一间，顾燃浅好庆幸上一次自己考到了第二，不过就算没考到第二也没关系，许凯峰好说话，顾燃浅去说一声他就能答应。

　　室内都有两张床，一个浴室，一个茶几，还有一个座机电话，整体较小简约，只是对他们来说，两张床好像有些多余？

　　顾燃浅看了看屋内的设置，“你先去洗澡吧。”

　　何清洛沉默片刻，“哼，果然男人不能有身份，这才当了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就对我如此冷漠……”

　　顾燃浅肉眼可见地慌了，“啊？怎么了？哥哥你怎么突然这个语气啊？”

　　何清洛摆出标准的林黛玉眼神，“呵，你刚刚可不是这么叫的……”

　　顾燃浅回忆了一下，刚刚是直接说“你”的，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上去抱住他，“好了好了，哥哥我错啦，你不要再别扭了好不好？”

　　何清洛还忍不住调情，直接靠在他怀里，手指轻飘飘地勾勒顾燃浅的下颌线，“你可不要忘了当初要和我在一起花了多少力气，如今得到了可不要不珍惜！”

　　时至今日，顾燃浅已经完全接的住他的撩拨了，稳稳抓住他的小手亲上去，像小鸟啄人一样亲着，“我当然不会忘，我会永远对哥哥好。”

　　此时何清洛已经完全在他身上，不仅抱着他的脖颈，腿也搭在他腰间。

　　顾燃浅：“那现在哥哥先去洗吧。”

　　何清洛食指轻轻抵住他的唇瓣，顾燃浅心里泛起涟漪，“怎么，这样强调分开洗，不愿意跟男朋友坦诚相待吗？”

　　顾燃浅沉默两秒，选择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刚好何清洛在他身上，就直接抱着去浴室。

　　顾燃浅像照顾小孩洗澡一样帮他宽衣解带，虽然还不习惯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洛，但既然这个人已经属于自己，就应该大胆一点。

　　脱干净之后再脱掉自己的衣服。

　　何清洛抚着他的脸庞，“可惜今年你的生日跟太多事儿挨得近，我都没时间好好准备。”

　　顾燃浅脱下最后一件，“不在乎那些，只有哥哥在身边我就知足了。”

　　顾燃浅正准备打开花洒，何清洛打住他，“等等啊，我想给你一个生日礼物……”

　　顾燃浅还在疑惑，就见何清洛蹲下身去用嘴帮他……

　　这不是第一次了，但顾燃浅仍旧紧张……

　　结束时爽感和汗水一齐落下，何清洛拿起旁边的杯子漱口，“现在开始洗吧。”

　　顾燃浅结束了才开始发骚，“哥哥，还不够呢……”

　　何清洛对上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吻了吻，“明天还有行程，多了对身体不好。”

　　顾燃浅于是开始帮何清洛洗。

　　洗完出浴室，他们自觉的睡在一张床上，这里安静僻壤，似乎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顾燃浅问着：“哥哥，我发现很多事情都是阴差阳错，如果当初我没有在医院撞到你，后面即使分到一个班你也不会注意到我了吧……”

　　何清洛警觉起来，他还是会注意到顾燃浅，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或许会对顾燃浅进行颜值上的欣赏，并像初中一样对他进行追求，然后玩腻了，扔掉，似乎还是不一样的……顾燃浅的纯真善良真的改变了他好多。

　　“别想那么多，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样就够了。”

　　顾燃浅：“嗯。”然后侧身抱住何清洛，睡下去，感受安静祥和，夏风悸动，枕月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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